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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一章南霸天陳九四你TM陰我

  “讓開,讓開,統統讓開!”

  耶律府辦案,也是相當的有排場,主要的牧蘭護衛軍走在中間,漁幫與漕幫的小弟成了開路先鋒。

  手中掄著棍棒,把路上敢擋路的全部驅逐到一旁。

  路上的行人嚇得連忙躲閃,這架勢一看就是要去拿人啊。

  想到這里,周圍人是探頭探腦,想要看看誰又要倒霉了,竟然要被耶律府拿下了。

  沒錯,這個時代生活的老百姓,已經被社會折磨的沒有了多少同情心,看到牧蘭人禍害漢人也不同情。

  相反的心里是沾沾自喜。

  就跟老舍先生寫《茶館》采訪時候說的,在戰爭下的老百姓,過了今天沒明天,看到別人倒霉,不會有同情心,相反心中還有點沾沾自喜,因為倒霉的不是自己。

  同樣,大乾統治下的百姓也大多是這種心理,他們的人生沒有盼頭,所以只能看著別人倒霉,而凸顯他們心中的自豪。

  所以當看到大規模人沖到大街上,所有人第一反應就是看看熱鬧,看看誰又要倒霉了。

  陳解看著這一切,無喜無悲,在這種大環境之下,想要心里不變態那是很困難的,這種苦是生活在和平年代的人根本無法理解的。

  一行人穿過大街,很快來到了東街,鐵匠鋪。

  而這時鐵匠鋪內也都得到了探報的匯報:“耶律府的人到了。”

  聽了這話,孫鐵錘回頭看了看韓荷,韓荷點點頭,緊跟著從后門飛身離開,她的身份不適合在這里出現。

  韓荷離開之后,孫鐵錘指揮著鐵匠們立刻動起來,別閑著,平時咋干活就咋干活,不過把打造的軍械,全部變成了農具。

  鐵鍬,鐮刀,鋤頭之類的。

  就這樣,不一會兒,門就被人敲響了:咚咚……

  聽到敲門聲,孫鐵錘立刻起身道:“去開門,看看誰來了。”

  聽了這話,立刻有弟子前去開門,很快,門就被打開了,緊跟著就見門口站了一堆人。

  頓時嚇了一跳:“師父,是官兵!”

  “嗯?”

  孫鐵錘聞言立刻走了出來,當看到外面這場面也是一愣,有些盛大啊,當然這表現是演出來的。

  這時其木格帶著南霸天等人走了過來。

  孫鐵錘立刻抱拳道:“見過其木格統領,您這是?”

  孫鐵錘問道,這時其木格還沒有回話呢,一旁的南霸天開口道:“孫師傅,有人舉報你們鐵匠鋪勾結拜火教,私造軍械,意圖謀反,我們前來查看,查看!”

  “放屁,誰舉報的?我們鐵匠鋪遵紀守法,哪里會勾結拜火教,還私造軍械,意圖謀反,好大的帽子啊,這她娘的誰要害老子啊?南幫主不會是你吧?”

  孫鐵錘表現出了火爆脾氣,頓時大怒,喝罵道。

  聽了這話,南霸天連忙擺手道:“不不,這可不是我,是陳九四說的。”

  南霸天指向了陳解。

  “是陳九四向達魯花赤舉報的,有問題,你問他。”

  孫鐵錘聞言猛然看向了陳解,目光之中滿是怒火,演技飆到了極點。

  “陳九四,伱她娘的什么意思,老子鐵匠鋪跟你白虎堂無冤無仇,你為何下死手整我,今日你要不給我個解釋,這事沒完!”

  陳解聽了這話,看了孫鐵錘一眼道:“孫師父,你要什么解釋,清者自清,濁者自濁,你心里要是沒鬼,為何不敢讓我們進門查查,查完了,你要是沒事,我給你賠禮道歉!”

  “賠禮道歉,你說的好輕巧啊,你這般上嘴皮碰下嘴皮,就能冤枉我,若是真的在我這查到了什么,我該如何自處!”

  “呵呵……孫師父,要是查出了東西,那你還想如何自處,你自然去大牢里呆著。”

  “若是查不出呢?”

