漁幫總舵!
“見過幫主!”
秦鷹抱拳,看著面前的南霸天,此時天色已晚,南霸天坐在書房的座位上,眉宇之間,盡是憂色。
甚至可以看出他有些不安。
秦鷹不知道南霸天為何如此,便抱拳行禮。
南霸天看著秦鷹道:“你有何事,深夜前來?”
秦鷹道:“幫主,是這樣的,屬下在黃州府有關系,借調了三十艘商船,所以前來稟告幫主,希望可以幫助幫主度過咱們漁幫缺錢的難關。”
南霸天一愣,看了秦鷹一眼,秦鷹心中頓生警覺,這看自己,不會是看出什么問題了吧?
不過秦鷹的心理素質還是不錯的,雖然心中有些緊張,可是臉上依舊掛著微笑。
南霸天突然臉上浮現出了一絲微笑,看著秦鷹道:“阿鷹啊,你跟我多久了?”
秦鷹聞言立刻抱拳道:“應該也有七八年了。”
南霸天道:“是啊,七八年了,其實說起來你這些年也是盡心盡力,算是為漁幫鞠躬盡瘁,勞苦功高啊。”
秦鷹神情微變,不過還是抱拳道:“都是屬下應該做的。”
南霸天這時神情有些懷念道:“想當年,伱們三兄弟剛進漁幫才十七八歲的年紀,敢打敢拼,我一眼就看出你們是做大事的好苗子,可惜當時的野狼堂的堂主,不容你們,多次陷害你們,后來你們向我證明了你們的價值,這野狼堂也變成了如今的雄鷹堂。”
“想想當初,唉,還真是感慨萬千啊,你我也算交情深厚了。”
秦鷹恭敬的說道:“若不是幫主提攜,秦鷹永無出頭之日,秦鷹一輩子感念幫主之大恩!”
南霸天道:“哎哎,不提這些,不提這些,這些日子我被陳九四算計的,頭暈腦脹,著急之時,難免有些做不到的地方,現在想想,這心中有些過意不去,前幾日,我一時失言罵你是廢物,阿鷹,你不會記恨我吧。”
南霸天看著秦鷹問道。
秦鷹聽了這話連忙抱拳道:“幫主玩笑了,您對秦鷹來說便如師傅一般,哪有師傅罵弟子幾句,弟子就心生怨恨的道理,幫主放心,秦鷹絕無怨言。”
南霸天聽了這話很認真的看了看秦鷹道:“真的?”
秦鷹抱拳道:“絕無怨言,我視幫主如師如父,幫主責罵于我,便是對我的疼愛,秦鷹感激還來不及呢,哪有怨恨啊。”
南霸天聽了這話拍了拍秦鷹的肩膀道:“好,你能這般想,我很欣慰啊,我就怕你對我心生怨懟,這般會影響你我之間的感情的。”
秦鷹道:“是,幫主所言極是,鷹與幫主之間的感情,絕不容人詆毀。”
南霸天輕輕頷首道:“嗯,不愧是我看中的,秦鷹,等將來我要是不做幫主了,這幫主之位,我就傳給你。”
秦鷹聞言眉頭一皺,你傳給我?拉倒吧,不過秦鷹還是沒有多說什么,而是極力的表現出很興奮的樣子道:“多謝幫主提拔。”
南霸天輕輕頷首,拿起桌子上的茶杯喝了一口道:“對了,阿鷹,今日可看到了唐先生?”
秦鷹聞言眼睛猛然瞪圓,心中咯噔一下,心跳都加速了,他為何現在問這話,是發現了什么嗎?
秦鷹心中警笛大作,不過還是努力的控制著自己的表情,盡可能表現的很鎮定道:“見過,今日下午他還去過我雄鷹堂,跟我聊了幾句,就離開了。”
南霸天道:“那他看起來有沒有什么異樣?”
秦鷹皺起眉頭道:“沒有什么異樣啊?跟平時一樣,并無不妥。”
南霸天道:“那他能去哪了呢?”
秦鷹一臉驚訝道:“唐先生失蹤了?”
南霸天臉色難看道:“嗯,我今天下午去尋他,他家人說他出門了,可是直到晚間也沒有等到他回來。”
秦鷹一臉疑惑道:“那能去哪了?買書去了?”
