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九四!”
孫鐵錘轉頭看向了面紗女,面紗女這時忍不住咳嗽起來:“咳咳……”
不過立刻反應過來,用內力強行壓下咳嗽的欲望,看著孫鐵錘晃了晃手指,孫鐵錘表示明白道:“哦,知道了,你去跟陳堂主說,我馬上就到。”
“是!”
門口的大弟子立刻應聲說道,孫鐵錘這時看向了面紗女:“阿蓮,他,他怎么來了。”
“咳咳……先別管這些,你去看看,千萬別讓陳九四起疑。”
孫鐵錘聞言看了看面紗女道:“阿蓮,那陳九四既然到了咱們地盤,咱們不如合力擒下此僚,逼他交出血竭,先把你的傷治好。”
“咳咳……不可,萬萬不可。”
面紗少女連連擺手,孫鐵錘看著面紗少女道:“為何?”
面紗少女道:“我中了這一掌,實力不足以往的一半,伱的實力也不如陳九四強,就算咱們連手也未必能是他的對手,反倒打草驚蛇,暴露了咱們。”
聽了這話孫鐵錘道:“他陳九四又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會一個開碑手嗎?”
面紗少女道:“咳咳,不,我總感覺他隱藏了實力,咳咳……”
孫鐵錘看著面紗少女如此咳嗽,也是無奈道:“那,那我先去會會他,至于血竭,咱們再想辦法。”
少女聞言輕輕頷首。
孫鐵錘道:“阿蓮,這后面有一條廊道,通向前堂屏風后面,你可以去聽聽,你也知道我腦子不快,我怕他給我下套。”
少女輕輕頷首道:“我知道了。”
說完這話,少女直接點了自己的兩個穴道,如此就能讓自己暫時不咳嗽,不過對身體是有一定傷害的,可以應急,但是不能一直點著,否則容易憋出內傷。
孫鐵錘推開院門,在大徒弟的帶領下來到了前院。
到了前院,就見陳解正在那里跟四喜喝茶,二人不動聲色,仿佛真的在品嘗茶水的美妙。
孫鐵錘隔著老遠看了一眼,眼神之中浮現出了一絲狠厲,不過很快還是大笑出聲:“啊哈哈……陳堂主!”
陳解聞言一轉頭就看到了孫鐵錘,立刻站起身子,臉上也浮現出了程式化的笑容:“哈哈……孫師傅。”
二人隔空相望,仿佛彼此之間有了很深的感情一般,緊跟著二人立刻走了過來,彼此哈哈笑道:“久仰大名,久仰大名啊!”
這江湖見面,仿佛有一個程式化的套路,那就是見面必然說久仰大名,如雷貫耳,其實呢,也許都沒聽說過。
不過不耽誤二人的商業互捧啊。
互相說了兩句江湖之間的客套話,然后坐下。
孫鐵錘看著陳解道:“陳堂主,怎么會在百忙之中來我這里啊?”
聽了這話,陳解臉上擠出了笑容道:“呵呵,沒有什么大事,只是聽聞孫師傅手藝高超,故,想讓孫先生幫我鍛打一件合手的兵刃。”
孫鐵錘聞言笑道:“呵呵,我當是什么事情呢,原來是這件事情啊,好說,好說,不知道陳堂主想要一件什么樣式的兵刃呢?”
聽了這話,孫鐵錘看向了陳解,陳解想了想道:“可有紙筆?”
孫鐵錘點點頭道:“有,黃丙拿紙筆過來。”
聽了這話,孫鐵錘的大徒弟黃丙立刻拿過來紙筆,陳解看了一眼黃丙笑道:“多謝小哥兒。”
說完陳解拿出紙筆,在紙上畫了一柄長槍,槍長丈八,共分兩節,中間以螺紋扣進行鉚釘,可以當成短兵器,攜帶方便,交戰之時,兩端對齊扭緊就是一柄長兵器。
另外這把槍,槍身可有紋路,主要是防滑,然后頭部有紅纓,這是戰場之上防止血流下來,導致長槍握不住。
另外花式,陳解想要用盤龍紋。
陳解一點點把這把槍畫了下來,除了中間的螺絲扣,其實他這把槍整體構造是按照三國時期猛將趙云的那把龍膽亮銀槍作為設計模版的。
看著這把長槍,孫鐵錘道:“看圖就知道是一把好槍啊,不知道陳堂主對這槍的材質有何要求?”
