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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閱兵

  “拜見殿下!”

  東宮西側校場,趙興身穿常服,站在高臺上,身旁一邊是左軍副都指揮曹勤、曹勉,另一邊則是右軍副都指揮方中榮和薛慶。

  今日休沐,趙興心血來潮,前來看看軍隊的訓練。

  東宮左右兩軍護衛,名義上是由寧遠侯顧偃開,忠敬侯鄭駿擔任都指揮使。

  實際上兩人并不插手東宮護衛的具體事務,只是掛個名。

  看著下面數千人排著整齊的隊列,單膝下跪行禮,趙興也有些熱血沸騰。

  “免禮!”趙興沉聲道。

  數千人的隊列,即便他喊的再大聲,也只有前面的人能夠聽到。

  不過校場兩側有騎著馬的傳令兵,聞聲后就會縱馬大喊著,傳達命令。

  高臺上,旗兵打著旗語,士卒同時高喝謝殿下后起身。

  “開始吧。”趙興側頭看向曹勤幾人說道。

  “是!”幾人行了一禮,下去準備去了。

  “咚咚咚~”

  不一會,厚重的鼓聲響起,校場中的士卒開始操練了起來。

  不管是士卒日常訓練,還是戰場之上,都是靠旗語、鼓聲和一些樂器來完成。

  因此才有了擂鼓助威、搖旗吶喊、鳴金收兵等成語。

  士卒們在鼓聲中,井然有序的演練著各種軍陣。

  “寧遠侯覺得這些士卒演練的如何?”趙興側頭問道。

  顧偃開每天早上都會來教他習武,在他休沐的時候,也會過來教他兵法,為他講解軍中的情況。

  趙興過來觀看士卒操練,顧偃開自然也在。

  “變陣時十分流暢,可見平日里,訓練有素,這是一支精銳之師。”顧偃開說道。

  “孤問的是和西郊大營的士卒比起來如何?”趙興問道。

  這兩軍可是從殿前司抽調出來的,自然是大宋軍隊中最強的。

  殿前司是宮廷禁軍,戰力強是一方面,最重要的是家世清白。

  官家就他這么一個兒子,在護衛上自然上心,這些人都是從殿前司禁軍中挑選的精銳。

  “西郊大營最精銳的士卒,也要稍遜一籌。”顧偃開說道。

  “寧遠侯覺得,若是大宋軍隊都如眼前這般,比之遼夏軍隊,孰強孰弱?”趙興問道。

  顧偃開沉默了一會說道:“殿下,這是不可能的事。殿前司的禁軍每日都會訓練,而別的禁軍除了剛開始時訓練比較勤外,其余時候都是三日一訓,平日里只是簡單的訓練一下器械運用。”

  “若是減少軍隊的數量呢?兵法不是說兵在精而不在多么。”

  顧偃開的意思趙興都知道,古代物資匱乏,營養攝入不足,士卒根本經受不起長時間的高強度訓練。

  這個訓練是指訓練體能,軍陣那些。

  平日里只會訓練類如器械運用等不怎么耗費體力的。

  甚至和平時期,為了節省開支,十天半個月操練一次都很正常。

  因為訓練時和不訓練時,所需要消耗的糧草是不一樣的。

  要想讓西郊大營的幾十萬禁軍如殿前司的禁軍每日操練,軍費的開支就會增加。

  趙興的想法是裁掉一部分軍隊,節省下來的錢糧用來練兵。

  “殿下,臣是個粗人,只會領兵打仗,對于這些并不太懂。”顧偃開說道。

  想要裁軍哪有那么簡單,大宋的軍隊數量多,除了北方無險可守外,另一個原因就是朝廷把那些流民和叛軍中青壯都給編入了軍中。

  要是裁軍,這些人如何安置?

  這種敏感的話題,顧偃開并不想摻和。

  趙興深深的看了一眼顧偃開,轉頭繼續看起了士卒演練,沒有再說什么。

  這些士卒本就精銳,加上知道趙興這個儲君在觀看,訓練時十分認真,氣勢高漲。

  雖然這只是訓練,并不能代表戰力,但是給趙興帶來的震撼很大。

  等將士們演練完,趙興又對他們說了一通鼓勵的話,然后告訴他們,已經命人準備了肉食,中午給他們加餐。

  把士卒感動壞了,大聲喊著‘殿下威武’。

  在士卒的高喝聲中,趙興帶著人離開了校場。

  “孤今日有些別的事,就不跟你學習兵法了,你先回去吧。”趙興說道。

  “是,臣告退!”顧偃開躬身道。

  “殿下!”

  顧廷燁躬身道:“臣有些事跟殿下說。”

  顧廷燁不僅是伴讀,也陪趙興一起練武,即便是休沐,也會來東宮。

  “隨孤來吧。”趙興說著上了步輦。

  顧偃開看了一眼顧廷燁,拱了拱手,轉身離開了。

  來到春和殿,趙興來到主位上坐下,擺了擺手道:“仲懷坐下說吧。”

  “殿下!”

  顧廷燁單膝跪了下來,拱手道:“求殿下為臣做主!”

  “何需行如此大禮,你有什么事起來說。”趙興說道。

  顧廷燁起身,躬身道:“臣已經查出生母之死和臣如今的繼母有關。”

  趙興輕輕敲擊著桌面,并沒有任何意外。

  自己已經提醒過他,白氏的死和顧偃開沒有關系,他要是還反應不過來,那顧廷燁就真的蠢了。

  “你有證據么?”趙興問道。

  要是有證據,解決小秦氏并不難。

  只要求曹皇后下個暗旨,賜死小秦氏就行了。

  對外說是暴斃病逝都行,證據確鑿下,不管是顧家還是秦家都不會聲張。

  就算外人知道,也只會以為這是為了保全顧家臉面,沒人敢私下議論。

  但若是沒有證據就麻煩了,小秦氏身為侯爵夫人,也是有誥命在身的。

  沒有正當理由,曹皇后不可能答應的。

  憑白無故賜死一個有誥命的侯爵夫人,別人知道了會怎么想?

  “臣沒有!”顧廷燁神色黯然道。

  上次趙興提醒他后,顧廷燁回去仔細一想,就懷疑到了小秦氏身上。

  畢竟整個顧家能做到這些的除了顧偃開也只有小秦氏了。

  之所以他一開始沒有懷疑小秦氏,是因為從小小秦氏就對他很好。

  缺乏母愛的顧廷燁,從小秦氏身上感受到了母愛,心里一直把她當成親生母親一樣敬重。

  然而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顧廷燁慢慢的也察覺到了一絲不對。

  經過幾次試探,他才意識到小秦氏并沒有她表現出來的那么簡單。

  顧廷燁接受不了這個現實,暗地里一直在查。

  前不久他總算從顧家一個老仆的口中得知了一個消息,在他母親難產去世前,小秦氏曾經以看望他大哥顧廷煜的名義去過顧家。

  而顧家很多老仆,雖然名義上都是顧偃開開口讓發賣的,但實際上都是小秦氏做的。

  然而小秦氏做的太干凈了,他根本找不到證據,才求趙興幫忙,因為除了求趙興,他想不到別的辦法了。

  “沒有證據,孤也無法幫你。”趙興搖了搖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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