唐子悅好讀書,這是大家伙都知道的,所以秦鷹直接說,唐子悅可能是去買書去了。
南霸天道:“沒有,整個城內的書店,我都派人去找了,可是依舊一無所獲。”
“嘶那不會是被綁架了吧!”
秦鷹一臉的急切:“那陳九四最近跟幫主您斗得厲害,唐先生乃是幫主之智囊,陳九四會不會趁機綁架了唐子悅,從而斷幫主一臂啊!”
南霸天聞言皺起了眉頭:“他能有這般大的膽子?”
秦鷹道:“那陳九四心狠手辣,膽大包天,可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來啊!”
南天霸天眉頭緊皺,秦鷹繼續道:“幫主,可用我派人尋找一二,唐先生為幫派立有汗馬功勞,不能這樣不明不白的讓陳九四給害了啊!”
南霸天沉吟許久,抬手道:“不用,子悅若是被綁架了倒是無妨,陳九四也不敢做什么,我是怕子悅投靠耶律。”
“嗯?”
秦鷹聞言都感覺自己的心快跳出來了,投靠耶律,我的天爺啊,你確定這不是在暗示我什么?
難道自己的小計謀已經被他看穿了?
不能吧,不能吧!
秦鷹的內心之中在狂跳不止,這做了虧心事,尤其還要面對南霸天這個難纏且有可能隨時要了自己命的家伙,秦鷹感覺心臟都要跳出來了。
說實在的,當二五仔,若是沒有一個強大的內心,還真是干不了啊。
秦鷹平靜了一下內心一臉疑惑道:“幫主,何出此言,唐先生跟隨幫主多年,忠心耿耿,為我漁幫出謀劃策沒有半分懈怠,他這般的人物,怎么可能背叛幫主,投降耶律呢?”
“而且幫主并無做什么有虧于耶律之事,就算他投靠耶律,對幫主也沒有什么損失,唐先生不至于如此愚蠢吧?”
秦鷹看著南霸天說道,南霸天聞言沉默了許久道:“嗯,也許是我多慮了。”
南霸天感慨一句,他的確有些驚弓之鳥了。
他在北山鐵礦私造軍械,并沒有跟唐子悅言說,唐子悅也不知道自己的事情,所以他去耶律那里舉報自己的可能性很小。
南霸天當初也是怕唐子悅生出其他別樣的心思,所以沒有把他在北山私造軍械的事情說出來。
因此唐子悅并不知情,也就不存在舉報自己的可能。
看來是自己多心了。
不過今日自己的右眼皮為何跳的厲害,總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啊。
秦鷹看南霸天臉色不好,便試探性道:“幫主,您不要過于擔心,唐先生跟你也五六年了,鞠躬盡瘁,不會生出其他心思的。”
南霸天聞言臉上浮現出了一絲不屑的笑容:“阿鷹啊。”
“幫主。”
秦鷹立刻抱拳,南霸天道:“你太天真了,你也跟了我這么長時間,也經歷過風霜,為何還如此天真,今日我教你個道理,這人嘴兩張皮,人前一套,人后一套,有道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就好像你我。”
“嗯?”
南霸天指了指秦鷹道:“雖然面對面,可是我也不知道你對我哪句是真,哪句是假啊!”
噗通!
秦鷹嚇得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一臉惶恐的喊道:
“幫主!我對你可是一片真心,絕無隱瞞,我,我若是有二心,愿意遭受五雷轟頂之刑,不得好死啊!”
秦鷹跪在地上拼命的表忠心,心臟差點跳出來。
南霸天一愣看著跪在地上的秦鷹一臉疑惑道:“阿鷹,你跪下來做什么,我給你講一個道理,你咋還跪下來聽呢。”
“幫主,我……”
“知道,知道,你是最忠心的,我剛才就是打個比喻,打個比喻,你看給你嚇的。”
南霸天親自攙扶秦鷹起來,秦鷹這時腿都快軟了,這時被南霸天攙扶起來道:“幫主,我還以為你聽信誰的讒言,我對幫主可是一片忠心。”
南霸天聞言道:“是是,你忠心,你我之間我還不放心嗎?放心,我這放心,你也別多想,我就是跟你說,這人心歹,狗不吃,前一刻跟你交心的人,下一刻就可能在你背后捅一刀。”
秦鷹真的感覺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不過還是陪著笑道:“呵呵,幫主所言極是,不過我對幫主的忠心,天日可表。”
南霸天笑道:“知道,知道,阿鷹,你別總對號入座。”
秦鷹道:“我,我沒有啊,只是幫主,所言,屬下甚是受教,多有感觸而已。”
南霸天道:“嗯,如此就好,至于唐子悅的事情倒是無妨,經過剛才一番訴說,我覺得他也不會去耶律那里,賣主求榮。”
秦鷹道:“是,是,唐先生不是那樣的人。”
南霸天道:“嗯,對了,假如,我說假如有一天我離開沔水,你愿不愿意跟我走啊?”
