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虎堂!
今日的白虎堂與往日不同,顯得格外的肅穆,里里外外都擠滿了人。
在白虎堂的廣場之上,這時站了將近四百余人,也就是說,除了街道上,以及各個村鎮留守看家的弟子。
幾乎所有頭頭腦腦基本都到了。
這里面甚至包括,陳解老家,仙桃鎮魚欄的管理人,吳忠!
吳忠也是昨日下午得到的消息,今天早晨一開城門就來了,也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么。
而跟吳忠同樣懵逼的,還有兩個村鎮魚欄的管事的,這時候,三個人聚在一起,竊竊私語。
“老吳!”
這時一個魚欄管事的,看到吳忠哈哈大笑的打著招呼。
吳忠看過來,也笑道:“哈哈……老劉,你也來了,咱們哥倆有半年沒見了吧。”
“妥妥大半年啊,哎哎,最近咋樣。”
“我還能咋樣,老樣子。”
“你啊,就天天跟我藏拙。”
“哪能啊,我吳忠說話可都是有一說一,有二說二,從不胡說啊。”
二人正說著話呢,這時另一個魚欄負責人走了過來道:“哈哈哈,老劉,老吳是不是又裝無能了,他啊,就這毛病。”
“可不是嗎?當著咱們兄弟,也不說實話,哈哈……”
老劉吐槽道。
吳忠聞言道:“哎哎,你哥倆是不是又背后編排我了,伱們啊……”
“行了行了,不逗你了老吳,哎你們倆知不知今日何事,堂主竟然這么著急召見,而且你看咱們白虎堂頭頭腦腦的基本都到了,這是要干啥啊?”
“干啥,誰知道啊?對了,你們聽沒聽說,昨日咱們白虎堂跟丐幫賭斗了,好懸沒輸了。”
“嗯?還有這事?”
吳忠聽了好奇的問道,由于事發緊急,也沒人跟仙桃鎮說一聲,再說這種鄉鎮機構,只要能及時把稅收交上去,總堂這邊出事了,他們其實幫不上多大的忙,因此沒人特地通知他們一聲。
很多時候,上面人換了,下面才知道發生了大事。
“可不是,我昨天晚上連夜來的,幾乎整個沔水縣都在傳這件事,咱們在鄉下不知道,昨天那場賭斗甚至關乎咱們白虎堂的生死存亡!”
楊林鎮的魚欄管事老李,這時激動的說著,他昨天夜里趕進城的,因此聽了一晚上的白虎堂大瓜。
一旁沙垌鎮的魚欄管事老劉他跟吳忠一樣,都是今天早上進城的,因此還不知道這件鬧得沸沸揚揚的大事。
這時道:“具體啥情況啊,老李再說說。”
聽了這話老李道:“不知道吧,我跟你講,昨天可是老兇險了,咱們白虎堂跟丐幫賭斗,押上了咱們白虎堂的三條街,永昌,和平,大菜市,而丐幫押上了南湖鹽場,當時雙方賭斗,三局兩勝。”
“可是之前,丐幫埋伏了咱們白虎堂,堂主重傷,四大金剛三傷一死,咱們整個白虎堂都落到了最危險的情況。”
“當然有道是,亂世出英雄,動蕩出能臣,值此為難之際,咱們白虎堂的五爺,站了出來,在賭斗中妙計廢了丐幫的鐵丐周鵬勝了爬山虎劉峰最后更是槍挑金刀馮三,一戰成名,保我白虎堂之百年基業!”
“江湖賀號:追魂槍”
老李口條當真不錯,就跟說評書一般的把這個故事說了出來。
聽得吳忠,老劉目瞪口呆,直呼牛逼。
不過吳忠突然反應過來了,臉色驚駭的看著說評書的老李道:“哎,老李,你說的這個五爺,叫什么?”
“五爺?”
