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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五章 善因惡果

原域名已被污染,請記住新域名  第166章善因惡果(求票)

  朱見深連夜跑去陪萬貴妃了。

  而李孜省隨即也請了提督東廠的大太監韋泰,把宮里的消息送出宮門,告知李府那邊。

  說是告訴李府,其實就是通過龐頃把消息帶給張巒,讓其可以隨時掌握宮里的情況,與其讖言相互印證,以確定下一步動作。

  夜深人靜,張家正堂燈火通明。

  沈祿一直陪同張巒,等候宮中的最新消息,旁邊還坐著個精神抖擻的張延齡,以及正在那兒打瞌睡的張鶴齡。

  本來不用張鶴齡守夜的,可張巒的意思是想給兒子一點歷練,都是親生的也不好太過厚此薄彼,于是乎哥兒倆就一起留下來等待。

  但因為兄弟倆心境截然不同,表現出來的狀態也是大相徑庭。

  “張大人,龐先生剛派人送來了一張字條,說是讓您親啟。”覃云進入張家正門,在下人的引導下穿過儀門一路來到正堂門前。

  這一夜覃云也無眠,他很好奇這一家人到底在等什么。

  沈祿到門口接過字條,折身急走幾步,遞給了張巒。

  張巒展開看完后,隨即又把字條交給一旁的張延齡。

  三人對于字條的傳遞可謂行云流水。

  “爹,這不正是你所說的肝䗼腦病的癥狀么?看來患病之人已病入膏肓,命不久矣。”張延齡先等覃云的身影消失在儀門外,這才說道。

  張巒連不迭點頭:“對對對,就是這樣。”

  沈祿看到父子倆刻意的表演,不由有些無奈地道:“來瞻,這里又沒外人,你還需要裝嗎?延齡,你是從何得知這一切的?什么是肝䗼腦病?”

  張巒聳聳肩,沒有搭腔,大概意思是,汝學你也不顧一下我的老臉,怎么啥話都往外冒啊?

  再者,我說就是這樣難道有錯?至于這是我的診斷……還是延齡說的,有什么本質的區別嗎?

  總歸這是我張家人說的!

  張延齡笑著道:“爹,你快給姑父講講,讓他明白發生了什么。”

  “啊?”

  張巒臉色尷尬,面對沈祿投來的熱切目光,隨即想起,兒子對于自己有關肝病的診斷是提前做過一番培訓的,為的就是他在人前不出丑。

  可此時此刻,他心亂如麻,怎么可能還記得兒子曾經傳授過的那些教案內容?

  這不是難為人嗎?

  “所謂的肝䗼腦病……就是說……”

  張巒支支吾吾,一邊回想一邊道,“肝病發展到一定階段,就會蔓延到腦子里,而人一旦處于昏迷狀態,就好像個傀儡般,不再受自己意識左右,往往會做出一些奇怪的動作,比如飛鳥撲騰,魚兒遨游等等……

  “延齡,還有什么,你來作補充吧。”

  沈祿隨即將目光從老子身上轉移到了兒子身上。

  張延齡一副嘉許的表情,頷首道:“爹說得已經很好了,差不多就是這樣。”…。。

  沈祿眨了眨眼睛,似有所悟,問道:“那意思是……發展到這一步,病人基本就已經回天乏術了,是嗎?”

  “呃……差不多吧。”

  張巒說完還有些不確定,又看了看小兒子,見張延齡沒啥反應這才松了口氣。

  沈祿見狀哭笑不得:“你們父子倆到底搞什么名堂,我怎么越來越看不懂了呢?另外,來瞻,這些你都是從何處學來的?尤其是你對天意的測算,簡直神乎其神,能跟我好好說說嗎?

  “不是我要學,而是你這些門道,聽起來就匪夷所思,跟從前的你完全是……”

  張巒趕忙打斷他的話,“汝學,雖然你我兩家有姻親,以往還見過幾面,但……你對我真的了解嗎?”

  沈祿一怔,隨即為自己解釋:“我不是在懷疑你,實在是……”

  “姑父,你看現在形勢都發展到這地步,事情大概就算是基本定下了,不如我們明天再聊如何?”

  張延齡瞅了瞅一旁趴在桌上睡得正香的張鶴齡,居然直接下起了逐客令:“時候不早,光這么等下去,怕也沒個結果。畢竟宮門這會兒已經關閉,晚上怕是不會再有消息流出。還是先睡覺吧,一覺醒來啥都明朗了!”

  “那……我就先回了……”

  沈祿根本就不想走,此時他看得分明,隨著萬貴妃掛掉,太子成婚的阻力消失,眼前這一家可就真是外戚之家了。

  且他沈祿作為大媒人,以后或許能跟著沾光……自己在仕途是否能有所突破,全看今朝!

  但主人家都擺明送客了,他再賴著,也不好意思。

  隨即沈祿萬般不情愿地站起身,行禮告辭。

  送走沈祿。張延齡拉了拉被吵醒后正一臉迷糊到處張望的兄長一把,又對張巒道:“爹,你看大哥都困成啥樣了?咱也早些歇息吧!”

  張巒苦著臉道:“事關重大,為父哪里還有心思睡覺?要不咱再等等?”

  張延齡笑著寬慰:“事已定,還有什么可擔心的?該睡就睡,等睡醒了,明天將會是一個好天氣。”

  “延齡,先不說睡的事情,我且問你,要是那個萬貴妃真的死了,是不是你姐姐嫁到宮里的事情就算板上釘釘了?”

  張巒目光熱切地望著小兒子問道。

  “對。”

  張延齡顯得很篤定。

  張巒釋然地點頭:“那就好,如此我也就放心了……你跟老大先去睡吧,我再等等看,等我困了也去歇息。

  “自打來京師后,總感覺提心吊膽的,覺得凡事都跟我有關,怎會這般?”

  以前就是個鄉村窮秀才,有點兒背景但沒實力,成天東一榔頭西一錘子過日子,沒個明確目標。

  現在陡然卷入到朝廷核心事件中,小人物成為了焦點,心態上一時間還難以接受這種巨大的轉變。

  “爹,咱們家就算是驟富貴,你也要保持良好的心態啊。”張延齡善意地提醒。…。。

  “驟富貴還不好?窮日子我算是過夠了。”

  張巒白了小兒子一眼,揮揮手道:“快去吧,早睡早起,說不得明天一早宮里邊新消息傳出來,還需要你幫為父參詳……另外我一個人也好想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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