秦鷹聞言心中一驚,南霸天這話什么意思,他想跑?
想著秦鷹立刻抱拳道:“幫主放心,只要幫主需要,秦鷹永遠陪在幫主之左右。”
南霸天道:“嗯,不過也不用過于擔心,我只是那么一說,還遠沒有到山窮水盡的地步。”
秦鷹聞言心中也明白,南霸天這是心里也沒有底,也是做了兩手準備,如果這次軍械事情能糊弄過去他就在沔水好好呆著,若是不能他也準備跑路以求生機。
可惜你現在才想跑,已經晚了,只要過了今夜,你就沒有逃跑的機會了,或者說,今夜子時一到,你就徹底沒有了逃生的機會,只有死路一條!
秦鷹這樣想著,南霸天道:“其實秦鷹,有時候咱們若是跳出沔水縣來看,這沔水縣的事情其實也并沒有那么大。”
秦鷹不明白南霸天為何會說這話便道:“幫主是何意思?”
南霸天道:“秦鷹,你知道嗎?咱們漁幫以前可是黃州府三大幫派之一,只是后來跟人爭奪黃州府控制權的時候,落敗,可就算如此,咱們黃州府內也有很多舊部。”
“咱們沔水縣的漁幫雖然是影響力最大的,可是把黃州府的各府縣的代表全部集合起來,遠遠比咱們沔水這點基業大得多。”
“幫主,你是說,黃州府也有咱們漁幫的人。”
南霸天道:“有,不過他們已經分裂成了數個小勢力,而且互相不對付,這沔水若是待不下去了,我就去黃州府看看,若是能整合這幾個小勢力,未必不能在黃州府闖出一番勢力。”
秦鷹聞言心中一冷,這他倒是不知道。
南霸天繼續道:“不過這前提是沔水漁幫還得在我的掌控之下,得有本錢,若不然貿然前去倒是不美,還得解決陳九四啊!”
秦鷹聞言道:“幫主,咱們想要搞掉陳九四,最大的障礙其實是達魯花赤,若是達魯花赤不同意,咱們很難搞定陳九四的。”
南霸天聞言道:“你說的有理,不過也不是沒辦法解決的,耶律說白了是朝廷的官,那就找個朝廷的官,對付他就行了。”
“幫主已經找好了?”
秦鷹看著南霸天問道,南霸天略一沉吟道:“已經派人聯系了,黃州府鎮守使!”
秦鷹瞇縫起眼睛,竟然聯系到了鎮守使,此事若是有鎮守使插手,可就不好辦了!
黃州府乃是府城,并且是僅次于武昌,是與襄陽齊名的大城,當然了其名聲遠遠沒有襄陽名氣大。
襄陽出名,離不開郭巨俠,郭巨俠以身殉國的光環,讓其熠熠生輝,不過牧蘭族入侵中原之后,襄陽作為曾經的負面典型,被針對了,自然政策上給予了鎮壓。
讓黃州府也成績出頭,能與襄陽齊名。
而黃州府作為一個大州府,自然官職設置的比縣里多很多。
而且都是實權官職,并且擔任官職的,還多為牧蘭人。
比如黃州府的鎮守使,主管兵馬,鎮壓地方,類似于巡防兵。
比如知府,同治,通判,這都是實權官員,還有黃州府的一把手,黃州府達魯花赤。
而南霸天聯系的就是黃州府的鎮守使,只要這位鎮守使大人一到,幫著他。
什么陳九四,自己就是當著耶律的面斬殺此僚,耶律怕是也只能敢怒不敢言。
只是這鎮守使也貪得無厭,想要請動這尊大佛,自己不出點血是不可能了,不過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出點血也是應該的。
不過鎮守使來沔水也需要時間啊,南霸天其實也在等待鎮守使那邊的答復。
可以說這時候,已經到了拼底蘊,拼人脈的時候了。
“黃州府的鎮守使大人,幫主,你有這人脈關系,以前為何不用啊?”