陳解道:“嗯,可否用此鐵為我打造?”
說著,陳解把柳老怪那日給他的火絨鐵拿了出來,然后放在了桌子上。
孫鐵錘眼睛一下子就亮了,作為一個名匠,他是有自己人生追求的,比如打造一把有名的武器,可以流傳于世。
而想要鍛打這樣的武器,首先就要有好的材料,而好的材料可不好得,很多都是天材地寶。
因此必須要有一個愿意花錢的主顧才行。
因此見到火絨鐵,孫鐵錘的眼睛亮了,這可是制造頂級兵器的材料啦。
這樣想著,孫鐵錘看向陳解道:“火絨鐵,好寶貝啊,陳堂主是要把這火絨鐵都用了吧?”
陳解道:“自然。”
孫鐵錘道:“好。”
這火絨鐵平時用來鍛打兵器的也有見過,可是一般都是放一點點,起到畫龍點睛的作用,但是如陳解這般出手大方的倒是少見。
孫鐵錘道:“嗯,陳堂主,紙筆借給我用用。”
陳解把紙筆推到了孫鐵錘身邊,孫鐵錘道:“要是用火絨鐵的話,為了達到最佳效果,這槍身就不能用普通的精鐵,而是應該是用鑌鐵。”
“鑌鐵?”
陳解聽了這話看向孫鐵錘,這個鑌鐵他可是聽到,尤其是前世看水滸傳,武松的兩口戒刀好像就是鑌鐵打造,好像有人說這鑌鐵是天外隕鐵,不知道對不對。
孫鐵錘聞言笑道:“呵呵,陳堂主對著金屬也有研究?”
陳解道:“聽人言,這鑌鐵乃是天外隕鐵可對?若是如此,是不是太過珍貴,上哪找這么多鑌鐵啊?”
孫鐵錘聞言道:“誰告訴你這鑌鐵乃是天外隕鐵的?”
陳解道:“難道不是?”
孫鐵錘道:“鑌鐵其實是一種西域傳來的鐵器,自唐就開始陸續進入中原,在宋時比較發達,大家一直以為這是一種隕鐵,可是直到大乾的開國皇帝,天可汗,帶兵打到了西域諸國,這才在域外小國大馬士革找到了這種鑌鐵。”
“原來竟然是工匠鍛打而成,后來軍隊北歸就帶領百余名會此技術的工匠回到了中原,安居在京城不遠處的一個地方,專門負責給牧蘭王公鍛打兵器。”
“成立了一個專門制造兵器的城市,后來這些人與咱們漢人混居,就變成了今日的保定府。”
“保定?賣驢肉的那個地方?”
孫鐵錘笑道:“驢肉只是假象,他們真正賣的其實是鑌鐵。”
“也就是說,你能搞到鑌鐵了?”
陳解看著孫鐵錘,孫鐵錘道:“百兩銀子一斤鐵,要不要?”
陳解道:“要。”
孫鐵錘聞言道:“那這把槍你覺得多沉順手?”
陳解道:“一般多沉?”
孫鐵錘道:“一般長槍,鐵頭木桿,十斤左右,不過想要制作一把好的鑌鐵槍,三十斤左右吧。”
陳解聞言道:“好,按照最好的打造。”
孫鐵錘道:“嗯,另外考慮到槍的一些特性,我會在加一些彈性金屬,讓你的長槍更有彈性,這般才是一柄好槍。”
聽了這話,陳解抱拳道:“那就全聽孫師傅的。”
孫鐵錘說道這里緊跟著看了看手上的這張‘設計圖’緊跟著道:“現在就是一個問題,這槍是兩截的,這鏈接?”
“師父,您沒看到這里是螺旋的嗎?”
“嗯?”
這時一旁的黃丙開口,孫鐵錘看著黃丙道:“這有什么特殊之處?”
黃丙道:“我覺得這才是此槍的點睛之筆,這螺旋就跟木匠的隼牟結構很相似,看著是兩截,可是組合起來,不比一個整體差。”
“榫卯結構?”
