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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三章葬禮開始了,南霸天自信滿滿

  漁幫總舵。

  南霸天現在可以算是焦頭爛額,自從被陳解陷害之后,他帶著漁幫的兄弟,在全城搜查這伙拜火教狗賊的位置。

  幾乎是把全城翻了底朝天,也沒有找到拜火教的妖人,更是沒有找到那批所謂的軍械到底在哪里。

  這時急的南霸天滿地轉,也沒有心思管其他的事情了,這倒是讓后院的黃婉兒安生了不少。

  不過整個漁幫卻都在一個緊張的氛圍之內,因為已經搜索兩天了,整個沔水縣都快搜索一個遍了,結果卻一無所獲,眼瞅著達魯花赤府給的時間只剩下十三天了。

  南霸天這個著急啊。

  可是卻無能為力,就在南霸天抓耳撓腮,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唐子悅找到了南霸天。

  “見過幫主!”

  唐子悅對南霸天行了一禮,南霸天見狀道:“子悅啊,這都什么時候了,你還行這些繁文縟節干什么,快快,我這都快愁死了!”

  “幫主莫要憂愁,子悅此來,就是為幫主排憂解難的。”

  “哦,子悅知我憂愁?”

  南霸天眼睛一下子就亮了,唐子悅笑道:“自然知道幫主之憂愁,可是為了達魯花赤讓您抓捕拜火教,收繳叛軍軍械之事?”

  南霸天道:“對對,這兩日,你不在,我可愁壞了,對了子悅,這兩日你去哪了?”

  唐子悅道:“小人在沔水周遭走了一圈,探查一些情況。”

  “哦哦,有何發現。”

  南霸天追問道,唐子悅聽了這話看著南霸天道:“幫主,這幾日伱出動了幫內上千人尋找這拜火教的反賊,可有收獲?”

  聽了這話,南霸天苦著臉道:“一無所獲。”

  唐子悅道:“幫主都搜索了哪里?”

  南霸天道:“城內大街小巷都已經搜過了,可是并無發現啊!”

  聽了這話,唐子悅道:“既然如此,幫主還沒有發現問題之所在?”

  “哪里有問題了?”

  南霸天不解的看著唐子悅,唐子悅這時把手中的折扇一打開道:“幫主,沒有收獲,就是最大的收獲,別急,咱們先分析分析。”

  “分析什么?”

  唐子悅道:“分析,這城里哪些地方你沒搜查過?”

  南霸天道:“沒收查過,那就是各大家族,衙門,還有幫派,倒是有挺多地方的。”

  唐子悅道:“所以說,拜火教,很可能會在這些地方,跟這些人合作。”

  “哦,對對,唐先生你先坐著!”

  南霸天說著就要起來,看到這一幕,唐子悅道:“等等,幫主你這是要去哪啊?”

  南霸天道:“帶人把這些地方都搜查了啊!”

  唐子悅搖了搖頭道:“幫主,你糊涂啊,這些地方你能查嗎?”

  “這些沒查的地方,哪一個不是盤根錯節,勾連甚多,哪一個沒有后臺,您這般急沖沖去查,不把人全部得罪死了嗎?到時候就算搜到了什么,也失去了人心,得不償失啊,而且我估計,他們早就有準備,您就算搜查,也搜不出個所以然。”

  南霸天聞言坐下了,皺著眉頭道:“嗯,不能收,那你說這些做什么?”

  唐子悅道:“幫主,成大事不可心浮氣躁,其實換個思路,咱們也能得到有用信息。”

  “比如?”

  唐子悅拿著扇子扇了扇,然后拿起桌子上的一杯茶喝了一口道:“拜火教為何要打造軍械。”

  “支援北地戰事啊!”

  南霸天開口道,北面起義軍都打到白熱化了,誰不知道,他們打造兵器不是支援北地戰事,那難道還是用來看的?這問題問的真逗!

  唐子悅道:“對,支援北地戰事,那么幫主,北地現在戰事如何?”

