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壞人,放開這位嬸嬸!”
一聲脆響,那個正在施暴的牧蘭人一愣,抬頭摸了一把臉上有些燙的包子汁!
然后就看到了一個身穿紅衣服,腦袋上扎著兩個發揪的小女孩,還有一個十來歲的男孩子。
“喂,愣什么神,放開這位嬸嬸!你這個壞人!”
“壞人?”
這個牧蘭人眉頭一皺,緊跟著從那個女人身上爬了起來,不過這個女人卻沒有放走,而是被手下兩個狗腿子扣住了。
這時牧蘭人看著睿睿,臉上浮現出了一種病態的神情,這小姑娘小是小了點,不過也是可以玩的啊。
而且性子很烈,我喜歡。
想著這個牧蘭人揮手,手下人立刻反應過來,直接圍了上來,十幾個灰衣狗腿子,圍住了睿睿與孫勇。
孫勇見狀頓時感覺不妙,然后推了推睿睿道:“睿睿你快跑,我攔著他們!”
“啊,不,你先走,我,我攔著他們!”
睿睿一臉平靜,她可不怕什么壞人,而且她是在做好事,姐夫告訴過她,只要是在做好事就不用怕,姐夫會保護她的!
哼,有姐夫在,我怕伱們嗎?
孫勇雖然是個孩子,可是他卻知道牧蘭人的兇殘,在沔水縣最不能惹的就是牧蘭人,因為惹了牧蘭人,那么達魯花赤府就會插手。
達魯花赤府存在的一部分原因,就是要保障當地牧蘭人的高貴權利。
打了牧蘭人,那后果就是達魯花赤府強勢插手。
想到這里,孫勇立刻對睿睿道:“快,快去找虎叔。”
沒錯,找陳小虎,這種時候唯有找大人,才能保障自己的安全。
這般想著,睿睿想跑,可是這時卻被兩個灰衣護衛卻攔住了她的去路,牧蘭人一臉猙獰,慢慢的向這邊靠攏過來。
孫勇見狀大驚,直接奮不顧身向一個灰衣護衛一撞,嘭的一聲,直接把一個灰衣護衛撞翻在地。
這時孫勇大喊一聲:“跑!”
睿睿見狀,轉身要跑,不過就在這時,一個溫柔的女人聲音傳來:“呀,你們在這里啊,剛找你們呢,你們干什么呢?”
說話間,蘇云錦走了過來。
“姐姐,快跑!”
蘇云睿雖然小,也知道這事不能讓姐姐參與進來,畢竟那個壞人專門對漂亮姐姐下手,而蘇云錦的美貌,可不是那個酒鋪小老板娘能夠比擬的。
蘇云錦卻不知道什么情況,她只是聽說牧蘭人很乖張,可是具體怎樣,她也是道聽途說,再加上她白虎堂夫人的身份,一般牧蘭人也不能欺負到她身上。
因此她并不知道,牧蘭人的險惡。
總結出來,以前在村子里接觸不到,后來進城又被陳解保護的太好,也沒見過牧蘭人是何等的畜生。
可是牧蘭人卻看到了蘇云錦,一瞬間眼睛就移不開了!
世間竟然有如此絕色美女。
瞬間他就覺得酒鋪老板娘不香了,整個人眼睛直勾勾盯著蘇云錦,已經拔不出來了。
今日蘇云錦穿了一件藍色的襦裙,頭戴發釵,環佩叮當,眉宇間是一股書卷氣,大家閨秀之感撲面而來,再加上陳解的精心呵護,臉上也是紅光煥發,那真是有一種成熟女人的韻味。
是他從來不曾見到過的。
牧蘭人眼睛都直了,這時候,看了看身旁的小弟,身旁的小弟瞬間反應過來,悄悄形成了一個包圍。
而牧蘭人這時伸手接過一個帕子擦著臉上的包子汁水道:“你是這女娃娃的姐姐?”
蘇云錦聞言,看向這位牧蘭人,見他擦臉上的包子湯,就轉頭看向蘇云睿道:“你扔的?”
