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淑蘭臉頰上浮起一抹紅暈,眼神如受驚的小鹿一般,充滿了慌亂,想要低頭,卻又怕趙興生氣,心里羞澀慌亂焦急,眼眶中有些晶瑩。
“你怕孤?”趙興玩味道。
盛淑蘭先是點了點頭,緊接著又搖了搖頭。
“你點頭又搖頭,到底是怕還是不怕?”趙興笑道。
“奴…奴婢…啊…”
盛淑蘭腦袋一片空白,不知該如何回答。
就在這時,趙興伸出手攔住她的腰,微微用力一帶,盛淑蘭發出一聲驚呼。
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已經坐在了趙興的懷里。
趙興湊到她耳邊輕輕一嗅,聞到一股清香,宛如月下的桂花,溫暖而悠揚,讓人迷戀不已。
“沐浴了?”
趙興說話間熱氣噴吐到她的耳朵,盛淑蘭的耳朵根都變的通紅。
“嗯。”盛淑蘭臻首微點,低不可聞的應了一聲。
“那正好。”
說完將她抱了起來,邁步朝里間走去。
盛淑蘭滿臉嬌羞的摟著趙興的脖子,不敢亂動。
這邊院子經過打掃沖洗,重新裝飾,所有能更換的東西全部更換了一遍,煥然一新。
床榻上的被褥和四邊圍帳也是嶄新的。
趙興來到床榻前,彎腰將她放在床上,盛淑蘭像是被施展了定身術一樣,一動不敢動,連抱著趙興脖子的手都忘了松開。
“美人是舍不得孤么?”趙興微笑道。
盛淑蘭睜開了眼睛,才發現自己已經躺在了床上,趙興附身頭和她靠的非常近,近到能感受彼此的呼吸聲。
她還未反應過來,嘴就被趙興堵住了。
趙興的攻勢侵略如火,盛淑蘭難以招架,很快眼神就迷離了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圍帳被放了下來,一件一件衣服從圍帳中飛了出來。
仁明宮,燈火通明。
曹皇后坐在軟榻上,胳膊靠在案幾上,撐著腦袋打盹。
朱內官輕輕的走到曹皇后跟前,喚道:“大娘娘。”
曹皇后睜開了眼睛,坐了起來。
“陛下往這邊來了。”
“哦。”
曹皇后揉了揉眼睛站了起來,起身往外走去。
來到大殿門口,就看到官家乘坐步輦,正往這邊而來。
不一會,步輦在大殿前落下,官家起身下了步輦。
“陛下!”
“皇后喚朕來,有什么事么?”
官家擺了擺手,往殿內走去。
今晚他本不打算到曹皇后這邊來的,處理完扎子,劉公公說曹皇后曾派人去說過,讓他忙完后過來一趟。
夫妻這么多年,曹皇后要是沒什么事,基本不會派人去請他。
“陛下,今日福兒接了一個和離的女子去了東宮。”曹皇后說道。
“嗯?”官家眉頭微皺,走到軟榻前坐了下來,說道:“女子的身份查了么?”
曹皇后在官家邊上坐下說道:“查了,是那個叫盛維的長女,之前嫁了老家那邊的一個秀才。因為那個秀才要納一個青樓女子進門,盛家有規矩,盛家女子不和青樓女子立于同一個屋檐下,便提出了和離。”
“這么說,那女子身份也沒問題,既然福兒喜歡,就隨他吧。”官家說道。
他之前還因為趙興不寵幸女子而擔心,如今趙興既然知道主動找女子了,他反而感到高興。
雖說那女子嫁過人,但是大宋對貞潔看的本就淡泊,朱理學說還未出現,女子再嫁本就尋常。
這個淡泊,并不是說不重視名節,只是不會歧視女子再嫁。
不像朱理學說盛行后,推崇什么貞潔烈女。
“臣妾開始也是這么想的,但是后來仔細想想,有些擔心。”曹皇后說道。
“擔心什么?”官家疑惑道。
“本身盛家二房就有個姑娘定為了側嬪,如今再納一個,對盛家恩寵太過了。而且那盛維,好像很受福兒看重,臣妾擔心那個女子會魅惑福兒。”曹皇后說道。
官家沉吟了一會,說道:“明日你派兩個嬤嬤去東宮,教教她和余家那個姑娘規矩。正好也能看看品性,要是品性不行,自然不能讓她留在東宮。”
“嗯,現在也只能如此了。”曹皇后說道。
“云鬢花顏金步搖,芙蓉帳暖度春宵。
春宵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
趙興摟著盛淑蘭那柔軟如玉的身子,看著在他懷中睡的香甜的盛淑蘭,突然想要偷偷懶。
說句實話,若是生在一個太平盛世,他寧遠做一個閑散王爺。
不用勾心斗角,不用為了天下大事去煩心。
穿的是綾羅綢緞,吃的是山珍海味。
至于美人什么的,自然也是不缺的。
逍遙一生,也很快哉。
這些年,他每天早早起床練武藝,努力讀書,緊繃的神經從未松懈過。
昨晚的放松,讓他緊繃的神經松懈了下來。
搖了搖頭,趙興微微一笑。
自己這也不知道算不算庸人自擾。
身為皇子,還是獨子,將來必定能夠登基為帝,坐擁天下。
多少人夢寐以求的事啊,他還矯情上了。
想到這里,趙興坐了起來,掀開簾子下了床。
要想醉心享受,也得有個好身體不是。
穿好衣服,趙興看了一眼圍帳圍起的床榻,往外走去。
盛淑蘭聽到開門關門的聲音,睜開了眼睛,松了一口氣。
掀開簾子下了床,來到屏風前,取下衣服穿了起來。
這些衣服自然不是趙興撿的,而是昨晚巫山云雨后,宮女伺候他們沐浴的時候收拾的。
盛淑蘭正穿著衣服,突然房門被推開了,透過屏風,她看到有好幾道人影走了進來。
“誰?”