  南霸天道:“拜火教還是有點實力的,跟牧蘭人打的是有來有回,現在正是膠著狀態。”

  唐子悅道:“是啊,膠著狀態,幫主,此時北地正是大規模需要兵器之時,拜火教打造的這批兵器也必然是支援北上之地的,如此他們就拖不起,要是拖個一個月,兩個月,再加上中間運輸,這批軍械運到北地,半年以上了,那這批軍械也就失去了它的意義。”

  “這是拜火教絕對不能容忍的,故,屬下猜測,拜火教現在應該很急。”

  “急?他們急,老子更急!”

  南霸天嘟囔道,唐子悅道:“幫主,現在就要比誰能沉得住氣,而且他們急,必然就有破綻。”

  “破綻?什么破綻?”

  南霸天頓時來了興趣,唐子悅道:“幫主,急,他們就要想辦法把軍械運出城,而且不能拖,最起碼要在半個月之內運出去,才能趕得上北面的那場大戰,才能發揮這批軍械的作用,也就是說,他們要有動作,就必須在接下來,半個月之內。”

  南霸天聽了這話點點頭,半月出城,然后運輸路上耽擱,差不多一兩個月到北地,正好趕上起義軍與牧蘭人大規模決戰。

  唐子悅道:“而現在整個沔水縣戒嚴,衙門的衙役,耶律府的侍衛,還有咱們城里大大小小的門派,都已經把人派到了四個城門,如此看守,拜火教想要硬闖,肯定不能,而且他們現在運送貨物的教眾,也被達魯花赤抓住了,也就說,他們想出城,必須要求人。”

  “幫主,你覺得現在這城里能夠往外運輸大宗貨物的勢力有哪些?”

  唐子悅問道。

  聽了這話,南霸天道:“這就多了,咱們漁幫,漕幫,老孫家的順風鏢局,還有……”

  “白虎堂的陳九四!”

  唐子悅呵呵笑道,南霸天道:“對,陳九四也可以。”

  唐子悅道:“我這幾日沒做別的,調查了一件事情,我發現,現在出城,別管是咱們漁幫,還是漕幫,更別論老孫頭家的順風鏢局,任何東西都要開箱檢驗,沒有任何人可以幸免,也就是說就算拜火教找到咱們幾家,想要把軍械運出城,也很難辦到。”

  “是啊,所以你說這些有什么意義呢?”

  唐子悅道:“但是幫主,有一個人可以辦到,出城不用檢查!”

  “誰?”

  南霸天皺起了眉頭唐子悅緩緩說出一個名字:“陳九四!”

  “陳九四?他憑什么不用檢查?”

  南霸天皺起了眉頭,陳九四多個啥,他憑什么不用檢查啊?

  唐子悅看著南霸天微微皺眉,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還沒明白?

  普通貨物需要檢查,可是有一樣東西,你不能檢查啊!

  唐子悅道:“幫主,你可是忘了陳九四三日后要舉行一場葬禮?”

  南霸天一愣道:“葬禮,我知道啊,咋了?”

  唐子悅眉頭皺的更深了,必須要把話全都說明白嗎?

  他作為一個讀書人,酷愛打啞謎,因為這樣顯得他逼格很高,讀書人的一點小怪癖。

  南霸天道:“到底你想說什么?”

  唐子悅道:“葬禮,棺材啊,幫主,棺材出城是不用查的,陳九四完全可以把這批軍械藏在棺材里,運出城!”

  “嗯!棺材!對啊,哪有人會去查別人的棺材,尤其是白虎堂英雄的棺材,還是耶律大人親自囑咐過,同意舉辦葬禮的棺材,這要是查,那豈不是跟陳九四結下了死仇,還打了耶律大人的臉,如此誰會愚蠢的去查,陳九四的棺材啊。”

  “若是如此還真的可以用棺材裝軍械,到時便可做到瞞天過海,偷運出城!”

  想到這里,南霸天道:“好,你個陳九四,你竟然膽大包天的敢幫拜火教運送軍械,這一次,我看你還不死!”