  孫鐵錘瞪著眼睛看向陳解,陳解笑道:“查不出,那自然是我捕風捉影了,我向孫師父道歉。”

  “就用嘴皮子道歉?”

  孫鐵錘狠狠瞪著陳解,陳解道:“那給你買點禮品,松香齋的糕點不錯,我帶個點心匣子道歉。”

  “陳九四,你欺人太甚,你還真當俺老孫是好欺負的是吧,給我死!”

  說著孫鐵錘一掌直接拍向了陳解,掌風凜冽,陳解見其出手,沒有還手,而是后退了一步,這時一旁的其木格突然出手,啪的一掌,直接接住了孫鐵錘的一掌。

  孫鐵錘被其木格這一掌直接震的倒退了兩步,這才堪堪停住。

  其木格的實力一直很不錯,不在南霸天,北老柳之下,孫鐵錘在他手里占不到任何便宜,被一掌擊退。

  踏踏!

  兩步停住了身子,緊跟著孫鐵錘道:“其木格統領,你這是干什么?”

  其木格看了孫鐵錘一眼道:“奉達魯花赤之命,搜查鐵匠鋪,你有意見嗎?”

  孫鐵錘見狀立刻道:“在下沒有意見。”

  其木格道:“嗯,沒有意見,就閃開,莫要耽誤我們搜查的時間。”

  陳解這時在一旁幫腔道:“就是,速速閃開,你這般攔著我們,是不是害怕我們發現什么啊?”

  “陳九四!”

  孫鐵錘怒吼一聲,本來想要出手,不過看了看其木格,又對陳解道:“你等著,今日若是什么也沒收到,我非要去達魯花赤大人那里告你不可!”

  陳解道:“為了大乾,我不懼任何威脅,孫鐵錘你要是問心無愧就速速讓開,若是真的生出了不該有的心思,今日不用其木格統領出手,我就替耶律大人,拿下你!”

  “好,好,陳九四,咱們倆的梁子算是結下了,以后這沔水縣有你沒我,有我沒你,咱們總歸要分個勝負。”

  “說完了嗎?說完了,閃開,給我搜。”

  陳解直接怒喝一聲,一揮手就要派人進去搜,不過這些人可都是達魯花赤府的護衛,如何能夠聽陳解的安排,全部都沒動。

  不過其木格很欣賞陳解,這才是替達魯花赤分憂的樣子,不像是南霸天,一來就挑撥離間,似乎,另有所圖啊?

  其木格瞄了一眼南霸天。

  本來他不會這樣想的,主要是今天剛出門,南霸天麾下就跑了一個人,其木格雖然不說,可是也在他的心里種下了懷疑的種子。

  現在再看南霸天一來到這里,就挑撥離間想要引戰。

  是不是故意拖延時間呢?

  不得不說,陳解的這一步走的很妙,用一個諜子,在關鍵時候,給關鍵的人心里種下了一顆懷疑的種子。

  而當懷疑的種子種下去之后,那么就會開花結果。

  就像現在,南霸天就是單純的想要惡心惡心陳解,給陳解豎立一個敵人的行為,落在其木格眼里,就變味了!

  而南霸天還不知道自己已經引起了其木格的懷疑。

  而陳解要的就是這個效果,布一個局,就是要一步步把找一個參天大樹,給放倒。

  南霸天縱橫沔水縣二十余年,自己的義父,彭世忠沒把他整倒,柳老怪沒把他整倒,甚至耶律都要倚重于他,因此想要把這樣一棵參天巨樹放倒,需要布一個大局,需要步步為營,才能把他連根拔出。

  南霸天被其木格這一眼看的莫名其妙,不過還是閉上了嘴,其木格這時一揮手道:“搜!”

  一聲令下,手下的耶律府護衛直接沖進了鐵匠鋪。

  孫鐵錘這時瞪著陳解道:“陳九四,若是搜不出來什么,這事沒完。”

  “哈哈,孫老弟。”

  孫鐵錘還在生氣,這時柳老怪上前摟住了他的肩頭道:“老弟啊,九四年輕,做事也欠妥當,有啥應該不應該的地方,哥哥我替他給你道個歉。”

  “你就大人大量,別跟他計較了,他也是一心想為達魯花赤分憂而已。”

  孫鐵錘道:“那他也不能冤枉我啊。”

  柳老怪道:“什么冤枉不冤枉,兄弟你沒給拜火教打造過軍械吧?”

