傍晚時分,于宏又出去找吃的,倒是意外的接到了宋私語,高文,魏成軍三人的回復簡訊,意思是已經將他的電話記下了,有空聯系。
這讓他有些意外,因為他和三人其實沒什么關系交情,只是在黃松島出手救過他們。
雖然三人欠了他一份大人情,但關系并不熟絡。
不過三人的回信,倒是讓于宏多了一個打聽消息的渠道。當即,在下午吃牛肉湯粉絲的時候,于宏在館子里,將自己的問題給三人發了一遍。
很快,三條信息便回復過來。
魏成軍:「不是很清楚島上情況,好像是海警部門請了道脈的人去做法事,現在已經徹底封鎖了,不許人進去。」
高文:「海警封島了,據說請了紫和宮的高人出手,這趟肯定妥了!放心好啦,最近有沒有空,可以來我家里公司,以老哥你的身手體型,隨便參加一些比賽,然后一起辦培訓,絕對掙錢!」
宋私語:「是楊老請來了紫和宮的枯禪道人,這位是先天九門中有著天脈之名的絕頂天才,據說是被當成紫和宮未來宮主培養,簡單的說,就是大人物出面了,頂尖精英出手了,咱們可以不用擔心了!」
宋私語明顯家里勢力最強,消息最靈通,打聽到的消息最詳盡。
于宏一邊吃著粉絲,一邊分別給三人回復感謝消息。
看來確實是九門出手,解決了黃松島的隱患。居然能解決能侵蝕黑船的強悍危險,果然,這地方的水比我想像的要深。
想想上一個侵蝕黑船的怪物是什么?
是監獄島的享律之龍阿格里斯!
阿格里斯嚴格意義上來說,算是九級黑災,危險性和威脅性都達到了戰爭級以下的最強。
當然也不能這么肯定,畢竟黑船找到的生機之地,危險強度也是不一定的,有阿格里斯這樣的,也有之前那種五六級左右的。
吃過晚餐,走出牛肉湯館,于宏繼續拿著手機詢問紅梅旅館之類的事。在知道宋私語消息最靈后,他便懶得群發消息,而是只和宋單獨聯系。
很快,在他問話發過去后,那邊便迅速有了回應。宋私語一個電話直接打了過來。
「于大哥聽得到么?」宋私語清澈認真的聲音從揚聲器里傳出。
「嗯,能聽到。你說。」于宏回道。
「苔州這邊,我之前對這方面沒關注,這趟遇到危險后,我爸媽幫我找了業內高人,仔細講解了現在這方面的情況。」「嗯,什么情況?」
「苔州現在各種失蹤案兇殺案,數量確實多了不少。這個和一個叫泥胎教的恐怖組織邪教勢力有關系。」
「泥胎教?」
「是,這個勢力存在蠻久了,只是一直隱藏很深。黃松島的情況,有人就懷疑是他們搞的鬼。」宋私語看這些時日沒少補課。
「泥胎教有什么特殊特征么?」于宏忽地回想起之前在巷子口看到的那幾人,還有他們脖子上露出的部分黑色刺青。
「這個倒是沒有聽說,現在我爸是把我禁足了,連直播錄像設備都被沒收了..唉.」宋私語無奈道。
于宏安慰了幾句,便掛了電話。
確定了黃松島如自己所料,確定了九門確實有很強的高手在,他心里也踏實了。
起碼這地方天塌了還有個子高的頂。不像在營地那邊,估計世界上已經沒有誰比他強了,他就是個子高的。
如今太淵正法在迅速提升,觀吾功也開始而來第三層的修行。
一切在朝好的方向發展。
至于什么泥胎教,他都不是個子高的人了,那也輪不到他來管。
苔州郊區,一家幽靜酒吧內。淡綠色的燈光將整個酒吧都染成一片綠。柜臺正對著的卡座里。
三個頭發染成紫黑色的年輕男女,正相對坐著,隨意吃著矮桌上的蔬果零食。
「道脈紫和宮的枯禪到了,大家動作都收斂點,別鬧出大動靜。」一個短發戴著紫色耳釘的俊俏男子,單手拿著手機,頭也不抬的提醒。
「昨天你已經提醒一次了。」紫發女孩不耐煩道。
「再說一次,加深印象。」俊俏男子放下手機,看了眼對方。
「那等枯禪走了能搞點大的么?」女孩問。「最好不要隱蔽些比較好。」男子回答。「是擔心本地的清塵觀?」
「不是,清塵觀就是一群只看錢的假道士,沒什么本事,道法早就荒廢不堪,要弄死很簡單。若不是擔心九門發現情況,苔州早就是我們的地盤。」男子搖頭。
「那是什么?」女孩皺眉。
「省里來了兩個特派員,查案子很有一把手,已經查到了我們外圍的低級成員,抓了十來個人。很棘手。」
「那就弄死他們。」