  說著南霸天站起身來道:“來人。”

  唐子悅見狀立刻道:“幫主,你又要作甚啊?”

  “點起人馬,搜查白虎堂啊,我這一次肯定抓他個現行!”

  唐子悅道:“幫主,你怎么能如此去抓呢,而且離出殯還有三日,這中間變數很多,以陳九四之狡猾,很可能不會把軍械藏在白虎堂,咱們現在去抓,大概率是打草驚蛇,一無所獲,所以不可啊。”

  南霸天聞言皺眉道:“這又不可,那就眼睜睜的看著陳九四把軍械運出城,然后咱們背黑鍋,被耶律收拾?”

  唐子悅道:“當然也不能如此,幫主,若想最有把握,咱們需要做到光明正大,讓他百口莫辯。”

  “所以卑職以為,幫主現在需要做兩件事,第一,把此事稟告耶律,第二保持街面上的搜查力度,不要讓陳九四懷疑,第三,那就是在出殯的當天在城門口截住他,當眾打開棺材,讓他的卑劣行徑,無處遁形,如此,他非死不可!”

  南霸天聽了這話,沉默了,還得告知達魯花赤?

  “你這消息保準嗎?”

  南霸天看著唐子悅,問出了他最關心的問題,就是這消息保準嗎?

  別到時候,他稟告了耶律大人,然后,一查陳九四是清白的,這顯得他多無能啊!

  唐子悅聞言看看南霸天道:“幫主,這天下哪有萬無一失的消息啊,不過幫主,這件事我查了兩天基本可以確認,就陳九四有機會在這十五天之內,不經檢查的把軍械運出去。”

  “而且也只有陳九四有能力把這批軍械運出去。”

  南霸天皺眉道:“他真的有這么大膽子,敢跟拜火教勾結,這要是讓耶律知道了,他小命可能都要不保啊!”

  唐子悅道:“幫主,您跟他接觸這么長時間,你發現他是個膽小之人嗎?”

  “一路走來,他從仙桃村的一個小人物,來到沔水縣,先以一己之力,怒闖怡紅樓,救出了他的妹妹,之后更是斗丐幫馮三,殺鄭川,敗馮宣,短短一年時間,他就從一無所有的,到了如今成了沔水縣的幫派三號人物,這樣的人物,你覺得他是個膽小之人?”

  “富貴險中求,陳九四從來不缺乏賭一把的勇氣。”

  “而且他的行為也很反常,那二十八個護衛,是,對他忠心耿耿,可是他這個葬禮搞得太轟動了,生怕別人不知道一般,這是什么,這叫燈下黑,沒有人能想到他會在如此萬眾矚目的環境下,把朝廷嚴查的軍械運出城吧?”

  “而且,他找棺材鋪打造的那批棺材我去查看了,棺材內部空間很大,若是裝滿了軍械,能夠裝很多,正常棺木不必做的如此深。”

  “而且他的路線,您發現了嗎?”

  “從西城出發,繞城半圈,從東門出,然后入青山口,青山口過了再往前走是哪了?”

  唐子悅問南霸天,南霸天聞言一愣道:“仙桃村,仙桃村渡口?”

  聞言唐子悅狠狠的點頭道:“這些軍械,直接就能運到仙桃渡口,然后直接順著沔水河就北上運走了,而且仙桃渡口乃是白虎堂老巢,幫主,你再看看這個吧!”

  唐子悅遞給南霸天一張紙,南霸天看了看皺眉道:“這是?”

  唐子悅道:“這些日子,仙桃渡口船只調動情況,比平時增加了一倍,雖然他們調度表做的很隱秘,可是瞞不了我,這船加了一倍!”

  南霸天聽了這話道:“好縝密的計劃啊,以棺材為掩護,把軍械運到青山口,然后到仙桃渡坐船,直接北上。”

  “陳九四還真夠陰險的啊!”

