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彌陀佛,貧僧該走了。”
看著陳解已經走上了通往三樓的樓梯,彭瑩玉直接開口說道。
聞言,老道看著彭瑩玉道:“和尚,不再呆一會兒?”
彭瑩玉笑道:“我本就無意染指你長春谷傳承,又何必在這里待著,接下來也不過是你們長春谷內部的一些傳授而已,我留在這里不合適。”
老道聞言笑道:“若你想聽,我也可以說與你聽,你們都可算我長春谷傳人。”
“剛才聽你稱他為九四兄弟,既然是兄弟,為何不能是師兄弟呢?”
老道對彭瑩玉說道。
彭瑩玉聞言道:“哈哈,前輩你還真是初心不改啊,不過和尚自有自己的路,他人的路,不是和尚的路啊。”
說完彭瑩玉站了起來,緊跟著對著老道一拱手道:“今日一別,恐再無相見之日,道長告辭。”
老道笑道:“今日能見你這般的后輩,也是老道的運氣啊,雖然你不愿意繼承我的衣缽,可是你我也算相談甚歡,哈哈……所以祝你走好自己的道,能夠印證你的道。”
彭瑩玉雙手合十:“阿彌陀佛……”
言罷,拿起一旁的紫檀木盒,里面有他此行的目的開悟丸 一枚開悟丸,傻子變君王,南國彌勒教,徐家天子堂!
彭瑩玉消失在一片蒼茫之中,此時三樓再次恢復了平靜,老道盤膝蒲團之上,閉著眼睛,這時就聽到,一陣腳步踩在木樓梯之上的聲音。
踏踏踏……
陳解踩著樓梯,一路而上。
他數著腳下的樓梯數,竟然足足有九十九層,這樓梯好長啊,這丹房到底有多高啊,竟然有九十九層樓梯。
這般想著,他踏上了一百步。
當一百步踏出,眼前的一切都恢復了平靜,緊跟著面前出現了一個并不大的空間,不過卻充滿了草藥的香味。
而在不遠處還有一個葡萄架。
下面坐著一個老道,老道盤膝而坐,面前有一個香案,上面有一個飄著香味的熏香,還有兩個茶碗。
兩個茶碗是面對面放著的。
而在茶幾這邊還有一個空的蒲團。
陳解微微皺眉,這里剛才有人?
若是沒有人,怎么會有兩個茶碗呢?
陳解想著,不過卻不失禮數,直接對著那老道行了一禮道:“晚輩沔水陳九四,見過前輩。”
老道聞言抬頭看了一眼陳九四道:“近前來,坐。”
陳解聞言走了過去,然后學著老道的樣子,盤膝坐在蒲團之上。
老道抬手,陳解面前的半杯茶碗就消失不見,緊跟著又出現了一個新的茶碗。
老道手指虛空一點,那茶碗之中便出現了茶水。
陳解被老道這手段所震懾。
這無中生有的手段,已經超出陳解的認知,要知道就算這個世界最崇尚的武道,也做不到虛空化物。
武道大體也是遵循著基本邏輯的,不是仙家妙法,可以憑空變出東西來。
但是老道這已經近乎仙法了,要不是仙法,那就是戲法。
因此陳解很是震驚老道的手段,不過臉上卻不顯現出來,而是一臉虛心的看著面前的茶杯。
老道看陳解心性如此沉穩便道:“呵呵,你啊,還真如那和尚說的一般,是個沉穩的人。”
“和尚?”
陳解一愣,看著老道,一臉不解。
老道笑道:“呵呵,你應該認識吧,姓彭。”
陳解恍然道:“竟然是彭大哥,我認識的,前輩,我那兄長呢?”
老道道:“贏了我一枚開悟丸,離開了。”
陳解道:“哦。”
老道道:“陳九四是吧。”
陳解抱拳道:“是,晚輩陳九四。”
“你如何會得我長春谷的鎮谷絕學,長春功的啊?”