秦鷹問南霸天。
南霸天嘴角抽搐,雖然自己因為一些關系,搭上鎮守使的這條船,可是鎮守使要價太高,如此高的價格,他一時舉棋不定,因此就沒有動用這張底牌。
畢竟請鎮守使出一次山,南霸天就會傷筋動骨,所以不是生死存亡的緊要時刻,鎮守使這張牌,絕不輕易使用。
南霸天看了看秦鷹,緊跟著笑道:“阿鷹啊,這江湖人情越用越薄,我雖然跟鎮守使有著不錯的交情,可也不能老去麻煩人家啊,不過你放心,只要鎮守使出山,這沔水縣該是咱們的東西,誰也搶不走,耶律他也不行。”
“咱們現在只是中了陳九四的奸計,一步步到了如今這個地步,但是只要鎮守使來了,耶律他也不敢逼迫咱們,咱們失去的,終將收回來,到時候阿鷹,我去黃州府收復黃州府的勢力,你就在沔水替我當幫主,幫我管理幫派,咱們強強聯合,恢復漁幫以前的榮光!”
南霸天花了一張好大的餅啊,秦鷹聽了差一點點就心動了。
之所以沒心動,是因為他被南霸天騙不止一次,所以抗性提高了,另一點是子時已經越來越近了。
與那個遙不可及的鎮守使比起來,耶律大人可是馬上就要來了。
秦鷹這樣想著,連忙恭維南霸天一句:“幫主英明!”
南霸天聽了這話,坐回到了自己的椅子上,手指在桌面上輕輕的敲擊著,鎮守使那邊已經聯系上了,應該有個幾天就會來沔水一趟,趁著這個機會,自己要把沔水的事情解決一下。
除了這個,還有一件事,成了南霸天的心病,那就是他派去北山鐵礦的死士,按照規矩,今夜應該回來稟告情況了,可是這個時間點為何還不成回來啊。
不會是出了什么事吧!
南霸天想著,敲擊桌面的動作愈加快了,他沉思了許久,抬頭一見秦鷹竟然還沒走便道:“阿鷹,你還有事?”
秦鷹是帶著目的前來的,而且眼瞅著子時就要到了,他也不想走。
“哦,沒事。”
“沒事你就先回去吧,我這里沒有需要你的地方了。”
秦鷹聞言道:“我在陪幫主您一會兒,回去也左右沒事,幫主若是有什么事情,可以盡情吩咐屬下。”
南霸天一愣道:“我這也沒啥事,那你呆一會兒吧。”
說完,南霸天抬頭看看沙漏,應該快到子時了,現在已經亥時六刻了!
此時,沔水縣城。
全都陷入了沉靜之中,雖然沔水縣城有夜生活,可是再夜也就到晚上的九點多,而到了亥時,整個沔水縣就陷入了沉靜之中。
大街上不見人影,普通人家已經早就休息了。
整個城里都陷入了寂靜之中。
此時白虎堂。
小虎走進了陳解休息的屋子,這時就見屋子之中,陳解逼著眼睛坐在椅子之上,一旁是一個桌子,桌子上放著一把紅顏色有著蟠龍紋的長槍。
正是陳解花了重金利用火絨鐵打造的名槍,火龍!
此時長槍已經組裝好了,放在那里,散發著森森寒芒。
小虎走了進來湊到陳解的耳旁道:“九四哥,準備好了。”
陳解的眼睛緩緩睜開,剎那一道寒芒閃現。
時間終于到了,陳解看著小虎道:“兄弟們準備好了嗎?”
小虎道:“都準備好了,只等您的一聲令下。”
陳解咧開嘴,一把抓住了桌子上的火龍槍,長槍入手,略沉,可是卻給人一種穩重的感覺,其上的蟠龍紋給手足夠的摩擦力,非常舒服。
陳解抓起長槍,臉上浮現出了一絲笑容:“今日就是長槍飲血日,不殺賊寇,難歸還。”
“走!”