  南霸天覺得這件事八九不離十了,計劃也相當縝密,若不是唐子悅點破,他做夢也想不到,陳解竟然會想到用棺材運送軍械。

  更不會覺得陳解會用如此盛大的一場葬禮進行謀劃如此大的一個計劃,他只會認為陳解做如此大的一個葬禮,目的就是為了羞辱他,沒錯,就是羞辱他。

  陳九四這次死的二十八個人雖然不是自己動手殺的,可是跟自己也逃不過干系,也算是自己間接殺的,陳解要舉行這么大的一個葬禮,而且搞得熱熱鬧鬧的,南霸天本能的覺得,他是在羞臊自己。

  可是誰能想到他在這里明修棧道,暗度陳倉呢?

  表面上辦了一場葬禮,背地里用死人的二十八口棺材,把軍械偷運出城,瞞天過海,細想一下,那一日所有人的目光都被這二十八口金絲楠大棺材吸引,看著這棺材游街示眾,最后大搖大擺的抬出城。

  這計劃要是成功了,你陳九四該多沾沾自喜,他瞞過了整個沔水縣的人啊,他把自己跟耶律都是當猴耍啊!

  可惡!

  陰險,實在是太陰險了,自己差點就著了他的道了,幸虧自己有子悅作為軍師,可以看穿他卑劣的計謀,讓他的謀劃不能得到實現。

  而且這也是自己的一次機會,陳九四很不好搞啊!

  他跟耶律深度綁定,想要搞他,耶律就會出來礙事。

  但是這次事情用好了,他就死定了,勾結拜火教妖孽,就這一點,陳九四有幾個腦袋夠砍的?

  而且耶律可以容忍很多事情,但是勾結拜火教他是絕對不會容忍的。

  到時候,陳九四身敗名裂,自己就可以從容的殺掉他了,以解心頭之恨!

  想到這里,南霸天看著唐子悅道:“子悅,你說我現在去達魯花赤府,揭發陳九四如何?”

  唐子悅道:“可以,不過達魯花赤不一定會采信。”

  “嗯?”

  南霸天疑惑的看著唐子悅,唐子悅道:“咱們剛才的想法都是猜測,而陳九四乃是耶律大人器重之人,若是沒有真憑實據,耶律大人不會同意動陳九四的,所以你現在揭發,與三天后揭發,效果是一樣的。”

  南霸天聞言瞇縫著眼睛道:“明白了,拿人拿臟,捉奸在床!”

  唐子悅道:“正是此理。”

  南霸天道:“可是又有些忍不住想要去通報達魯花赤,你說我去會不會打草驚蛇?”

  唐子悅道:“幫主多慮了,雖然是猜測,可是咱們推理的嚴絲合縫,耶律大人要的是拜火教賊人與軍械,所以不會打草驚蛇,只會作壁上觀,到時候幫主,拿人拿臟,捉奸在床!也能更符合耶律的心意。”

  南霸天道:“好,既然如此,那我可就去找耶律了,這一次,必須讓陳九四身敗名裂,死無葬身之地,才能一解我心頭之恨!”

  說完南霸天直接吩咐手下準備快馬,前去耶律府打報告去了。

  唐子悅看著南霸天急沖沖離開,就把自己給南霸天的賬本收拾了一下,目光之中滿是挑釁的目光,陳九四,咱們的戰爭又開始了。

  沒錯,上一次,他跟陳解在樹林里斗了一場,結果底褲都被陳九四看穿了。

  甚至被陳九四當場揭發了自己的謀劃,這讓他深受打擊。

  作為一個謀士,他喜歡斗智,每次在智商上碾壓對手,都會讓他達到一種說不出的高潮狀態,那種看著敵人在自己的智慧之下,不堪一擊的爽,那不是武力能夠給與的。

  他一直信奉一個觀念,那就是腦子控制手腳。

  別看南霸天好像不可一世,沔水第一,但是他很多政策都是唐子悅制定的,謀劃方面少不了唐子悅。

  唐子悅就是他的智囊。

  而唐子悅也一直以為,自己是指揮南霸天的。

  他才是沔水第一智囊,在智慧這一方,他就沒怕過誰。

  可是上一次,結結實實被陳九四給上了課,仙桃渡口那一番謀劃,幾乎天衣無縫,可是卻被陳解扒了個體無完膚,底褲都露出來了。

  那一次唐子悅,就把這件事記在了心中,陳九四,我必須贏你一回兒,我必須為我的智商討要一個說法!