吳忠忍耐住心中的激動問道。
他也怕認錯了,畢竟這金刀馮三他也是有所耳聞的,據傳說是鐵骨境的強者,而他印象中的那人,才是區區練肉境,這分別不過月余,他就能進入鐵骨境?
吳忠是不信的。
老李聞言道:“這你都不知道?姓陳啊。”
“姓陳?叫何名字?”
吳忠繼續問道,老李道:“叫,陳九四,哎,老五,他好像也是你們仙桃鎮人!”
陳九四!!
吳忠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了,竟然真是九四這小子啊。
他有點不敢相信,畢竟聽老李嘴里的陳九四,跟自己認識的那個陳九四就好像是兩個人一般。
一個是鄉下那個有些堅毅,有些聰明的少年。
一個是挽大廈于既倒,扶江山于將傾的英雄人物,這兩個人一時間他竟然不敢重疊在一起。
有一種做夢的感覺,這個陳九四,真的是自己認識的那個陳九四嗎?
吳忠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緊跟著看著老李道:“老李,你沒弄錯嗎?真的叫陳九四?”
老李道:“那能弄錯嗎?對了,老吳,你是不是認識啊?”
“算,算,認識吧。”
吳忠笑了笑,內心是萬分激動,這時老李道:“認識,哎,關系咋樣,能不能說上話,以他的身份,將來這白虎堂,說不準就是他的,你要是能說上話,可要幫兄弟搭搭線啊。”
吳忠道:“嗯,就是普通的認識,說不上話。”
“真的?”
老李狐疑的看著吳忠,這老家伙可是低調的很。
吳忠道:“真的,就有幾面之緣吧。”
說著吳忠就不多說話了,內心卻久久不能平復,直到現在他依舊不敢相信,那個別人口中的英雄就是陳九四。
而就在他不說話的時候,其他白虎堂的人也都在議論昨天那一戰,以及陳九四槍挑金刀馮三的戰績。
金刀馮三實力是得到了化勁高手認可的,陳解竟然能夠槍挑馮三,可見其在鐵骨境也是個強者,而且這個年紀,未來進入化勁也不知不可能啊!
所有人都在議論陳解。
吳忠這時靜靜的聽著,嘴角都忍不住翹起了弧度。
就好像自家子侄取得了了不起的成就一般,那種在臺下聽著,也是與有榮焉啊。
就在眾人議論紛紛的時候,就聽外面有人喊了一聲:“五爺來了!”
剎那,所有人的目光全部集中到了門口,然后就看到堂主專用的馬車,緩緩駛來。
白虎堂的老人,堂主貼身護衛彭福親自駕車,來到了白虎堂的大門口。
看到這一幕,白虎堂的弟子議論紛紛。
“哎,你們看到了嗎,五爺現在出門都用堂主車架,這就是堂主的厚愛啊。”
“何止,你看,連駕車的都是福伯,這待遇大爺二爺都沒有啊!”
“可不是嗎?我覺得咱們白虎堂未來可能都是五爺的,你們可別忘了,堂主可把開碑手都交給五爺了。”
“對啊,學開碑手者,為白虎堂之主啊!”
眾人聽了這話,都激動的說著,而就在這時,有人道:“快看,五爺下車。”
彭福拿過來一個下馬蹬,親自給陳解挑開車簾。
“福伯,你這過了。”
彭福道:“堂主吩咐了,你的貢獻,值得這個禮遇,你就受著吧。”
陳解道:“這,義父真是害苦我了。”
彭福笑道:“想成大事,就要能承受帶來的影響,這是堂主看重你。”
說著彭福挑開車簾,陳解下車。
所有人都看著陳解抱拳道:“見過五爺。”
陳解站在車上還禮:“見過眾家兄弟。”
然后陳解下車,路過人群,立刻有人打招呼:
陳解一一點頭回應。
而這時站在人群中的吳忠并沒有上前,而是看著如今仿佛換了一個模樣的陳解,暗自點頭。
果然是城內出息人啊。
這時老李道:“哎,老吳,五爺過來了,你們是同鄉,趕緊上前打個招呼,討個交情。”
吳忠卻搖了搖頭,甚至往后退了一步。
不過陳解這時卻看到了吳忠,一愣,立刻快步走了過來。
老李一見陳解立刻道:
陳解點頭示意,快步來到了吳忠跟前笑道:“忠叔,您也來了。”
這一聲忠叔,把老李,老劉都嚇呆了,什么情況,不是說不是很熟嗎?
