沔水縣外,某片樹林之中,窩棚內……
南霸天手里捧著窩窩頭,用兩根樹枝撈藥鍋里面燉的野菜,蓬頭垢面,看起來無比凄慘。
七天了,整整七天了,你們都不知道他這七天是怎么過的。
簡直比乞丐都不如,傷勢沒好,甚至不敢離開這窩棚周圍太遠,只能每日啃著硬窩頭,吃著苦澀的野菜。
好好的一幫之主,變成了如今乞丐的模樣。
南霸天吃著手里的窩頭,順著窩棚的縫隙向外看,盯著那樹林,今天是第七天了,自己的師姐應該是快來了,畢竟今日就是陳九四就任典禮。
想要反攻,也只有今日最為合適。
這樣想著,突然就見林子內,一陣塵土飛揚,南霸天眉頭一皺,站起身來。
嘴里叼著窩頭,眼神之中有警惕,但是也不是很惶恐,因為他的實力已經回來了幾分,雖然經脈,丹田有裂痕,可是他依舊能發揮出化勁級別的實力。
盡管跟以前是有差距的,可是也足夠他保護自己了。
他盯著林子,然后就看到了林子里跑來了幾匹馬,緊跟著一只棗紅色馬上,一個打扮的美貌艷麗的女人沖進了林子里,看到這個女人南霸天頓時放松下來,是師姐,師姐回來了。
只見女人來到了林子里,在窩棚前下馬,女人容光煥發,身上穿著精美的衣裙,臉上畫著精致的妝容,一看這些日子過得就挺好。
到了林子里,看到了蓬頭垢面的南霸天,捏住了鼻子。
揮揮手,上來了兩個下屬,都是那種長相帥氣,精壯的青年武師,這二人一人手里拿著一套衣物,還有一些洗漱用品,一個手里拿著一個用牛皮紙包著的燒雞。
“怎么搞成這個樣子,蓬頭垢面的。”
師姐皺眉,上下打量著南霸天,眼神里有一絲嫌棄。
南霸天聞言苦著臉道:“師姐,我七天沒出這窩棚……”
“好了好了,知道你慘,給你買燒雞了,趕緊吃了,吃完,洗個澡,把衣服換上,鎮守使大人來了,一會兒跟我去見鎮守使。”
“鎮守使來了,好。”
南霸天一聽鎮守使來了,頓時來了精神,他能不能絕地反擊,可就指望鎮守使了。
想著,南霸天抓起一旁的燒雞大口的吃了起來,當美味的肉味在嘴里綻放之后,他心中甚至有一點點小小的感動,還是師姐心里有我,不然如何還知道給我帶只燒雞解解饞。
“咦?這燒雞怎么沒有翅膀?”
南霸天看著手里的燒雞,奇怪起翅膀哪去了,而一旁的于曼兒卻一臉的嫌棄道:“快點吃。”
“哎,放心師姐,不會耽誤你事情的。”
南霸天應和一聲,而于曼兒轉身去了不遠處的林子里休息,也沒看南霸天,至于為何會給南霸天帶燒雞,原因很簡單——吃剩了!