  “我瘋了?好好日子不過,我跟拜火教一群反賊扯什么啊。”

  “那不就結了,你沒跟拜火教勾結,咱們查一查,查完了你就清白了,省的外人亂嚼舌頭根子,現在出了這樣一個事情,對于鐵匠鋪,那是早查,晚查都得查,早查,早安生啊!”

  聽了這話,孫鐵錘道:“嗯,柳老哥這話說得對,我身正不怕影子斜!”

  孫鐵錘開口說道:“那就查,好好查!”

  孫鐵錘這話說完,柳老怪道:“哎,這就對了,哈哈哈還是孫老弟通情達理。”

  “柳老哥,我不是不讓查,只是他陳九四冤枉我,我心里難受……”

  “好好,咱們大人有大量,不跟他一般見識。”

  柳老怪滿臉笑意,帶著孫鐵錘進了院子。

  陳解也跟著孫鐵錘進了院子,小虎在一旁小聲嘀咕道:“這廝演的還真像。”

  陳解笑道:“能在沔水縣混了這么長時間不被懷疑,你還真當他傻啊?”

  二人嘀咕一句,進了鐵匠鋪,這一進鐵匠鋪,只見鐵匠鋪的鐵匠全部被耶律府的守衛押著背靠墻壁站著的。

  這時護衛已經把鐵匠鋪的東西基本都搜出來了,一地的農具啊,鋤頭,耙子,鐮刀,鐵鍬。

  各種各樣的農具,琳瑯滿目。

  看到這一地的農具,孫鐵錘苦著臉道:“其木格統領,你們說的造反用的軍械不會是這些鋤頭,鐮刀吧?”

  聽了這話,其木格道:“自然不是,這算什么軍械。”

  孫鐵錘道:“你看,這就是陳九四純誣告啊,您可得管管他……”

  其木格聞言笑道:“孫師父,別急,還沒查完呢。”

  聽了這話,孫鐵錘略一頓,這時就聽有人喊了一句:“快來看啊,這里有兵器!”

  聞言其木格看了孫鐵錘一眼道:“孫師父,去看看吧。”

  孫鐵錘臉色一變,不過還是跟著進了屋子,這時來到了喊有兵器的那個護衛這里。

  只見這里有一個大柜子,柜子上整整齊齊擺了許多兵刃,不過這些兵刃前都有一個牌子,看著牌子,眾人沉默了。

  只見一個牌子上寫著:漁幫。

  一個牌子上寫著:漕幫。

  一個牌子上寫著,耶律府。

  一個牌子上寫著:縣衙!

  孫鐵錘這時道:“各位,這都是城內各大幫派在我這訂制的兵器,這個不違規吧,耶律大人也知道啊!”

  這個耶律確實知道,漁幫,漕幫,耶律府,縣衙都是需要兵器的,雖然大乾對民間禁制兵器,可是對幫派并沒有禁制。

  不過也不敢隨意打造,都是在耶律府指定的制作單位,孫家鐵匠鋪進行打造的。

  這就是他們訂制兵器的臺子。

  其木格過去拿過一個牌子,反翻過來,在后面還發現了一張清單。

  上面寫著:漁幫,十月六日,訂魚刀七十把,一個月后交貨。

  又拿過來一個:漕幫十月十五日,訂腰刀五十把,二十天后交貨。

  耶律府:……

  其木格看看了看轉頭看向南霸天等人道:“你們都在這里訂兵器?”

  南霸天與柳老怪齊齊點頭,這些兵器的確都是他們訂制的,如此看來,這些刀劍也算不得私自打造的軍械。

  其實這個的確也算不得,畢竟按照耶律府的規定。

  刀劍并不算是管制兵器,不歸在軍械之類,地方幫派是允許打造的,而需要管制的是什么呢?