吳忠也沒想到陳解都到了如今這個地步,還會理會自己這個鄉下沒啥用的窮叔叔。
不過當他看到陳解那真誠的笑容時,也笑道:“九四啊,月余不見,你竟然有如此聲勢,差點沒敢認。”
陳解上前道:“都是眾家兄弟捧我,對了叔,我師父身體如何?”
“老爺子身體硬朗的很,就是老念叨你。”
“哎,我這也太忙了,說好空下來去看師父的。”
“我嬸子呢?”
“也好,就是更嘮叨了,我來趟城內,還跟我說,讓我別白來一趟,去怡紅樓會會相好的,哎呀……”
陳解會心一笑,緊跟著道:“叔,你還沒看過宏哥吧?”
“沒呢。”
聽了這話,陳解道:“今日您別著急走,一會兒完事,等到晚上,去家里,叫上宏哥,咱們小酌幾杯,睿睿那丫頭估計也想你了。”
“是吧,哈哈,我也有點想那個丫頭了。”
吳忠聞言也笑著點頭。
二人就這樣旁若無人的閑聊著,就在這時突然有人道:“堂主到!”
陳解道:“叔,我上去了。”
吳忠道:“快去,快去,別耽誤正事。”
陳解轉頭跟老劉,老李兩個魚欄管事的點頭,向遠處的高臺而去。
這時候老劉與老李齊齊看向吳忠道:“老吳,你不說你們關系一般嗎?”
吳忠道:“是啊,挺一般的。”
“那他叫你叫叔,還請你去家里做客?”
二人咬著后槽牙說道。
吳忠笑道:“呵呵,二位仁兄,真的很一般,也就我岳父是他師父,他叫我一聲叔,叫我那個那口子嬸,還在我家住過一段時間,同吃同住,也就這點交情。”
“這,這還少啊!一般侄子也就如此了吧?”
老劉咬著后槽牙道。
吳忠道:“比侄子能好一點,就比我兒子差一點點。”
“我……”
老劉與老李罵罵咧咧的轉過頭去,表示這一波被吳忠這狗賊裝到了。
而這時高臺之上,彭世忠帶著三大金剛走了出來,身后是十二鷹衛,福伯等一干核心人員。
眾人來到了高臺,彭世忠率先來到了高臺前面。
身后站著的是馮宣,鄭川,魯榮,陳解,周處。
十二鷹衛與福伯站在高臺的最遠處,負責警戒。
這時候,彭世忠目視在場的所有人開口:“都來了。”
一聲,所有人都停止說話,認真的看著擂臺上的一眾人等。
彭世忠等所有人都把注意力集中過來,然后開口道:“諸位,想必也都聽說了近日咱們白虎堂遭到的危機了吧?”
“嗯,你們在外面聽到的傳言都是真的,咱們白虎堂差點沒挺過去。”
“不過祖師爺保佑,最后咱們還是挺了過來,保住了白虎堂的百年基業,而且還更進一步,獲得了南湖鹽場的開采權,咱們白虎堂又變得更加強大了。”
“這一切,離不開眾家兄弟的幫助。”
“而今天召集眾家兄弟前來,主要是做一些人員調動。”
“如你們所見,我還有馮宣,鄭川,魯榮都受了傷,所以這段時間,我們要養傷,但是堂口不能不運轉,眾家兄弟也不能不吃飯,所以我決定接下來一段時間,堂口的事情,都交給老五,陳九四來管理。”
“包括,四條街道的保衛,南湖的開采,三個村鎮的魚欄管理,北山鐵礦的小部分開采工作等,皆由九四暫時管理!”