陳解聞言,一愣道:“晚輩,是一點點收集而成。”
老道聞言道:“收集?”
陳解道:“沒錯,晚輩一共收集了六門武功,最后融合貫通,成了晚輩現在學的長春功。”
“六門武功,哪六門?”
老道看著陳解問道,陳解道:“養春訣,御水掌,破劫十三槍第二槍,還有就是奔雷步,滿天花雨撒金錢,以及在這寶藏之中蚌將軍身上得到的分水劍法。”
老道聞言沉默了,沒想到天下還有人能夠湊齊這六門功法,不過那養春訣?
“陳九四,御水掌,破劫十三槍,奔雷步,漫天花雨三金錢,分水劍法,這些功法我都信你能夠在江湖中收集到,可是這養春訣?”
“你不可能在江湖上收集到。”
陳解一愣看著老道道:“前輩何意?”
“養春訣乃是我長春谷口口相傳的根基功法,只有我長春谷親傳弟子才能學習此功法,而當年我長春谷遭受滅頂之災,只有我的小徒弟回家探親未曾歸谷,逃出一命。”
“而我那小徒弟,向來懂禮,若不是我長春谷的傳人,他是絕對不會傳下養春訣這內功心法的,所以你這內功心法到底是在哪里學的?”
陳解聞言愣了片刻,緊跟著開口道:“不瞞前輩,乃是我外公所教。”
“你外公?你外公叫什么?”
“陳永旺。”
陳解直接說出了自己外公的名諱,老道一愣道:“不是,他不是我的小徒弟。”
陳解聞言道:“道長,您的長春谷何時隕滅的?”
老道一愣道:“百余年前。”
陳解道:“前輩,那肯定不是我外公,我外公就算活到今天也不過七十而已。”
老道頓了一下道:“嗯,你說的對,不過你外公能學這養春訣,說明應該是跟我長春谷后人有所接觸,說不準也是我長春谷傳人。”
陳解聞言一愣,想起了關于自己外公的一些傳聞。
外公是年輕時候離家,然后在外面游蕩,大約三十年前重傷歸家,從此不再管外面的事情,只是在鄉下為醫生。
可是就他這樣一個名醫,自己卻不長命,只活了六十歲便殞命了。
現在想想,三十年,三十年前不就是上一次藥王寶藏開啟的時間嗎?
陳解這時腦海里有了一個想法,外公可能是年少之時,遇到了這長春谷的傳人,后來機緣巧合之下,拜其為師,更是成了親傳,得到了這養春訣。
而他們這一門可能一直都想要找到這藥王寶藏,于是三十年前積極準備。
但是,三十年前那一場大戰,所有人都知道,那是相當慘烈,光長虹境的掌門就來了五六位,然后還有狼煙境的十幾人,抱丹境多如牛毛。
最后還是不死鳥韓妙真,搶到了那顆火鳳丹,進入了如龍境,結束了這一場爭奪。
而如此慘烈的大戰,自己外公他們若是參與了,重傷不死,也能說得通了。
想到這里,陳解感覺自己應該已經是接近了外公的真相了。
而這時老道也開口道:“不管如何,你能學會長春功,也算是與我長春谷有緣,所以年輕人,你愿不愿意接受我長春谷的傳承嗎?”
陳解聽了老道的話,立刻道:“晚輩愿意。”
老道聽了欣慰的點頭,這廝倒是不像那和尚,死活不同意的,這樣的人還是比較不錯的。
老道說完這話,看著陳解道:“好,既然如此,我就跟你說一說這長春谷。”
“長春谷,乃是后周名醫葛忠所創立,也就是咱們的祖師爺,其祖上乃是丹道祖師葛洪。”
“后來因為得了長春功,就閉門研究此功,創立長春谷,自稱長春子,后歷代長春谷的傳人,皆稱長春子。”
“將來你接手長春谷之后,也可自稱長春子。”
陳解一愣,沒說話,這名聽起來挺老氣啊。
想著陳解道:“前輩,我有一事不明,咱們長春谷當年被誰所滅,用不用我將來學有所成,以報此仇?”
