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久,張燕派人前來詢問。
李肅忙趁機對楊凡勸道:“主公,既然張渠帥好心詢問,不如你當面跟他解釋一下,不過是下面的兄弟不小心走了水,沒什么大事。”
李肅一邊說,一邊給楊凡遞眼色,今晚好懸沒打起來,李肅做夢都不想死在這里。
楊凡跟于毒一起去見了張燕,張燕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可他一點也不笨,安慰了楊凡一番,楊凡前腳剛一離開,張燕的臉便沉了下來。
轉身看向于毒,張燕責怪道:“于毒,是不是你故意尋釁,想要激怒楊凡?”
見瞞不住,于毒索性承認,“渠帥,我還是那句話,此人萬萬留不得!”
張燕搖了搖頭,“朝廷已經接受了我的招安,有意封我為平難中郎將,說起來,這里面還少不了楊凡的功勞。”
于毒瞇起眼睛,冷笑道:“渠帥,既然你有意歸順朝廷,不如把楊凡抓起來一并交給朝廷,如此一來,朝廷必然不會虧待渠帥,咱們和楊凡現在可不是一路人,你是官身,而他是賊寇。”
張燕斷然拒絕,“我可以歸順朝廷,但絕不會聽從朝廷的擺布,朝廷又沒有給我兵馬,又沒有供給我錢糧,即便朝廷想要楊凡的首級,我也犯不著為朝廷出力。別忘了,對付楊凡,損兵折將的可是我們,兔子急了尚且咬人,楊凡可沒那么好對付,難道你以為我不知道他日夜操練兵馬,時刻在防備我們嗎?”
于毒不屑的笑了:“據我觀察,他身邊能戰之兵不過才兩萬多,不足為慮。”
張燕搖頭道:“你可不要小看此人,楊凡身邊兵將雖少,但戰力絕不可小覷,能連番在皇甫嵩的手里討到便宜,殺死那么多漢軍,足以證明楊凡的可怕。跟他開戰,即便我們能輕松取勝,我也要付出不小的傷亡,而且還要背上惡名,這根本就不值得。”
于毒又出了個主意,“渠帥,你可以把楊凡請來赴宴,咱們只需在酒宴四周埋伏下幾十名刀斧手,一聲令下,便可把楊凡剁成齏粉,剩下的黃巾軍群龍無首,舉手可滅!”
張燕還是搖頭:“不必再說了,楊凡跟我無冤無仇,我犯不著對付他,何況他只是從我這里借道,對我們又不會構成威脅。”
“唉……”
于毒長嘆了一聲,“渠帥,日后你一定會后悔的,我觀此人,心狠手辣,野心勃勃,日后必成氣候,現在對我們沒有威脅,并不代表以后不會威脅到我們。”
張燕不耐煩的擺了擺手,“好了,你先下去吧,今夜你擅自派人去楊凡營中縱火,楊凡沒有追究,我也不打算追究了。”
于毒無奈的嘆了口氣,負氣離開,走出張燕的帥帳,于毒仰頭望天,不甘心的說道“機會就此錯過,當真可惜啊!”
轉過天來,張燕再次設宴,見楊凡只字不提昨夜之事,張燕反倒心里有些愧疚,頻頻敬酒,想緩和關系。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張燕便提到了招安的事情。
“借兄弟吉言,事情頗為順利,朝廷已經加封我為平難中郎將,讓我總領河北諸山谷事,還準許我每年舉孝廉,推薦官吏。
楊凡連忙舉杯,“真是可喜可賀,兄弟要恭喜張兄,賀喜張兄,以后你再也不用擔心會被朝廷征剿了。”
張燕哈哈大笑,心情頗為暢快,這件事就像做夢一樣,之前還提心吊膽,擔心被朝廷對付,可張燕現在卻搖身一變,成了封疆大吏。
“兄弟,你呢?有沒有想過也歸順朝廷?那樣咱們就可同殿稱臣了。”
楊凡喝了一杯酒,笑道“同殿稱臣說的好聽,假若朝廷真的要讓張兄去洛陽朝見,你會去嗎?”
張燕大笑道“就算皇帝老兒派八抬大轎來請我,我也不會去的。”
楊凡豎起大拇指,稱贊道:“這就對了,誰愿意受人擺布,你現在多好,逍遙快活,無拘無束,若有朝一日,我自然也想跟張兄一樣。”
酒宴臨近結束的時候,楊凡站起身來,當面辭行,“張兄,叨擾數日,小弟感激不盡,本想多盤桓幾日,張兄你也知道,我身邊還有那么多兵馬,實在不宜久留,小弟想盡早啟程,還望張兄應允。”
于毒連忙沖張燕搖頭,放虎歸山,后患無窮,到現在,于毒還想再爭取一下。
希望張燕能改變心意。
張燕哈哈一笑“那我就不留你了,等你安頓好,務必派人給我捎個口信,也好讓愚兄心安。”
至于于毒的眼色,張燕假裝沒有看見。
得到張燕肯定的答復,楊凡總算一塊石頭落了地,但是還沒有離開太行山,依然不能掉以輕心。
回到營地,楊凡馬上把人召集起來,當場宣布“張燕已經同意放行了,你們速速下去準備,天亮后我們就離開。”
“太好了。”
“終于可以離開這個鬼地方了。”
大家都激動的笑了,尤其是李肅,高興的都快哭了。
本以為夜間沒有事情發生,楊凡剛探望完張寧的病情,馬奎急急忙忙的跑來了。
“渠帥,今夜有好幾個頭目把女人帶到了營帳中尋歡作樂,你看如何處置?”
“什么?竟有此事。”
一直以來,對隊伍的紀律,楊凡抓的很緊,自從上次處死了李根,很少有人再敢頂風作案,想不到,馬上就要離開黑山,又出事了。
馬奎表情激憤的回道;“今夜本不該我巡夜,可我實在睡不著,沒料想竟然發現了十幾個頭目擅自把女人帶到營中,特來向渠帥稟報。”
楊凡怒道:“看來這些人是興奮的過頭了,馬奎你做的很好,你馬上帶人把他們給我抓起來,所有的營帳一律搜查,不管是誰,只要犯了軍紀,一律嚴懲!”
“喏!”
馬奎答應一聲,轉身離去。
楊凡辭別了張寧,也帶人趕去了。
馬奎雷厲風行,果斷的執行楊凡的命令,率領幾百名黃巾力士,挨個搜查,很快就抓了十幾個欺辱女人的將校。
“嗯?”
路過管亥的營帳,聽到里面也有女人的哭聲傳來,馬奎沒有任何的猶豫,大步闖了進去。
“校尉,這不合適吧?”
后面的軍卒還沒來得及勸阻,馬奎已經沖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