  你不是喜歡下五子棋嗎?這一次,我看你怎么贏我!老子陪你下到底!

  陳府!

  哎哎哎!

  陳解拿著手中的棋子,在棋盤上飛快的跳動,連續三跳,最后成功的占據了對面睿睿的棋盤。

  睿睿見狀黑著臉道:“壞姐夫,你咋又贏了!”

  陳解笑道:“因為我是大人啊,大人玩跳跳棋還能輸。”

  睿睿撅起了嘴,這時門口四喜走了進來,緊跟著對陳解道:“堂主。”

  陳解看看他,緊跟著對睿睿道:“嗯,睿睿,你去跟孫勇玩吧。”

  陳解把棋盤遞給了睿睿,睿睿道:“姐夫,你等我練一練,練會了,必贏你!”

  陳解道:“行,你先學著。”

  這時陳解站起身子,跟四喜向不遠處的書房走去。

  “堂主,不出你的所料,唐子悅果然派人調查了咱們沔水河的船只調動賬目,咱們也按照計劃,把那份假的記錄給了他,讓他誤以為咱們調動了兩倍的船只。”

  陳解聞言呵呵笑道:“嗯,我就知道他會調查,對了,南霸天可是去了耶律府?”

  “堂主,這你都知道?”

  四喜驚訝的看著陳解,陳解道:“而且我還知道他會對耶律說什么!”

  四喜看著陳解,陳解道:“不信?”

  四喜道:“不信。”

  陳解道:“不信算了,不過外面散播的假象一定要持續到位。”

  “你放心,咱們的人已經在安排了,而且還故意留下了很多破綻。”

  陳解聞言道:“呵呵,如此,就好,咱們可不能讓咱們那位幫主還有唐先生失望啊!”

  “對了,虎子那邊如何?”

  四喜聞言道:“嗨,虎子兄弟這兩天可叫苦不跌,看城門是又累又無聊,這些天都抱怨好幾次了。”

  陳解聽了這話道:“哈哈,你通知下去,讓伙房給他們這批人多送些好吃的,不過酒就別送了。”

  “這活的確是無聊,咱們不能讓他們虛度光陰,而且還不管一頓飽飯了,吃喝上別虧待了。”

  “是堂主,我知道了。”

  四喜應是,聽了這話,陳解道:“嗯,如此就好啊。”

  說完,陳解來到了書房,看看時間道:“還有不到三日了,到時候,南霸天我讓你給我的兄弟們跪下來賠罪!”

  耶律府!

  耶律剛吃完飯,正在塌上乘涼,一堆雙胞胎婢女,手里拿著大扇子,對著耶律就輕輕的扇動起來,徐徐涼風,讓耶律很是受用,一旁還有兩個侍女,手中拿著冰酪,拿著銀勺子一口,一口的喂著耶律。

  論享受咱們這位達魯花赤是極會享受的,他們祖輩可是三朝丞相,恩寵加身。

  而且推崇漢化,自然對漢人很多禮儀有研究,自然也有漢人的享受。

  而論享受,你可別忘了,這上一個朝代可是趙宋,趙宋可是享受界的天花板,那享受程度,甚至在某種程度上,不弱于現代人。

  不信可以看看清明上河圖,那里面,幾乎蘊含了東京汴梁繁華的街景色。

  正在耶律享受自己美好生活的時候,突然其木格急沖沖的跑回了屋中,對著耶律一抱拳道:“大人,南霸天求見。”

  耶律聞言略頓,看向其木格道:“他來作甚?”

  其木格道:“他說有要事匯報。”

  耶律道:“他抓到拜火教了?”