「沒那么容易。他們身邊有特遣局的人保護。」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好煩!」女孩忍不住靠在沙發上,手在半空中亂揮。
「教主的意思是,找個機會,控制住他們,不能殺人,殺人必然引來九門的人,這個度必須把握。」男子沉聲道。
「是那邊又和教主聯系了吧?」一直沒說話的男子出聲道。「或許。我也不清楚,不過現在大家都在等時機。」俊俏男子回答。
「麻煩..」
聲音安靜下去,三人不再說話。★
十月初。
苔州入秋,街邊落葉紛飛,滿目枯黃。
清塵觀內,新的一輪金玉班學員再次成型。
于宏和郭尚冬在不遠處穿著道袍,觀望又一輪新人接受入門指導。
此時秋高氣爽,陽光看似明亮卻沒什么暖意。從道觀院子上方斜射落地,將周圍映照得一片亮堂。
「于哥,你觀吾功道法練到怎么樣了?」郭尚冬一邊看,一邊低聲問。
「不行..感覺難度很大,這個道法。」于宏搖頭,面露難色。
來這地方兩個月了,前面幾層都很簡單,但唯獨第五層,他卡在這一層已經一個周了。
到現在還是紋絲不動。
「師傅說感覺難度大很正常,修行觀吾功,最重的一點,就是心態不能急。」郭尚冬嘆道,「按照我打聽的情況來看,越是自身意志力越強的人,練這個道法,就越容易完成第一步凝練,凝練完成后,只要簡單的成功打敗它,就能突破。但有個師叔告訴我,凝聚出的恐懼幻象,其本身身體素質是超過自身的..要想擊敗它,談何容易。」
他這些天好不容易入門,凝練出了第一層的幻象,結果卻是慘遭被虐。
「那你有沒有打聽到,道法之外有什么術法么?」于宏低聲問。
「術法?就是什么手印,狗血,雞血,百年桃木劍什么的?」郭尚冬眨了眨眼,「這個我倒是問了,但師叔說,道法不成,就沒法用術法。用了也沒效果。」
「你們在說術法啊?」旬陽在一邊湊過來,笑嘻嘻問。
「旬陽師姐,來來來,給咱們兩個新嫩師弟講講課。」郭尚冬趕緊邀請她加入閑聊。」講得好請客華凌酒樓!」
「你說的!」旬陽頓時來勁了。」你們想學術法,必須先要最少練成第一層道法,因為術法的各種手段,最終的目的,都是為了方便我們在遇到危險時,喚出我們戰勝過的恐懼幻象,驅使其擊潰危險。簡而言之就是用我的恐懼,去讓對方也恐懼,繼而失去反抗力。」
「這么玄乎?」郭尚冬驚了,「師姐,那恐懼幻象,真能召喚出?」「能啊,不過別人是看不到的,能看到的就只有你自己。簡而言之,就是你練功把自己練出幻覺,然后利用幻覺,來戰勝未知的威脅。當然,實際的應用主要是對付那些虛的,你要想拿來擋刀子擋子彈,那就算了。”旬陽笑道。
「還能這么解釋?」郭尚冬驚道。
「當然,能控制收放自如的幻覺,那叫道法。不能控制,還會攻擊自己,影響自我精神狀態的幻覺,那叫精神病。」旬陽高度總結。
「……」一旁的于宏神色微微有些怪異。
練到如今第五層,他感覺還真就是旬陽所說的這般,狀態確實差不多。
「那這么說,咱們就沒法像武俠高手那樣飛檐走壁了」郭尚冬繼續問。
「咱們本來就不是練武的啊,鍛煉身體是要的,之前晨練時不時教了一套七羽拳么?那是用來活絡氣血,舒展筋骨的。現在都啥年代了,還練武?聽過一句話沒,武功再高,一槍撂倒。」旬陽壞笑道。
「唉……虧我還幻想了好久。」郭尚冬嘆息。
「這么說,所有道法,都是練精神上的了?」于宏此時忍不住插話問。
「肯定啊,有槍炮為什么還要用刀?超視距一炮炸死你怕不怕?「旬陽揮了揮小拳頭,理所當然道。
「說得也是。」于宏理解的點頭。
「咱們觀里的道法還算好的,真正九門的道法,那才叫夸張。練到高處的,一個個看上去就有點不像人了。那氣質,往那隨便一站,功力一放,就感覺能把人全身心都清洗一遍,非常夸張!!”旬陽一連用了兩個夸張,來表示她的震撼心情。
「那咱們觀里,誰的觀吾功練得最高呢?「于宏又問。
「這個誰知道啊,反正自己練就是了,你自己不說,也沒人會知道你什么層次,練歪了自己去領藥救回來就行。沒事師長們也不問,我只知道正式弟子是必須最少練成一層才行的。其余就不清楚了。」旬陽小聲道。
一層……
于宏心中搖頭,那不是有手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