老道聞言嘆了口氣道:“當年滅咱們長春谷的,一共五家勢力,其中最厲害的乃是趙宋皇室。”
“嗯?”
陳解皺眉道:“前輩,趙宋皇室為何滅咱們長春谷啊?”
老道道:“當然是因為咱們練就的長春功,乃是屬于華夏三神功……”
老道又把華夏三神功的事情說了一遍。
陳解這才明白,這四季天象訣的來頭這么大。
竟然能跟人皇扯上關系。
誰人不知人文三祖的名號啊。
皇帝軒轅氏,炎帝神農氏,九黎蚩尤。
三位可都是威震天下的存在,各自都有各自的神通。
而聽老道的話,這才知道,原來這三人竟然還留下過三本絕世功法。
“《軒轅心法》《九黎魔功》《四季天象訣》”
陳解嘀咕著,心中頗為震驚。
老道聞言道:“沒錯,咱們長春谷就是人皇的傳承,而且根據古老留下來的預言,能夠修煉這三部功法者,都是有天命之人,將來是有機會問鼎天下,坐那皇帝寶座的。”
陳解聞言沒說話。
但是對老道說的這些話,是有些相信的,畢竟根據老道說的,不無道理,而且陳解也終于知道了。
自己練習的破劫十三槍竟然可能是岳飛,岳元帥創造的槍法,這就牛逼了。
岳元帥誰人不知啊,雖然后世都傳他用兵如神,可是都忘記了他最開始也是一員猛將啊,沖鋒陷陣,所向披靡。
看來自己對這破劫十三槍的重視度不夠啊,有空以后也多去收集幾招。
陳解想著看著老道:“前輩,你剛才說,除了當初的趙宋,圍攻長春谷的還有其他門派?”
老道道:“嗯,不過根據剛才我跟彭和尚的交談,這些門派已經有兩個徹底被滅門了,還有一個只剩下小貓小狗三兩只,唯有一個門派,現在混的風生水起,甚至成了當今武林六大派之一。”
陳解看向老道:“前輩,那個門派?”
老道道:“崆峒派!”
“當年圍攻我長春谷的就有崆峒派的掌門玉昆子!”
“玉昆子?”
陳解詫異的看著老道,老道輕輕頷首道:“沒錯,就是玉昆子,不過那老小子后來跟我拼掌力,被老夫的春神怒活活震死。”
“本想著跟他換了命,他的子孫后代會敗了崆峒派,沒想到這崆峒派也是后繼有人,竟然混成了當今武林的六大門派之一。”
“所以你將來行走江湖一定要小心,莫要讓他們認出了你的虛實,不然我怕他們會找你的麻煩啊!”
陳解聽了這話道:“謝前輩告誡。”
老道說道這里繼續道:“好了,說了這么多了,接下來我就傳你我長春谷的衣缽。”
“我長春谷其實最重要的一共有兩樣東西,一個是傳自葛洪,葛天師的武道寶器,鐵指環,這也是我長春谷的谷主證明。”
“其次就是我長春谷浩如煙海的醫家藥書,其中就包括長春功。”
老道說道這里,直接拿出了一個鐵指環。
看著陳解道:“所以你準備好做我們長春谷的繼承人了嗎?”
陳解聞言起身鄭重跪下道:“弟子,愿為長春谷繼承人。”
老道呵呵笑道:“好,既然如此,我宣布,你就是長春第十六代谷主了,接掌門鐵指環。”
聽了這話,陳解立刻恭敬舉起雙手。
老道把手里的鐵指環交給了陳解。
陳解接過鐵指環,不明白這東西具體寶貴在什么地方。
就見老道笑道:“我知道你的想法,是不是想知道這鐵指環為何能夠成為長春谷至寶?”