  沒錯,弓箭,強弩,鎧甲,這些是嚴格管制的。

  尤其是鎧甲,那可是重要的戰略物資,一般你藏一點,比如刀劍,沒人管你,可是你藏一副鎧甲在家里,那就可以直接定性你有謀反之意。

  當然鎧甲造價成本太高,目前拜火教還花費不起這個價格大量制作鎧甲。

  所以他們所指的軍械只有一種,強弓勁弩,或者是鐵制的弓箭頭都算是軍械。

  因為你制作弓箭頭,不可能不制作弓箭吧,就好像你手里有子彈,你不能沒有槍吧。

  可是這些刀劍,并沒有辦法說明什么。

  其木格看了一圈,然后道:“咦,怎么沒有白虎堂的牌子啊?”

  聽了這話,孫鐵錘道:“最近一個月的活太多了,上一次白虎堂派人下單,被我拒絕了,所以懷恨在心,才去達魯花赤那里告我的刁狀吧?”

  陳解看向孫鐵錘道:“我只是單純的跟達魯花赤說,你這里有制作軍械的嫌疑,可沒說你這必然就有軍械,更不是有意針對你。”

  “好一個不是有意針對,陳九四,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子嗎?”

  孫鐵錘冷著臉看著陳解。

  這時其木格道:“好了,既然什么也沒搜到,咱們就走吧。”

  聽了這話,孫鐵錘道:“統領大人慢走。”

  “等等!”

  這時陳解突然開口,孫鐵錘皺眉看著陳解道:“陳九四你沒完了嗎?”

  陳解道:“孫師傅,我不是有意針對你,不過我們這只是查了表面,誰知道你這里有沒有什么地窖密室之類的地方?”

  “陳九四,你什么意思?”

  陳解道:“呵呵,什么意思?我懷疑有人通風報信,然后你們把軍械什么的都藏起來,讓我們找不到。”

  “你她媽血口噴人!”

  “你給老子把嘴放干凈點!”

  孫鐵錘大怒指著陳解破口大罵,而站在陳解身旁的小虎也大怒,同樣把手指向了孫鐵錘,一時間竟然劍拔弩張起來。

  看到這一幕,其木格皺起了眉頭。

  陳解這句話,聽著好像很有道理,有人通風報信,孫鐵錘提前把東西藏在了密室之中,想來,還真有可能,想通了這一點,其木格看向孫鐵錘道:“孫師傅,你這里不會真有什么地窖密室吧?”

  孫鐵錘聞言道:“沒有,絕對沒有,我做人光明磊落,哪有什么地道密室。”

  他聽了這話,其木格狐疑的打量著孫鐵錘。

  緊跟著道:“真的?”

  孫鐵錘道:“我騙你干什么?”

  其木格道:“那就搜搜吧。”

  說完,其木格道:“搜,掘地三尺的搜,看看有沒有地窖,密室!”

  “是!”

  聽了這話,一群耶律府的護衛,拿起搜出來的鐵鍬,就開始在孫鐵錘這里開始挖掘。

  看著被挖掘的亂七八糟的院子,還有被砸倒的院墻,孫鐵錘是雙眼赤紅,怒氣沖沖的看著陳解道:“陳九四,我與你絕不干休!”

  陳解聞言道:“我一心為公,何須怕你!”

  二人互相對視一眼,眼神之中全都是劍拔弩張,一副絕不與對方干休的樣子。

  其木格把一切都看在眼里。

  心中也在疑惑,莫非孫鐵錘是真的被冤枉的?

  那南霸天跑掉的小弟是怎么回事呢?還是說,這南霸天與孫鐵錘勾結,把軍械轉移了?

  一時間其木格愁眉不展,不過孫鐵錘的鐵匠鋪被翻了個底朝天,甚至快掘地三尺了,也沒有發現任何問題。

  這里真的沒有地窖嗎?

  怎么可能,有,不過地窖口已經被孫鐵錘提前砌死了,你就是神仙來了也找不到。

  他跟陳解設下這一個局,若是有破綻,他能如此大膽的讓其木格往里進嗎?

