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真的是自己?
此事越想,托蘭越覺得恐怖。
他現在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要對付自己的到底是個什么人!
不,應該說是什么組織?
這個組織有著一支強大的武裝力量,他們精通傳播學,心理學,甚至可能對自己的事情了如指掌!
托蘭趕緊問道:“告訴我,他們是怎么知道這個黑鬼在哪的?”
“我們和他發視頻的其中一個網站有合作,他們告知了我們這個帕奇·里奧的信息,我們聯系了線人對他的手機進行了監控,發現這家伙用手機叫了一輛車,目的地就是LAPD,然后,他們就行動了。”
托蘭只覺得眼前一黑:“你們是怎么敢的!這家伙藏了那么久,怎么會突然用自己的手機!還從網上訂車!他是怕自己不會被找到嗎!”
“他他只是個黑人啊老板。”
“閉嘴!你這個種族主義者!黑人怎么了,這群黑鬼又不是沒有出現過聰明的家伙!該死的,你們完全落入他們的圈套,他們一開始就沒打算利用網絡,而是綁架傳統媒體!綁架那些大的電視臺!”
“啊?老板,您的意思是”
“他們在逼著我們的盟友和我們翻臉!該死的!想辦法解決那些蠢貨,千萬不能讓LAPD抓到他們!”
說完的托蘭直接掛斷了電話。
他此時胸口起伏不定,多少年了。自己都沒有這么憤怒的時候了。
憤怒之后,托蘭心中升起了一股深深的無力感。
不,不僅僅是那些媒體沒想到,自己也一樣。
吉姆這個局長的存在太過于特殊了,在成為局長之前,他就已經成了一個人盡皆知的英雄。
他的記者發布會,必然會吸引無數人的目光。
有的人是支持他的,有的人是反對他的,還有政客,還有電視臺,都想從這個曾經的英雄警長身上啃下來點什么新聞。
可以說,大部分的目光都在這場新聞發布會上。
但也是這個時候,那個帕奇的視頻出現了。
按理說,以大家對實驗室事情的關注程度,帕奇的視頻應該很快成為熱門。但是很遺憾,互聯網雖然有海量的信息,有著大量的用戶。
但是這些用戶都是人,人的精力是有限的。
當大部分目光都在吉姆身上的時候,帕奇的視頻想要發酵,就需要更久的時間。
事實上自己也是這么想的,所以壓制熱度的手段才會奏效的那么明顯。
但是自己犯了個錯誤,實驗室事件的曝光就是在網絡上,對方的一切輿論攻勢之前也都在網絡上。
但是這一次,他們卻突然改變了方向。
主流媒體,那些電視臺,才是他們這次的目標!
視頻是壓下去了沒錯,是沒多少人知道這件事,甚至那些三萬播放,里面有百分之八十都不是來自加州的。
但同樣的,這也讓一直籌備著LAPD記者發布會的電視臺同樣沒有注意到這件事。
而結果,就變成了現在這樣。
在民眾的眼中,這些曾經對人體實驗三緘其口的主流媒體,仿佛突然正義附身一般,開始報道這件事,還他媽是直播!
托蘭相信,這群無比看重利益的媒體不可能再幫自己捂著這件事了。
他們沒有下場什么都好說,大家都有默契,那是因為裝死的話有人罵伱也沒什么,可是一旦睜開了眼,這一覺可就不能再睡了。
那群猶太人從來不會雪中送炭,他們只會落井下石!特別是涉及到自己利益的時候。
最重要的,托蘭也看出來了,這群媒體已經陷入了囚徒困境。
沒人敢先關直播!沒人想先關直播!
因為只要有一家沒關,那就是把自己家的觀眾拱手相送,是讓對方踩著自己身體上位。
托蘭甚至已經預想到了之后會發生什么。
直播事件之后,沒人會當這件事沒有發生過,這些媒體會大肆報道此事,仿佛曾經的不聞不問從來就沒有存在過!
就算有人質問他們前后為何有如此反差的時候,他們也會搬出來新聞的準則與新聞的嚴謹性為自己開脫,把自己打造成一個追求真相的信徒。
別說自己現在不能改變什么了,哪怕現在人體實驗不是指向科沃集團,而是指向政府,這群曾經溫順無比的看門狗也會第一時間沖上去撕咬。
因為他們一直都是這么干的!
托蘭拿起了手機又放了下去,他知道,就算自己現在打電話過去,自己的那些‘老朋友’也只會告訴自己:“很抱歉托蘭,新聞自由是我們最重要的權利之一,我們必須保護它,就像保護我們的生命一樣。”這種屁話。
托蘭揉了揉自己的臉頰,完了,徹底完了。
自己現在要考慮的,已經不再是怎么解決這件事,而是怎么活下去。
就在這個時候,托蘭的手機響了起來。
看到是個陌生的號碼。不用想托蘭也知道是誰。
那個伯利克現在肯定是想弄死自己吧?
可是自己這次做錯了嗎?
沒有!
自己的決定沒有一點錯誤!
壓制熱度,在這個必然爆炸的輿論事件,這個能徹底殺死自己的輿論事件火起來之前,干掉制造這場事件的人。
只要殺死那個人,那個神秘組織計劃的這一切就沒有絲毫用處!
但是托蘭不理解,那些該死的號稱自己專業無比的雇傭兵,為什么連一個黑鬼都殺不死!這個黑鬼甚至都沒什么保鏢!
就是因為沒有殺死那個黑鬼,才讓自己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不過現在想這些已經沒有意義了。
托蘭·科沃深吸了一口氣,看向自己的司機:“羅德,我們去機場。”
開車的羅德神色微微一變:“不回家了嗎老爺?”
從稱呼就能看出,這位羅德已經為托蘭·科沃工作多久了。
“回去只有死路一條羅德。”托蘭微微仰著頭,他用手抵著自己的鼻梁,聲音充滿了疲憊:“去機場,準備最快去華盛頓的機票,西海岸已經沒有我們容身之所了。”
但是說完這些之后托蘭卻發現,自己的司機沒有絲毫的回應。
托蘭睜開眼,看向駕駛位:“羅德,你沒聽到我說什么嗎?”
但是開車的羅德卻只是平靜道:“我還是覺得回家更好老爺。”
托蘭眼睛瞬間瞪大,他不可思議的看著自己的司機::“羅德,告訴我,你給我當了多久的司機了!”
“十年,十年零三個月老板,在我之前,一直是我的父親在為您開車,我是接的他的班。”
托蘭渾身顫抖著,他眼睛有些充血,聲音也滿是質問:“那你為什么要背叛我!告訴我羅德!你為什么背叛我!”
羅德沒有回答,只是平靜的說道:“我覺得,您應該接一下將軍的電話老爺,還有,夫人和小姐將軍已經安排去了東海岸,請您不用擔心。還請您不要忘記自己的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