陳解點頭。
低頭看著手里這枚暗黑色的鐵指環,看起來普普通通,毫無奇特之處,陳解不明白這玩意兒,怎么會成為長春谷這樣門派的鎮谷之寶。
老道笑道:“你試著用長春功的木之罡氣輸入指環。”
聽了這話,陳解立刻聽話的使用木之罡氣輸入進指環,剎那間,就見本來暗黑色的指環,頓時如枯木逢春一般,亮起了耀眼綠色光芒。
緊跟著陳解就感覺自己的心神被一陣奇妙的力量牽引。
下一刻陳解就感覺自己的心神被吸引到了一個不大的密室之中。
只見這密室內,放滿了書籍,而且最中央還堆積著一個綠色的煉丹爐。
爐子上刻有八卦,一看就比白文靜的煉丹爐好了不止一倍。
陳解愣住了,這是哪?
陳解揮手一本書出現在了他的手上。
東西剛入手,他就感受到一股強悍的排斥力,一下子就把陳解排斥出去。
一個恍惚,陳解已經再次清醒,回過神來。
而與此同時,他的手上竟然出現了一本書《本草詳解》陳解看著手中的藥書,整個人愣住了,這,這是什么能力啊?
他驚訝的看著老道。
老道笑道:“看來你也看明白了,沒錯,此物只有一個妙用,那就是儲物!”
儲物!
陳解被老道這話震驚了,儲物,這個能力在仙俠世界那是爛大街的,可是在這個武道的世界,這個能力只能用變態來形容。
陳解想著,老道笑道:“是不是很震驚,呵呵,我跟你說,我剛知道此物功效之時,也如你這般震驚,此物當真是仙家手段啊。”
陳解道:“這,寶物從何而來啊?”
老道道:“乃是第一任谷主的家傳之物,據傳說是他家老祖,葛洪仙師,于山中得一隕鐵,后來以仙法,捶打百年得此物。”
葛洪仙師!
陳解第三次聽到這個名字,這才猛然反應過來,這位是誰。
葛洪這個名字比較陌生,可是他的曾祖陳解卻知道啊,葛玄啊。
道教四大天師,張道陵,葛玄,薩守堅,許遜。
其中張道陵就是現在的龍虎山的天師鼻祖,后三位,其中葛玄的名聲是僅次于張道陵的。
那是真正的仙家中人,若是如此,創造出這樣一個有儲物功能的寶貝,倒是不難理解。
但是這種儲物寶貝能讓陳解搞到手,陳解也是激動莫名,估計這種寶貝,全天下也僅此一份了。
想著陳解開始打量自己手中戒指道:“前輩。”
老道聞言微微皺眉道:“還叫前輩?”
陳解一愣,老道道:“既然已經傳我長春谷衣缽,得到了我長春谷的谷主鐵指環,那么你就是我長春谷谷主,而我是上一代谷主,你應該喊我師父。”
“是,師父,弟子愚鈍。”
陳解立刻道歉,并且喊了一句師父。
這時老道開口道:“嗯,如此便對了。”
這時陳解問老道道:“師父,你可能知道這鐵指環里面的空間大小?”
