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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四章巡察使,郡主?

  達魯花赤府。

  其木格看著離開的南霸天目光微凝道:“主子,您就這么相信他能幫助咱們找到軍械?”

  耶律喝了口茶水道:“能。”

  其木格一皺眉道:“若是找不到呢?巡察使下來,咱們如何交差,這件事已經被捅到巡察使那里了!”

  聽了這話,耶律臉上浮現出一絲冷笑道:“若是找不到,那他就是拜火教的負責人,這次事件就是他策劃的。”

  “啊?主子您要舍棄南霸天?”

  耶律看了看其木格道:“呵呵,一個廢物,留著干什么?”

  “堂堂一幫之主,被一個堂主玩的如此狼狽,簡直無能,還有他最近時間的行為太過怪異,我都覺得有問題,不過現在的重點是找到那批軍械,我只能聽之任之,不方便,對其嚴格調查,否者,今天的事情我能這般輕易放過他?”

  “主子,您是說,您也不相信南霸天是清白的?”

  其木格看著耶律,耶律呵呵冷笑道:“清白,漢人有清白的嗎?我只是還需要他做事而已,若是這十五天之內,他找不到軍械,或者被發現更大的問題,那么……”

  耶律起身對其木格道:“調二百黑騎進城。”

  “是,屬下明白。”

  其木格躬身行禮,表示明白,他是真的明白了。

  南霸天的利用價值已經不多了,他的地位已經被動搖了,而且還有那么多的黑點沒有解釋清楚,導致現在半個城的人,都說南霸天可能跟拜火教有勾結。

  你想想巡察使要是到了,半個城都說南霸天勾結拜火教,而耶律卻嘴硬南霸天沒有。

  那耶律能得到什么好下場?

  可以說,除非南霸天真的能夠把那批軍械找到,并且抓住拜火教的妖人,用人頭洗清自己身上的嫌疑,不然這個黑鍋只能由他來背了。

  至于說南霸天身上還有利用價值,比如他沔水第一人的武力值,對不起,那真的不值一提。

  在耶律的眼里,化勁高手,只不過是一群厲害一點的手下而已,不到氣血抱丹境,那都是螻蟻,當然就算到了氣血抱丹境,在強大的朝廷面前,也要乖乖的跪地祈降!

  朝廷就是耶律最大的底氣,至于說一個地方幫派,幫主,那在他的眼里,不過是個小人物而已,可以隨意放棄,不用有絲毫的顧忌。

  漁幫總舵!

  南霸天平安的坐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看著鼻青臉腫的秦鷹,不由開口道:“秦鷹,你還真是廢物啊,這點小事都辦不成?”

  秦鷹聞言眼神之中有一絲怨毒,不過很快還是跪在了地上道:“幫主,屬下無能,請幫主責罰!”

  南霸天道:“哼,算了,這一次就不說這些了,另外你通知城里的商戶,沔水河將繼續封最少半月,若想運貨來找我,價錢還是百分之五十的利潤,當然他們要是不服氣可以去找耶律大人告狀。”

  “若是告不下來我,那就乖乖交錢。”

  聽了這話,秦鷹躬身道:“是幫主,屬下立刻去辦。”

  看到這一幕,唐子悅道:“大人,這,咱們就不收斂一些嗎?”

  南霸天一愣看著唐子悅道:“收斂?收斂什么?有什么好收斂的,這事已經捅出去了,還能比現在情況更壞嗎?放心,沒事,通知下去,就按照我說的辦,給我告訴那些商家,這十五天之內,不交錢,一粒沙子也別想運出沔水縣!”

  聽了這話,秦鷹抱拳退下,到了外面秦鷹看了看身后,眼神是無比的深邃,緊跟著腳步不停繼續前行。

  唐子悅見秦鷹離開了,看著南霸天道:“幫主,今日耶律大人已經給在咱們警告了,咱們繼續我行我素,我怕耶律大人會對咱們不滿啊!”

  南霸天聽了這話看了看唐子悅,不由覺得自己這個軍師如此幼稚呢?

