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縣試在二月就要舉行,賈瑚和柳柊一路上十分趕。
到了目的地,只適應了兩天,便進入了考場。
縣試對于賈瑚和柳柊來說都很簡單,兩人全都順利地拿到了縣試榜首。
兩人沒有回京,在原籍等著四月的府試以及八月的院試。
賈瑚的先生是其外祖張太師的弟子,翰林院的掌院學士。
看在恩師的份上,收了賈瑚做弟子,細心教導。
賈瑚的學問非常扎實。
便是柳柊也跟著受惠不少。
因此,府試和院試,兩人同樣順利通過。
賈瑚還考了小三元。
消息傳回京城,榮國府的人都高興壞了,在寧榮街放了三天的鞭炮。
賈代善人逢喜事精神爽,竟然都能夠騎馬進宮找皇帝嘮嗑了。
正值四皇子跟在皇帝身邊幫助處理政務,聽了賈代善炫耀自己孫子的話,將賈瑚這個名字記在了心里。
鄉試要明年才舉辦,賈瑚和柳柊決定先回一趟京城,再返回江南參加鄉試。
兩人約好在杭州見面,先游覽一下“濃妝淡抹總相宜”的西湖,再去揚州看望賈瑚的姑媽賈敏以及姑父林如海。
柳柊對于林妹妹很好奇,想看看這位是不是真的絳珠仙子轉世,有什么奇異之處。
兩人在杭州游玩一番后,來到揚州。
賈敏接到侄子要來的消息,十分期盼,早早就派人每天去港口看人有沒有到。
這么三天后,賈瑚和柳柊終于來到了揚州。
林家下人終于接到人了,松了一口氣,連忙將兩人接回林府。
兩人一路來到賈敏的院子,柳柊做為外男,本不該進入內院的。
但賈敏說柳柊是世家晚輩,不必拘禮,讓柳柊也進了院子。
身為絳珠仙子的親娘,賈敏長得很美。
但精神面貌卻十分不佳,身體羸弱,帶著肉眼可見的疲憊,讓其美貌至少減低了三成。
柳柊的視線落在賈敏微微鼓起的肚子上,這是懷孕了啊。
他將視線轉到賈敏身邊的小姑娘身上。
小姑娘不過兩三歲的年紀,長得瘦瘦小小,看起來很是孱弱。
不過五官倒是精致,長大后,美貌會勝過自己的母親。
這應該就是林黛玉了。
賈瑚和柳柊一起向賈敏行禮。
“見過姑媽。”
“見過林太太。”
賈敏高興地道,“不用多禮,不用多禮。”
她先招呼兩人坐下,與柳柊禮貌地寒暄了幾句,便招了賈瑚上前說話。
兩姑侄說起榮國府的事情,賈敏想起父母兄長,忍不住掉了眼淚。
賈瑚趕緊安慰賈敏。
柳柊裝做喝茶,低頭不看其他。
賈敏很快收住眼淚,朝著柳柊那邊看了一眼,看到柳柊低頭的舉動,心中贊了一聲不愧是賈瑚的好友。
賈敏:“你們一路過來辛苦了,先去洗漱休息,等你們姑父回家,再讓你們見面。”
賈瑚和柳柊應下,跟賈敏與林黛玉告辭,離開院子。
賈敏給兩人準備的一個比較大的客院,已經準備好了干凈的被褥和用具,桌子是哪個擺放著溫度適中的茶水和幾盤糕點。
洗澡的熱水也已經準備好了。
兩人泡了一個熱澡,換上干凈的衣服,時間便已經到了傍晚。
林如海已經下衙回府了。
賈敏讓人來叫賈滸和柳柊兩人,帶著他們見了林如海。
林如海對于兩個少年人的到來十分歡迎。
且不說賈瑚是妻子娘家的侄子,只說這兩人少年英才,十幾歲就成為秀才,賈瑚還是小三元,林如海是十分高興能夠與他們相交。
林如海考校了兩人的功課,對于兩人的回答十分滿意,開口道:“以你們的學問,鄉試是手到擒來,便是會試,也有很大機會上榜。”
柳柊微笑行禮:“多謝林大人夸贊。”
林如海笑道:“這不算夸贊,而是事實。”
賈敏帶著自豪地道:“我娘家的侄子和世交晚輩,不錯吧?”
林如海點頭:“確實不錯。可惜年紀不符。”
做為林如海的妻子,賈敏一下子就明白了林如海的意思。
她不由惋惜地看向賈滸和柳柊,確實,年歲相差太大了。
不過二哥的次子寶玉跟自己女兒的年紀相當,母親的提議或許可行。
賈敏思忖著。
林黛玉被奶娘抱著,眨著大眼睛看著表哥和柳家哥哥。
她對柳柊更加有好感,總覺得柳柊給她一種非常親切的感覺,讓她很想親近柳柊。
飯菜端上桌,賈敏招呼著兩個少年吃飯。
林家的飯食都很清淡,但味道十分不錯,兩人吃得也合胃口。
賈敏吃得很少,只吃了嬰兒拳頭大小的碗的半碗飯和幾口菜,便放下了筷子。
丫鬟端來了一個大碗,里面裝著滿滿一碗藥汁,散發出濃烈的藥味。
賈瑚驚訝,問道:“姑媽生病了嗎?”
賈敏笑道:“沒有,這是安胎藥。”
柳柊抽了抽鼻子,開口:“這藥味不對。”
柳柊沒有學過醫術,但本體身為植物,他對同屬于植物的藥材的味道能很好地分辨出來。
柳柊聞過安胎藥的味道,柳母懷柳湘蓮的時候,沒有少喝安胎藥。
賈敏手中這碗安胎藥,里面多了一種藥材。
賈瑚知曉小伙伴對藥材的敏感度,立刻道:“姑姑,先別喝藥,先找人查驗一下這碗藥。”
賈敏和林如海對視一眼,賈敏將藥碗放到桌子上,林如海派手下去請郎中。
兩人相信賈瑚和柳柊,他們跟自家沒有利益沖突,反而是一家人。
相比起府中這些可能會被收買背叛的下人,兩人更加相信賈瑚和柳柊。
賈敏對林黛玉的奶嬤嬤道:“先送姐兒回房。”
林黛玉咬著下唇,雖然擔心爹娘,沒有堅持留下來打攪爹娘辦正事,乖乖地由奶嬤嬤抱著回了自己家的房間。
郎中沒有多久就被叫來了,是揚州城比較有名的郎中,醫術十分不錯。
林如海讓丫鬟將藥碗端給郎中檢驗,郎中一番分辨后得出了結論。
安胎藥中加入了一味藥材,使得安胎藥變成了毒藥。
雖然毒素不強,但喝得多了,毒素積累,也是會出問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