蘇云錦并沒有看到剛才牧蘭人的欺負酒鋪的老板娘,還以為是蘇云睿調皮呢,連忙賠禮道:“這位大哥,家里孩子小,不懂事,我替她給你賠禮道歉了!”
蘇云錦盈盈一拜,禮數周全。
這時牧蘭人直接走了過來,擦著臉上的包子汁道:“呵呵,道歉,就這般不痛不癢的用嘴說說嗎?”
說完他眼睛已經充滿了邪淫的目光,上下打量著蘇云錦,目光之中的獸性已經掩飾不住了。
他今天喝了酒,正是亂性的時候,見如此美女,還能把持得住?
他一步步向蘇云錦靠近,蘇云錦這時也察覺到了不對,看著他道:“你,你要干什么?”
牧蘭人臉上帶著侵略性極強的目光道:“呵呵,干什么,當然是把她剛才打攪老子的好事,補回來!”
說罷直接沖向蘇云錦,蘇云錦一驚。
睿睿與孫勇也都大叫:“姐姐(義母)小心。”
那牧蘭人是真的獸性大發直接撲向了蘇云錦。
蘇云錦這才明白,這她娘的不是啥好人啊,看著猶如野獸一般的牧蘭人,她沒有怕,而是后撤一步,快速擺了一個十字鉗羊馬的戰斗姿態。
小念頭!
啪啪,啪!
蘇云錦直接對著這牧蘭人使用了一套小念頭,這本是當年于彪管家的看家絕學,傳自峨眉。
陳解一直教蘇云錦修煉這一套防身功夫,而且配合養春訣的呼吸法,蘇云錦的這套功夫練得也是有模有樣。
另外陳解還專門請教過積香庵的靜音師太,她是峨眉棄徒,出身峨眉,對小念頭有最正宗的理解。
陳解就把這套武功給升級了,然后蘇云錦又吃了陳解的太歲丹,實力現在已經是柳筋境級別了。
只是她不愿意戰斗,故很少有人知道她會武功而已。
而她早就不是當年那個弱不禁風的小娘子了。
這時就見蘇云錦一出手,啪啪,啪,三掌直接把這牧蘭人打到在地。
看到這一幕,周圍人都瞪大了眼睛,誰也沒想到這般柔柔弱弱一個小娘子,竟然有如此武力,真是驚人啊。
就連睿睿與孫勇都瞪圓了眼睛,這姐姐(義母)何時有這般實力了,自己怎么從來也沒見過姐姐練武啊。
他們當然看不見,因為蘇云錦練得也算是房中術,都是在晚上偷偷站樁,陳解與其赤身裸體,討論武學,其中之美妙,不足為外人道也!
不過蘇云錦這一動手,頓時把灰衣護院全部驚動了,緊跟著一個個呼啦超圍了上來,有人上前攙扶其被打倒在地的牧蘭人道:“塔拉大人,您沒事吧!”
這位叫做塔拉的牧蘭人被扶起來之后,只感覺胸口有些發悶,倒是沒什么大礙,蘇云錦也沒下狠手。
這也是很正常的,咱們的小娘子心地善良,就算如此,也不能把人打殘了。
不過塔拉卻不是個感恩的人,被打翻在地,臉上浮現出憤怒的表情指著面前的灰衣護衛道:“你們愣著干什么,上都上,把這個小娘子給老子抓起來,我倒要看看她在床上是不是也這般厲害。”
“老子要讓她知道知道什么叫做后悔,我要把最惡心的手段都用在她的身上,上,抓住她!”
說著塔拉直接一指蘇云錦,蘇云錦這時連忙把睿睿與孫勇護在身后。
灰衣護衛互相對視一眼,有人認出了睿睿與孫勇身上衣服上的標準道:“喂,真上啊,他們可是白虎堂的人。”
聽了這話,一個護衛道:“白虎堂又怎么了,不過是咱們牧蘭人養的一條狗,今日打了塔拉大人,就要付出代價!”
“上!”
說完一群灰衣護衛就沖了上來,可就在這時,突然一聲怒吼:“誰敢動我嫂子!”