陳解說了一聲直接走出了屋子,外面整整齊齊的站了一百白虎衛,小虎跟在身后,陳豬,陳狗也站在人群之中。
周處在不遠處,默默地擦拭著他那把并不長用的刀。
陳解出門,門口的一百白虎衛猛然抬頭,目光齊刷刷的看向陳解,就這一眼,心理素質差的就根本支撐不住。
就好像一百只沉默的野獸,猛然蘇醒,準備擇人而噬一般。
這時見陳解出來,在陳狗,陳豬的帶領下,齊齊喊了一句:“堂主。”
陳解輕輕頷首道:“各位,今日之戰,之重要,各位應該都知道,不過我不要求各位奮勇殺敵,記住了,這一次,咱們只打順風仗,別做無畏的犧牲。”
陳豬聽了這話道:“堂主,若是遇到反抗,可不可殺?”
陳解看著陳豬道:“可殺,不過各位記住了,要以活捉為主,將來咱們接管漁幫可都是要人馬的,你們今日就好好試試這些總舵弟子的實力,將來說不定他們就是你們的下屬。”
聽了這話,眾人齊齊點頭,堂主這次成功,必然會成為漁幫幫主,到時候兄弟們水漲船高,也都是要成為一方諸侯的男人的,以后這沔水縣,可就是爺們的天下了。
這般想著,眾人也都很激動,同時本來弒殺的心也都放下了。
畢竟這漁幫的小弟,未來很可能是自己的手下,自己對自己的手下,不能下殺手啊,不然人都殺光了,自己領導誰,如何成為一個合格的領導呢?
陳解這時招了招手,下一刻周處走了過來道:“堂主什么吩咐。”
陳解看著周處道:“一會兒,你跟小虎約束著點兄弟們,盡量不要出現死傷,這些可都是咱們的家底啊!”
聽了這話,周處,看著陳解道:“堂主,你這是干啥,我還準備帶頭沖鋒,殺他們個七進七出!”
陳解聞言瞪了周處一眼道:“還七進七出呢,話說你最近是不是胖了?我看你都長肉了。”
周處道:“沒有,我最近苦練刀法,我還準備活劈南霸天呢!”
陳解看著周處這個德行道:“哦,那我給你個機會,你去殺了南霸天如何?”
周處:“?”
“九四我覺得大可不必,我還是約束兄弟們吧!”
周處陪著笑臉說道,陳解看著周處道:“你啥時候能把吹牛逼的毛病改改。”
周處笑道:“那個改不了了。”
“你也不怕你家夫人收拾你。”
“她敢!”周處昂起腦袋,囂張異常。
的確他已經許久沒有挨收拾了,自從陳解白虎堂愈加強盛,帶著周處也一飛沖天,白虎堂明面上的二號人物,可是周處。
周處是代替陳解處理一切外部事物的,身份可是相當高。
這樣的身份,就算是他老丈人,孫不二老鏢頭,都得對他客氣幾分。
很明顯如果陳解成了漁幫的幫主,周處很可能再升一步,到時候,那整個老孫家都要仰仗他周處的抬舉。
那就真成了這個世界的贅婿逆襲,而他本人還沒有費多大的力氣,唯一干的事情就是跟對了一個好老大。
陳解這時開口道:“好了兄弟們,出發!”
陳解說了一聲,一行人悄悄的打開了白虎堂的大門要出發。
一行人緩緩的走出了白虎堂的大門,走向了空曠無人的街道,陳解在小虎的護衛下,最后一個離開院子。
在離開前,他本能的回頭看了一眼,然后就看到在黑影處站著一個人。
她就這樣默默的矗立著,隱藏于黑暗之中,生怕驚擾了出征的男人。
可是那雙眼睛卻充滿擔憂,每一次都是這樣。
陳解回頭與其四目相對,彼此之間雖然不說一句話,但是已經有千言萬語在心中,彼此都明白對方的心意。
陳解沖著黑暗中點點頭,提著長槍,沖殺出門。
黑影之中,那個黑影默不作聲,只是靜立在那里,輕輕撫摸著自己的肚子。
許久,許久都不成移動。
四喜讓人把白虎堂的大門關上,帶著剩余的精英全力做著防守,今夜白虎堂高手盡出,是最強的狀態,可是白虎堂本部又是最危險的時候。
四喜這時候就要做好最穩妥的準備了。
畢竟夫人還在白虎堂呢。
“夫人,夜里涼,咱們回吧。”
印紅梅站在蘇云錦的身后,小聲說道。
蘇云錦道:“哦,我再站一會兒。”
印紅梅微微皺眉道:“夫人既然如此擔心堂主,為何不出去送一送堂主?”