孫鐵錘道:“不過這可是鐵,不是木頭,鍛造完成,如何在兵器上打出這螺旋呢?”
“師父,可以在鑄造的時候,就提前鑄好磨具,如此后期只要稍加打磨,即可成型。”
孫鐵錘聞言點點頭,思路通了,他的技術是沒問題的,不過有時候腦袋卻沒有自己這個徒弟靈活。
陳解這時也看向這個徒弟黃丙,這小徒弟很有靈性啊?
這鐵匠技術是一方面,有時候天賦也是一方面啊,自己倒是缺一個鐵匠。
陳解心中嘀咕一句,自己的匠作坊的確沒有鐵匠,這黃丙倒是很符合啊,若是有機會,可以收入麾下啊。
蘇云錦說的對,周公吐哺天下歸心,對于人才,陳解還是很渴望的。
這般想著,陳解看著孫鐵錘道:“孫師傅,多長時間能夠鑄造好?”
孫鐵錘聞言道:“怎么也要五六日吧。”
陳解點頭道:“需要我押些定金嗎?”
孫鐵錘道:“不必,陳堂主的名聲我是信任的,而且這火絨鐵都放在我這里了,還要什么定錢,到時來取就可以了。”
陳解聞言點頭道:“那就多謝孫師傅了。”
說完陳解起身道:“孫師傅莫送,我這就先離開了。”
孫鐵錘道:“那我這里還有事,黃丙,你去送送陳堂主。”
黃丙聞言道:“是。”
黃丙送著陳解往外走,陳解就跟黃丙道:“小哥學藝多少年了?”
黃丙道:“十年了。”
“哦,那技術應當不錯吧。”
黃丙道:“還,還可以。”
陳解點頭道:“謙虛了。”
“那有沒有想法,出徒單干啊,我白虎堂缺少一個大師傅。”
黃丙一愣,眼神中有一絲猶豫,不過很快搖頭道:“師父待我恩重如山,我沒想著離開師傅,謝謝陳堂主厚愛。”
陳解沒能挖成墻角也沒在意,笑道:“好,既然如此,那就再聊,我們先走了。”
“咳咳……”
此時屋中,一陣清咳之聲,緊跟著那個頭戴斗笠的女人走了出來。
“怎么樣?這陳九四跟你想的不一樣吧?”
孫鐵錘目光看著遠去的陳九四道:“嗯,的確不一樣,他過分的年輕了,而與他年齡不符的,還有他那份嫻熟的人情世故,這般少年人,不應該是這樣子啊?”
聽了這話,女人道:“非常之人,非常之相,咳咳……”
孫鐵錘轉頭看著女人道:“阿蓮,你這樣拖著不是辦法?”
女人道:“咳咳……現在我這身體倒是次要,主要是達魯花赤府現在開始打擊咱們,而且咱們運貨渠道都被抓了,若是達魯花赤在封鎖沔水縣,咱們這一批軍需怕是運不出去了,咳咳,北地的義軍兄弟還在等著咱們呢!”
聽了這話,孫鐵錘皺眉道:“嗯,不過好消息是,被抓的人好像還沒招出咱們。”
女人道:“牧蘭人的酷刑沒人扛得住的,找出咱們也是時間問題,現在,咱們應該做的是,抓緊鍛打兵器,爭取早日把這批軍械打造好,然后在找到一個可靠的渠道,運出沔水縣,咳咳……”
孫鐵錘聽了這話道:“嗯,阿蓮你放心,軍械不用擔心,現在最重要的是你身體,你若是出事了我沒辦法跟法王交代啊。”
女人道:“也不是沒有辦法,那血竭,陳九四手里不是有嗎?”
孫鐵錘道:“你的意思是去搶?”
女人道:“偷!”
此時,鐵匠鋪外,陳解與四喜走了很長一段時間,陳解眼睛四處查看一番,緊跟著轉頭對四喜道:“四喜,拿出來。”
四喜聞言立刻從自己的袖口里把剛才進入鐵匠鋪,從角落的地面撿起來的東西,掏了出來。
雙手遞給陳解。
陳解拿過來一看,眼神之中便閃過了一絲驚訝。
箭頭!