下一刻,啪的一聲,就見一人直接從遠處一躍跳了過來,然后咔擦一聲,直接扭斷了一個灰衣人的脖子。
不是小虎更是何人。
小虎可不管你是牧蘭人,還是什么人,竟然敢動我嫂子,那你們就是找死了。
小虎出手狠辣,很快就把灰衣護衛打傷大半,要知道這些灰衣護衛里面最多就是兩個柳筋境,連鐵骨境都沒有,而小虎那可是化勁,化勁高柳筋境那還不是輕松加愉快。
小虎殺的興起,嚇得灰衣人飛快的后撤,他們只是想要混的好一點,給牧蘭人當狗,不想把自己命也搭進去啊!
所以在小虎殺了五個之后,都嚇怕了。
小虎可不管這些,殺紅眼的他竟然直接瞄準了牧蘭人塔拉,就是你想要欺負我嫂子是吧,給我死!
小虎直接一巴掌拍向了塔拉,這一掌明顯是奔著要命去的。
什么牧蘭人,高貴人種,算個球,敢打我嫂子的主意,都要死!
塔拉這時看著突然沖上了一個狠人,啥話也不說,先殺兩個人,頓時嚇的腿都麻了,這時候連忙想躲,可是小虎一個化勁,豈能讓他躲了去。
于是他就看到這一掌直奔自己的胸口而來。
“賤民,爾敢!”
塔拉目眥盡裂,大喊一聲,臉色煞白,不過就在這時,突然一個身影沖了過來擋在了塔拉的身前。
分筋錯骨手 啪啪……
來人跟小虎對了一掌,緊跟著小虎踏踏,后退了兩步這才站定,剛想再次進攻,突然就頓住了,因為殺來之人,不是別人,正是吳宏!
宏哥?!!
小虎眼睛微微凝縮,他沒想到吳宏會來攔住他。
他們可都是好兄弟啊。
吳宏皺眉道:“何人敢在這里生起事端,還不趕緊離開?”
陳小虎聞言黑著臉,看著吳宏,他從來沒覺得吳宏會是個背叛民族的敗類,今日他倒是覺得吳宏是個狗腿子了。
“這樣的人渣,你保他作甚!”
小虎黑著臉指著躲在吳宏身后的塔拉。
吳宏道:“今日廟會,衙門口接到安排,保護地方,陳小虎,差不多了,你可以離開了。”
小虎道:“吳宏,你真要為了這樣一個人渣,攔我?”
吳宏道:“這是牧蘭人。”
小虎道:“我管他什么人,他想死我就幫他!”
聽了這話,吳宏皺起眉頭,他攔陳小虎是因為牧蘭人不能傷害啊,牧蘭人,那是什么,那是沔水縣的貴族,任何一個牧蘭人出事了,都會驚動達魯花赤府,到時候,那事情可就復雜了。
就算小虎是個化勁高手,可是達魯花赤府想要抓人,他也難逃。
但是只要不傷牧蘭人,殺幾個灰衣狗腿子,沒人會管,尤其是小虎還是白虎堂,陳解的手下,達魯花赤府也不會過分。
但是今日塔拉若死了,那么事情可就復雜了。
恐怕陳九四也不敢頂著達魯花赤府的壓力,殺牧蘭人吧!
因此吳宏出手進行阻攔。
小虎這時氣壞了,看著吳宏道:“今日我必須給我嫂子討回公道,今日要不他道歉,要不我宰了他!”
小虎氣哼哼的說道,蘇云錦這時也反應了過來,對小虎道:“虎子,可以了。”
小虎道:“嫂子,九四哥讓我照顧好你,沒有照顧好,那就是我的事情,今日他必須給個說法。”
“可以了虎子,他,他是牧蘭人。”
“牧蘭人多個錘子,老子就要讓他認錯。”
說著小虎直接踏步上前:“吳宏你給我讓開。”
吳宏見狀黑著臉道:“陳小虎,你別惹麻煩。”
啪啪……
再次交手,吳宏再次把陳小虎震退,陳小虎大怒道:“吳宏,你是真要給這牧蘭人當狗了?”