于曼兒喜歡吃燒雞,不過卻只喜歡吃雞翅,今朝吃飯,點了三只燒雞,吃了之后,剩下這只沒有翅膀的燒雞,不吃就只能喂狗了,一想,咦,我那個師弟好像應該很需要它,就帶來了。
南霸天是真的很需要這一只燒雞,狼吞虎咽,最后恨不能把雞骨頭都給吞了。
吃飽喝足,找了條干凈的河流洗了一個澡,換上了一件新衣服。
“師姐。”
南霸天洗漱干凈,換上了新衣服,感覺自己又行了,帶著笑容看著師姐。
于曼兒看了他一眼道:“上馬,鎮守使快到了,咱們要去迎接。”
聽了這話,南霸天道:“哦,是。”
聞言一行人上馬,直奔沔水城外的官道等候,大約半個時辰,只見大道之上行來一隊人馬,應該有二百余人,為首的是一個中年胖子,騎在高頭大馬之上,面色冷峻,尤其是在雙眉之間還長了一顆黑痣。
看起來不怒自威的樣子。
此人就是黃州府的鎮守使,牧蘭貴族出身的巴坦大人。
“鎮守使大人。”
看到這隊人馬靠近,于曼兒立刻帶著南霸天一行上去喊了一聲。
巴坦抬頭就看到了于曼兒,立刻揮手,頓時眾人停下,巴坦下馬,于曼兒一行也下馬迎了上來。
巴坦這時一張手,于曼兒直接就投入了巴坦的懷抱里。
南霸天在一旁看著,眉頭一皺,心中暗道怎么會如此。
不過還是安慰自己道:“沒事,沒事,擁抱應該是牧蘭族的禮儀,很合理。”
擁抱了一下師姐,巴坦并沒有松開于曼兒,而是用手摟在了于曼兒的腰上。
南霸天握了握拳頭:“沒事,沒事,巧合,巧合。”
可是下一刻更加令南霸天感到受不了的是,巴坦竟然拿把手放在于曼兒的臀部,揉了起來。
頓時南霸天心中天塌地陷,自己心中的女神師姐竟然……
巴坦手愈加放肆,這時于曼兒制止了巴坦的繼續動作道:“大人,我師弟還在,給你介紹一下。”
巴坦聞言一皺眉道:“曼兒,我已經半個月沒見到你了,你……”
于曼兒道:“正事要緊大人。”
巴坦聞言不情不愿的松開手,轉頭看向了在那里黑著臉的南霸天道:“你就是南霸天啊!”
“師弟,快過來見過大人。”
于曼兒說道,聽了這話,南霸天機械性的上前幾步,很不想行禮,畢竟這個男人可是把自己的女神師姐當成玩物了!
南霸天虛空索敵,直接把巴坦當成了情敵。
不過人家可是鎮守使,南霸天就算再屈辱也沒辦法,只能躬身行禮:“見過鎮守使大人。”
巴坦擺擺手道:“嗯,無需多禮,是曼兒的師弟,那就是我的師弟,不過我聽曼兒說,你的那個漁幫幫主,被人擼了?怎么回事?”
南霸天聞言一臉黑線道:“養虎為患,手下反叛,我一時不察,著了小人的陷害,后來被縣達魯花赤安了一個私通拜火教的罪名,全縣追殺!”
“私通拜火教,這罪名可夠大的啊!”
巴坦說著,緊跟著看著南霸天道:“行了,我知道了,走吧,跟我去沔水城。”
“大人,我還是通緝之身!”
南霸天為難的說道,聽了這話,巴坦看了南霸天一眼道:“呵呵,一個縣達魯花赤知道什么是私通拜火教,老子說你沒有,你就沒有,跟我回城,把你的那個幫主之位搶回來!”
“啊,謝大人。”
聽了這話,南霸天頓時激動的說道,聽了這話,巴坦的臉上滿不在乎道:“不用謝我,你是曼兒的師弟,幫你就算幫曼兒,是不是曼兒。”
“大人所言極是。”
于曼兒笑呵呵的說道。
南霸天聽了這話,嘴角努力上抬,露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說完這話,巴坦回頭看著于曼兒道:“曼兒,那藥王寶藏你探查如何?”
聽了這話,于曼兒道:“大人,已經探查的差不多了,估計再有最多半月,這寶藏必然現世。”
聽了這話,巴坦道:“很好,這一次這寶藏很重要,只要拿到了里面的草藥,我就能在齊王那里得到封賞,位置還能往上動一動,所以此次事情,絕不容許,出錯!”