  不可能的,因為沒有破綻,所以可以讓其木格隨便找,你就是把鐵匠鋪拆了都不要緊。

  正好孫鐵錘他們也要撤離沔水縣。

  沒錯,孫鐵錘要撤離沔水縣,北地的戰況太激烈的,一個成熟的鐵匠在那邊是非常寶貴的,所以不能再沔水縣蹉跎了,這一次他要隨軍遠征了。

  因此對于整個孫家鐵匠鋪被拆了,也不是很在意,但是他不能表現的很不在意,他要表現的歇斯底里,如此才能把這場大戲演好。

  “報告統領,東院未曾發現地窖,密室。”

  “報告統領,西院未曾發現地窖,密室!”

  “報告統領,后院未曾發現地窖,或者密室……”

  隨著掘地三尺,最后發現整個鐵匠鋪根本沒有地窖或者密室之類的東西。

  這一下子可就徹底證明孫鐵錘的清白了,孫鐵錘大怒吼道:“陳九四,你還有何話要說?”

  陳解聞言很是淡定的道:“嗯,那看來是你清白的,既然如此,我們就撤了。”

  陳解說著就要走,孫鐵錘怒吼一聲,你站住!

  一躍跳到了陳解的身前,舉拳就向陳解打了過來,陳解見狀,面色淡然,果然其木格開口了:“孫師傅,不可莽撞。”

  孫鐵錘聞言頓時大怒道:“其木格統領,你看看我這個鐵匠鋪被陳九四折騰成什么樣子了,我,我必須要個說法!”

  其木格聞言道:“要說法,去達魯花赤府要,現在我們要回去復命了,孫師父,你應該知道耽誤了耶律大人的軍令,是什么后果吧?”

  孫鐵錘聞言退后一步道:“好,既然如此,我跟你們一起去達魯花赤府,我要當面讓達魯花赤為我主持公道。”

  眾人聞言,其木格道:“好,那咱們一起回達魯花赤府。”

  一行人說著一起離開,這群人剛走,這時兩道俏麗的身影落在了鐵匠鋪的屋頂,目送遠去的一群人。

  這時其中身穿白衣服的對另一個身穿黑衣服的道:“姐姐,這就完事了?”

  韓荷道:“嗯,完事了。”

  “那以后這群討厭的牧蘭狗就不會再來了吧?”

  韓荷道:“短時間不會再來了,這里已經搜查一遍,那這里就洗清了嫌疑,對方不會想到這就是針對他們一場騙局。”

  “嘻嘻,剛才孫大哥跟那個登徒子演技都不錯,我都以為他們真的要打起來了呢!”

  韓蓮笑嘻嘻的對韓荷說道,韓荷聽了這話道:“嗯,這次這個局的確很高明,那登徒子的確很聰明。”

  “與其時刻放著牧蘭人的搜查,不如主動把自己暴露在牧蘭人面前,如此燈下黑,他們還真的不可能在這么快的注意到咱們。”

  “接下來,咱們就可以在牧蘭人搜查其他的地方,漁幫,漕幫的時候,咱們就可以把軍械做好,然后按照陳九四的方法運出城。”

  韓蓮道:“他這個方法能行嗎?”

  韓荷道:“應該可以,這個布局,要是我必然想不到他天馬行空的想法。”

  “行了,演戲就交給孫大哥與那個登徒子了,咱們還有任務要完成呢。”

  說完俏紅顏把臉上的蒙面巾戴上,韓蓮也把臉上的蒙面巾戴上了,就這樣兩個女俠直接消失在屋頂之中。

  其木格帶著陳解一行人再次回到了耶律府。

  其木格對陳解等人道:“你等且在門口等候,我去向耶律大人復命。”

  聽了這話眾人抱拳道:“是。”

  其木格很快來到了耶律的房間。

  “主子。”

  其木格進屋,見耶律正在拿著一本書在看便叫了一聲。

  耶律把書放下,看向其木格道:“哦,回來了,可有收獲?”

  其木格聞言立刻道:“主子,并無太大收獲。”

  “孫鐵錘好像真的跟軍械沒有關系,我們今日把整個孫家鐵匠鋪搜索了一遍,掘地三尺,也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的東西,而且孫鐵錘還因為此事跟陳九四打起來了。”

  “哦,還有此事?”