老道沉吟片刻道:“長六尺,寬三尺,高五尺。”
聽了這話,陳解心中估算,這個時代一尺曰三十厘米,六尺就是長一米八,寬九十厘米,高一米五左右。
也就是說這里面是一個兩立方米的空間。
這空間雖然不大,可是也足夠了,陳解完全可以把一些重要東西放進去,不怕丟啊。
比如這九十顆太歲丹,隨身攜帶多危險,不但怕人搶,也怕人偷,可是你有了這儲物戒指,放進去誰也看不出問題啊。
而且這儲物戒指還有一個優點,就是除非會長春功,可是施展出長春功獨有的木屬性罡氣,不然誰也打不開這鐵指環。
對此陳解表示這防盜手段已經算是不錯了,但是跟真正修仙里滴血認主的寶貝還是差遠了,人家那才是真正的防盜。
但是陳解知道,目前會長春功的應該沒有多少,甚至很可能只有自己。
畢竟養春訣,目前自己知道會的,也只有自己的娘子,蘇云錦。
陳解想著,對這個鐵指環真是愛不釋手,此等寶物,對自己絕對是最好的。
不過這種東西,輕易不能顯現出來,畢竟若是讓別人知道了,這天下還有如此寶貝,保不齊多少人會動心呢。
陳解想著,沒說什么。
而這時老道道:“嗯,這些就是長春谷的傳承了,下面是師父要給你的一點傳承之物。”
陳解一愣,看向老道,自己這老恩師,還有其他東西要給自己。
老道這時從懷里摸了摸,緊跟著摸出一塊羊皮紙,遞給陳解道:“這是為師送你的第一件禮物,這也是為師當年從一個死人堆里搶出來的。”
陳解看去,眼睛頓時就亮了,因為這上面只有三個字:長夏訣 “長夏訣。”
陳解呢喃一句,然后從頭到尾的看了起來,很快他就被眼前這功法吸引了,等到把全篇功法都看了一遍。
陳解立刻抬頭,看向老道:“師父,《四季天象訣》夏字篇的心法?”
老道輕輕頷首:“沒錯,就是夏字篇的心法,這也是咱們長春谷花費了大力氣才搶回來的。”
“自從唐末,黃巢大軍入長安,當時被李唐珍藏的《四季天象訣》就被哄搶一空,從此這部功法,便七零八落,到處都是。”
“咱們長春谷一直有一個想法,那就是集齊這《四季天象訣》的所有篇章,重塑神農威望。”
“可惜,我們這些人是辦不到了,所以,只能靠你了九四,若是有機會一定要集齊這《四季天象訣》到時候,希望你以長春谷傳人的身份,把咱們長春谷的威名,傳至江湖。”
老道一臉期待,想著他長春谷名揚天下的樣子。
想到這里,陳解道:“師父放心,徒兒一定集齊這《四季天象訣》的全部功法,完成咱們長春谷歷代前輩的愿望。”
老道聞言道:“好,好,對了除了這長夏訣,在儲物戒指那堆書籍之中,第五排,四本,有一本是當年我在這寶藏之中撿到的,叫什么烈火功,也是這夏字篇的功夫,應該是對應夏季,六個節氣之中的小暑。”
陳解聞言一愣,烈火功,這不是漁幫祖傳的功法嗎?
柳老怪用的就是烈火功啊。
陳解想著,把玄冰勁拿出來道:“師父,你看這,是不是冬字篇的功法?”
老道一愣,接過陳解遞過來的這玄冰勁道:“哦,應該是,看行功路線與咱們的長春功類似,而且看其篇章,很像是冬字篇的小寒。”
老道給與認證,陳解的心情很不錯啊。
如此自己這趟可算是收獲頗豐啊。
首先是長春谷的傳承,雖然最珍貴的長春功自己已經自學成才了,但是自己這位師父,還給了自己谷主的鐵指環,而且還是傳說中的儲物戒指。
就這一件寶貝,陳解就感覺自己賺大了,此等寶物可是天下獨一份。
陳解可是很少見識到有儲物功能的寶貝。
而除了這個,那就是得到了這來自《四季天象訣》夏字篇的功法。
而且還是最重要的心法篇。
要知道四季天象訣雖然修煉沒有門檻,可是有一點卻非常重要,那就是想要修煉,必須先學心法。
陳解為何能夠成功的修煉成功長春功,原因很簡單,那就是陳解先學的養春訣。
有了內功心法,然后才能學習其他武功。
這內功心法就好像是一個人的骨架一般,得先有一副骨架,然后才能用其他武功填充軀體。
若是沒有內功心法,強行修煉,輕者難以進境,重則如南霸天那般,傷了命根子,這輩子只能當一個有小鳥的太監。
所以想要學習《四季天象訣》就必須先找到對應篇章的內功心法。
如此才能修煉,所以四季天象訣最重要的四個季節是:立春,立夏,立秋,立冬!