  耶律現在沒跟自己翻臉的原因,就是指望自己找到那批軍械,只要找到軍械,他們還能維系表面上的和平,當然若是不能找到軍械,那么對不起,他將會成為耶律拋棄的棄子。

  所以他現在是生死一搏了,因此除了軍械,現在他對任何事情都不用抱有一絲一毫的期待。

  至于說他繼續靠著漕運掙錢,掙錢就掙錢了,耶律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他不會在這個時候跟自己糾結這點利益的。

  而且這個溝槽的,還把最大的利益拿走了,自己賺了六萬兩,他拿走四萬兩……

  南霸天平靜了一下心情,緊跟著對唐子悅道:“子悅啊,行了,事情已經基本解決了,咱們也沒有其他事情了,既然如此,伱就先下去休息吧,至于其他事情,我會解決的。”

  “可是幫主!”

  唐子悅看著南霸天說道,南霸天笑著道:“行了,去吧。”

  唐子悅見南霸天執意趕自己走,他也沒辦法了,只能行禮,告退。

  看著唐子悅離開,南霸天拍了拍手,很快從內堂里出來了一個身穿黑衣,長相普通的中年男人,他是南霸天培養的死士統領。

  男人對南霸天行禮道:“幫主!”

  南霸天看著他道:“北山鐵礦的事情搞得如何?”

  男人道:“啟稟幫主,按照您的吩咐已經開始打造了,只是還需要時間。”

  南霸天道:“嗯,最少還有十天時間,十天之內能不能打造完成?”

  男人道:“若是按照幫主說的數量,有些困難,這箭頭打造起來,想要達到軍用標準,很費力氣。”

  南霸天道:“誰說非要達到軍用標準,降低標準呢?”

  男人聞言道:“若是做工粗糙一些,十天時間應該夠用。”

  南霸天道:“好,再給你們十天時間,做工不需要太精細,拜火教一群反賊,他們做東西太精細也沒人信啊,另外數量上也不用卡的那么死,能有八成就夠了。”

  “是幫主,那肯定可以完成任務。”

  南霸天道:“那死士呢?”

  男人道:“幫主放心,死士已經準備好了,都愿意為幫主赴死。”

  南霸天道:“好,都是好樣的啊,只是這次委屈他們做拜火教的反賊可惜了啊。”

  男人道:“他們存在的使命就是為幫主赴死,不可惜。”

  南霸天道:“好,那北山那邊的事情交給你處理,另外給派一些人過來,幫我把我密室內的一些財寶轉移走,若是中間再有差池,我也好離開。”

  “幫主,您要逃?”

  南霸天道:“胡說,什么叫逃,我那叫轉移,行了,你去辦吧,注意隱秘一些。”

  “是。”

  男人說完拱手,起身看著南霸天道:“幫主,還有什么吩咐的嗎?”

  南霸天聽了這話,稍微沉吟了片刻道:“夫,夫人有消息嗎?”

  聽了這話,男人沉默了,許久道:“目前并無消息。”

  南霸天長嘆一口氣道:“繼續派人找,一定要幫我把夫人找回來。”

  “是。”

  男人退下了,南霸天這時抬頭看看天空道:“婉兒,你在哪啊?”

  沔水城南,一個很小的胡同里,陳解緊張的看著面前的白文靜,這時就見白文靜面色淡然,手按在面前女人的脈搏上。

  半天松開手,站了起來。

  “如何師父?”

  陳解看向了白文靜,白文靜沉默了片刻道:“胎息平穩,健康得很。”

  “呼”

  陳解松了口氣,這時坐在椅子上的黃婉兒也起身感謝白文靜,這個女人不瘋的時候,也是很知書達理的。

  白文靜伸手制止道:“有身孕在身,這些俗禮,就免了吧,好好養胎為好。”

  聽了這話,黃婉兒道:“謝謝白師父。”

  白文靜拿過藥箱,順手開了一個安胎補氣的方子道:“抓點藥,平時補一補。”

  陳解立刻道:“是,我這就安排人抓藥。”

  白文靜道:“行了,你們有話就說吧,我就先走了。”