沒錯,就是箭頭,一個金屬打造的三棱箭頭,后面有一個卡槽,只要把箭木插進卡槽,這就是一根能夠射殺敵人的弓箭!
而這種東西是被民間嚴厲禁止的,你要是制造刀劍倒是無妨,畢竟刀劍有時候是農具。
你做一把刀,你就說他是砍柴的,也不是說不通。
可是弓箭不行,這可是軍械,正兒八經的軍械。
民間私造軍械是什么罪名,那是意圖謀反,而孫鐵錘私下制造這么多的箭頭做什么?
陳解很容易就聯想到了拜火教。
孫鐵錘竟然是拜火教眾!
也是這個時間點除了拜火教,也沒有人會制造這種軍械,就算他們這些幫派大佬都不敢染指,他們就算制作兵器,也就是刀劍之類的。
誰也不敢制作箭頭這種明顯的軍械,更不敢養弓箭手,否則被耶律知道了,那就是一行大罪啊。
想到這里,陳解瞇縫起眼睛。
四喜在一旁看著陳解道:“堂主,要不要告發啊?”
陳解聞言看著四喜道:“告發,告發誰啊?”
“孫鐵錘啊,他是拜火教徒。”
陳解聽了這話看看四喜道:“告發他有什么好處?”
“嗯?”
四喜愣住了,緊跟著道:“額……沒啥好處,可是他是拜火教啊!”
陳解頓時笑了:“拜火教又如何,沒有好處的事情咱們可不能干,懂嗎?”
四喜點頭道:“明白,抓捕拜火教是朝廷的事情,不是咱們的,而且咱們告發了拜火教,說不定拜火教會記恨咱們,針對咱們,這樣得不償失。”
陳解點頭道:“沒錯,所以此事不宜聲張,就當做沒有。”
“是。”
四喜點頭,陳解想了想,抹了抹手中的箭頭道:“不對啊,孫鐵錘是拜火教的,可是那日明明是個女人啊?這個女的會是誰呢?”
陳解瞇縫著眼睛略微沉思,緊跟著對四喜道:“四喜,你幫我做一件事情。”
“堂主請吩咐。”
四喜立刻躬身,陳解道:“你現在立刻派人去城里各大藥鋪調查一下,這一日來誰來買過血竭。”
“是。”
四喜聞言立刻點頭,他不愧是聰明之輩,瞬間明白陳解的意思。
這也是陳解欣賞他的地方,若是小虎,肯定會問九四哥,問誰買過血竭有啥用啊?
誰買過血竭,誰買過血竭就代表誰可能就是自己的目標啊。
誰就是那個被自己打傷的女人啊。
四喜立刻去辦事,陳解也回到了白虎堂,最近這一段日子倒是能夠安生,南霸天,柳老怪被警告之后,定然會安生一些,既然如此,自己就查一查,這個隱藏的拜火教眾到底是誰。
四喜的調查很快,大約傍晚時分,就把一份調查名單放到了陳解的手上。
“堂主,這就是這一日來,所有在藥房嘗試買過血竭人的名單,以及掌柜的他們回憶的藥方。”
陳解聞言,看了看名單,還不少,足足有七家。
陳解看了過去,很快就被兩個名字吸引了。
孫家鐵匠鋪怡紅樓 “怡紅樓?”
陳解瞇縫起眼睛:“俏紅顏?”
陳解看著藥方,只見這個藥方竟然是一個治療姨媽疼,溫補的藥方,血竭在里面是用來當做補血藥用的。
不過這個藥方中的血竭是可以替代的,用其他藥物也行。
不過這些不是陳解懷疑俏紅顏的主要原因,主要原因是女的,化勁,這兩個條件結合起來,陳解只能聯想到兩人花三娘與俏紅顏。
而花三娘是那種奔放型的,俏紅顏的大小與自己那日手感應該差不多,屬于那種看起來不大,但是摸起來有肉的。
而且陳解再回憶那一日樹林之中兇手的打扮。
身材,甚至是說話的聲音,陳解感覺都很像是俏紅顏假扮的。
難道真的是她?
陳解呢喃著。
四喜在一旁等候著,陳解道:“四喜,血竭都裝進倉庫了?”