四立心法,是每個季節的開篇,也是每個季節的內功心法。
而這次,老道直接給陳解的是長夏訣對應的就是夏字篇的立夏,也就是內功心法。
有了這個心法,陳解就可以嘗試學習夏字篇的其他功法了。
而且根據《四季天象訣》的總綱來看,夏字篇依舊有六個節氣。
分別是立夏小滿芒種夏至小暑大暑 而現在陳解也收集了兩個關于夏季篇的功法,分別是。
立夏對應的長夏訣小暑對應的烈火功也是就說,陳解還差小滿芒種夏至大暑四門武功,自己就可以學到《四季天象訣》對應夏字篇的功法大日炎陽功 而學了大日炎陽功自己就可以如長春功一般召喚出祝融神像。
到時候春有句芒,夏有祝融,自己的實力提升絕對不止一倍。
不信?
別忘了四季天象訣的一個戰斗機制,那就是四大神的初始戰斗力都差不多了,但是若是能夠讓一個神吸收了另一個神的神力。
那么戰斗力就會直線飆升。
到時候別說是句芒還是祝融,都將無敵于天下。
這就是四季天象訣的強大。
陳解想著,整個人陷入了沉思,卻沒發現,眼前的老道身影竟然一點點的變淡。
等他回過神來,就看到,眼前的老道已經變得虛幻了起來。
陳解大吃一驚:“師父,你,你怎么了?”
這時卻見老道道:“呵呵,我的使命完成了,也該消散了。”
聽了這話,陳解一驚道:“師父,消散,您……”
老道道:“是啊,其實我一百余年前便身死了,之所以能夠茍活于此,全都是借助太歲之力,也就是這蜃!”
陳解一臉懵逼的看著老道。
老道緩緩的說出了他現在的狀態。
原來,老道百余年前,那一場長春谷的剿滅戰之時,就已經身受重傷,后來是強撐著使用春神怒才保全了性命,一路西逃,來到了沔水縣。
正好趕上沔水發大水,后面還有追兵。
老道就是發現了這一只大蜃,他一口就鉆入了蜃的肚子里。
而他為了讓蜃保護他,他給蜃喂了一顆開悟丸。
這蜃吃了開悟丸,竟然產生了靈智,然后就幫著老道擋住了追兵 追兵一見這大蜃,知道沒辦法打敗它,就只能撤退。
老道就在蜃的肚子里生活下來了。
不過他傷的太重了,最后肉身直接死在了蜃的肚子里。
不過也是上天眷顧,這只大蜃吃了開悟丸之后,竟然產生了靈智,老道死后,竟然用了它的神通。
以虛化實。
其實就是幻術的一種極限體現,就是它憑空幻化的東西,會在它體內完美呈現出來。
比如這藥王寶藏,幾乎都是蜃用的以虛化實之法顯化出來的。
包括這丹房,全都是虛的。
是蜃產生的幻象,足以亂真的幻象。
當然也有不是幻象的部分,比如丹藥,很多都是老道當年從長春谷帶回來的,還有外面的草藥院,也都是老道種的。
這蜃的體內有非常恐怖的養分,可以讓這些草藥快速生長。
不過這種辦法,終不長久,就算老道得到了蜃的同意,可以長住于此。
可是老道終究是死了,靈魂困在這里每一日都是煎熬,若不是為了等一個傳人,他早就自行消散了。
畢竟維持現在這身體狀況,他幾乎,每一分鐘都在忍受著千刀萬剮一般的酷刑,因此當陳九四接受了傳承之后,老道就完成了自己的歷史使命了。
他不想繼續遭罪的活下去了,他選擇了消散身體,至于以后的事情,全都交給陳九四了,他的使命已經完成了。
老道看著陳解道:“徒兒,長春谷的道統就拜托你了,為師不能再幫你了,很多知識都在谷主的鐵指環里,你自己看吧。”
聽了這話,陳解心情有些低落道:“師父,您……”
老道笑道:“老夫這是解脫了,呵呵,徒兒,來世再見。”
說著,老道竟然直接化作了滿天的飛塵,消失的無影無蹤。
看到在自己面前直接化作漫天飛塵的老道,陳解心不由揪了一下。
他絕對是一個值得尊敬的前輩,他把一切都交給了自己,而自己也唯有光大長春谷,這才能對得起他啊。
陳解想著,然后突然就發現,眼前這個一切都在坍塌。
一切都在歸于虛無。
陳解愣住了,亭臺樓閣,一切的一切都在坍塌。
因為這一切都是老道用他的記憶支撐著,當他消失之后,蜃是不會有那么厲害的幻想能力的,所以一切都歸于虛無。
陳解感受著面前一切都在坍塌。
同時耳旁響起了一個聲音:“你,你是那老頭的傳人?”