  其木格道:“不知,不過看樣子應該是知道一些什么。”

  耶律聞言道:“呵呵,有趣,行,既然如此,讓他進來吧。”

  聽了這話,其木格立刻去傳話,很快南霸天走了進來一抱拳道:“屬下南霸天,見過耶律大人。”

  耶律看了一眼南霸天道:“你這不在外面好好抓拜火教的妖人,來我這里做什么啊?”

  “耶律大人,屬下正因為此事前來稟告大人。”

  耶律一皺眉頭看向了南霸天道:“哦,你有關于拜火教的消息?”

  南霸天道:“是。”

  耶律輕松的表情一松,緊跟著揮退左右道:“去給南幫主拿一些冰酪過來,這大熱天的,還幸苦南幫主跑來一趟。”

  南霸天聽了這話,立刻抱拳道:“這都是屬下的本分。”

  南霸天現在的態度極其恭順,而且每言必說屬下。

  耶律看看他道:“南幫主不錯,說說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南霸天道:“耶律大人,屬下好像找到那批軍械了。”

  “哦,具體說說。”

  耶律來了精神,南霸天道:“不過屬下也只是一個猜測,不敢保準,但是屬下一有想法,就立刻來找大人匯報,讓大人得知。”

  “若是有差錯也請大人原諒。”

  耶律聞言看看南霸天道:“呵呵,說說,不要有什么顧慮。”

  聽了這話,南霸天道:“那屬下可就暢所欲言了,我覺得這勾結拜火教的是陳九四……”

  “陳九四?”

  耶律吃了一驚,皺起眉頭。

  “沒錯。”

  南霸天把唐子悅說的話,他又復述了一遍,耶律聽完之后,看了看南霸天道:“哦,這就是你要說的嗎?倒是有些道理,不過陳九四的葬禮是提前跟我說過的,我也答應了。”

  “但是根據你這一說,他這里面包藏禍心,倒是我沒想到的,不過南幫主,你對此有把握嗎?可別誤會了九四!”

  耶律看著南霸天說道。

  南霸天聞言抱拳道:“大人,我若是沒有八成以上的把握也不敢來找大人您說這件事啊。”

  耶律聞言瞇縫起眼睛,左右盤算,想了想看著南霸天道:“你想怎么辦?”

  南霸天道:“自然是拿人拿臟,捉奸在床,我準備三日后,在陳九四出殯的路上堵住他,然后在路上撬開他的棺材,如此他就無處可躲,定可將他邪惡嘴臉公之于眾,到時候還請耶律大人主持大局。”

  耶律聞言道:“好,南幫主所言甚是,就按照你說的辦,到時候撬開他的棺材,看看他的棺材里到底有沒有拜火教的軍械,若是有,我做主,陳九四捉拿歸案之后,由你處置,要殺要剮,都隨你的!”

  南霸天聞言抱拳道:“多謝大人,屬下定然不服重托。”

  看著南霸天如此,耶律笑道:“好好,那么一切就按照南幫主所言的去辦,放心這件事要是做成了,我不會虧待你的,陳九四若是真的勾結了拜火教,那么他的白虎堂也就不需要獨立了,白虎堂我做主劃歸你漁幫。”

  “謝大人。”

  聽了這話,南霸天是真的開心了,意外收獲啊,白虎堂劃歸漁幫這可是一件大事啊,這些年他可被白虎堂折騰慘了,而他的目標之一就是收回白虎堂,獲得漁幫的全部權利,成為沔水真正意義上的第一大幫。

  現在只要收拾了陳九四,那么一切權力都回來了。

  想到這里,南霸天興奮的都快喊出來了,可就在他最新奮的時候,南霸天開口道:“嗯,南幫主最近也是夠辛苦的,對了,聽說南幫主跟府內的通判關系也很好啊。”

  南霸天聽了這話頓時一愣,緊跟著臉色一僵看向耶律。

  他沒想到耶律竟然連他跟黃州府內的情況都知道。

  黃州府,也是南霸天最近正在巴結的存在,沔水縣隸屬黃州府,而黃州府城之內,也有官員。

  其中最大的自然是牧蘭人派遣的府達魯花赤,然后就是黃州知府,知府下面有兩大助手,職位也等于副知府,一個是通判。

  另一個就是鎮守使!