蘇云錦嘴角帶著一絲苦澀道:“我怕他因為我而分心,男人的事業,有時候女人會成為他的累贅,我不想成為她的累贅。”
“累贅,怎么會,夫人那么愛堂主,為了堂主,做了那么多,怎么會是累贅呢?”
蘇云錦搖頭道:“他的野心太大,我只能盡量追趕他的腳步,可是我只想他可以活的開心一些。”
印紅梅道:“嗯,夫人,若是堂主愿意放棄一切,帶你去隱居就好了,這樣您就不用每次都提心吊膽的了。”
蘇云錦聞言看了看印紅梅道:“隱居,大廈將傾,好兒郎就當征戰四方,夫君他心有天下,若是讓他當個田舍翁,他才不會快樂,而我不能因為我的自私,而讓他放棄夢想,不然,我就不配做他的夫人!”
“可是您這樣每日擔驚受怕,真的……”
印紅梅心疼的說道,蘇云錦這時摸了摸肚子道:“走,回去吧。”
蘇云錦要好好養著身體,她體內是陳家的血脈,當有一日真的夫君有了意外,她就找一個沒人的地方生下夫君的孩子,為陳家延續血脈,然后在自殺隨夫君而去!
男兒征戰親人念。
萬里沙場盼君歸!
亂世兒女,每日都是在重復著以上這一切。
一行人在大街上走著,寂寞無聲,陳解突然眉頭一皺,這樣不行啊,雖然自己想著要用摸魚戰術。
不讓兄弟們上去拼命,可是這樣靜悄悄的去,顯得很沒有斗志啊!
這樣想著,陳解瞇縫起眼睛道:“雖然我們可以不上去真刀真槍的砍殺,但是我們的口號肯定是最響亮的。”
想明白了這些,陳解叫過來了周處。
周處辦這些事情還是很拿手的,在聽清楚了陳解的要求之后。
周處道:“堂主,瞧我的吧。”
搞氣氛我是專業的,想著周處跑到隊伍前面,喊了一聲:“兄弟們,拔刀。”
滄浪一聲,一百多人齊齊拔刀,周處喊道:“兄弟們,刀在手,跟我走,殺霸天,報血仇!”
血仇,指的是南霸天指使顧青鋒殺二十八個白虎英雄的事情。
聽了這話,眾人立刻跟著喊起來:“殺霸天,報血仇!”
瞬間氣氛就搞起來。
陳解滿意的點頭,別管我是不是出工不出力,但是咱們的氣氛組不能輸啊!
眾人喊著口號,斗志昂揚的出發了,聽著口號,看著兇猛的白虎衛,沒人會想到他們是出工不出力。
就這樣,一群人明火執仗的往漁幫總舵而去,就這樣很快前面突然也沖出一隊人馬,一看竟然是柳老怪。
柳老怪這次帶著白墨生,領著一百余人而來。
兩方見面,陳解笑道:“柳老哥很及時啊!”
柳老怪笑道:“干南霸天,老子再不及時,那就是腦子有問題了。”
陳解道:“如此看來這南霸天還真是罪大惡極啊!”
柳老怪道:“這廝欠了一屁股的血債,今日必然他償還。”
陳解道:“是啊,我義父是他跟馮宣陷害而死,還有我這二十八個兄弟命,二十九條人命,我只要他南霸天一條命,他南霸天還有什么不滿足的!”
柳老怪道:“呵呵,老子這么多年死在他手上的命也有十幾條,可是最不能容忍的是他竟然要殺我的兒子,這個他必須用命來償還。”
二人互相對視一眼,眼神中都是要報血仇的樣子。
就在二人說話的功夫,突然不遠處響起了一陣馬蹄聲,馬,還有如此多的騎兵,必然不是別人,肯定是耶律了。
陳解與柳老怪轉頭看去。
只見耶律騎著馬,身旁跟著其木格,后面跟著二百黑騎,這時在黑暗中寂靜的前行,正好跟陳解他們碰頭。
陳解與柳老怪立刻上前,拱手行禮:“耶律大人。”
耶律聞言道:“二位都到了,雄鷹堂呢?”