  耶律一愣,看向其木格道:“詳細說一說。”

  其木格聞言道:“是,是這樣的……”

  把事情的詳細說了一遍。

  “孫鐵錘跟著咱們回來,說要找您給他一個公道,您看?”

  其木格把事情說了一下,耶律聞言道:“嗯,孫鐵錘的確需要安慰一下,畢竟隨著北方戰事頻發,武器的需求量日益增加,若是孫鐵錘能夠幫助朝廷制造兵器,也能幫著對付北方的紅巾匪徒。”

  其木格聽了耶律的話道:“是,既然如此,那我把他叫進來。”

  “嗯,不過也不急于一時,你剛才欲言又止,你想說什么?”

  其木格略頓道:“是這樣的,就在咱們整合人馬準備搜查孫鐵匠的鐵匠鋪時,南霸天麾下有一護衛突然逃離了現場,不知所蹤……”

  “嗯?你是懷疑南霸天與孫鐵錘勾結?”

  耶律皺起眉頭,其木格道:“屬下只是一個猜測,并無真憑實據!”

  耶律道:“嗯,這件事南霸天如何解釋?”

  其木格道:“屬下并未追問。”

  耶律道:“嗯,我知道了,你先去把孫鐵錘請進來。”

  “是!”

  其木格出去找孫鐵錘了,耶律這時揉了揉自己的鼻梁,目光略微凝實,心中盤算這件事,南霸天手下的人突然離開,這也太突然了。

  南霸天回去通風報信嗎?

  耶律搖了搖頭道:“不能,南霸天雖然野心勃勃,可是并不是愚笨之人,他怎么可能傻到去跟拜火教勾結呢?”

  “不對,也不是不可能,這老家伙一直在盤算著獨立,自己要不是在白虎堂設計人馬對其進行壓制,恐怕,他早就獨立壯大了,對我不滿從而聯合拜火教也是有可能的。”

  “可是就算他聯合拜火教,怎么傳送一個信號會出如此大的紕漏,竟然讓其木格抓了個現行呢?被人栽贓?”

  “不過也有可能事發突然,他沒有辦法,只能鋌而走險……”

  耶律腦袋里飛快的盤算著,雖然他是不相信南霸天會愚蠢到犯如此錯誤,可是懷疑的種子還是種下了。

  而當懷疑的種子種下了,那么他們二人的關系,就回不到過去了。

  就好像一個完美無瑕的碗,上面突然多出來一道內裂,雖然不影響使用的,但是終歸不是曾經的那個碗了。

  而這一切就是陳解需要的。

  那一日小虎說的很對,只要耶律還是支持南霸天的,自己就很難搞垮南霸天。

  而想要真正的搞垮南霸天,那么最好的辦法就是讓耶律對南霸天徹底失去信任。

  而失去信任的第一步就是猜疑。

  用一個花了無數心血,用了半年多心血打入南霸天護衛隊的棋子,換耶律的猜疑,陳解無疑是血賺的。

  只要猜疑出現,那么就永遠不會消失,它就向一個樹苗,只會茁壯成長,而不會消失。

  這一句,陳解玩的是:人心!

  “孫鐵錘見過耶律大人。”

  孫鐵錘很快進了屋子對耶律行禮。

  耶律看到他頓時笑道:“老孫不用如此客氣,你我也是老相識了,當年要不是你第一個找上我,我都不知道該如何在沔水立足,說起來,你對我是有恩的啊。”

  孫鐵錘連忙抱拳道:“大人折煞在下了。”

  耶律笑著走過來道:“你的事情我都知道,委屈你了。”

  “大人,我……”

  孫鐵錘有些不知所措,耶律道:“唉,其實你我都是老朋友,你的人品我是知道的,誰勾結拜火教,你都不能,可是現在出了這檔子事,懷疑對象就有你,我一想你肯定沒有問題啊,而且你是我的人,先查你,才能服眾,才能查別人,你懂我的意思嗎?”

  “在下明白!”