“大人放心,有你我還有我師弟在,定然可以得到寶藏的,我師弟修煉的玄冰勁與我修煉的玄冰勁合力,定然能打開寶藏中的寒冰院的大門,拿到里面珍惜藥材。”
聽了這話巴坦道:“呵呵,好,好。”
行了,在這之前,咱們先進城,先把那個什么漁幫之主的位置搶回來。
南霸天這時道:“大人,那耶律……”
巴坦笑道:“沒事,有我在,耶律一個七品縣達魯花赤,在我面前不值一提,今日肯定幫你把位置奪回來。”
說完這話,巴坦揮揮手,護衛立刻過來,巴坦道:“把馬車趕過來。”
很快就過來一輛四匹馬拉著的寬大馬車,這馬車很寬大,足夠人在里面躺著了,巴坦伸手對于曼兒道:“曼兒,來隨我上馬車。”
于曼兒一臉嬌羞道:“大人,你怎么猴急猴急的啊……”
二人當著南霸天的面上了馬車,然后擋上了厚重的簾子,這時從馬車里傳來一聲:“進城。”
護衛立刻喊道:“進城。”
然后眾人保護著馬車往城里進,南霸天看著馬車,能聽到女人的笑聲,男人的放肆……
南霸天僵立在原地許久,心中已經開始發狂,很想發泄,可是看看周圍的騎兵,看看遠處的沔水城,只能咬碎了牙往肚子咽。
半天只能輕聲怒吼:“陳九四,都是你害得,我要把你千刀萬剮!”
沒錯,他只能把自己的怒火,發泄到陳解的身上,至于師姐與鎮守使,他只能當了王八往肚子里咽。
但是師姐的行為,卻讓他想到了黃婉兒,然后想到了陳解給他戴了一頂大綠帽子,這時陳解的形象已經與巴坦的形象結合在一起。
這兩個都是南霸天恨之入骨的人,就是你們,就是你們奪走了我最愛的人,我,我定然將你們碎尸萬段!
沔水城西!
整個西城十二條街,今日都是喜氣洋洋,大紅綢子掛滿了街頭,用來彰顯今日喜慶的氛圍。
就職典禮的主會場放在大菜市的大廣場,以前這里是一個大集市,平時攤販都在這里賣菜,不過今日他們不允許出攤,不過也不算賠,因為他們的菜都被白虎堂包圓了。
而且不但是買他們一天的,幾乎是他們半個月的量,原因也很簡單,因為白虎堂要擺流水宴用量大。
廣場中間位置搭建起了高臺,外圍用木頭做了圍欄,而在圍欄邊緣是整整五十口大鍋,五十個廚子每人配六個幫廚,他們就是這一場流水宴的主廚。
而廣場外圍已經被白虎堂的人包圍起來。
小虎帶著五百白虎營最精銳的護衛保證會場的秩序,周處帶領一千多白虎堂的弟子,充當這場典禮的外圍服務人員。
四喜負責居中調動物資,可以說這場大會,被安排的井然有序。
而今日入會的,也都是沔水縣有頭有臉的人物,十三太保,黑白兩道幾乎到全了。
其中有身份的包括,達魯花赤耶律,知縣唐萬年,漕幫幫主柳老怪,捕快吳宏,十三太保里面的俏紅顏,賣油翁,新晉的鐵丐周鵬,然后就是城里的各大地主,各大商戶,各方小勢力的代表。
林林總總,近千人。
整個廣場滿滿堂堂擺了近百張桌子,場面十分盛大。
有人評論,這應該是沔水縣近三十年最隆重的一場典禮了。
此時,小虎,周處,帶著人在門口迎賓。
從漕幫借來的書生白墨生在門口記錄禮賬。
能讓十三太保級別的人物在門口迎賓與記禮賬,也只有陳九四有這待遇了吧。
而賓客們前來,也都是準備了豐厚的禮物。
“大河綢緞莊,趙掌柜的,送綢緞三十匹,恭賀陳幫主鵬程萬里……”
“薈萃金樓掌柜的,送金佛一尊,恭賀陳幫主前程無量……”
“怡紅樓,紅顏姑娘,送珊瑚樹一對,恭賀陳幫主大鵬展翅……”
陳哼與陳旺兩個人站在外面,來人之后,就大聲的唱名,然后白墨生用他漂亮的瘦金體書法,記錄禮賬。
一時間沔水縣有頭有腦的人物全都帶著重禮前來,這些重禮若是換成金銀,這一場典禮的花費不單能回來,而且陳解還能賺一筆。
客人入場后,四喜帶著一群機靈弟子負責安排座位。
比較有名的,比如俏紅顏,就坐在第一排,眾人已經陸續坐好。
而臺子上這時已經請了本地最好的戲班,在臺上唱戲,唱的是《六國大封相》,懂戲的朋友都知道,這出戲的分量。
反正整個過程井然有序,并且給與入會者最大的尊重。
而此時在這會場的后面,有幾間大房子,這里已經能被白虎堂買了回來,當做了臨時的休息區。
陳解一大早就在這里休息。
這時陳解正在跟趙雅討論這幾日他在漁幫做的改革,趙雅就像一個小學生一般,瘋狂的汲取著陳解說出來的一些知識。
就這樣,時間到了中午十一點。
這時翠菊急沖沖跑了過來,見到陳解恭敬一禮道:“老爺,夫人說吉時快到了,您要去換衣服了。”
陳解聞言看看趙雅道:“郡主,不一起趕個熱鬧?”