聽了這話,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這是干什么?直接放權嗎?
這些業務基本就蘊含了白虎堂百分之九十的產業了,全部交給陳九四管理,這是把他當副堂主培養嗎?
馮宣,鄭川,甚至是魯榮都瞪大了眼睛。
一瞬間,他們好像所有的權力都沒有了啊。
雖然他們是要養傷,干不了什么活,可是這樣直接就把手中的權利移交出去,他們也是一臉懵逼啊。
這時候,互相對視一眼,魯榮只是短暫的錯愕,可是并沒有太大的反應,其實他的權利,也就是四條街道中的虎頭街是他的。
他倒是無所謂,等養好了傷再要回來唄。
可是其余的一些權利,以前可都是馮宣,鄭川,甚至是彭世忠親自管理的。
比如三個村鎮的魚欄以及北山鐵礦山的開采,以前都是他直接過問的,可是現在他全部放權了,這是做什么啊?
馮宣與鄭川互相對視一眼,鄭川緊皺眉頭卻沒有說話。
陳解聽了這話也是一愣,他也沒想到彭世忠這么安排,竟然直接把白虎堂的所有權利都交給自己,還幾乎是全面轉交,這也太沖動了吧。
雖然自己很想要,可是這樣……
想到這里,陳解一抱拳道:“義父,九四能力有限,恐難勝任!”
聽了這話馮宣也開口道:“義父,九四能力的確很強,可是這擔子也太重了,而且九四昨日也受了一刀,過于勞累,別把他累著了,也要注意身體啊。”
說著馮宣給鄭川使眼色,希望鄭川也說兩句,可是鄭川卻根本不理馮宣,站著不動!
看到這一幕馮宣大急,又給魯榮使眼色。
魯榮頓了一下道:“義父,這擔子確實有些重了,其實福伯也可以幫著分擔一些的。”
聽了這話,彭世忠道:“嗯,你們說的有道理,不過我也是認真思考后得到的結論,這一次你們幾人受傷都很重,需要好生修養,所以不要插手俗事,按照我的估計,一個月你們就能恢復,到時候,再讓九四把擔子卸下來就行。”
“現在咱們白虎堂要抓緊恢復元氣才行,如此只能讓九四多代勞了。”
彭世忠說完這話道:“嗯,就這般定了,你們要是心疼九四,就趕緊好起來。”
馮宣聽了這話,還想說什么,可是看到鄭川一直不發話,也皺起了眉頭,只能道:“如此,就要聽義父所言。”
聽了這話,彭世忠道:“嗯,如此,便這般決定了,一會兒,各路管事,都去找九四報道,最近有事也都找他,就這般吧。”
說著彭世忠不理會眾人的驚駭,轉身下了高臺。
身后福伯與十二鷹衛跟隨在后。
這時高臺之上,馮宣深深看了鄭川一眼,你這混蛋到底在干什么,你是如此輕易交權的人嗎?
而鄭川則是一眼不發,轉身離開高臺,下了高臺,就坐在他的小輪椅,直接回到他的府邸。
馮宣皺眉,緊跟著看著陳解。
“大兄。”
馮宣見陳解給自己施禮也笑道:“恭喜五弟,掌握大權!”
陳解立刻抱拳道:“弟,惶恐。”
馮宣道:“不必惶恐,若有不明白的,可來問我。”
陳解道:“多謝大兄,鼎力相助。”
馮宣笑了笑道:“不多說了,我先養傷了。”
說著馮宣轉身離開。
魯榮道:“九四,這些日子,幸苦你了,我那條街,就交給你了,我也先走了。”
說著走下了高臺。
陳解瞇縫著眼睛看著遠去的眾人,周處道:“九四,我怎么感覺,他們好像很不愿意的樣子啊?”