  陳解道:“師父我送你。”

  說著,二人轉身向西屋走去,打開西屋的房門,里面有一個密道,這是陳解設置的安全屋。

  正常情況下,院子外的大門是不開的。

  來往走人,全從這西屋離開。

  陳解買的這套房子,從西屋地下走,可以直接通向另外的一條街,如此,來往的人只會看到,他們是從另外一條街的一個酒鋪出來。

  卻不知道那酒鋪的地下通道,可以通到這個小院。

  陳解送白文靜到了地道,白文靜看了看陳解道:“她肚子里的孩子被藏紅花的毒素沖了一下,這時候安胎很重要,剛才我沒說,最好是能七天查一次,或者直接接回府里養著。”

  陳解聽了這話看著白文靜道:“師父,我也想啊,可是她死活不愿意回府啊,所以還得勞煩師父多跑幾趟。”

  白文靜聞言嘆了口氣道:“如此也好,云錦那丫頭也懷孕了,要是把她接回府,雖然云錦那丫頭不能說什么,但是心情不好,也容易導致受胎不穩,哎……”

  白文靜再次嘆了口氣看著陳解道:“你啊,造孽啊!”

  陳解被師父教訓了,也只能陪著笑道:“師父教訓的是。”

  白文靜道:“我說的話,別跟她說,讓她那個丫鬟定期熬制我開的安胎藥,注意休息,以及情緒上的太大波動,就沒有什么大問題,我七天后再來看看情況。”

  陳解立刻拱手道:“辛苦師父了。”

  白文靜沒說什么,而是轉身離開,下了地道,從另一條街的酒窖走出來,被迎接的白虎堂小弟接走,順道抱了兩壇子酒。

  出門上了馬車就走了。

  而外面幾個漁幫盯梢的互相看了一眼,也都離開了,心中嘀咕,這白郎中酒量挺好啊,七八天就過來買兩壇子酒……

  送走了白文靜。

  陳解回到了院子中,黃婉兒坐在藤椅上,摸著自己的肚子道:“陳郎,咱們的孩子沒事吧?”

  陳解一愣,對著黃婉兒笑道:“胡思亂想什么呢?沒事。”

  黃婉兒道:“不用騙我,白師父剛才的眼睛都告訴我了,我這孩子,是不是因為我吃了那藏紅花,有什么隱患啊?”

  陳解這時蹲在黃婉兒身邊,用手摸著她的肚子道:“呵呵,別胡思亂想,我師父說了,沒事,只要定期喝安胎藥就行,咱們的孩子一定可以平安降生的。”

  “不過婉兒,你能不能跟我回府啊,你在這里,我總有照顧不到的地方,我怕出意外。”

  陳解再次勸說黃婉兒,黃婉兒搖了搖頭道:“我聽說蘇姑娘也懷孕了?”

  陳解道:“是啊,你們一起做個伴?”

  黃婉兒搖頭道:“不,我就不去添堵了,我就在這里挺好,而且最近你正在跟南霸天斗個你死我活,我不想因為我而讓你分心。”

  陳解道:“沒事的,我應付的過來。”

  黃婉兒自從懷孕之后,這個情緒也穩定了許多啊,終于像個正常的女人了。

  黃婉兒看了看陳解,伸手從自己的懷里掏了掏,然后掏出來一個玉環。

  遞給陳解道:“這是我們黃家的傳家寶,我嫁給南霸天的時候,我那絕情的父親為了巴結南霸天,給我的,我一直帶在身上,據說能夠保人平安,送給你吧,陳郎,你跟南霸天斗一定要注意自己安全,我希望你可以陪著我把咱們的孩子生下來。”

  陳解看著黃婉兒遞過來一塊上面有血沁的漂亮玉環,一看就是價值不菲,并且絕對是孤品級別的。

  陳解對這個玉環有印象,一直掛在黃婉兒的脖子上,那些瘋狂的日子,陳解看過無數次這玉環在那潔白的玉頸上上下晃動,起起伏伏,印象深刻。

  “給我了!”