  而南霸天前段日子被耶律打壓的厲害,他只能向外求助,故就找到了黃州府的通判,并且給了一大筆銀子當做孝敬,沒想到這點小事還被耶律知道了。

  不過之中行為,放在官場上也是大忌啊,屬于吃里扒外,想到這里,南霸天立刻抱拳道:“大人,誤會,我跟通判……”

  沒想到這時耶律道:“不用解釋,我不想知道你跟通判的事情,不過我想跟你說一句,這黃州府通判雖然是伯顏家奴,可是伯顏已經要倒臺了,而且就算伯顏不到臺,我耶律家也不怕他們,我們耶律家屹立于大乾百余年而不倒,我祖上更是三朝為相,朝內根基深厚,雖然朝廷上我現在插不了手,但是對付個江湖門派,恐怕也沒有人不給面子。”

  “所以南幫主,我希望你明白,在沔水縣,我耶律說話還是好使的,你若是想在沔水縣好好生活,我幫你,但是你要是做吃里扒外的事情,也別被怪我無情了!”

  “屬下不敢!”

  南霸天聽了這話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這時他真的害怕了,耶律的敲打讓他遍體生寒。

  他本來生出的一些不該有的小心思也瞬間啞火了,而耶律就是故意敲打他的,陳九四本來是耶律制衡南霸天的棋子,可是現在這個棋子有失控的表現,耶律就只能敲打敲打南霸天,讓他知道知道這事情到底是怎樣的,沔水縣到底誰做主。

  耶律看著南霸天這個樣子,笑著道:“呵呵,南幫主,你這跪下作甚,你我朋友論教,雖然是上下級關系,可是我把你卻當朋友啊,剛才我那么說你只是給你提個醒,人啊,有時候腦子一熱就犯錯,這可是不好的啊。”

  南霸天聽了這話道:“屬下定然為大人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耶律道:“嗯,我信你,行了,回去準備準備,一定要把這批軍械給我找到聽到了嗎?還有陳九四是一方面,其他方面也不能放松警惕,要是陳九四不是,那咱們可就被動了,別讓拜火教的妖人鉆了空子。”

  南霸天聞言立刻保證道:“屬下絕對會全力以赴,不放過任何一個拜火教妖人。”

  “好,那我就聽南幫主的好消息了。”

  說完,耶律哈哈大笑,南霸天跟著傻笑,然后耶律說送客,南霸天就滿頭冷汗的離開了。

  這耶律簡直太可怕了,竟然連自己聯系黃州府通判的事情都知道,這關系網也太恐怖了,還有他不知道的事情嗎,這些事情太可怕了,自己可不能放松警惕。

  另外聯系黃州府的事情也不能放松,只是需要更穩妥一些,畢竟想要擺脫耶律的控制,只能從上面想辦法,我南霸天可以一時給你耶律當狗,可不能一世都給你耶律當狗。

  南霸天想著,緊跟著看看天空,等吧,三天之后的葬禮,揭穿陳九四,干掉陳九四,把白虎堂收入囊中,如此漁幫勢力擴大,就可以想辦法對付耶律了。

  呵呵,陳九四啊,我已經迫不及待想看你身敗名裂,絕望的樣子了!

  耶律府,看著南霸天離開的背影,其木格從一旁走出來道:“主子,這南霸天狼子野心,你剛才為何要答應他陳九四倒了之后,把白虎堂給他啊,這般他實力壯大,豈不是要反過來咬咱們一口?”

  耶律瞇縫著眼睛道:“哎,這也是無奈之舉,想要讓沔水縣平安運轉,就必須用漢人以漢制漢,陳九四本來是個不錯的選擇,可是他竟然卷入了拜火教的事情之中,若是他用不得,那只能把南霸天找回來接著用,可是前些日子,我跟他的關系鬧得很僵,得想辦法跟他緩和一下關系啊。”

  其木格聞言道:“主子,你是說陳九四真的勾結拜火教了?可是他圖啥啊?”