陳解聽了這話道:“他們愿意才怪了。”
“通知一下,讓各位管事的,偏廳見我。”
陳解轉身向偏廳走去,這時彭世忠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一進門就忍不住的咳嗽起來:“咳咳咳……”
一旁福伯立刻讓十二鷹衛在周圍警戒,自己進了屋子給彭世忠倒了杯水道:“堂主,您沒事吧。”
“咳咳……沒事,老乞丐那一掌傷了我肺脈,需要養一養。”
聽了這話,端過來茶水道:“堂主,今日你上臺宣布,把白虎堂的基業都交給五爺管理,是不是過于激進了一些?”
聽了這話彭世忠道:“怎么說?”
“我見大爺與二爺他們都不是很愿意啊。”
彭世忠又咳嗽幾聲道:“咳咳……我也是無奈之舉啊。”
“現在沔水縣,波云詭譎,南霸天,柳老怪,還有隱藏在暗處的人都不安生,這一次丐幫之事,就給我敲響了警鐘啊。”
“怎么說?”
“阿福啊,你覺得九四如何?”
彭世忠沒有回答,反倒是反問彭福。
“處事果斷,行事有度,有大將之風。”
彭福對彭世忠說道,彭世忠點頭道:“沒錯,九四是有能力的,而我也很看好他。”
“你看現在的白虎堂,老大與老二針鋒相對,將來若是把這基業傳給了老大,老二必反,傳給老二,老大也不會安生,所以我一直在想,能不能找一個可以容得下他們的人,大家可以一起安生的在一起。”
“所以堂主,想要選九四?”
“嗯。”
“可是如此,大爺與二爺怎么辦?”
彭世忠道:“所以我也想試試九四的手段,若是不行,再想辦法,總歸要想一個讓他們和平相處的辦法啊,這手心手背都是肉!”
彭福明白彭世忠的想法。
緊跟著彭世忠道:“而且丐幫此次事情,讓我發現,這繼承人不能只選一個,風險太大,若是如老四那般身死,這白虎堂百年基業,該如何?”
“所以這第二點,我想,就算九四不能成為平衡老大老二的存在,也要把他的能力鍛煉出來,如此將來再有變故,也不會缺少繼承人啊。”
彭福聽明白彭世忠的意思了。
彭世忠作為一個父親,想要自己的義子們和平相處,但是老大與老二水火不容,一方上臺,畢將弄死另一方。
所以想要讓陳解來成為平衡他們的存在。
同樣若是陳解不能做到,也可以鍛煉陳解的能力,讓他成為跟老大,老二一樣的繼承人候選。
如此也有兩個好處。
第一是三角形具有穩定性,這般三方制衡,彼此顧忌,也得安生。
第二就是若有外部因素,繼承人早死,比如這次,老乞丐那一掌再重一些,一下子把鄭川與馮宣拍死了,那也要有一個合格的繼承人啊。
魯榮,是個魯莽的漢子,打架行,做堂主,不行。
周處,難以服眾,實力,能力都有欠缺。
為今之計,能夠上的臺面來的,彭世忠都要扶持,這就是彭世忠突然把整個白虎堂的業務,交給陳解的原因。
正好趁著眾人一個月養傷的時間,看看陳解的能力。
這也是彭世忠的目的,舞臺給你了,看看你能不能玩的轉,這才是他的目的。
人才是需要培養的,神槍手也是子彈喂出來的,你不能想要手下成才,又舍不得撒上一把米啊。
作為一個合格的領導,要給手下舞臺才行啊!
彭世忠就想要給陳解一個合格的舞臺,看看他能不能成為那個平衡老大,老二的人才。
“嗯,阿福,一會兒,九四忙完了,讓他來我這里一趟。”
彭世忠吩咐道,聽了這話彭福立刻道:“是,堂主。”
白虎堂偏殿。
陳解敲動著桌子,眼睛盯在面前的茶杯。
一旁站著兩個小弟,隨時等待陳解發號施令。
陳解在想一件事,那就是能不能徹底的把彭世忠交過來的基業接管過來,發現,根本不可能。
老大,老二是傷了,不是死了,他經營十幾年的基業,培養的心腹,能被自己輕易的掌管?