  陳解看著黃婉兒。

  黃婉兒點頭道:“嗯,送你了,有它在就像我在身邊一樣。”

  陳解聞言輕輕頷首道:“嗯,知道了。”

  陳解收下了這玉環,緊跟著看著黃婉兒道:“等我,很快我就能把南霸天干掉,到時候,我八抬大轎接你回府。”

  黃婉兒笑道:“好啊,我等你。”

  陳解又跟黃婉兒說了會話,陪了她一會兒,孕期的女人,一定要照顧好她的情緒。

  兩個人就這樣,聊著天,彼此居之親昵,不過都沒有做出出格的事情,畢竟,孩子重要啊。

  直到快到傍晚了,陳解這才從這里離開。

  到了外面,從酒鋪的酒窖里出來,飛上房頂,躲避人群,找個僻靜的地方下來,走著回家。

  一個人走在大街上,普通的沔水百姓并不認識陳九四,畢竟他今天穿的很樸素,另外向他這樣的人物,也不是這些老百姓能輕易見到的。

  這樣一個人走在大街上,看到有賣糖葫蘆的,陳解就買了三串,等回去給睿睿他們吃。

  陳解買了糖葫蘆,沿街行走,走了大約半條街,突然聽到了一聲響亮的女生:“老板,來兩間上房,好酒好菜都上來!”

  聽了這聲音,陳解本來是沒在意的,可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腳步忍不住停了下來!

  然后轉身看向那個客棧的門口。

  就見一個牽著白馬,一身富家公子模樣的膚白貌美的帥哥對客棧的小二說道。

  而他身后站著三個人,長相幾乎是一模一樣,應該是三胞胎。

  打扮卻不一樣,一個手持長劍應該是個劍客,一個身子略顯肥胖,但是太陽穴鼓著,臉色微微發紅,應該是個內功高手。

  還有一個手大腳大,臂展很長,看樣子應該是練得外家功夫。

  這三人站在那位膚白貌美帥哥身后,眼睛銳利,一看就是精兵強將,不是一般地方出來的。

  很警惕,隱隱在保護這位富家公子哥。

  陳解見狀停下了腳步,摸了摸自己的臉,覺得沒問題,也向那家客棧走去。

  因為他認出了這個膚白貌美的帥哥是誰!

  遙記當年,仙桃村某地窖之中,自己還跟其有一面之緣,雖然過了一年,可是陳解還依舊能認出她。

  沒錯,那個被倪文俊綁架的汝陽王郡主,趙雅,牧蘭名字:雅雅帖木兒!

  她被救出來了嗎?不知道倪文俊大哥如何了。

  陳解這樣想著,低頭看到了自己手上,虎口處有一個牙印,雖然很淡,但是也微微皺眉,回頭問問師父,有沒有去疤痕的藥,雖然那次是帶著面具進去的。

  不過這種疤痕還是很容易暴露身份的。

  想著,陳解跟著趙雅一行進了客棧。

  古代客棧,一樓賣飯,二樓是住宿的地方,看過同福客棧的格局吧,基本差不多。

  “這位客……”

  小二本來準備招呼陳解,可是一見到陳解頓時愣住了,因為這個客棧是有白虎堂股份的。

  白虎堂現在的資產結構可是非常良性的,除了維持暴力機構,底下的弟子之外。

  陳解還把從食鹽上賺的錢留出了一部分,作為投資基金。

  沒錯,白虎堂最近一年可是做了很多投資的,城里很多優質項目,陳解都入股,而這些老板,也都或者愿意,或者無奈的接受了陳解的投資。

  因為陳解一手握著近千人的白虎堂,一手握著大量的現金流。

  如果陳解看上一個生意,會讓專人去談,愿不愿割讓一些股份,愿意,陳解就投資,順便分紅。

  不愿意,陳解就利用自己手里的錢,在你家店旁邊開一家一模一樣的店,賣一模一樣的東西,并且比你便宜。

  這些小老板能有多大的現金流啊,而陳解不好意思有的是錢,賠本也賠的比小老板久一些,很快小老板就干不下去,倒閉了。

  這時陳解花點錢,就能把他挖過來,給自己當職業經理人,給自己賺錢。

  如此利滾利,模式套模式,一年下來,沔水縣很多產業都有白虎堂的股份。

  而這一招,陳解是根據前世某些大公司的經驗復制的,雖然無恥,但是好用啊。

  而且對于這些商人,老板,陳解也并沒有趕盡殺絕,可以說,他已經很仁至義盡了。

  而這個店,陳解就有三成股份。

  小二一眼就看到了陳解:“陳爺”