盛淑蘭抱著衣服,緊張的喊道。
“貴人!”
柳鶯帶著幾個端著梳洗器具的宮女,繞過屏風,欠身行禮道:“殿下說貴人已經醒了,讓奴婢們進來伺候貴人洗漱。”
趙興說的?
這么說自己剛剛裝睡趙興已經發現了?
朝陽殿門口的空地上,趙興練完一套槍法,神清氣爽。
把槍交給顧廷燁,接過三水遞過來的帕子擦了擦臉上的汗。
“仲懷,伱父親身體如何了?”趙興問道。
“多謝殿下掛念,家父身體已經好些了。”顧廷燁說道。
小秦氏送去慎戒司前和顧廷燁說的那番話在顧廷燁心里埋下了一根刺。
顧偃開早年在戰場上受過傷,留有舊疾,因為小秦氏的事,本就心里難過。
后來顧廷燁又質問他知不知道小秦氏做的事情,父子倆大吵了一架。
顧偃開被氣的舊疾復發,這段時間一直臥病在床。
“你也不小了,孤有意過兩年派你去邊疆歷練歷練,趕緊讓你父親為你說門親事把親成了。”趙興說道。
“要不殿下為臣賜個婚吧。”顧廷燁說道。
以他如今和父親的關系,他真怕說著說著又吵起來了。
顧廷燁對父親的感情很復雜,有恨,有失望,但也有子對父那種深切的感情。
趙興微微搖頭道:“仲懷,孤就不為你賜婚了,免得萬一將來你們夫妻出現不和,還要怨孤。”
若是他為顧廷燁賜婚,就代表了他的意志,也就是聯姻。
身為太子,他尋常的一舉一動,都會被人分析其中的深意。
哪怕他并沒有別的用意,依舊會有人往這方面去想。
說完,趙興拍了拍顧廷燁的肩膀,轉身離開。
來到后殿,趙興吩咐三水派人去請余嫣然和盛淑蘭過來一起用飯。
“殿下!”
不一會,余嫣然率先到來。
“坐吧。”趙興招呼余嫣然在身旁坐下,笑道:“等會介紹個人給你認識,以后孤忙的時候,你們也能一起說說話。”
“嗯。”余嫣然點了點頭。
盛淑蘭入東宮的消息,她自然知道。
本來還想過去見見熟悉一下,許媽媽卻說她先入的宮,除了太子妃外,后面進宮的女子,也該先來拜見她。
沒有她先主動的道理。
趙興和余嫣然聊了幾句,盛淑蘭在宮女的陪同下走了進來。
“殿下。”盛淑蘭福了福。
或許是因為昨晚一夜春宵,盛淑蘭臉上光彩照人,雖然還有些不自然,卻不似昨晚那般,頭都不敢抬。
“過來坐。”趙興指了指右邊的座位。
盛淑蘭來到趙興右邊,坐了下來。
趙興為兩人相互介紹了一下,然后一手牽起余嫣然的手,一起牽起盛淑蘭的手,說道:“如今太子妃還未入宮,孤后宮只有你們兩人,平常你們多多走動走動,也省的無聊。”
“嗯。”兩人對視了一眼,點了點頭。
“好了,傳膳吧。”趙興吩咐道。
三水聞言連忙吩咐宮女傳膳。
“你剛剛來東宮,廚房那邊也不知道你的口味,若是有什么想吃的,派人去廚房通知一聲,廚房會安排的。”趙興說道。
“奴婢知道了。”盛淑蘭點了點頭,心中一暖。
說起來盛淑蘭的性格和余嫣然的性格非常像。
溫婉賢淑,卻又性格軟弱,逆來順受。
她們這種性格并不適合做正室,除非遇到婆母丈夫為人很好的人家,不然很是悲慘。
相反她們這樣不爭不搶的性格,做妾室正好。
趙興只是隨口一說,就讓她感動萬分。
不得不說盛淑蘭這樣的大姐姐很會伺候人,吃早飯的時候,她看趙興喜歡吃什么,每當趙興吃完,要伸筷子前,她已經為趙興夾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