“嗯,誰?”
陳解聽到了耳旁的聲音,那聲音,仿佛像是一個五六歲的孩子。
陳解一愣道:“你是誰?”
“我,我是誰?咦,對啊,我是誰。”
這時那個聲音竟然也一臉懵逼的問道,陳解愣了一下道:“你,你不會是蜃吧。”
“蜃?那是什么東西?”
這時那孩子再次發出了疑惑的聲音。
陳解沉吟了一下,心中更加肯定,這很可能就是面前這只蜃。
因為這里除了他也沒有別人啊,而且看其智商明顯不高啊,不過竟然會說人類的話,陳解想起了老道說的,他給這個蜃吃了一顆開悟丸。
開悟丸,這東西,老道說過。
不單可以給人吃,給動物吃,也能讓動物生出靈智,當年長春谷就養了許多厲害的靈獸。
所謂靈獸,就是給強大的兇獸,喂上開悟丸,產生靈智。
而這個五六歲大小的孩子,應該就是吃了開悟丸的蜃吧。
陳解想著,便開口道:“你跟我說話,是有事情嗎?”
“嗯,那老頭消散了,好看的玩具都消失了,我,我想要新的玩具,你們這些小蟲子,可以幫我。”
“蟲?蟲子?”
陳解臉色一黑,自己在它的眼里就是蟲子嗎?不過想想陳解也覺得有道理,以蜃這恐怖的身軀,自己說成蟲子已經算是高抬自己了。
自己在它的眼里,很可能只是寄生蟲而已。
這般想著,陳解道:“我,我怎么幫你。”
蜃道:“我,我可以跟你們的精神連接,然后你幫我再建造一個漂亮的玩具吧。”
陳解不得不說,這蜃的思維是挺厲害,這藥王寶藏,這么牛逼的設計,在它看來竟然只是一個大玩具。
陳解想著道:“我,我能不幫你嗎?”
蜃聞言道:“哦,那我就不放你出去。”
陳解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在人家體內,人家不放你出去,以目前自己的實力,還真的是一點辦法沒有啊!
這樣想著,陳解道:“那我幫你建造一個漂亮的玩具,你就放我走?”
蜃道:“嗯。”
想著,陳解道:“那連接吧。”
這邊想著,緊跟著陳解就感覺自己的腦袋一脹,仿佛鉆進了什么東西一般。
陳解一臉懵逼,到底是什么東西啊?
這樣想著,突然陳解腦海里,多了一個粉紅色的肉團。
那肉團經過連接,慢慢的竟然變化成了一個小姑娘模樣。
“睿睿?!”
陳解看著面前這個身穿一身紅衣服,腦袋上扎著兩個發髻的,粉妝玉徹的小姑娘,正是自己的小姨子,睿睿。
這時‘睿睿’開口了道:“嗯,咱們現在可以建造玩具了。”
聽了這話,陳解回過神來,看著前面跟睿睿一樣的東西,不由感慨,這蜃果然厲害,以假亂真是吧。
這樣想著,‘睿睿’道:“你現在可以想了,我可以把你們這些蟲子腦海里的世界,變成現實。”
“把腦海里的世界,變成現實?”