而塔拉也從剛才的震驚中回過神來,看著吳宏比陳小虎厲害的多,而且是衙門口的人,頓時變得趾高氣昂起來。
“你,衙門的人吧,聽好了,我以牧蘭貴族的身份命令你,把這個瘋子給我抓起來,還有那個小娘子,統統抓起來,放心,我跟你們知縣唐萬年認識,回去我讓他給你升官!”
“呵呵,這回好了吳宏,你主子讓你幫著抓人呢,快把我跟嫂子抓去跟你的主子邀功吧,我真替白師父汗顏,怎么有你這樣的外孫!”
小虎是真的氣到了,這時候怒斥吳宏。
吳宏一言不發,只是道:“小虎,今日你不論說什么,我都認,但是今日你就是不能傷他!”
“你!好,好!”
小虎氣急而笑道:“我今日必須殺他!”
說著小虎直接拍出兩掌御水掌,吳宏則是以手擋之,分筋錯骨手也只是用來防守。
就在這二人打的難解難分之時,突然一個聲音傳了出來:“兩個大男人婆婆媽媽,不讓殺,我來殺。”
突然劍光一閃,緊跟著一道身影直接從塔拉的身前經過,下一刻直接消失在原地,看到這一幕,吳宏立刻轉頭。
然后就看到塔拉雙眼圓瞪,一副不知道發生了什么的表情,然后就看到他的脖子開始流血,啪的一聲摔在了地上,死的不能再死了。
一劍封喉!
吳宏見狀頓時大怒:“站住!”
說著直接就追了過去,留下了小虎,小虎看到這一幕,尤其是倒在地上的塔拉,也是面色一沉,吐了口唾沫:“呸,便宜你了!”
而周圍的人見狀頓時大驚:“啊死人了!”
一聲吼出,緊跟著無數的人倉皇逃離,小虎這時看向蘇云錦,蘇云錦道:“咱們也走吧。”
聽了這話,小虎道:“嗯,嫂子,請。”
這邊灰衣護衛一見主子死了,然后小虎他們還要走,頓時想要阻攔,可是小虎回頭一個眼神,頓時全部慫了,一句話也不敢多說。
小虎冷哼一聲,轉身離開。
等到陳解找到他們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陳解出來就聽人說了這件事情。
連忙趕了回來,然后就詢問娘子有沒有事,蘇云錦道:“夫君,我沒事,只是今天死了個牧蘭人,怕是給夫君惹麻煩了。”
陳解聽了這話道:“沒事,娘子沒事就好,至于其他,夫君會想辦法的。”
這時小虎也經過蘇云錦的解釋,明白今日他做錯事了。
其實他對殺個牧蘭人倒是沒有多大的恐懼,也許是無知者無畏,也許是藝高人膽大,他一個化勁,大不了逃亡唄,還能沒有活路嗎?
可是蘇云錦道:這樣也許會影響夫君的大計。
小虎頓時就知道自己錯了,他如何,無所謂,可是影響了九四哥的大計就不行了,他對陳解的忠誠已經超過了對自己的。
其實也能理解,小虎是被陳解一步步,強行提上來的,知遇之恩,兄弟之情,陳小虎覺得這輩子都還不完了,還有父親的叮囑,這些潛移默化,都告訴陳小虎絕不能做對不起九四哥的事情。
若是有一天陳解真的眾叛親離了,可能只有兩個人不可能真的離開他,一個是娘子,一個就是陳小虎了。
這才是最為忠心耿耿的心腹。
小虎向陳解道歉,陳解并沒有責怪他給自己找麻煩,只是笑著道:“沒事,不就是一個牧蘭人嗎,不算大事。”
“不過虎子,你這脾氣該改一改了,回頭見到宏哥,跟宏哥道個歉。”
陳小虎道:“嗯,我知道了。”
小虎虛心說道,陳解看看小虎這個樣子道:“行了,別愁眉苦臉的,對了這兩天要是衙門口找麻煩的,你別跟他們起沖突,聽到了嗎?”
小虎看向陳解道:“九四哥,你是說?”