四喜道:“嗯,已經放進倉庫了,并且根據您的要求,加派了看守的人手。”
陳解聞言笑道:“嗯,如此便好。”
怡紅樓,一女侍對俏紅顏道:“樓主打聽清楚了,白虎堂把血竭全部放在了位于永昌街后身的八號倉庫,而且咱們得人發現,今日八號倉庫加派了看守。”
俏紅顏這是正坐在梳妝臺前梳妝,看了看鏡子中的自己,目光之中流露出了一絲精光。
陳九四這個一年前還是個小人物的存在,沒想到短短一年時間就成了這沔水縣的大佬之一,就連自己都不得不慎重對待啊。
“咳……你先退下吧。”
俏紅顏打開了自己的粉盒,也不知道是不是被粉嗆了一下,竟然咳嗽一聲,緊跟著對女侍者道:“嗯,我知道了,你退下吧。”
“是,樓主。”
俏紅顏看著侍女退下,緊跟著畫了一個精美的妝容,緊跟著從床底下拉出來一個木箱子,打開,在箱子底找到了一件夜行衣。
把外面的衣服脫下,換上夜行衣,以黑巾蒙面,此時一看,不正是那日樹林之中的黑衣人嗎?
俏紅顏推開了怡紅樓最高的第五層的窗戶,眼睛俯視整個沔水縣,此時的沔水縣已經陷入了黑暗之中,千家萬戶燈火通明。
俏紅顏看著這些燈光,眼神中有一絲痛苦的回憶。
她出生在北地,那里是漢人的地獄,他們的母親是牧蘭人家的女奴,父親是男奴,從她記事開始,他的母親就經常被牧蘭人玩弄。
那些牧蘭人都是禽獸,喜歡用狗鏈子拴著母親,讓父親在一旁看著。
后來,在自己五歲的時候,那家的牧蘭人把目光打在了自己的身上。
他們想要……
父親奮力反抗,被牧蘭人用馬活活的拖死。
母親帶著自己跑路,她永遠忘不了那一夜,那一夜太長了,那一夜太苦了。
她們像獵物一般在前面跑,后面的牧蘭人騎著馬,像攆狗一般的攆著自己,他們就這般騎著馬,看著母親與自己。
直到我們精疲力盡,他們沖下來,把母親按在地上,用刀子把母親的雙手插在地上。
然后逼近了我們。
我們很害怕,母親的哭嚎,哀求,絲毫得不到牧蘭人的憐憫,他們就是畜生。
不過還好,就在母親最絕望的時候,師父來了。
她永遠忘不掉那日的師父,那一身大紅衣袍,從天而降,仿佛天女下凡,一揮手就解決了那群惡魔,從而改變了我們的命運。
在看看南地的百姓,生活的還是真幸福啊,可是北地的人還在痛苦的掙扎。
她突然想到了一個有趣的人,那是一個南地的讀書人,那一日喝醉了酒,他憤怒的離席,指著滿樓的姑娘罵道:“商女不知亡國恨,隔江猶唱后庭花!”
想想她就感覺可笑,那讀書人滿嘴的大意,滿嘴的國家,可是他從來也沒有為這個國家,為這個民族做過一點事情。
他只會高喊:商女不知亡國恨,可是他如何能知道,就是他嘴里最下賤的商女,其實才是在拯救這個國家,這民族呢?
不重要,不重要!
就跟師父說的,當這個國家受到欺壓的時候,你不站起來反抗,總有其他人站起來反抗,反抗是沒錯的!
哪怕只有一人,也要做那孤勇者!
呼……
俏紅顏一躍而下,很快落在了對面的房頂,緊跟著幾個起落,消失在原地。
拜火教,拜的是什么火?
圣火!
何為圣火?
拯救世人,使得世人吃得飽,穿得暖的就是圣火!
拯救世人,不再被壓迫,被奴役的就是圣火。
拯救世人,讓他們回到真空家鄉,見無生老母者,為圣火!