  “噓給我安排一個靠近那四個人的雅座。”

  “得了,小的明白。”

  小二很機靈,很快把陳解安排了一個雅座,這時陳解道:“一壺酒,三道下酒菜就行。”

  小二點頭。

  這時陳解坐下,自斟自飲,裝作食客。

  也不正眼看著四個人,眼睛只是盯著桌子上的菜。

  這時那四個人來到了桌子前,緊跟著那個持劍的男人道:“郡主,咱們都到沔水縣了,為何不讓當地的達魯花赤安排地方,非要自己住宿啊?”

  “您看看,這都是什么地方,如何能配得上您的身份啊!”

  持劍男人說道。

  這時那個紅臉的漢子道:“是啊,郡主,這都是什么地方,這一次您可是以巡察使的身份來這里,就應該通知達魯花赤來見您!”

  聽了這話,趙雅一皺眉道:“阿大,阿二,你們閉嘴,你還知道咱們是巡察使啊,這一路來,多少達魯花赤故意糊弄咱們,這沔水縣乃是咱們最后一站了,想要看出點什么,就必須微服私訪!”

  “你們看阿三就不說話!”

  趙雅指著阿三提出表揚,阿三聽了這話道:“郡主,這里太差了,你看看,這桌子上面還有劃痕,還有這凳子,您……”

  “剛夸你,閉嘴,本郡主都沒說什么,你們三個大男人婆婆媽媽。”

  聽了這話,三個人沉默了,不說話了。

  趙雅,這時伸手道:“小二,酒菜好了嗎?”

  “哎,來了。”

  小二應了一聲立刻過來,而另一旁桌子前的陳解夾了一個花生米丟進嘴里,目光微凝。

  “巡察使,趙雅?”

  陳解喝了一口酒,還真是沒想到啊,竟然會是她。

  其實陳解應該想到的,巡察使,那是朝廷各方妥協的結果,畢竟巡察使手握大權,雖然官小,但是的確是能威脅地方的,而作為南方系的大佬,汝陽王是不可能讓北方的那群人派人到南方指手畫腳的。

  所以就只能用自己的人來替代北方的人,但是想要壓住各方勢力,這個人的身份還不能低了,那就只能選自己閨女了,這個身份,誰不給點面子啊。

  拿下幾個縣級的達魯花赤也沒有人能說什么。

  這就是趙雅的定位。

  而且因為上次的事情,汝陽王還給趙雅配了三個高手。

  就是這阿大阿二阿三,這三位都是域外金剛門的杰出弟子,每一個人的實力,都已經突破化勁,進入了氣血抱丹境。

  有他們三個人陪同,外加大部隊的保護,咱們的雅雅帖木兒就安全多了,就算遇到了倪文俊,也能夠在他們的保護下逃跑啊。

  小二很快把飯菜端上來了,都是不錯的小菜,還有一壺溫熱的酒水。

  趙雅伸手就要吃菜。

  可是卻被阿大攔住了:“等等,郡主,阿二。”

  阿二聞言拿起筷子,一樣嘗了一口,阿二練得是內功,抗毒性很高,因此外出試毒的事情,就交給阿二了。

  趙雅道:“至于嗎,都沒人認識我,能給我下毒嗎?”