陳解道:“死了個牧蘭人,事情不可能這般就算了的,不過也沒事,現在我對達魯花赤很有用,他頂多是高高舉起,輕輕放下。”
“你就記住了,任何事情別沖動,衙門口要來抓你,你也別反抗,其余的全有哥哥呢。”
陳解看著陳小虎,小虎道:“嗯,我知道了。”
陳解點點頭道:“走,吃口飯去,忙了一夜,還沒有吃口熱乎的呢。”
說完這話。
二人就去吃飯了,陳解對小虎的做法是認可的,至于他給自己帶來的麻煩,陳解沒太在意,最近自己的確做的有些過火了,很多事情,達魯花赤估計也是有了意見的,這次估計他會趁著這個機會敲打一下自己。
正好這一次,就是陳解給達魯花赤府的一個機會,給他一點敲打自己的把柄,到時候自己認個錯,表示一下,服從達魯花赤的安排,那么一切就都不成問題了。
而且這次殺牧蘭人的還不是小虎,更加沒有問題了。
因此他倒不是很擔心。
陳解跟小虎吃了一頓豐盛的晚飯,聊了聊一些堂口內的事情,順便說到了二八叔,二八叔現在身子愈加硬朗了,本來二八叔就不是很大,還不到四十歲的年紀,之所以顯得老,是因為生活的重擔。
現在他已經完全沒有生活上的壓力了,小虎在白虎堂一個月的月俸就高達一百兩,這個價格都足夠在城里買一個小點的房子了。
另外還有一些灰色收入,陳解故意讓給他的,可是小虎這廝也不知道是糊涂,還是咋了,竟然一分也不收,把這錢都全部交過了陳解,還讓陳解把一些采買漏洞都補上。
陳解不知道有一些這方面的漏洞嗎?
他是知道的,之所以不補著,是故意留一個口子,給下面的人撈點油水。
可惜小虎是個榆木腦袋,不過如此陳解也經常賞賜小虎。
而且還準備給二八叔他們一個享清福的職位,只是二八叔故土難離,不愿意離開仙桃村,陳解也毫無辦法,只能聽之任之。
對于二八叔一家,陳解是抱著感恩的態度的,當初要不是他們的照顧,自己跟云錦的日子過得也會很難,陳解是個知恩圖報之人,誰幫過他,他都記在心里。
一頓酒飯吃完,二人各自回到住處,一夜無話。
次日,陳解剛醒,正在翠菊的服侍下洗臉,這時就見四喜急沖沖的跑了進來,一臉焦急道:“堂主,堂主,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陳解洗了把臉,把毛巾遞給了翠菊,看著四喜道:“有什么不好的?”
四喜道:“虎,虎爺,被衙門口帶走了。”
“哦?”
陳解眉頭一挑,他沒想到衙門口做事如此的迅速,便看著四喜道:“哦,誰來帶的?”
四喜道:“捕頭吳宏。”
陳解聞言點點頭道:“哦,我知道了,對了,小虎沒反抗吧?”
“沒有,虎爺沒反抗。”
陳解點頭,緊跟著道:“四喜,準備一點上好的禮物,備馬,我要去一趟達魯花赤府。”
四喜聞言道:“爺,是衙門抓的虎爺,咱們去達魯花赤府?”
陳解笑道:“呵呵,達魯花赤不點頭,衙門敢抓我白虎堂的人,放心,沒事。”
陳解說著,緊跟著對一旁的翠菊道:“你跟夫人說,今日早飯我就不再府里用了。”
聽了這話,四喜道:“那,那我去準備。”
陳解道:“嗯。”
四喜轉身離開,一頭霧水,自家堂主好像并不著急的樣子啊,虎爺可是他最好的的兄弟啊。
四喜帶著疑問離開。
而這時路上,小虎手上帶著鐐銬,身旁跟著吳宏,吳宏這時小聲道:“一會兒到了公堂,無論如何,別出言不遜,我會幫著你的。”
小虎聞言看了看吳宏道:“宏哥,昨天的事對不起啊,九四哥昨天說我了,是我不對。”
吳宏一愣,緊跟著拍拍小虎的肩膀道:“自家兄弟不說這些。”
小虎道:“嗯,我聽宏哥的。”
吳宏點頭,壓著小虎往公堂而去。
很快一行到了公堂,這時公堂之上鬧哄哄的,聚攏了一群人,男男女女,其中有不少灰色衣服的,這衣服一般只有牧蘭家的家奴才會穿。
一群人圍在公堂,大部分人都是站著的,只有兩個人跪在地上。
這時跪在哪里瑟瑟發抖,而這兩個人不是別人,正是昨日被欺凌的那一對酒鋪的夫妻。
吳宏帶著小虎進來了,一進大堂,頓時那群灰色衣服的人狠狠的瞪著小虎,小虎也不在意,瞄了他們一眼,就站到了一旁,這時吳宏上前抱拳道:“大人,人犯陳小虎已經帶到。”
此時大堂之上,桌案之后坐著的是本縣正堂,知縣唐萬年,聽了這話一拍驚堂木道:“很好,一干人犯都到了,那個夫人,可以開堂了嗎?”