咻咻咻 俏紅顏踩著房屋頂的瓦片,如黑夜精靈一般的靈動,刷刷刷的飛躍而下,很快就來到了永昌街,她停在一個瓦房的屋頂之上。
蹲下身子,猶如貓咪一般隱藏在那里。
對面就是白虎堂的八號倉庫,里面就有自己需要的血竭。
不得不說,陳九四真是個可怕的家伙,竟然在自己沒反應的情況下,把血竭全部買空,導致現在自己不得不來搶奪血竭。
俏紅顏想著,就靜悄悄的觀察著面前的倉庫,不得不說白虎堂的看守是非常嚴格的,一般人還真的不一定進得去,可是這難不住自己。
俏紅顏刷的一聲飛到了一個離倉庫最近的位置,這時就見倉庫門口坐著幾個人,其中一人最為顯眼,坐在那里啃著一只燒雞,喝著燒刀子。
嘴里嘟囔著:“真是的,一倉庫破藥材,堂主非要讓我看著,連個好覺都睡不了。”
聽了這話,一旁的小弟道:“虎爺,這不是堂主器重您嗎?”
小虎道:“這倒是,堂主對我是沒說的,不過看這一倉庫破藥材有啥用,還有人偷這玩意兒,不成。”
小弟:“說的也是,虎爺在這里完全是多余的,一些破藥材,哪里值得虎爺出手,哈哈……虎爺喝酒,喝酒。”
小虎拿著酒壇子又喝了一口,就在這時,不遠處突然來了一個人。
眾多小弟看了立刻行禮道:“周爺。”
“喲,哥幾個都在呢,小虎,你這一個人喝啊?”
小虎看到周處道:“咋了,今個沒事?”
周處道:“都忙完了,對了,我那邊組了個局,你來不來。”
“耍啥子?”
小虎看著周處,周處道:“牌九。”
“牌九?嘶嘶嘶……”
小虎眼睛都亮了,周處道:“去不去。”
小虎道:“堂主讓我看著倉庫。”
周處道:“破倉庫有什么好看的,一些破藥材,走,走,耍兩手去。”
“可是,可是堂主那里?”
周處道:“你們哥幾個幫著瞞著點,堂主要是來了,你們就說虎爺上廁所了,咱們就在那邊,不遠,有事你就回來了。”
周處指著街頭一個屋子。
聽了這話小虎道:“我去?”
聽了這話,周圍的小弟齊齊笑道:“虎爺,你去吧,哈哈哈,我們替您看著,出了事情,我們立刻找您去。”
“是啊,這都啥時候了,堂主不能來的。”
小虎聽了眾人的勸說道:“行稍微耍幾把,走走。”
說著小虎與周處說說笑笑的就離開了。
而這時在屋頂上的俏紅顏,臉上帶著嘲諷的笑容,呵呵,真沒想到陳九四麾下的也竟是一些賭徒。
既然如此,那本姑娘就不客氣了。
刷……
俏紅顏就這般的直接飛到了八號倉庫的房頂,然后直接解開了瓦片,用一根繩子拴在屋頂,另一頭拴在自己的腰上,直接一個飛躍,落到了倉庫之中。
想要來一個神不知鬼不覺的偷竊。
“怎么這么黑?”
俏紅顏落地,只發現這里私下根本沒有光亮,整個屋子異常的黑暗。
她從懷里掏出了一個火折子。
“呼呼”
吹著了,然后借著微弱的光亮看向這八號倉庫。
嗯?怎么是空的?!!
俏紅顏大驚失色,這時雙眼盯著周圍,一副不敢相信的樣子,這偌大的倉庫,別說是藥材了,就連個貨柜都沒有,空空如也,怕是老鼠進來都要哭著出去。
“紅顏姑娘,找什么呢?”
就在俏紅顏再尋找的時候,突然一個聲音從她身后響起,俏紅顏頓時一個機靈轉身。
然后再黑暗之中,就看到了一個人坐在那里。
“掌燈!”
呼呼……
聽到這動靜,頓時周圍的火把都被點亮,照亮了整個倉庫。
然后她就看到了,陳九四這時坐在一張桌子前,面前還有一壺熱茶,身后站著幾個護衛,手里舉著火把。
俏紅顏大驚,圈套!
她瞬間反應過來,這就是個圈套啊,一個專門等著自己的圈套!