趙雅道:“這場面我不合適出面,我就在這里等你吧。”
陳解道:“好,翠菊,一會兒把飯菜都送到這里來。”
翠菊點頭道:“是,老爺。”
陳解點頭離開,這時來到了另一個屋子,只見蘇云錦正在那里焦急的等著他,而睿睿這小家伙可算開心了,手里拿著大雞腿,快樂的吃著,孫勇跟在一旁,生怕這小家伙得意忘形,搞砸了這場典禮。
陳解笑了笑道:“睿睿,吃的可好?”
睿睿聞言立刻跑過來拱手,像個小大人一般道:“恭喜姐夫,榮升幫主。”
陳解被她的行為逗笑了,刮了她一下鼻子道:“你是不是又想要什么東西,你姐姐,不給你了?”
睿睿道:“姐夫,我,我想出去看大戲!”
原來是外面的戲劇聲吸引了她,小孩子好熱鬧,而蘇云錦怕今天這個場合,睿睿會給陳解找麻煩,因此不讓去。
陳解聽了這話,想了想道:“看戲可以,不允許亂跑知道嗎?”
“嗯嗯。”
睿睿拼命的點頭,陳解看著孫勇道:“你帶睿睿去找花師父,讓她看著別亂跑,老實看戲,知道嗎?”
陳解也怕出現意外,雖然這會場已經被白虎堂團團包圍了,可是還是怕出現問題,不過要是有花三娘看著就沒什么問題了。
孫勇聞言道:“是,義父。”
說完孫勇直接帶著睿睿離開,這時蘇云錦過來道:“你就慣著她吧。”
陳解笑道:“睿睿喜歡,就去看看唄。”
蘇云錦這時招手,印紅梅端來了一個托盤,上面是一件黑色的外衣,打開,只見面料是絲綢的,上面用金線秀了暗紋,看起來威嚴不失帥氣。
就這一件衣服,蘇云錦找裁縫用了七天時間才做好。
面料是最好的云蠶絲,再加上金線,不說別的,就這上面的金線,就用了二十兩黃金制作出來的。
所以這一件衣服的造價,那是相當夸張的。
翠菊過來幫著陳解把外衣脫下,蘇云錦過來把衣服幫夫君穿上,幫陳解整理好衣領,滿意的說道:“嗯,好了。”
陳解聞言抱了一下娘子道:“娘子,我去了。”
蘇云錦道:“嗯,夫君我等你……”
陳解見狀,拉過蘇云錦直接在蘇云錦的嘴上親了一口。
蘇云錦嗔怪的瞪了陳解一眼,不過想了想也在陳解的臉頰親了一口,在夫君如此重大的日子,她也想送上自己的祝福。
陳解笑了笑道:“嗯,我去了。”
蘇云錦道:“嗯,夫君,加,加油!”
陳解一愣,沒想到娘子竟然學會了這個詞,他很喜歡用一些新詞,身邊人也都跟著學會了不少,蘇云錦作為身邊人,自然也會。
陳解道:“嗯,加油。”
轉身陳解就準備往前臺而去。
而此時在南城,一棵梧桐樹下,黃婉兒摸著自己的肚子,眼睛往西城方向而去。
杜鵑在一旁道:“夫人,你既然如此關心陳爺的典禮,為何不親自去看看。”
黃婉兒搖頭道:“不可,今日南霸天大概率會去搗亂,我在定然會成為陳郎的累贅,再說……”
黃婉兒沉默了許久道:“有蘇云錦陪著他,也夠了,我想這種時刻,他更想讓她陪著吧。”
杜鵑聞言一頓,半天道:“夫人,你要是跟陳爺說,陳爺肯定會帶你的。”
黃婉兒轉頭看著杜鵑道:“不必了,我不想跟人爭寵,我也從來沒想過跟誰爭寵!”