唐萬年看向了灰衣護衛簇擁的一個女人。
陳小虎這時也發現了這個女人,只見這個女人穿的是雍容華貴,而且很是粗俗,手上竟然帶著好幾個大金戒指,拇指上有上好的祖母綠板子。
最為關鍵的是,這大堂之上,她竟然是坐著的,與唐萬年平起平坐。
要知道在古代的公堂之上,除了官員,沒有人可以坐著的。
不過牧蘭人除外,牧蘭人是可以坐著的。
這就是牧蘭人凌駕于法律之上的特權。
婦人坐在椅子上,地上用草席卷著幾具尸體,正是昨日陳小虎斬殺的幾個人。
師爺在一旁已經打開了公文,準備記錄,一旁還有快壯皂三班衙役,場面十分巨大。
吳宏站在他快班捕頭的位置。
唐萬年這時看向婦人,婦人瞄了一眼陳小虎道:“這人犯好大的膽子啊,見了本朝知縣,竟然敢不行跪拜禮,真是好大的威風啊!”
唐萬年聽了這話,眉頭一皺,看向了陳小虎。
驚堂木一拍,剛想說話,這時吳宏小聲道:“縣爺,這位可是白虎堂的人。”
唐萬年道:“那又如何,白虎堂七八百人,莫非人人見本官都可以不跪,那本官的官威何在?”
聽了這話,吳宏補充一句道:“其化勁修為。”
“化?化勁?”
唐萬年一驚,別的他倒是可以不在乎,可是化勁他必須在乎,什么叫做化勁,那可是十三太保級別的,幾乎可以跟他平起平坐的存在。
吳宏道:“他應該是提前得到了陳九四的囑咐,抓捕之時并無反抗,若不然恐怕難以抓住啊。”
“而且現在他手上的這個鐵鏈也未必能夠捆的住他,大人三思啊!”
聽了這話,唐萬年沉默了,直接忽略的讓陳小虎下跪這一環節,而是再次拍了一下驚堂木道:“升堂!”
“威威武武!”
三班衙役,喊著堂威,頓時氣氛烘托上來了,唐萬年再次拍了一下驚堂木,眾衙役停止喊堂威。
“堂下何人,有何冤屈,速速道來!”
場面話還是依舊簡單。
聽了這話,那個坐在椅子上的夫人并沒有起身的意思,她是原告,不過她卻不準備自己向這個牧蘭人的家奴漢官說自己的事情,他還不配。
這時婦人揮了揮手,一旁的出來一個管家模樣的人道:“啟稟大人,我代表高貴的塔拉大人的正妻狀告漢民陳小虎,殺害我家大人,請縣令明察秋毫,處以極刑,以告慰我家大人的在天之靈。”
聽了這話,唐萬年一愣,轉頭看向陳小虎道:“陳小虎,人家告你殺害牧蘭人塔拉,你可承認?”
“絕無此事!”
陳小虎很是簡單的回答道,緊跟著看向那個婦人道:“一派胡言!”
“你,好你個賤民,你竟然還不承認,你看看,這里還有如此多的人證,你還敢抵賴!”
坐在椅子上的婦人怒氣沖沖的說著,而這時一旁的管家道:“婦人,我來。”
婦人道:“你來。”
管家這時看著陳小虎道:“陳小虎,昨日你是否去了東城廟會?”
陳小虎道:“去了。”
“你一個人去的?”