不可能的,而且自己也不能直接撕破臉,不然老大老二也不能袖手旁觀。
看著好像是彭世忠直接把白虎堂的基業直接交給自己,自己就能成為白虎堂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可是陳解知道,自己想多了。
這里面的盤根錯節,可不好辦。
人家幾十年的心腹,憑什么讓你幾句話,就拿下了呢?
而且彭世忠說了,傷好,就要把權力還回去,也就是說,自己這權利并不長久。
那么就不能急功近利,也就是說,自己需要的事慢慢蠶食,示敵以弱,不能太強勢。
自己時間也就一個月,而自己在白虎堂其實算是個新人,并沒有太多心腹,就是給自己足夠的勢力,自己短時間也很難掌握住。
所以自己這次的目標,不是整個白虎堂。
而是應該接管一些白虎堂的其他基業,從而獲得跟老大,老二對等的資源。
想到這里,陳解喝了口茶。
目標清晰了,大菜市,三個村鎮魚欄,以及南湖的控制權,這就是自己這次的目的。
如果把這些地方緊緊的掌握在手,自己的實力,就不會弱于,老大,老二。
而這一個月,憑借自己手里的人,也只能做到這一步了。
很快周處回來了,身后還跟著各部的管事的。
白虎堂管事的并不少。
其中包括,四大街道的管事的,也就是直接歸四大金剛所管轄的,然后就是三大村鎮的魚欄管事,另外還有北山鐵礦管事。
以及一些運輸業務的管事。
加在一起也有十幾人。
陳解把眾人集合過來,開了個簡單的會議。
會議內容就是關于接下來的白虎堂工作安排,對于四大街道,陳解的安排是一切照舊。
鐵礦山那邊,陳解也不準備過多干預。
然后就是是那個村鎮魚欄,這三位其實是彭世忠直接管理的,而且吳忠跟陳解的關系,直接就表示全都聽陳解的。
另外就是對于大菜市的管理,陳解直接安排,大菜市的管理繼續由老四的心腹,丁三管理。
丁三本以為自己要被擼下來,沒想到陳解依舊用他,心中很是感激,也決定跟陳解好好做事。
而周處直接被陳解安排到了去管理南湖,南湖這可是一個大蛋糕,必須安排一個自己人才行。
最后陳解對眾人道:“我只是暫時管理一下幫中事物,所以以前怎么做,便怎么做,尤其是三大街的管事的,有不懂的,多去請教你們的老上級,當然你們一定要管理好了,別給我出亂子就行,等一個月之后,你們依舊還是我三位哥哥的屬下。”
“行了,散了吧!”
陳解揮了揮手,讓大家散了吧。
一群人離開,只剩下周處,丁三。
陳解看著丁三道:“丁三,你怎么不走啊?”
丁三這時立刻單膝跪地道:“五爺,謝謝您讓我繼續管理大菜市。”
陳解明白丁三是來效忠的。
陳解道:“丁三兄弟,我跟四哥關系很好,你又是四哥心腹,以后就是我的心腹,好好做事,有事盡可找我。”
聽了這話丁三立刻道:“愿為五爺效死力。”
陳解道:“快起來,說這些就遠了。”
陳解讓丁三坐下,突然想到了什么道:“對了,四哥出事之前,他有沒有什么反常的地方啊?”
丁三一愣道:“這,四爺,當時并無反常,哦,對了,那幾日應該是四爺盤賬的時候,四爺還兼著咱們白虎堂的賬房先生。”
陳解聽了這話點點頭道:“對了,出事那一日他盤的是什么賬?”