杜鵑沉默了,許久道:“夫人,你變化好大啊……”
以前的黃婉兒根本不會說出爭寵這樣的話,而現在她……好像一個正常的女人啊!
啪啪啪……
一陣炮竹聲響起,傳到了小院之中,黃婉兒道:“開始了嗎?”
中午,十一點半,一陣炮竹聲響起。
這時來賓已經基本就位,沒來的,也不等了,在炮竹聲中,四喜上臺,今日他有一個特殊的身份,就是本場典禮的主持人。
四喜上臺,向周圍的人鞠了一躬,然后開口道:“各位來賓,沔水縣的三老四少,各位老大,大人們,四喜代表漁幫向各位請安了。”
“今日乃是我漁幫的大日子,我漁幫迎來了第十二任幫主,陳九四,陳爺的就任典禮。”
“很感謝各位來捧場,我替漁幫的兄弟們,謝過各位了。”
四喜再次鞠躬,態度很謙卑,緊跟著站起身道:“好了,閑話少敘,接下來有請我們漁幫的新任幫主,陳幫主,與大家伙見面。”
聽了這話,不遠處的臺階處,陳解緩步走來。
這時在主桌,柳老怪笑道:“這年輕人就是會搞花活,我當年當幫主的時候,好像就是擺了幾桌酒席,喝了一頓大酒,跟人家九四比起來,總感覺的寒酸啊。”
聽了這話,一旁的俏紅顏道:“柳幫主那是低調,不像他,就會高調。”
柳老怪道:“不,不,紅顏姑娘,高調好啊,你看看九四搞得,熱熱鬧鬧的,這牌面,恐怕未來一段時間都沒有人能夠超越了。”
聽了這話,俏紅顏也看向了臺上,臉上也浮現出了欣賞。
別說陳解這一套禮儀搞下來,的確是別開生面,讓人長見識啊,也不知道陳九四的腦袋怎么長得,做什么事情,都有點新花樣。
幾個人閑聊著。
而這時在后臺,趙雅也在從側幕看著這場典禮,也覺得很有意思,這種形式也是第一次看到。
眾人想著,這時陳解已經從臺下走了上去。
眾人這時看去,都不由驚嘆一句,這陳九四今日是真帥。
身上是黑色的袍服,上面用金絲繡著避水金睛獸,在陽光的照射下,襯托陳解的氣場更強大了。
外加陳解正是花一樣的年紀,帥氣的臉龐,那真比后世那些小鮮肉還要帥得多。
眾多賓客看上去,也都不得不感慨,陳九四的驚艷。
十九歲的漕幫之主,這是沔水縣自古以來都沒有的,有道是英雄出少年,這也太少了啊!
俏紅顏看著柳老怪道:“柳幫主,是多大歲數當的幫主?”
柳老怪有一絲恍惚道:“三十六!”
俏紅顏道:“他只有十九啊!”
是啊,他只有十九啊,十九歲便有如此成就,未來不可限量啊!
