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
陳解總感覺自己修煉的養春訣與眾不同,聽倪文俊如此一說,他才有了一些了解。
“長春功,四季天象訣嗎?”
陳解呢喃著,看著倪文俊道:“倪大哥,多謝你替我解惑。”
倪文俊擺擺手道:“這算不得什么,算不得什么,不過兄弟你倒是有造化啊,竟然跟如此神功有機緣,而且還遇到了我。”
說著倪文俊從身上摸出一本帶血的秘籍。
“嘿嘿,看看!”
陳解接過這本秘籍看了起來,只見上面寫著三個大字《御水掌》!
二十四式御水掌!!
陳解的眼睛一亮,驚訝的看著倪文俊,倪文俊笑道:“丁順死在我手里了,他身上的東西,我自然要摸一摸了!”
“兄弟,有了這掌法,你的長春功就算六得其二了!”
“尤其是這里面最重要的內功心法立春訣在伱手里,這樣你要是功力大成,最起碼能發揮出長春功六成功力!”
倪文俊這話說的沒錯。
長春功,最重要的就是內功心法,它是貫穿整套武功的骨架,然后其他的五門,都是招式,比如,雨水,對應的就是御水掌。
剩下的如驚蟄,春分,清明,谷雨,也都對應了一門技法。
這六門合一就是長春功了。
不過陳解現在掌握了,立春對應的養春訣,雨水對應的御水掌,便可以直接使用了。
就跟倪文俊說的,若是那丁順有對應御水掌的內功,他對付起來也是很困難的。
倪文俊這時看著抱著御水掌,如若珍寶的陳解道:“九四啊,哥哥給你提個醒,江湖兇險,有神功在身,也莫要輕易示人,別人問你的時候,不也要把養春訣說出去。”
“這自古招式易得,內功難尋,切記切記。”
倪文俊囑托陳解,陳解了然抱拳道:“多謝大哥。”
倪文俊道:“嗯,另外這二十四式御水掌你也不能這般用出去,畢竟是丁順的武學,有時候會被有心人察覺的,這個你也跟著練練。”
說著,倪文俊又給了陳解一本秘籍。
陳解看了過去,只見上面寫著:驚濤掌!
倪文俊道:“來咱們沔水縣的路上,老子遇到了水匪,武力還不錯,有個暗勁實力,被我擊殺之后,就發現了這本驚濤掌。”
“我粗略看了一下,有些招式跟二十四式御水掌很像,你平時倒是可以以驚濤掌示人,暗藏幾招御水掌,也沒人能發現,等你實力提升上來,不懼外在威脅,就可以光明正大使用御水掌了。”
陳解聞言立刻抱拳:“多謝,大哥,還是大哥想的周全。”
“沒什么周全不周全,都是一些江湖常識而已。”
陳解聞言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道:“大哥,你剛才說養春訣是內功心法,御水掌是招式武功,那練武就一定要有心法匹配嗎?”
陳解很好奇,他只練了一個太祖長拳,不也成功晉級磨皮武者了嗎?
倪文俊聞言道:“這個應該這么說,功法分內外,外功又被稱為橫練,練得是肉身,以武道劃分,暗勁之前,都算是橫練,只要用外功就可以突破。”
“但是到了皮肉巔峰,開始鍛煉筋骨,就需要以內功輔持,這才能精進迅速。”
“當然你要是在明勁的時候,就有內功之法扶持,那就是一日千里,進境更快,不過那大多數都是門派子弟的待遇,對咱們寒門武者來說,太奢侈了。”
“寒門武者的路,一般都是學一門外功,破了皮肉兩關,就可以想辦法找個門派,或者家族投效,得到他們的內功修行之法,才能繼續修煉!”
陳解明白倪文俊的意思,壟斷。
沒錯,就是壟斷,外功可以往外面流落一些,這般可以挑選一些有武道天賦的。
而這些有武道天賦的,想要繼續上升,那就需要內功心法,而對于心法,各大勢力,世家,官府管控的非常嚴格,你想學,就過來給我賣命。
除了一些有大機緣的,能夠靠特殊手段獲得內功心法。
其余的大多數,都要乖乖的找一個大勢力進行依附,為這個大勢力賣命。
聽懂了這些,陳解也算對這個世界的武道有了深刻的理解了。
看看時間也不早了,陳解想了想道:“倪大哥,你現在還能不能動?”
倪文俊看著他道:“只要不進行劇烈的打斗,正常走路沒問題。”
陳解道:“那大哥,你跟我走。”
說著陳解讓倪文俊跟他走,這后山已經不安全了,剛才雖然把十三太保給騙了,可是他們都不傻,等他們反應過來,肯定會搜山。
在大規模搜山的情況下,這個小山洞如何可能不暴露呢?
所以必須轉移。
陳解帶著倪文俊走小路下山,直奔魚欄而去,到了魚欄,陳解找到了一只小船,載著倪文俊前往白天他發現的那個蘆葦蕩中的小島。
此地周圍蘆葦蕩茂密,漁船難進,漁民也不往這里來,幾乎就是一個廢棄之地,正適合藏身。
倪文俊說,他最多需要兩天的休整,就能恢復實力,然后就要走了。
這次黃州府死了上差,怕是要加大力度追殺自己了。
所以此地不宜久留啊!
