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欄!
漁幫設立在基層的最小單位,常常以村鎮為單位,設立魚欄。
派遣武者前來鎮守,看著面前這條沔水河。
主要工作就是,雇傭漁夫打漁,以及收取個人漁夫的稅錢。
沒錯,這年頭,沒有免費的午餐。
能夠產生利益的地方,基本都被成立的幾大幫派以及官府瓜分了,而百姓就是他們圈養的牛馬。
打漁你的交魚錢,砍柴你的交柴錢,種地你的交地錢。
什么你什么也不干,那很好,朝廷還有人頭稅你交一下。
各種苛捐雜稅,在上層人的算計下,剛好卡在了百姓能夠接受的最大限度之內,讓他們每天累的跟驢一樣奔波,到頭來,頂了天就能混個溫飽。
這些上層的大老爺們,算到了骨子里,在他們的算計下,老百姓要用全部的力量做工,產生利益,然后供養他們。
他們最怕的就是百姓都富起來,百姓都富了,他們剝削誰啊!
而可憐的老百姓在一代代人的洗腦之下,已經忘記了反抗,相反卻要給自己洗腦,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
其實不知道人家人上人才不吃苦,吃的苦中苦只有牛馬。
吃什么,補什么,吃苦只能更苦,想成人,唯有吃人!
陳解來到這個世界不是為了吃苦的,他也不愿意吃苦。
他想當人,他想當人上人,所以就要學會吃人!
所以他必須給自己找一個有前途的未來,漁幫就是他第一選擇。
朝廷他想加入,很難,而且給牧蘭人當狗可不好當,限制很大。
不過進入漁幫,倒是可以大展拳腳,而為了進入漁幫,他先是救了白郎中,成了他的徒弟,然后曲線救國,一步步,終于讓吳忠答應自己,加入魚欄。
可以說,陳解第一步走的很穩。
在這個武道昌盛的大世界,他想要對抗這個世界,遠遠沒有這個實力,既然對抗不了,那就加入,成為這個世界的權力階層,才有考慮其他的可能!
吳宏見陳解挺開心,欲言又止。
白郎中讓眾人閃開,陳解主動找上了吳宏。
“吳大哥,你剛才好像有話要說。”
陳解問道,吳宏聞言道:“也沒什么。”
“大哥,你我算是兄弟吧,有什么你就跟兄弟說,不要藏著掖著。”
陳解開口說道,吳宏聞言沉吟一下道:“九四,這漁幫不是什么好去處,他們做起事來,也是不擇手段,非良善之所。”
吳宏從小被他義父教導,因此很偏執,他不喜歡幫派,覺得他們是游走在律法邊緣,不是什么好人,雖然他出身漁幫,可是他一直覺得漁幫屬于黑惡勢力。
陳解聞言沒有回絕吳宏,而是看著吳宏道:“那吳大哥希望我做什么呢?”
吳宏想了想道:“九四,你若是能再等一年,我衙門內捕快就有空缺,到時候可以跟我去做捕快!”
陳解聞言感謝道:“吳大哥,謝謝你,不過一年太久了,我家里還有兩張嘴呢,這般,大哥若是衙門口有空缺,您想著我點,這之前我得先活著啊,讓我先去魚欄給忠叔幫幫忙!”
“行吧?”
聽了陳解的話,吳宏沒有辦法反駁點點頭同意。
陳解笑道:“吳大哥,有空我得請兄長吃酒啊。”
“何出此言?”
“兄長一直掛念兄弟的前程,兄弟心里豈能不知,這酒兄長得喝。”
吳宏看看一臉真誠的陳解,笑了笑道:“好,別人的酒我不喝,不過九四你的酒,我肯定要喝!”
“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
啪兩只手握在了一起,代表著男人之間的承諾。
陳解與他也是一見如故啊!
二人說了兩句,陳解被叫到白郎中那里辨認藥方,明辨藥理了。
陳解由于家學淵源,有些底子,因此對草藥,藥經認識的很到位,所以白郎中直接領著陳解開始認方,也就是把以前開的藥方拿出來分析對錯,讓自己對草藥之間的配合有個充分的了解。
這個過程重在一個‘熏’上!
靠時間的磨才有所成,因此每天陳解都要在白家學習兩個時辰。
吳忠見家里面事了,收拾了一下就去魚欄上班了。
家中白氏也出門找鄰居們聊天,家里只剩下陳九四,白郎中,以及吳宏。
白郎中的腿沒好,因此最近也不出診。
陳解跟著白郎中認方,而吳宏就在院中打拳。
就在這時突然咚咚咚的幾聲沉悶的敲門聲,吳宏收了拳勢,來到院門口,打開院門,瞬間瞇縫起了眼睛。
警惕的看著門口。
“你找誰?”
這時就見門口,一男人頭戴斗笠,身上穿著黑色短打,低著頭,聽到吳宏的問詢,抬頭,看了他一眼,臉上的刀疤猙獰可見。
這時就見他笑道:“白郎中在家嗎?”
吳宏瞇縫起眼睛,打量起眼前的男人,直覺告訴他此人很危險,警惕道:“你尋他作甚?”
“看病!”
斗笠男人回答道。
吳宏微微皺著眉頭,剛想說白郎中不在,把這個看著很危險的家伙打發了,不過這時就見白郎中拄著拐走了過來:“宏兒,誰啊?”
吳宏還沒說話呢,這時就見那斗笠男上前一步笑道:“白郎中,慕名而來,找你看病的。”
吳宏一見男人上前,右手成爪猛地抓向斗笠男的肩膀。
斗笠男都沒有動,任憑吳宏抓住了自己的肩膀,輕輕往前一送,吳宏就感覺一股強大的力道,瞬間把他的手彈開。
大驚,以力化力,化勁手段!
剛想再動手,卻聽白郎中道:“宏兒,讓客人進來。”
“是,姥爺!”
吳宏應了一聲,不過警惕心理更強。
而那個刀疤臉路過吳宏的時候笑了笑道:“你這分筋錯骨手差點火候,若是你師父用,我怕是不容易輕易掙脫。”
說完直接就進了小院。
吳宏的臉色難看,看了看自己還有些微微發抖的手,狠狠的握拳,藏在了身后。
白郎中邀請斗笠男坐下喊道:“九四,把我的脈枕拿出來,順便給客人沏上一杯好茶!”
“是,師父!”
陳解夾著脈枕,端著茶盤出門,迎面就看到了那個江湖豪客,而那江湖豪客也看向了陳解。
四目相對,斗笠男脫口而出:
“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