甚至有人心中暗想,這小小的沔水縣恐怕是裝不下這條真龍的。
眾人想著,陳解已經上臺,運轉內力道:“各位三老四少,各位朋友,大人,陳九四在這里有禮了。”
陳解在臺上抱拳,下面的人也都很和氣的抱拳道:“陳幫主有禮了。”
這時陳解繼續道:“今日感謝各位能在百忙之中,參加陳某的幫主就職典禮。”
“我漁幫乃是一個有上百年歷史的幫派,百年前,沔水河河岸的漁民趙大,聯合十戶漁民一起抵抗本地惡霸的欺凌,這就是我漁幫的最初,那時整個漁幫只有不到五條船……”
登臺說著套話,作為一個管理著兩三千人的大集團的領導,如何能夠沒有良好的官話能力呢。
陳解現在治理漁幫,用的就是前世的那一套企業管理。
這一套方法,還是很先進的。
陳解這邊正說著呢,突然就聽廣場門口,響起一聲慘叫,啪的一聲,一個漁幫小弟直接就被扔了進來,狠狠的砸在了一張桌子之上。
啪的一聲,整個桌子四分五裂,那小弟也痛苦的卷曲著。
被這突然的一幕一驚,眾人齊齊看向了門口,小虎與周處全都帶領著人向那邊趕,陳解瞇縫起眼睛,就見這時大門口有人囂張的喊道:“哈哈哈……陳九四,你好大的排場啊,怎么老子不來,你就敢自稱幫主了?”
聽到這聲音,所有人都看向門口。
然后就見南霸天領著一群黑衣人沖進了宴會場,剛才堵門的小弟,全被扔了出去,一群黑衣人手中拿著刀劍明顯沒想著善了。
陳解瞇縫起眼睛。
小虎與周處已經準備上去阻攔了,不過就在這時陳解道:“小虎,周處!”
二人頓時站住了,陳解瞇縫著眼睛看著南霸天,然后臉上浮現出了笑容道:“這不是南幫主嗎?”
“我就說我就任幫主少了些什么,原來是少了老幫主的祝福啊,很好,既然南幫主賞臉,咱們不能不接著,來人給南幫主搬一把椅子,吃了酒席再走吧!”
聽了這話,眾人的表情都變了,齊齊看向南霸天,一副看熱鬧的樣子,你看看人家陳九四處理事情,就算劍拔弩張,也要先禮后兵,這就是氣度。
不過現在最有趣的是要看看南霸天到底要如何反應了。
這樣想著,眾人齊齊看向南霸天。
想要看看這位南幫主如何處理這件事情。
南霸天這時瞇縫起眼睛,臉色頓時變得漆黑道:“陳九四,你個背信棄義,篡位小人,你別以為你占了上風就能跟我頤指氣使,老子不是來參加你狗屁典禮的,老子是來要你命的,你給老子滾下來!”
南霸天指著陳解,怒聲喝道,陳解聽了這話,臉上浮現出了笑容道:“南幫主,你不會是把你自己當成半年前的陳九四了吧,當時,我好像也是這么說的。”
“不過那時候站在臺上的是弒父兇手馮宣,而你是幫兇。”
“我那是替父報仇,才如此底氣,你一個私通拜火教的反賊,現在竟然也敢登堂入室跑到我這里音音犬吠,誰給你的膽子啊!”
南霸天怒道:“你一個篡位反賊,還敢跟我叫囂,你給我受死吧!”
聽了這話,一旁桌子上站起來一個人:“南霸天,我真不知道該夸你膽氣過人,還是該夸你,不知死活,耶律大人在此,你也敢攪鬧會場,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已經被通緝了,既然你找死那就別怪我不講情面!”
說著柳老怪直接跳了出來,攔在了南霸天跟前。
而坐在位置上的耶律微微皺眉,這南霸天來的蹊蹺啊,其木格看了耶律一眼道:“主子!”
耶律微微皺眉,緊跟著點頭道:“試試,南霸天的深淺。”
聽了這話,其木格直接也持刀擋在了南霸天的跟前,然后與柳老怪一起看著南霸天。
南霸天絲毫沒有在意,看了二人一眼,沒有說話,而就在這時突然從空中咻的一聲飛過來一把鏈子刀!
柳老怪與其木格一驚連忙后撤,然后齊齊看向飛出刀子的地方。
這時就見一個長相美麗,風韻猶存的美婦坐在了不遠處的欄桿上道:“別動,我今天可不想見血!”
聽了這話,其木格與柳老怪一愣,齊齊看過去。
而這時那美婦一招手,下一刻鏈子刀直接飛了回去。
二人一驚道:“是那夜救走南霸天的抱丹境高手!”
耶律此時瞇縫起眼睛沒有說話,而美婦這時道:“二位,讓我師弟過去,咱們沒必要一斗,當然二位若是覺得我勝不過你們,你們盡可一攻!”