丁三道:“按理來說,應該是鐵礦以及私鹽的賬本。”
“鐵礦。”
陳解瞇縫起眼睛,他好像想起前段日子,他無意之間聽花三娘提過一句,這沔水縣的生鐵價格漲了。
這物價一般上漲,若是沒有政府調控,那只能是由市場供需關系改變導致的。
也就是說,這鐵可能少了。
而鄧光明出事之前,又在盤鐵礦的賬目,看來這鐵礦有問題啊。
陳解道:“嗯,行了丁三兄弟,你且回去,繼續做你的事情,一切照舊即可。”
“是,五爺”
丁三轉身離開。
這時周處一屁股坐下自顧自的給自己倒了杯水道:“九四,南湖那么一大片地,你就這般交給我了?”
陳解道:“怎么做不了?”
周處道:“小瞧我,放心誤不了事。”
陳解道:“真南湖至關重要,必須是我信得過的兄弟才行,你我兄弟,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周處道:“放心,生死兄弟,我拿命保你,南湖無事,不過九四,我本以為你掌權后,要大刀闊斧改革一番,沒想到,你就這般輕輕放下?”
陳解道:“都是自家兄弟,我也不能做的太過啊。”
“呵呵,這可不像你啊。”
周處道。
陳解道:“聽真話?”
周處道:“咱們兄弟有什么不能說的,其實我也知道,隨著你上位,你與老大老二之爭肯定是必不可免的。”
“呵呵,你看的很明白啊,那你準備幫誰?”
陳解問周處,周處頓時笑道:“哈哈,這還用問,整個白虎堂打聽打聽,誰不知道我周處乃是五爺黨,你發達,兄弟我就吃肉,你倒霉,兄弟我啊……”
“干啥,跟我同生共死?”
“嘿嘿,兄弟我就回鏢局當個沒用的贅婿,一輩子窩窩囊囊的活著唄。”
陳解道:“放心,誰都覺得你是個沒用的贅婿,但是兄弟我知道,你會做出一番驚天動地大事的。”
“呵呵,也就兄弟你這般信我,就憑你這份信任,兄弟我替你賣這個命。”
這般說著,陳解道:“老周,對了跟你說點事,你現在境界如何?”
老周道:“柳筋境穩固了,不過想要再上一層,有點難。”
陳解道:“嗯,那壯骨丹兄弟幫你留意著,想幫我,實力提不上來可不行啊。”
“那你可留意著點,兄弟有沒有一日讓我家母老虎給我打洗腳水,可就看你了。”
周處沒說謝,兄弟之間不說謝。
這時周處突然想到一件事,從懷里摸了摸道:“對了,九四,這個你有空捎給小虎。”
“嗯?什么?”
陳解看了過來,就見是一個小玉瓶,打開一股丹藥的清香。
“舒筋丸?”
周處道:“本來想給虎子留兩顆的,可是我這資質太差,吃了三顆才突破境界,只剩下一顆了,留著沒用,正好給虎子,想來他應該用的上。”
“這!”
陳解有些感動,他能不明白周處的意思嗎?
周處是真把他跟虎子當兄弟處了。
要知道舒筋丸啊,這一顆你拿到黑市賣,最少也要五六千兩銀子啊。
甚至是有價無市,你買不到的。
這么多錢,周處不要,卻愿意送給虎子。
陳解不知道周處跟虎子感情如何,但是他明白,周處沒有直接給虎子,而是讓給自己轉交,明顯是自己跟周處關系到了,他是在給自己的面子。
陳解看了看這顆舒筋丸心中也是很感動。
開口道:“我可沒錢給你,這到了黑市少說五六千兩!”
周處聞言道:“五六千兩?呵,我找我岳父賣,一萬兩輕松,你信不信?”
“我可沒有一萬兩給你!”
陳解開口道。
周處道:“呵呵,那你就欠著吧,等有了再給我,兩萬兩。”
“你小子可真黑啊,到我手,轉手翻一倍是吧。”
陳解笑罵道,周處道:“等你成了狗大戶,還差這點?”