  耶律聞言道:“這我就不知道了,不過剛才南霸天分析的絲絲入扣,而且合情合理,陳九四的確可能仗著這次葬禮,用棺材把拜火教的軍械偷偷運出城去。”

  “而南霸天沒有提醒我之前,我還真的忽略了這一點,現在想想,這里面可是布局深遠啊。”

  耶律道。

  其木格道:“可是我總覺得陳九四不至于如此愚蠢,這拜火教在南地那就是過街老鼠,他勾結拜火教豈不是自討苦吃。”

  耶律道:“我也覺得可疑,不過有些事情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國事,不能存在任何僥幸!”

  其木格聽了這話道:“若是陳九四沒有問題呢?”

  耶律道:“沒有問題,就繼續用著唄。”

  “可是他若是知道咱們懷疑他,怕他生出別樣的心思啊,不利于咱們的操控。”

  其木格提出了自己的看法,若是陳九四知道耶律不信任他,那么他會不會不愿意再配合耶律呢?

  耶律聞言呵呵笑道:“誰說我不信任他了?”

  “可是你剛才對南霸天說?”

  耶律道:“對啊,我是讓南霸天去查陳九四的棺材,至于棺材里有沒有軍械,是不是冤枉了陳九四,都是南霸天的事情,跟我有什么關系,我可沒有派咱們耶律府的人撬棺材啊!”

  “這里面若是沒有,呵呵,那就是南霸天事情,跟咱們可是一點關系也沒有啊,而且我還可以借機,替九四平反,到時候陳九四不感激我也就罷了,還能怨恨于我?”

  “若是如此豈不是沒有天理了?”

  耶律看著其木格說道,其木格聽了這話,一想對啊,懷疑你陳九四的,冤枉你陳九四的,要撬你陳九四棺材的,都是南霸天啊,這跟我們耶律大人有什么關系,我們耶律大人可不背這個鍋啊!

  所以說,這件事成與不成,耶律大人本身都沒有任何的損失,有損失的只有陳九四或者南霸天啊。

  讓他們狗咬狗一嘴毛。

  “哈哈,主子,果然高瞻遠矚啊!”

  耶律笑而不語,些許小計,不足掛齒啊。

  “不過,這件事的確是需要重視,那日你帶領黑騎在城外收著,以防出現問題,陳九四這個人雖然年輕,可是頭腦卻不愚笨,若他真的通了拜火教,那么咱們就不能掉以輕心啊,若是真的把軍械運出了城,成了北地叛軍對付朝廷的的武器,咱們可就有虧于國家。”

  其木格聞言抱拳道:“是,主子,那日我保管沔水城一只蒼蠅也飛不出城!”

  聽了這話耶律點頭道:“如此,就好,那么接下來就要看看,陳九四到底是忠還是奸臣了!”

  耶律的眼睛之中,彌散出了駭人的光芒。

  陳九四,啊,陳九四,我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我可真的不希望我親手毀了你!

  不過你要是真的敢私通拜火教,對抗朝廷,那么對不起,你必死無疑。

  所以,一切就等三日后的葬禮吧!

  一轉眼,三日過去了,今日一早,白虎堂外掛起了白色的燈籠,在白虎堂的正堂之中,擺放著二十八口大棺材,并且在正中央,布置了花圈,上面寫了一個大大的奠字。

  整個白虎堂也是一片肅殺悲寂的氛圍,一群白虎堂弟子,胳膊上帶著白花,忙來忙去。

  而這些英雄的家人,在堂內哭成一團。

  陳解這時也躲在了內堂之中,聽著外面的哭聲,眼角也有淚水劃過。

  就在這時小虎急沖沖的走了進來,身上也帶著白色的花,到了內堂,小虎道:“一切都準備好了,軍械也都裝進棺材了。”

  陳九四聞言道:“嗯,那就開門,迎賓客吧!”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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