其木格與柳老怪對視一眼,握了握拳頭,不敢動手。
二人面對這抱丹境的強者,也沒有勝利的把握。
但是就這樣退下,也有點沒有面子啊!
就在二位騎虎難下的時候,陳解道:“二位兄長,既然這位女俠說不讓你們動,你們就別動了,今日看來是我跟南霸天之間的事情了。”
聽了這話,柳老怪狠狠的盯著那個美婦,然后開口道:“兄弟,那哥哥可就幫不上忙了。”
陳解笑道:“哥哥,今天是客人,能來已經是幫忙了!”
柳老怪聞言道:“慚愧,慚愧啊,不過南霸天,你不會覺得,你光靠你這個師姐就能翻盤了吧,你現在可是通緝犯,就算我們不攔著你,一會兒朝廷也不會放過你的。”
南霸天聞言道:“哼,老子如何,用你管,老子這次來,就是為了清理門戶,陳九四,你把老子害的如此之慘,今日該還賬了。”
陳解聽了這話,并沒有被南霸天的話嚇住,不過今日卻在那美婦的身上看了一眼。
不是垂涎這美婦的美貌,而是陳解驚訝的發現,這美婦竟然跟黃婉兒有七分相像,若是不注意觀察,陳解甚至會懷疑這美婦是黃婉兒的姐姐。
這一刻他有點明白南霸天的病態心理了,他娶黃婉兒,不會就是這個師姐的替代品吧。
這般想著,陳解看向南霸天,只見南霸天臉上浮現出了了張狂的笑容與自信的狂妄,看到南霸天這個樣子,陳解心中咯噔一下,南霸天明知今日有耶律在場,卻還敢前來搗亂,肯定有所準備。
雖然有他這個師姐撐腰,可是耶律也是氣血抱丹境,明顯一個師姐不夠用,可是他還敢來,這說明他身后還有人啊。
不過陳解也沒有太過在乎,畢竟陳解也有后手,自己身后可是還有一個郡主的,而且郡主手下有三個實力最低抱丹境的手下,阿大,阿二,阿三。
而這七日,自己已經充分的體現出了自己的價值。
就算南霸天出底牌,自己也有郡主幫著自己兜底,陳解不相信,南霸天能找到最少三個以上的抱丹境強者幫他。
想明白這些,陳解就很放松,就這樣淡然的看著南霸天。
南霸天被陳解的淡然激怒了,瞪著陳解道:“陳九四,你個篡位狗賊,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陳解看著南霸天道:“南幫主,我姑且還叫你一聲幫主,你說我篡位,這我可不敢茍同,你是朝廷的通緝犯,你這樣的人安敢說我篡位,我這叫臨危受命,不然整個漁幫都要被你帶入萬劫不復之地!”
“其次,我漁幫自古便是,得人心者得漁幫,你在位期間為我漁幫謀過什么利益,替幫眾做過什么好事,只知道盤剝幫眾,驅使幫眾如豬狗,像你這般東西,安敢在此音音犬吠,你問一問,這漕幫千余弟子。”
“你問問他們是愿意我當幫主,還是你當幫主!”
聽了這話,南霸天猛然轉頭看向周圍圍攏過來的漁幫弟子。
這時就聽漁幫弟子怒吼一聲:“我只認陳爺當我們的幫主!”
“對,陳爺才是我們的幫主,我們只認陳爺!”
“對,只認陳爺!”
漁幫弟子們大聲吼著,也不知道誰突然吼了一聲:“南霸天,你也配當我們的幫主,滾蛋吧!”
下一刻下面的幫眾齊齊怒吼:“滾蛋,滾蛋,滾蛋!”
一時間整個場地都響起滾蛋兩個字,南霸天這時臉色已經被氣成鍋底灰色了,眼睛之中全是血絲,被上千人喊滾蛋,那是何等的奇恥大辱!
于曼兒看看周圍群情激奮的漁幫弟子,臉色也難看起來,看著南霸天:“這廢物!”