想到這里,俏紅顏連忙想跑。
陳解出聲道:“紅顏姑娘,坐下來聊聊如何?”
俏紅顏大驚,他,他竟然連我的身份都猜到了,這,這怎么可能,不行要走!
想著俏紅顏直接飛身而起,陳解見狀揮手把手中的茶杯蓋碗扔了出去,刷的一聲直接把俏紅顏身上的繩子切斷。
俏紅顏猛然落地。
就在這時陳解直接一腳把桌子蹬了過去,來的都是客,著什么急走啊。
啪,俏紅顏落地,桌子直接飛了過來,俏紅顏見狀直接一掌,狠狠的拍在了桌子上,緊跟著就聽啪的一聲,桌子四分五裂。
陳解這時直接欺身而上。
在俏紅顏拍碎桌子的瞬間,一掌拍了過去,這次依舊是俏紅顏的胸口。
咳咳……
俏紅顏見狀,大驚,連忙使出來一掌與陳解對轟在一起。
啪啪……
俏紅顏被擊退了一步,而陳解一步未退,繼續攻擊。
第二掌!
這一次,竟然依舊還是俏紅顏的胸口。
俏紅顏大怒,再擋。
第三掌還是胸口!
俏紅顏徹底怒了:“陳九四,你個登徒子,你,你想干什么!”
陳解連忙道:“咳咳,單純的打斗,沒有其他意思,紅顏姑娘別誤會!”
“誤會你個大頭鬼!”
俏紅顏頓時大怒,緊跟著直接向陳解面門揮出一掌,同時一股香風襲來。
陳解面色一變。
這香風竟然是一種毒粉,配合俏紅顏的掌法,當真是巧妙,若是遇到一個真正的登徒浪子,這時候猛吸兩口,估計已經去了西天了。
陳解屏住呼吸,繼續攻擊而來,俏紅顏則是施展出天山折梅手與陳解相斗。
陳解躲了幾掌,緊跟著道:“紅顏姑娘,你中了我一掌傷了肺腑,若是不及時醫治,可是很危險的,我覺得咱們應該好好談談,你覺得呢?”
俏紅顏怒道:“談個屁,你個小人,受死!”
陳解擋住俏紅顏一擊,緊跟著道:“紅顏姑娘,肺腑受傷,三日不治療,病情惡化,會讓受傷者實力下降,終生疾病相伴,甚至有生命之憂,紅顏姑娘,你也不想這樣吧。”
“狗賊,還不是你害的,你給我死!”
俏紅顏怒氣沖天,對著陳解就是幾掌,陳解只是擋了兩掌,然后見俏紅顏不想與自己相談,眉頭一皺:“紅顏姑娘,我是帶著誠意的,你既然不想談,那就接我一掌!”
第八式——擒龍手!
嗷嗷……
空氣之中仿佛又陣陣龍吟之聲,這時陳解一掌猛地拍向了俏紅顏。
俏紅顏大驚,陳九四的第八式,擒龍手在沔水縣也算是威名赫赫的存在,自己的天山折梅手可不是他的對手啊!
想到這里,俏紅顏一皺眉頭,緊跟著出手扔出一枚飛刀。
刷的一聲,直接射向陳解,陳解見狀,揮手一掌,直接把飛刀拍落,繼續進攻。
看到這一幕,俏紅顏眉頭緊鎖,就在這時他看到了那些舉著火把的白虎堂弟子。
俏紅顏眉頭一皺,決定賭一把,這是直接一飛刀射向一個白虎堂小弟。
那小弟大驚,看著飛刀逼近,眼看就要命喪當場,但是就在這時,一個身影擋在了他的身前,一掌拍落飛刀!
俏紅顏見狀呵呵笑道:“呵呵……陳堂主不愧是仁義之人,對手下的確很好,咱們青山不改,綠水長流,他年相逢后會有期……”
說完這話,俏紅顏直接一躍抓住了空中斷開了的繩子,然后一躍飛到了房頂。
陳解見狀,眉頭一皺,回頭對身后的小弟道:“沒事吧。”
小弟道:“多謝堂主,我沒事。”
陳解道:“通知小虎,支援我。”
“是。”
小弟應了一聲,陳解這時飛奔出去,直接隨著俏紅顏逃離的方向走去,鉆出倉庫,緊跟著陳解四下查看,看到了逃離的俏紅顏。
緊跟著直接展開輕功去追。
踏踏踏……
而人踩著房頂的瓦片,咬的很死,我看你往哪逃!