陳小虎道:“不止,我,我們堂主,我們堂主夫人,還有很多弟子都去了。”
“好,縣令大人,你可聽清楚了,事情已經十分明了了,昨日,陳小虎一行人前往東城,便在這家小夫妻的酒鋪喝酒,中途這陳小虎起了歹意,就想非禮人家小夫妻,把人家男人打傷,女的按在了地上!”
“此時,我們家塔拉大人看到了,就帶人上前制止,那曾想他竟然暴起傷人,打殺了我許多護衛,我塔拉大人也差點被他殺了,這時候幸虧是吳宏,吳捕頭及時趕到,阻止了這一切。”
“可是沒想到他們,暗中還隱藏了一個人,那就是白虎堂的堂主陳九四,他在暗中看準機會,一劍殺了我家大人,所以這兇手不單單是他陳小虎,還有白虎堂的陳九四!”
聽了這話,在場的所有人都看向了這個顛倒黑白的管家。
陳小虎更是大怒:“你她媽的放屁,他一個區區牧蘭人,何須我們家堂主出手,你血口噴人。”
周圍人也都詫異的看著這個牧蘭管家,膽子真大啊,竟然要把陳九四拉下水,那陳九四是這么輕易就能被拉下水的嗎?
這些牧蘭人也太囂張了吧?
而此時另一方面,陳解已經備著重禮來到了達魯花赤府,其木格接待了陳解。
“其木格統領”
陳解拱手:“大人可在?”
其木格看看陳解道:“九四,你最近鬧得挺大啊?”
陳解聞言道:“我這不來跟大人解釋解釋嗎?”
陳解說著把禮物給了達魯花赤府的下人,其木格帶著陳解來到了后花園,耶律正在這里釣魚。
陳解過來,抱拳道:“耶律大人。”
耶律沒說話,而是指了指湖面道:“釣一會兒?”
陳解道:“嗯,多謝大人。”
陳解把魚鉤拋入湖里,緊跟著看著魚漂,而一旁的耶律道:“為了衙門口的事情吧?”
陳解立刻抱拳道:“是耶律大人。”
耶律道:“這事我可幫不了你,殺了我們牧蘭人,就是挑戰大乾的國威,誰也救不了你那個手下。”
陳解聞言道:“是,在下知道他罪孽深重,不過這件事還真的是一場誤會,那為牧蘭貴人,也不是我那兄弟殺的,請大人明察。”
耶律道:“可是當時明顯就是你們一伙人殺的啊。”
“當時塔拉不就跟你們白虎堂有恩怨嗎?這事說到哪里,你們白虎堂也脫不了干系。”
“是是。”
大人說的是。
陳解說到這里頓了一下道:“不過大人,這件事對大人也是有好處的。”
“好處?”
耶律挑眉道:“你們殺了我牧蘭人,對我還有好處?”
陳解道:“大人,牧蘭人是牧蘭人,大人是大人,大人,你也不必瞞我,我知道,大人乃是耶律家族的人,耶律家族的主張漢化,與本朝的丞相伯顏相悖,本來以大人之才,當一府之達魯花赤也綽綽有余,可惜因為受到連累,而進入了咱們沔水縣。”
“而且進入沔水縣之后,咱們本地的牧蘭人也對大人很是不恭敬,甚至認為大人得位不正,更有甚者,甚至對大人口出狂言,這些年,這些牧蘭人也不曾對大人恭敬過。”
“更不曾以大人為尊,而是團結在當地土著,老阿魯臺的周圍甚至多次跟大人您唱反調。”
“若不然,大人也不會如此重用我們漢人幫派,而不用本地的牧蘭人勢力。”
“大人我說的可對。”
耶律聞言看看陳九四道:“這也不是什么秘密,說的不錯。”
陳解道:“故,這一次的事件,對大人絕對是好事,死了一個不支持大人的牧蘭人,既可以給本地的牧蘭人敲響警鐘,告訴他們,這沔水縣,說話算數的是您達魯花赤大人。”
“他們不應該在圍繞在老阿魯臺的周圍,對抗大人了,不然大人也不會幫他們。”
“相反,大人若是幫了他們,他們就會覺得,大人幫他們是應該的,就不會把大人的幫助,視為恩典,相反他們會覺得大人如此,才是正常的,大人是怕他們的,所以必須籠絡他們。”
“因此我覺得大人這一次不能幫他們。”
“而您不幫他們,就能顯現出大人您的重要性,他們不是喜歡老阿魯臺嗎?那就讓老阿魯臺為他們報仇。”
“老阿魯臺若是報不了仇,那么大人,您就可以樹立威望,從而奪的沔水縣牧蘭人的支撐。”
“故此事,大人可借此漁翁得利。”
“而我受到大人之恩惠,定然會為大人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陳解對著達魯花赤一頓輸出。
耶律聽了這話,目光微凝:“為我?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沒錯,其實我就是大人扶持起來,大人就是我的根,我替大人赴湯蹈火,也是應該的,而我那兄弟,乃是我的臂助,算起來,也算是大人的人,您說對嗎?”