陳解聽了這話,看了看‘睿睿’然后立刻發動想象力。
既然這蜃是個小孩子心性,那不如給她建造一個游樂場吧。
想著,陳解腦海里立刻浮現出了大型游樂場的畫面。
首先是一些歐洲建筑風格的城堡。
想著,陳解腦海里立刻浮現出了一些歐洲風格的古城堡。
下一刻,陳解發現自己肉眼可見的在面前出現了一個歐洲風格的古城堡,緊跟著陳解又想到了一個魔法深林,地窟小鎮,瘋狂機械城,水城。
然后是各種顏色的燈光。
隨著陳解構想,一個充滿童話色彩的游樂場直接出現在了‘睿睿’的眼前。
這時這個‘睿睿’被震驚的瞪大了眼睛,她可從來沒有見過如此充滿童話的世界啊。
她以前見到的,都是長春谷的畫面,都是一些無聊的古建筑。
雖然這些古代的建筑,很是漂亮,可是在她的眼里,那就是古板與無趣,哪有眼前這一切有趣啊?
陳解這時腦海里浮現出了一個過山車。
下一刻‘睿睿’帶著陳解直接飛到了過山車上,然后在上面體驗了一把風馳電掣。
緊跟著,又來到了一個全是水的池子里,這里面可以玩激流勇進。
海盜船,旋轉木馬,碰碰車……
陳解幾乎把游樂場整個一比一復刻到了這個世界,而蜃這時已經瞪大了眼睛,一臉呆滯。
它徹底被陳解這奇思妙想震撼了,什么叫文化入侵。
這就是陳解對文化入侵的體現,以現代文明的文化,來沖擊古代文明。
以前那一切是做不到的,可是在蜃這里,一切想象都有可能變成現實。
但是人是很難想象自己沒見過的東西,所以古代人的想象力,遠遠沒有現代人豐富。
而陳解腦海中這豐富的世界,甚至一下子就把蜃給驚呆了。
跟陳解這個游樂場比起來,老道的想象力可以說是相當匱乏。
陳解也很好奇,將來若是還有人來找所謂的藥王寶藏,當進到這里,看到了眼前這一切,他會如何,或不會崩潰。
畢竟這個世界簡直太神奇了。
陳解想著,還給蜃想象出了一些衛兵,功能類似于蚌將軍。
不過陳解的衛兵,可不像蚌將軍這種正規,而是……
“我是要成為海賊王的男人。”
“我一定會成為火影的。”
“武當王也,見過老天師。”
“喜羊羊,我還會回來的!”
主打一個癲狂,陳解腦洞實在是太大了,把蜃樂的嘎嘎直笑,這時就見‘睿睿’模樣的蜃指著那個戴草帽的少年道:“我認命你為本地的巡邏將軍,去完成你的工作吧。”
這般說完,就見那少年道:“是。”
然后就見他帶著黃頭發的鳴人,懶散的王也,還有一個會說話的狼,直接在這個童話王國,巡邏起來。
看著這荒誕的一幕,陳解都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了。
沒想到蜃這時卻一眼亮晶晶的看著陳解道:“蟲子,你好厲害啊,比那老頭厲害多了。”
陳解聞言,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可就在這時,就聽那邊突然想起一聲:“橡膠手槍!”
嘭的一聲,就見一個人影直接被路飛轟飛過來,落在地上,滿臉的驚恐的看著周圍。
“瘋了,瘋了,這都是些什么,啊……放我出去!”
陳解被這動靜驚動了,轉頭一看,然后就看到了黃州府鎮守使巴坦站在那里一臉驚恐的看著周圍。
就仿佛把一個小麻雀,突然放到了一個陌生的環境之中一般。
驚恐,除了驚恐,還是驚恐……
剛才那怪物是什么,手臂為什么能伸長……
巴坦感覺自己要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