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克還真給修諾帶回來了個人。
一個胖乎乎的家伙。
修諾總覺得看這貨有點眼熟。
“為您介紹一下。”達克在一旁對著修諾恭敬的說道：“這位是漢森·道格拉斯，暗金制藥的社會顧問。”
社會顧問？
這是什么職位？
自己又有什么東西沒學到嗎？
但是達克下一句話他就理解了：“也是前LAPD的漢森局長。”
這一刻修諾豁然開朗。
什么社會顧問，旋轉門的妥協職位罷了。
對于這玩意修諾還是有了解的，一些在位的政客官員，一般會給一些企業開一些綠燈政策，而且不收任何好處，問就是這個企業是最合適的。
除了政策綠燈，還有一些別的交易，比如給個理由不提起訴訟，抓捕過程中證據丟失，或者故意搞一些程序不合規導致被起訴人因為不符合程序正義而被無罪釋放等等。
反正就是用自己手中的權利，為別人謀取利益。
只要做的沒啥問題，FBI來反腐也找不出任何毛病，因為你確實沒拿人家的好處。
涉及法律的一些東西，則是你只需要付出一些小的代價，比如內部處分，或者辭退停職一類的。
但是美利堅可沒有圣人，人家無條件的幫你，只是讓法理上找不到漏洞而已。
這些人退休之后，他為其提供過便利的企業一般都會聘請這些人在公司擔任一個職位。
伱不需要做什么事，但是卻能領著高額的薪資。
當然，你也可以去這個公司真的干點什么事情。
哪怕美利堅已經立法整頓旋轉門有五十多年了，但是結果就是，這玩意不但沒有收斂，反而愈演愈烈。
不能就職相關產業，那難道就不能去個不相關的子公司嗎？有冷卻時間就有唄，又不耽擱我退休之后拿錢。
所謂的限制旋轉門，從財政部長去了某全球知名的軟件公司，從國會眾議院議長在多家企業跳來跳去之后，就和不存在沒啥區別了。
在查這些事情的時候，修諾還發現，這身體的老家居然通過旋轉門找到了一個對付美利堅那些抹黑自己政客的辦法。
他們制裁不了這個政客，就制裁這個政客要去的企業。
可謂是打蛇七寸。精準而致命。
而此時的漢森也在打量著修諾。
他總覺得這個亞裔有點熟悉。
好像在哪見過。
好歹是在LAPD當局長的，在達克介紹他前局長身份時候，漢森終于想到了。
這不是吉姆一直想要調查的那個非法移民嗎！
自己當時還覺得吉姆瘋了，好好的罪犯不查反而去查一個非法移民。
但是現在看來 吉姆那個家伙的直覺真準！只不過吉姆的調查方向完全錯了。
他是通過喬納斯那個線索調查的眼前這個非法移民。
但是很顯然，衛衣俠第一個干掉的就是一個囤了大量貨的毒販，而巴澤爾家族靠著什么起家的漢森可太清楚了。
那個喬納斯又是小巴澤爾的辯護律師，再加上小巴澤爾的選舉。
這一切不都對上了！
這個衛衣俠為巴澤爾家族干掉了毒販，燃燒了違禁品，讓洛杉磯多了一大堆潛在的毒蟲，之后甚至又來了幾次，毒販少了，癮君子多了。
巴澤爾家競選最危險和最需要的兩個條件都有了。
毒販少了，那種當街報復給熊恩一槍的人就少了，癮君子多了，給熊恩投票的人就多了。
他們從一開始就在布局這件事！
修諾現在是不知道這個漢森在想什么，如果知道了，估計會有點繃不住。
過程全錯結果全對說的就是你吧？
不過漢森現在還有一點不理解，他對巴澤爾家族很了解，可從不知道這個家族還有個什么幕后老板的。
就算有，為什么會是一個東方人？
間諜？
剛有這想法的漢森就把這個想法給否了。
那邊間諜和毒販合作？聽起來有點魔幻。
如果真是間諜，哪有培養一個白癡當政客的？
他們花錢策反那些政客都比培養那個熊恩強無數倍。
至于巴澤爾家是間諜這事情完全不可能，巴澤爾家可是土生土長的美利堅人，靠著私酒起家，靠著違禁品壯大，靠著黑幫的手段站穩腳跟，然后依靠美利堅的游戲規則洗白。
就這經歷，自己是間諜他們都不可能是。
那就只能是策反的。
但是策反一個人，這個人就得對你有所求，這個東方人如果是間諜他憑什么策反巴澤爾？
金錢？
巴澤爾家族可不缺這個。
權利？
靠著一個間諜獲得權利？你怕不是沒有背后中槍自殺過。
夢想？
這更扯淡，一群毒販有個屁的夢想，就算有，應該沒有哪個毒販的夢想是去東大吧？