  孫鐵錘道:“我是大人的人,查了我,再查其他人,別人才沒話說。”

  “哎,對了,老孫啊,你能這么想,我很開心啊。”

  “不過這件事的確是讓你受委屈了,而且你那鐵匠鋪也受到了損失,其木格!”

  “屬下在。”

  “讓九四進來。”

  “是。”

  說著,其木格就讓陳九四進來,陳九四立刻抱拳道:“耶律大人。”

  耶律板著臉道:“九四,你這次做事過分了,難怪人家孫掌柜的有意見,你過來給孫掌柜的道個歉。”

  陳解心中早就知道會如此,不過還是表現很吃驚,耶律連忙給過來一個眼神,意思聽安排。

  陳解見狀立刻抱拳道:“是,孫師傅,今日之事是九四不對,九四給你賠禮了!”

  陳解躬身彎腰,行了一禮。

  孫鐵錘見狀冷哼一聲:“哼。”

  耶律見狀道:“哈哈,好了,好了,你們都是我的左膀右臂,一點小事莫要鬧得不開心,就看在我的面子上吧。”

  耶律說完,陳解與孫鐵錘對視一眼,彼此都有一種計劃成功的喜悅,最起碼暫時騙過了耶律。

  “耶律大人,既然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我不能不識抬舉,這件事,我就當沒發生過。”

  孫鐵錘看著耶律說道,耶律聽了這話道:“好,老孫還是如此明辨是非,九四!”

  耶律看向陳解,陳解直接抱拳道:“耶律大人。“

  “拿兩千兩銀子給孫掌柜的,以表心意。”

  “是。”

  陳解這時候直接順著耶律的話來說。

  如此事情做完了之后,耶律道:“行了,今日事情差不多了,就不留飯了,你們先走吧。”

  陳解與趙鐵錘齊齊向耶律拱手,退出來了房間,而就在陳解他們退出房間的時候,正好看到南霸天走了進來,陳解的臉上浮現出了一絲笑意,一閃而過,不過還是被南霸天捕捉到了。

  南霸天頓時眉頭一皺,有一股不好的預感。

  不過陳解也不跟他說話,只是留給他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轉身離開了耶律的屋子。

  耶律這時背著手看著窗外,南霸天進來立刻抱拳道:“見過耶律大人。”

  耶律背對著他,也不看他,也不搭理他。

  南霸天行禮半天沒人理會自己,就感覺心臟突突直跳,沒辦法再次拱手:“屬下南霸天見過耶律大人。”

  聽了這話,耶律才轉過頭,上下打量了一下南霸天道:“南幫主,咱們認識也有十年了吧?”

  南霸天道:“十年整。”

  耶律道:“我待你如何?”

  南霸天道:“自然是恩比天高。”

  “那你為何要背叛我啊?”

  耶律厲聲質問,聽了這話南霸天一臉懵逼道:“大人我冤枉啊,我何時背叛大人了?”

  耶律看向南霸天道:“哼,你沒背叛我,為何要勾結拜火教,意圖謀反啊?”

  “耶律大人,天大的冤枉啊,我,我何時勾結拜火教,還敢謀反了,大人,在下萬萬沒有啊,請大人明察!”

  “呵呵,還不承認,好,既然如此,我且問你,今日之事,你如何解釋?”

  “今日?”

  南霸天一臉懵逼,緊跟著想到了今日那個逃跑的護衛,南霸天道:“耶律大人,我,我是受栽贓的啊,那,那護衛到底去做什么,我,我不知道啊!”

  “你不知道,呵呵,很好,倒是推得干凈,那我幫你想想?”

  耶律冷聲道,南霸天道:“大人,我……”

  “閉嘴,你先聽我說,你是不是跟拜火教勾結了,而且還倒騰軍械了,今日九四一說要查軍械制造,你慌了神,就派人去通知拜火教中眾轉移現場,以圖蒙混過關啊!”

  南霸天臉色立刻蒼白了:“我,我沒有啊!”

  “那,那護衛真不是我派出去的,這,這她媽有人陷害我!”

  南霸天急的都爆粗口了,不過很快他腦海里浮現了一個畫面,陳九四剛才那意味深長的笑容。

  陳九四,沒錯,就是她媽的陳九四陷害我!