耶律見狀眉頭微微皺了起來,這陳九四太厲害了,到底用了什么方法,竟然給這些弟子洗腦成這個樣子。
而不遠處看熱鬧的趙雅臉上帶著一絲激動:“這就是制度的力量,陳九四絕對是大才,你看才多久這漁幫已經唯他命是從了。”
這要是能推動整個汝南軍改革,那父王將得到一個怎樣強大的軍隊啊!
這般想著,就見南霸天終于受不了了,他本來以為自己會是王者歸來,只要自己登高一呼,整個漁幫都擁護他,然后他以正義之名,干掉陳解,完成強勢歸來。
重新證明他沔水第一人的身份,奪回他失去的一切,可是現在,竟然會被你一群該死的泥腿子喊滾蛋。
這群該死卑賤的弟子,他們也敢對自己大呼小叫了,都活膩歪了是吧!
南霸天猛然抬頭,他感受到了羞辱,他惱羞成怒,憤怒的他怒吼一聲:“陳九四,你她媽該死,給我死!”
言罷,南霸天直接沖向了陳解。
臺下的都齊齊看向臺上,耶律瞇縫著眼睛沒有動手,任憑南霸天進攻陳解。
南霸天抬手就是一掌寒冰掌,寒冰在手掌之上凝聚,竟然有離體的趨勢。
陳解心中一沉,上一次南霸天已經進入了抱丹境,自己要是跟抱丹境強者戰斗,未必能勝啊!
這般想著,陳解心頭一沉,但是也沒有懼怕,抬手。
頓時一陣龍吟聲響起,沒錯正是擒龍十八掌。
嗷嗷……
一掌出,頓時龍吟之聲相隨。
場中的所有人都被這場戰斗所吸引,于曼兒眼睛猛然瞪大,擒龍十八掌,竟然是擒龍手十八掌,而外面沒有出面的鎮守使巴坦也一愣,瞇縫起眼睛,擒龍十八掌,沒想到竟然在這里還能遇到如此寶貝,呵呵……
想著他的眼里滿是貪婪。
而就在這時,啪的一聲,陳解與南霸天雙掌相對,陳解竟然直接被擊退了兩步,南霸天正準備乘勝追擊的時候,丹田經脈突然一疼,臉色一陣痛苦。
陳解何等何等精明,一看,頓時明白了,南霸天雖然實力比自己強,可是上次傷勢沒好,如此,倒是發揮不出多強的戰斗力。
想到這里,陳解直接強攻上去。
擒龍十八掌配合著養春訣,對南霸天就是一陣轟擊,然后南霸天也只能跟陳解硬拼。
就這樣拼了十幾招,南霸天就感覺經脈快斷了的疼,想要撤退,請鎮守使出來解決這件事。
可這時,陳解如何能饒了他,追上去,就是一陣擒龍十八掌。
打的南霸天節節敗退,只能狼狽防御,看到這一幕周圍的人都愣住了,還以為南霸天多厲害呢,原來就是這么個水平。
眾位的漁幫弟子本來還捏著一把汗,看到陳解壓著南霸天揍,頓時一個個咧開嘴,哈哈大笑,小虎更是會搞氣氛的這時舉起手喊道:“陳爺,干他!”
下面小弟齊齊喊道:“干他!干他,干他!”
陳解這時臉上帶著笑容對著南霸天道:“南霸天,給你機會你也不中用啊,就這倆下,怪不得婉兒說你是個廢物呢!”
“啊!!陳九四,我要你死!”
南霸天聽到陳解提婉兒,頓時怒聲連連,強行運功,陳解見狀臉上頓時大喜,緊跟著運起全部功力,運轉擒龍十八掌,一掌狠狠的拍了過去。
的一聲,陳解直接被南霸天這一掌震退五步,而南霸天也被陳解的擒龍十八掌擊中,并且導致了丹田反噬,噗的一口血就噴了出來。
陳解見狀好機會,直接奔雷步閃現,來到南霸天跟前。
南霸天大驚,可是丹田反噬,他罡氣提不上來,只能看著陳解來到近前,對著他的心臟就是一掌,這一掌只要打中,他必死無疑。
“受死!”
陳解目光冰冷,一掌毫不留情。
南霸天則是瞪大了眼睛:“不,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