你一個毒販跑去東大和在美利堅漏稅有什么區別？
腦內風暴之后，老漢森不得不接受一個事實，那就是這個非法移民可能真的就是巴澤爾家族背后的金主。
很魔幻。
但是現在這個情況，魔幻才是不魔幻。
甚至這位老白男都在想了，難道這個世界的國家真的是由一些古老的家族統治的？
不然解釋不通啊。
更解釋不通的是這些古老的家族不都是白人嗎？
但既然怎么都想不明白，漢森只能選擇認命了。
修諾已經向著漢森伸出了手：“原來是漢森局長。”
漢森伸出手和修諾握了一下，臉上也是職業笑容；“說真的，達克和我說要帶我去見見他老板的時候，我還驚訝巴澤爾家族居然還有老板，但是見了您之后，我更驚訝了。”
修諾對這一套都見怪不怪了，笑道：“因為我的膚色？”
“不，因為您的年紀。”到底是當了那么久領導的人了，漢森開口說的話比那些政客都討喜：“你看起來好像剛剛成年的樣子，我實在不敢相信這么年輕的人會有如此的成就。”
繞過膚色，選個別的東西夸，還是不會被懟回來的那種。
有的時候語言的藝術就是這樣。
修諾笑著松開了手：“很多人都這么說。”
說完這句之后，修諾沒打算和漢森繼續客套下去，而是說道：“達克和局長先生說了我們準備做什么嗎？”
“叫我漢森就行，我現在可不是局長了。”漢森笑著回答：“達克沒有和我說具體的，但是聽說是巴澤爾家族準備開個新公司，想讓我當負責人對嗎？”
“我們準備開個私人安保公司。”修諾說道。
達克聽到這個并不意外，洗白的黑幫開個安保公司也不是啥新鮮事，畢竟以前那么多手下，總得給個適合的職位吧。
只是這么選擇的人也少，因為安保公司相比于其他的行業，并沒有那么暴利。
漢森微微點頭：“如果是安保公司的話，我的職業經歷的確可以為這個安保公司加分不少。可是您也知道，我已經退休了。”
修諾看向達克。
達克則是說道：“我可以拿出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和一份比現在高一倍的薪酬，漢森，咱們都是老朋友了，我不會讓你吃虧的。”
漢森笑了起來：“我能問一下這件事準備怎么具體籌建嗎？”
“我準備找一些退伍的士兵。”修諾說道。
“沒問題，大部分安保公司都會這么干，軍隊已經幫我們把他們訓練好了。”
“不不不。”修諾搖搖頭，然后說道：“我們準備招募的，是那些在街上流浪無家可歸還找不到工作的家伙。”
“Whta？”漢森整個人愣住了。
漢森趕緊提醒道：“恕我直言先生，您可能不知道他們為什么流浪，我承認，這里面有一些是離開了軍隊不知道干什么，融入社會失敗的人，但是大部分流浪的老兵，其實都是有一些身體機能的問題的。”
“他們身上有不少戰場上受傷之后的后遺癥，比如從腦袋里面取出子彈碎片的家伙可能因為神經壓迫而出現癲癇，手臂中彈導致無法控制雙手，腿傷的行動可能會出現問題等等。這里面還有一大批得了PTSD的軍人，他們那無法預測的精神狀態是最為麻煩的。”
“我在LAPD當局長的時候就遇到過一個退伍士兵的自首，他開槍打死了自己的父親，原因是他父親早上推門進來叫他吃早餐的時候，他以為是敵人來了，從掏出槍到射擊一共用了不到兩秒鐘。用他的話說，那完全就是本能反應。”
說到這里的漢森發現修諾面色就沒有變過。
這讓他更加奇怪了。
思考了一下，漢森還是問道：“所以，您確定要找這些人嗎？”
修諾則是感慨道：“他們很可憐不是嗎？”
“啊？”這一句話給漢森整不會了。
他見過那么多資本家，第一次見開誠布公聊天的時候，還能說可憐的。
“如果我們不幫他們，還有誰能幫他們呢？”修諾的眼中滿是憐憫：“他們是為了美利堅負傷的，這個國家或許辜負了他們，難道我們也要辜負他們嗎？他們的付出，不該得到這樣的結局不是嗎漢森局長？”
漢森人都聽傻了。
這話沒任何問題。
你真的要頂著一個東方人的面孔說這些話嗎？？
你難道忘了自己是個非法移民了嗎！
見鬼了！一個東方的非法移民在對我進行愛國教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