  南霸天瞬間眼睛都紅了,恨不能立刻找陳九四算賬,這時急切的對耶律道:“耶律大人,是有人陷害我,不,不是有人就是陳九四,是陳九四他陷害我啊!”

  “您是知道的,我跟陳九四有仇,他手下的那二十八個護衛就是我弄死的,可是大人我絕沒有勾結拜火教啊,我也不敢勾結拜火教啊!”

  “今日之事定然是陳九四誣陷我,我乃是冤枉的,他,他就是想要報復我啊!”

  南霸天徹底慌了,這時候慌不擇言。

  耶律瞇縫著眼睛看著南霸天道:“哦,你的意思是陳九四故意陷害你了?”

  “對,對,就是陳九四他陷害我,他恨我殺了他的二十八個護衛,所以故意算計我的,而且,而且屬下懷疑。”

  耶律道:“你懷疑什么?”

  “我,我懷疑,陳九四才是那個勾結拜火教之人!”

  “有證據嗎?”

  耶律看著南霸天,南霸天道:“目前沒有。”

  “沒有證據你就胡亂指正,這可不好啊!”

  耶律看著南霸天,南霸天道:“大人,你給我一個機會,我肯定,肯定把陳九四的尾巴揪出來,他,他絕不是什么好人。”

  耶律聞言看著南霸天道:“我能信你?”

  南霸天道:“耶律大人,我們認識十年我為您也做過很多事情,其中有幾次還是跟拜火教有關,我若是拜火教的人,怎么還會殘殺自己人呢?”

  耶律瞇縫著眼睛道:“那可沒準,拜火教中互相殘殺,從而博取朝廷官員相信的可不再少數!”

  “大人,你信我,我絕對不是,我對天發誓。”

  耶律擺擺手道:“呵呵,不用發誓,我信你。”

  “謝大人。”

  南霸天見耶律不用自己發誓,松了口氣,不過這口氣還沒有出完,耶律便開口道:“不過,我雖然相信你,你卻要證明你自己。”

  “證明?如何證明?”

  耶律道:“你說,你不是拜火教的同黨?”

  “絕對不是!”

  耶律道:“很好,那就幫我把這批拜火教的妖人抓了,還有重點的是這批軍械,一定要給我繳獲回來,絕不能流落北地的反賊手里,能做到嗎?”

  “這!”

  南霸天頓時一臉為難。

  抓拜火教妖人,還要繳獲軍械,這哪一樣都是要把拜火教得罪死的節奏啊。

  他南霸天混江湖,主打一個八面玲瓏,現在跟拜火教死磕?

  這將來要是拜火教殺入沔水,他該如何自處啊,這時他太糾結了,咋辦,答不答應啊。

  耶律見他竟然遲疑了,眉頭一皺,看著南霸天道:“南幫主,怎么有問題,還是說你真的跟拜火教勾結了?”

  說完這話,耶律的眼睛殺氣彌漫,就算南霸天也都感覺巨大的壓力。

  那不是武功上的壓迫,而是官威上的壓迫。

  現在他真是騎虎難下啊,若是不答應,怕是耶律現在就能把他拿下了,而他這時轉頭,就看到耶律的頭號打手,其木格已經站在了不遠處,這時手中的刀已經隱隱出鞘。

  一副只要自己不答應立刻就砍死自己的節奏。

  想著南霸天深吸一口氣,知道他已經沒得選了,這個任務自己是不想接也得接了。

  “耶律大人,這個任務在下接了,保證一月之內抓獲拜火教的妖人,繳獲他們制造的軍械。”

  “半個月。”

  耶律聲音清冷的給出了時間限制,南霸天一愣,緊跟著抱拳道:“是,半個月抓到拜火教妖人,繳獲拜火教支援北地的軍械。”

  耶律聞言道:“如此甚好,你回去準備吧。”

  “是!”

  南霸天都快哭了,抱拳出門正好看到了門口站著的陳解,他正一臉笑意的看著自己。

  南霸天再也忍不住了,對著陳解怒吼道:“陳九四,你她媽陰我!”

  說完一掌直接拍向了陳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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