  阿二道:“郡主,請,小心駛得萬年船,臨行前王爺囑咐我們。”

  “好好,知道了你們別說了,另外在外面別叫我郡主,叫我公子。”

  幾個人對視一眼,緊跟著道:“是,郡主。”

  趙雅被這三個榆木腦袋氣到了,也不說話,自顧自的喝酒,吃飯。

  陳解這時喝了口酒,心中暗自盤算,這巡察使都到了,看樣子,南霸天南邊也要抓緊時間收網了。

  陳解這時背對著趙雅他們,喝著酒,吃著花生米。

  趙雅舉杯,想要跟三個手下碰個杯,卻發現三人并不敢跟自己碰杯,這上下尊卑,還真是烙印的死死的,無趣,無趣的很啊。

  趙雅想著,轉頭看向一旁,突然就看到了背對他們的陳九四。

  趙雅一愣:“嗯?”

  阿大聞言瞬間寶劍出鞘半寸,陳解頓時感覺身后如芒刺再背,整個人僵在原地。

  手按著酒杯,隨時準備暴起。

  “怎么了,郡……公子。”

  阿大這時皺起眉頭,詢問,一旁的阿二,阿三也都是瞪著眼睛,有隨時暴起的樣子。

  趙雅看了阿大一眼道:“你拔劍做什么,沒事,就是覺得此人背影有些熟悉啊!”

  阿大轉頭看向了陳解,阿二瞇縫起眼睛,阿三道:“要不要抓起來,拷打一番!”

  趙雅聞言道:“你們一個個都是殺人魔王嗎?人家一個路人,你們這般對人家作甚?”

  “啊?”三人一愣。

  趙雅道:“你們都坐著,不許動。”

  三人這時擰著眉瞪著眼,一副警惕的樣子。

  趙雅這時端著酒杯,拿著酒壺來到了陳解這里。

  瞬間陳解就感覺頭皮發麻,這麻煩怎么這么輕易的就找上門了,深吸一口氣,陳解面色如常。

  趙雅這時來到了陳解跟前,臉上帶著笑道:“勞駕!”

  陳解聞言故意壓低了聲音道:“啊,有事?”

  趙雅這時低頭看著陳解,這張臉很陌生啊,不過這聲音?

  趙雅總感覺有幾分熟悉,可是一時想不起來在哪聽過。

  另外這雙眼睛,也有些熟悉啊?

  趙雅微微皺眉,陳解額頭上冷汗也跟著下來了,這不會是真的看出來什么了吧?

  這邊想著,陳解努力讓自己平穩下來道:“這位公子有什么事情嗎?”

  “哦哦。”

  趙雅回過神來,看著陳解道:“哦,這位兄臺,我今日初來沔水縣,不知這沔水縣有什么好吃,好玩的,所以故來向兄臺討教一番。”

  “哦,這事啊,這沔水靠河,自然是水里的魚蝦好吃,至于好玩的地方,每個月十五東城有廟會,您要是感興趣,可以去看看。”

  “哦哦,謝謝兄臺。”

  “不客氣,不客氣。”

  陳解笑呵呵的說著,表情倒是很淡定。

  心中祈禱著,你趕緊走吧。

  趙雅這時卻來了興趣,竟然沒走,直接在陳解右手邊的長條凳子上坐了下來道:“兄臺看著挺面善啊,咱們是不是在哪見過啊?”

  趙雅瞇縫著眼睛看著陳解。

  陳解藏在袖子下的手握了握拳,臉上卻帶著笑容道:“呵呵,我這個人長相普通,跟我相似的人也很多,公子認錯人了吧?”

  趙雅道:“是嗎?不知為何我總感覺你跟我一個故人很像啊?”

  “故人?”

  陳解故意道:“公子認錯了吧,公子是來沔水走親戚,還是做生意的?”

  陳解故意想把話題引開。

  可是沒想到趙雅卻不上當,只是盯著陳解道:“兄臺是沔水縣城的人?”

  這個問題可把陳解問住了,這趙雅是巡察使,早晚是要跟耶律見面的,而自己作為本地幫派的頭目與其見面的可能性也很大,這時若是撒謊,將來被拆穿了,恐怕會被懷疑的。

  想到這里,陳解道:“哦,算是吧,來城里一年多了。”

  “一年多了。”

  趙雅聞言道:“那以前是哪的人啊?”