陳解想著。
追擊俏紅顏而去,目前俏紅顏有兩個地方可以走,第一個就是怡紅樓。
可是俏紅顏想了想,不能回怡紅樓,回了怡紅樓等于自投羅網,自己現在可不是陳九四的對手。
那不去怡紅樓去哪?
去孫大哥那里!
俏紅顏立刻下定決心,實在不行就動用鐵匠鋪的力量,對陳解進行伏殺,陳九四知道的太多了!
想到這里,俏紅顏直接引著陳九四往孫家鐵匠鋪而去。
陳解見狀眉頭一皺,果然是去找孫鐵錘,不過兩個十三太保,自己也不是不能全身而退,去看看。
陳解對自己的身手有很強的自信。
這時候陳解直接追著俏紅顏而去,很快二人就追到了東城。
俏紅顏直接一頭鉆進了鐵匠鋪之中。
這時鐵匠鋪之內,孫鐵錘看到俏紅顏一愣,俏紅顏道:“孫大哥小心,陳九四追來了!”
就在這時陳解直接落在了孫家鐵鋪之中,然后看著孫鐵錘與俏紅顏笑道:“呵呵,紅顏姑娘,你可是真能跑啊!”
孫鐵錘這時一皺眉,緊跟著瞇縫起眼睛。
“陳堂主,深夜前來,所為何事?”
陳解聽了這話,指著俏紅顏道:“我是追她而來。”
“你們是一伙的吧?”
聽了這話,孫鐵錘皺眉道:“你說什么我聽不懂,什么一伙的,她是誰啊?”
陳解聞言呵呵笑道:“好啊,一問三不知是吧,那我告訴你,你眼前這位是拜火教的人。”
“啊,她竟然是拜火教之人。”
陳解看著孫鐵錘這個樣子笑道:“孫師傅,演技不錯啊,怎么是不是準備騙我過去,然后你們二人合力殺我啊?”
聽了這話,孫鐵錘道:“你說什么呢?”
陳解聞言道:“呵呵呵……怎么還不承認,既然如此,你看看這是什么?”
刷,說著,陳解直接甩出去一件東西,孫鐵錘一皺眉,揮手一把抓住,啪,落在手里,打開。
頓時臉色大變!
“這!”
孫鐵錘看看一旁的俏紅顏,俏紅顏這是也臉色巨變,陳解扔過來的竟然是一個箭頭,看到這個箭頭,二人瞬間都明白了,自己的計劃已經徹底暴露了。
想到這里,二人對視一眼,然后站在了一起道:“陳九四,既然你知道這么多,那就不能讓你這般輕易的離開。”
陳解聞言道:“哦,你們這是準備聯手殺我了?”
孫鐵錘道:“陳堂主,你也算是一條好漢,為何非要跟我拜火教作對呢?”
陳解道:“什么叫做作對,只不過是趕上了而已,再說你們在樹林里傷了柳松,對我的影響很大啊!”
孫鐵錘聞言怒道:“他用廢鐵欺騙我們,難道他不該死!”
陳解道:“不該那個時間點死。”
“孫大哥跟他費什么話,殺了他。”
聽了這話,孫鐵錘與俏紅顏一起擺開架勢,準備進攻,陳解也集中精神,對付兩個化勁高手,他也很吃力啊。
就在他全神貫注的時候,突然耳旁響起破空聲,陳解大驚,連忙閃躲。
刷的一聲,就在這時從斜里殺出一人,差點對陳解一劍封喉!
陳解連忙躲開,轉頭一看,頓時大驚:“俏紅顏?”
沒錯這個刺殺他的竟然是俏紅顏。
“那你是誰?”
陳解猛地看向那個黑衣夜行之人,而那人這時也輕輕的扯下了面巾,竟然露出了跟俏紅顏一模一樣的臉!
新鍵盤,不好用,再適應,更新慢了點,另外插了個圖,俏紅顏,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