陳解了解了事情的經過,不由好奇道:“倪大哥,他們怎么咬著你不放啊,您到底犯了多大事,只是殺官嗎?”
倪文俊聞言,嘴角微微翹了起來:“兄弟,你要這么問,我可就要拜托你點事情了。”
“啥事?”
陳解好奇,倪文俊道:“上桃村里面有一個廢棄的房子你知道嗎?”
“我知道!”
“嗯,你有時間帶點吃的去,我抓了個人扔到里面了。”
“啊?”
陳解驚訝的看著倪文俊,倪文俊想了想從自己的臉上輕輕一扯,緊跟著他那張帶著刀疤臉的人皮就被扯了下來!
在人皮掉落的瞬間,露出了一張十分英俊的臉。
哪里還是江湖客的打扮,看起來跟地主家公子似的。
“這?”
倪文俊笑道:“呵呵,易容術,一點小把戲,對大哥我的容顏感到驚奇啊?”
陳解點頭道:“嗯。”
倪文俊笑道:“這就對了,外人都叫我倪蠻子,一個蠻子,就應該長成這兇神惡煞的樣子,若是長成我現在這個樣子,恐怕沒人會相信。”
陳解點頭。
倪文俊道:“這就叫燈下黑。”
“那個被我扔在破房子里的是個難纏的家伙,你去了喂一些吃喝也就罷了,莫要多言,帶上我這個面具就行,對了,換身衣服。”
陳解點頭,緊跟著對倪文俊道:“倪大哥,其實你現在這模樣,別人也認不出你,何不進鎮里開一家旅店,好生休息,將養?”
倪文俊搖頭道:“這臉能換,可是這一身傷換不了啊,有一點破綻,對我來說都是很危險的。”
陳解沉默了,然后點點頭,離開了蘆葦蕩。
而這時后山山頂,灰霧前,黃州府的上差,捕頭張立業,鬼手顧青鋒,漁夫彭世忠。
全都站在灰霧之前,沉思。
線索到這里就斷了,好像證明這人跑進了灰霧之中。
可是灰霧之中,那倪蠻子活膩歪了嗎?竟然敢進入這灰霧之中,不怕死嗎?
眾人站在灰霧前停滯不前,那尋血蜂這時嚇得原地轉圈,也不敢進入這灰霧之中。
眾人猶豫了許久。
張立業道:“各位,此事透著詭異,以我對倪蠻子的認知,他應該不會慌不擇路的進入這灰霧之中,他哪怕等著被咱們發現,也應該暴起,拼死拉兩個墊背的!”
“而不是進這灰霧之中。”
聽了這話一旁鬼手顧青鋒道:“那他有沒有可能沒有深入呢,若是只在外圍徘徊,以他的實力也并非過于危險。”
“不不,你們別忘了,他身上可是有很重的傷,那血腥味連尋血蜂都能聞到,更何況灰霧之內的那些怪物,就算他盤旋在外圍,聞到血腥味的怪物,也會撲上來,就算在外圍也不安全!”
“這一點,他不會不知道的。”
彭世忠也發表自己的看法。
這時黃州府的上差開口道:“這么說,這廝很可能是調虎離山了,故意把咱們引到這里來的?讓咱們以為他進了這灰霧之中?”
張立業點頭道:“八成是這樣,這廝應該是躲在這后山之中了。”
聽了這話黃州府上差臉色一冷道:“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把這廝給我抓出來!”
“顧堂主,彭堂主!”
上差看著這兩個地方頭領,這話時候他開口道:“你們立刻去通知漁幫,漕幫在仙桃鎮的所有弟子,給我連夜搜山,不得有誤!”
“是。”
看著殺氣騰騰的黃州府上差。
二位堂主對視一眼,也都答應下來,緊跟著聯手下山,張立業陪著上差搜查周圍。
二人下山,顧青鋒道:“老彭,這上差抽的什么風,非要連夜搜山,這天下反賊那么多,我也沒見過有這般上心的啊?”
彭世忠道:“這不很正常嗎?那上差翻江唇丁順死在倪蠻子手里,他抓不到倪蠻子回去無法交差啊?”
顧青鋒搖搖頭道:“我感覺不是這么簡單,他們剛來就感覺不對勁,好像是在尋找什么,明明能夠直接把倪文俊堵在他的家里,卻非要看看他上哪里了。”
“老彭,你覺得會不會是倪蠻子,搶了黃州府衙什么寶貝吧?”
“他們這一次來,抓倪蠻子是假,其實是想要從倪蠻子手里把那寶貝搶走。”
“不能吧?”
彭世忠瞇縫起眼睛,不過神情松動,明顯也有些許意動。
顧青鋒道:“反正我覺得他們這次目的不純,而且你想沒想起來,在伏擊倪蠻子的時候,他們兩個上差多次強調,能抓活的,一定抓活的,若單單是一個反賊,死活那般重要嗎?”
彭世忠想了想道:“老顧,你說的還真對,他們是不止一次強調,一定要抓活的,這明顯是要詢問口供啊!”
“這倪文俊殺官造反是臨時起意,也不可能有同伙,那抓他活口的意義,肯定是要追查出某件東西的下落啊,那到底是什么東西,竟然能讓這些黃州府的上差,如此上心呢?”
“不知道,不過肯定不是一般的東西,這東西的價值,甚至比一縣的縣官的命都重要!”
二人討論著,便下了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