  陳解頓時心跳都加速了,不過依舊保持淡定道:“仙桃鎮,一個不大的鎮子,公子知道那里嗎?風景還不錯,若是有空可以去那里玩玩。”

  “仙桃鎮?”

  趙雅呢喃一句,其實她也不知道自己上一次被拐到哪里了。

  因為她全程都是在麻袋里面帶著,她只知道自己是被拐到了沔水縣城鄉下一個鎮子里,至于是仙桃鎮,還是楊家鎮,還是什么鎮,她都不記得了。

  不過黃州府上報的文書上記載過,這倪蠻子一路經過七個鎮子,其中倒是有仙桃鎮。

  趙雅想想看著陳解道:“你們鎮子里,有沒有一個……”

  想了想,趙雅沉默了,因為那個混蛋是戴著頭套的,她也沒辦法形容那個人的長相,只是苦笑一聲,只是苦笑一聲,自己這一年總是會回想起那段日子。

  顛沛流離,自己足足被倪文俊綁走了一個月。

  這一個月她飽受倪蠻子的欺負,天天套在麻袋里,行,你倪蠻子欺負我也就罷了,你是個大高手,需要自己玄冰二老兩位師父才能把自己救出去。

  可是這中間卻有個小賊欺負自己。

  簡直太可惡了,在那個充滿臭味的地窖之中,趙雅永遠忘不掉那段羞辱,他竟然讓自己當著的面尿進褲子里。

  真是可惡,等著,你讓我抓住了,你看我如何折磨你,我要讓你受盡凌辱!

  趙雅想著把手中的酒杯捏的嘎吱嘎吱作響,陳解見了眼皮跳了跳,這是多恨自己啊,這要抓到自己,自己估計的廢了啊。

  這樣想著,陳解咽了口唾沫道:“公子,您還有事嗎?沒有我吃完了就先離開了。”

  “哦哦,抱歉,走神了,來相逢即是緣分,喝一杯,江湖再見!”

  趙雅說著舉起手上的酒杯,陳解本來想要用右手舉杯的,可是突然想起了自己右手虎口上的那個疤痕,于是直接換成左手與之碰杯。

  趙雅也根本沒想到,第一天來沔水就能遇到那地窖小賊。

  所以也沒把陳解當成那小賊來對待,因此也沒有在意陳解用左手端酒杯,還以為陳解是左撇子呢。

  于是就跟陳解碰了一杯,然后二人一飲而盡。

  陳解起身,故意裝作結賬,實際是把小二拉到一旁道:“給我注意一下這四個人,我會派人過來詢問的。”

  小二道:“陳爺放心。”

  這邊說著,陳解直接跟小二互相道別,離開了客棧,同時心中不由一沉,牧蘭人的巡察使來了,這事愈加復雜了。

  也不知道小虎那邊到底探查的如何了。

  這樣想著,陳解急沖沖的離開,而趙雅這時看著陳解的背影,微微皺眉:“跟那個小賊怎么這么像呢?”

  “公子,你看什么呢?”

  阿三過來問道,阿大道:“笨,看那個小子呢,公子,要不要我把那小子抓過來給您審問一下啊?”

  趙雅聞言皺眉道:“你們能不能正常點,你們是朝廷的欽差,不是江湖草莽了,做事要遵守法度,不能胡亂行事,若是人人都看別人有有嫌疑,你就去抓人,那這天下成什么樣子了,行了,我先去休息了,你們慢慢吃。”

  趙雅說著直接往樓上走去。

  阿三一臉懵逼道:“阿大,郡主什么意思啊?”

  “笨,郡主是說咱們要遵守朝廷律法,不要胡作非為。”

  “嗯?老大,啥事朝廷律法啊?”

  阿二看著阿大問道?

  阿大剔剔牙道:“鬼知道,朝廷什么法律,王爺跟咱們說了,不管是誰,只要威脅到郡主,就可以格殺勿論,律法?”

  “啥玩意?”

  阿三道:“嗝南方都是王爺,律法?王爺說的話就是律法,郡主說的話就是律法!”