耶律聞言,看了看陳解道:“好一張巧嘴,不過你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
陳解道:“另外大人,最近我做的的確是有些過火了,我跟大人保證,接下來,只要南霸天不故意找我麻煩,我絕不找他的麻煩,定要保證巡察使來沔水后,看到一個和諧的沔水縣。”
耶律聽到這里,嘴角翹了起來道:“好,好,我就說九四是懂得進退的,這件事明顯跟白虎堂沒關系,其木格,你跟九四去一趟衙門吧,把事情解決一下,對了中午,九四你回來,我請了南霸天與柳老怪府中吃飯,你也來。”
“是。”
聽了這話,陳解立刻應是,緊跟著一旁的其木格道:“走吧,九四兄弟,大人早就想著你呢,跟我去把你兄弟保出來吧。”
其木格說著,陳解道:“有勞統領。”
二人告退,耶律這時看著水面,抓了一把魚食揚了下去,這御下就跟養魚一樣,餓了喂一把食,飽了,敲打敲打。
這樣才能聽話啊。
而陳解這時跟著其木格往外走,心中想著,果然不出所料,耶律就想借著這件事敲打一下自己,自己今天來裝個孫子,一切也就解決了。
所以對付耶律,你要摸準他的脾氣,只要摸準了,自己就能反過來控制他。
再說衙門內,陳小虎氣壞了,這群混蛋,簡直膽大妄為,竟然敢冤枉自己的九四哥,自己恨不能宰了他們。
不過看到吳宏看向自己的眼神,陳小虎就壓制住了內心的狂暴的想法。
而唐萬年也是吃了一驚,這群牧蘭人是真瘋啊,還想誣陷人陳九四,那陳九四是一般人嗎?
想到這里唐萬年道:“咳咳,你們剛才說,塔拉是為了救這對酒鋪的小夫妻,而被陳九四襲殺?可有證據?”
此言一出,坐著的婦人指著跪著的小夫妻道:“他們就是證據,你們說,是不是這陳小虎要非禮你們,我家夫君是為了救你們被陳九四襲殺的?”
聽了這話地上的小夫妻渾身一抖,想起了牧蘭人的殘暴,自己的孩子與父母可都在這群牧蘭人的手里。
于是他們道:“沒,沒錯,就是這樣!”
“你們!”
小虎聽了這小夫妻的話,頓時大怒,昨日要不是為了幫你們,我能惹這一身騷,現在你們竟然誣陷我,良心呢!
兩個小夫妻被小虎吼得太不起頭,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恩將仇報自己就是個畜生啊,可是自己要是不照著這些牧蘭人說的說,自己的家人就完了,所以,對不起了,你是個好人!
小虎怒斥二人,可是沒有任何作用。
這時那個坐著的婦人起身道:“唐縣令,目前情況已經清晰,兇手就是陳小虎與陳九四,請大人下令拿人!”
唐萬年聞言一臉為難,拿人,拿誰?陳九四嗎?
開玩笑呢吧,靠誰拿他 而就在唐萬年遲疑的時候,突然從外面傳來一個聲音:“哈哈,不用唐大人動手,陳某自己來了,我倒要看看,今日誰能定了我陳九四的罪!”
說罷就見一人從衙門外,大步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