陳解道:“我可是很窮的。”
周處道:“行,你窮,不過九四,話說回來了,你真的不準備趁著這次機會,把老大,老二手里的權利瓜分一些過來?”
陳解聽了這話道:“分不了。”
陳解道:“那三條街,不說老三,老大的和平,老二的永昌,他們都經營了十年了,從上到下,都是他們的人,咱們想要插入,除非他們徹底失勢,否者,根本進不去。”
“而且咱們現在能用的人很少,咱們根基還是太淺,一口吃不下一個胖子,所以能夠把大菜市吃下,把南湖守住,咱們就夠用了。”
聽了這話,周處道:“嗯,說來也是,那幾個管事的,看著挺好說話的樣子,可是一個個也都不是省油的燈啊。”
陳解道:“不過這一次,咱們收獲很大啊,也算是白虎堂徹底站穩腳跟了。”
二人這邊說這話呢,另一邊,幾個被約談的管事的,各自行色匆匆的趕到了各自爺主子的府上。
馮宣的府邸。
馮宣這時正在兩個侍女的服侍下,舒服的躺在軟榻上,看著站在下面的管事道:“老五咋說?”
“啟稟爺,那陳九四倒是識相,并沒有想著奪權,而是讓我們一切照舊,并且還說了,有不懂的不要問他,直接來問爺。”
“還說一個月之后,這權利就還給爺了,他只想這一個月不要出問題就行。”
馮宣聽了這話瞇縫起眼睛道:“那南湖與老四的大菜市呢?”
“大菜市繼續讓丁三管著,至于南湖,給了周處。”
馮宣目光微微凝聚道:“這老五,有些手段啊。”
“爺?這陳九四明顯是知道輕重,他哪里厲害了?”
馮宣看了他一眼道:“你懂什么,陳九四知道自己手下沒人,一口吃不了一個胖子,所以才沒動手,而是像咱們示弱,你要是真覺得他是個可以拿捏得,那你才是那個蠢蛋。”
“啊,是爺。”
馮宣道:“對了,老四那事調查的如何?”
“爺,目前還沒有什么線索,不過陳九四好像也準備調查。”
馮宣道:“哦,那挺好,盯著他。”
說完,馮宣揮了揮手道:“去吧,讓下面正常做事,對老五也恭敬些。”
“是!”
此時這樣的問話也發生在鄭川的府邸。
“嗯,陳九四這般說的?”
鄭川看著下面的管事的,下面管事的道:“就是這般,他并沒有意圖要插手咱們街道的事物。”
鄭川點點頭道:“看來他也是個精明的,知道貪多嚼不爛的道理。”
說罷,轉頭看向管事的道:“老四的事情?”
“嗯,聽爺的吩咐,正在查。”
鄭川點點頭道:“嗯,細細的查,看看有沒有蛛絲馬跡。”
“是。”
就這樣,在陳解接受白虎堂的時候,整個白虎堂都在瘋狂的運轉著,各種利益關系,錯綜復雜。
一個大幫派的內部可是非常混亂的。
不過陳解目標很明確,倒是沒有什么棘手的感覺。
就在陳解跟周處聊天的時候,福伯來了說彭世忠要見自己。
陳解很快來到了彭世忠的臥房,見彭世忠正盤膝坐在床榻之上,以內力溫養傷勢。
見陳解來了彭世忠道:“九四,坐。”
陳解坐下,彭世忠道:“這次讓你來,是把十二鷹衛交給你,老四的事情還是要細細的查啊,決不能讓老四白死了。”
陳解道:“是,義父,我會全力以赴的查找,替四哥報仇。”
“嗯,如此就好。”
彭世忠說著,站起身來,活動了一下筋骨道:“對了,這事你有沒有調查方向啊?”
聽了這話陳解道:“有!”
“哦,從哪開始查?”
陳解道:“鐵礦!”
“嗯?鐵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