  阿二道:“行了別管這些了,喝酒,這家酒鋪的酒還是不錯的。”

  阿大皺眉道:“少喝點你,別誤了事情。”

  阿二道:“你放心,我千杯不醉的。”

  此時趙雅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里,推開窗戶,然后就看到陳解這時正在街上很淡定的走,不顯慌亂,仿佛真的是普通食客,吃飽了飯遛彎一般。

  “嗯,難道是自己想錯了。”

  趙雅嘀咕一句,眼睛看向了遙遠的城外:“別急,小賊,我肯定會把你找出來的!”

  趙雅握了握拳頭,眼神中滿是憤怒,當年之辱,必將加倍奉還。

  其實趙雅還是不錯的,當初她被救之后,汝陽王大為憤怒,直接下令,把沔水城七個倪蠻子住過的城鎮全部夷為平地,替自己女兒解氣。

  結果趙雅直接拒絕了汝陽王想法。

  并且跟汝陽王說了一番治國的理論,什么不能濫用法度,什么要對漢人一視同仁,不可因為一時生氣,就屠城滅國!

  等等……

  汝陽王為自己女兒通情達理感到高興,不愧是我的女兒,果然有政治眼光。

  正好上面要選什么巡察使,汝陽王一想,就讓女兒干吧,順便散散心,正好他的三兒子在黃州府任達魯花赤,就讓她到三哥那里散散心吧。

  這才有了現在這一幕。

  陳解很平穩的走過了三條街道,直接離那個客棧相當遠,確定對方肯定看不到自己的時候,這才一溜煙跑了。

  額頭上的冷汗嘩嘩的。

  不愧是上面來的人,這趙雅實力暫且不明,可是這三個手下可是實力很強啊。

  尤其是那老三,一身強橫的橫練氣息,陳解絕不是其對手,甚至感覺南霸天都不是其對手,如此看來,此人應該就是氣血抱丹境了。

  而陳解之所以感覺老三很厲害。

  是因為老大,老二的實力應該遠超過老三,陳解的實力根本難以感知其實力。

  就跟當初他不知道倪文俊的實力一般,那是實力差距帶來的。

  陳解感覺,這二人肯定是氣血抱丹境,甚至之上的境界,可怕,可怕啊!

  要想辦法趕緊把這些人打發走啊。

  另外南霸天那里也要趕緊收線,遲則生變啊。

  這想著,陳解回到了府中,蘇云錦已經準備好了飯菜,陳解雖然在客棧吃了點,但是依舊很餓,吃飽喝足。

  蘇云錦看著陳解道:“夫君,黃姐姐如何了?”

  陳解道:“啊,還好。”

  蘇云錦道:“我這在府中煩悶的緊,若是不行把黃姐姐接來一起養胎,這般夫君也可以方便照顧,不用兩邊跑。”

  陳解道:“嗯,娘子,黃,夫人那邊不愿意過來怕打擾你。”

  蘇云錦聞言道:“這有什么打擾的,有空我去看看姐姐吧。”

  陳解道:“這,過些日子吧,最近我可能會很忙。”

  蘇云錦一下子緊張了,看著陳解道:“是跟南霸天嗎?”

  陳解拍了拍她的手道:“嗯,放心,我能解決。”

  蘇云錦擔憂道:“夫君,一定要小心啊,我跟黃姐姐可都不能沒有你啊。”

  陳解聽了這話,輕輕拍了拍蘇云錦的后背道:“走,帶你回房休息,你現在這個樣子,要多多休息才行。”

  蘇云錦默默不語,安撫蘇云錦睡下了。

  陳解出門,小虎也回來了,這時候看著陳解道:“九四哥,找到了,那南霸天真的在北三鐵礦區鍛造軍械,藏得很深,若不是我帶著兩個老礦工,還找不到那里。”

  陳解聞言道:“他們造了多少?”

  小虎道:“不多,不過日夜趕工,估計過兩天就多了。”

  陳解瞇縫起眼睛道:“呵呵,南霸天還真敢做啊,行,你讓人盯著那里,我明日去找達魯花赤!”

  “好。”

  小虎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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