陳解與柳老怪一愣道:“還有雄鷹堂的事情?”
耶律道:“嗯,雄鷹堂秦鷹也棄暗投明,加入咱們,并且說會派人征討。”
柳老怪道:“并無發現啊!”
陳解眉頭一皺道:“不會是故布疑陣,不來了吧?”
耶律道:“不能,咱們稍微等等吧。”
這般說著,柳老怪道:“咱們聲勢盛大,怕是不能多等,遲者生變啊。”
陳解也道:“嗯,等也只能稍等一會,這么大動靜,怕是漁幫已經有人去通報了。”
耶律瞇縫著眼睛道:“嗯,在等他們……”
耶律還沒說完,這時就見一行人從遠處打著火把而來,足足五六百人,看起來比陳解他們三方勢力加起來人還多。
黑壓壓一片,倒是甚是駭人。
柳老怪見狀道:“我的乖乖,這雄鷹堂臥虎藏龍,竟然這么多人,九四你們白虎堂也就五六百人吧。”
陳解道:“嗯,也就這么多,沒想到秦鷹竟然隱藏如此之深。”
聽了這話,耶律也皺眉,他也是調查過雄鷹堂的,哪有五六百個戰斗力,這些人是他從哪弄來的。
眾人想著看向這邊。
“呼呼……大外甥啊,走不動了,休息一會啊”
這時人群之中,一個老太太拉著秦虎,秦虎苦著臉道:“舅奶,你快點吧,馬上就到了。”
“不行了,走不動了,你看你老舅爺他們,都累的攤在地上了。”
這時老太太一臉委屈的說道,我八十歲的人了,你還帶著我們急行軍,想累死我們啊。
秦虎與秦豹對視一眼,秦豹道:“二哥,你在這帶領老舅奶他們,我帶青壯先去見過耶律大人,莫要讓耶律大人久等!”
“嗯,應該的,應該的。”
秦虎說著,秦豹一溜煙的跑了過去,緊跟著對著耶律行禮道:“見過耶律大人。”
耶律也看清楚了他們身后的人都是什么貨色,不由黑著臉道:“你們挺會玩啊?”
秦豹聞言立刻道:“大人,我們也是想要壯大聲勢,若有不妥,請大人責罰。”
“秦鷹呢?”
秦豹聞言抱拳道:“耶律大人,我哥已經進了漁幫總舵。”
耶律聞言道:“你帶著你們雄鷹堂能戰之力,跟在白虎堂后面,跟我走,至于那些老弱病殘,讓他們滾!”
“是。”
秦豹被罵了,立刻喊了一聲,緊跟著立刻帶著雄鷹堂能夠戰斗的一百多人,直接跟著耶律往漁幫總舵而去。
一時間聲勢浩大。
此時在某客棧,趙雅突然醒了,直接坐了起來,推開窗戶,只見外面火光沖天。
今日她從南城改到了西城住,目的是想調查一下陳九四,可是沒想到這大半夜,外面竟然如此吵鬧,開始仿佛幫派爭斗一般,腳步聲不斷,再后來竟然響起了馬蹄聲。
這就不簡單了,馬蹄聲響,大量的馬蹄聲,這是動用了騎兵啊,而騎兵,整個大乾只有朝廷有資格養騎兵。
尤其是南地,只有是本地的達魯花赤手里才會有騎兵。
趙雅推開了窗戶,就見外面火光沖天,大批人馬直奔遠處一個大宅子。
她今日打聽清楚了,那就是漁幫的總舵。
這是要發生大事了。
趙雅目光微凝,緊跟著坐了起來,起身穿上衣服,帶上自己的配劍,推開房門。
然后就見,阿大,阿二,阿三已經穿好了衣服等著她呢。
雖然這三個家伙腦袋是榆木腦袋,但是辦事還是很利索的。
三人穿好了衣服,一起來到了趙雅的身邊,趙雅道:“外面怎么回事?”
這時阿二道:“不知道,不過我剛才好像聽到什么,刀在手,跟我走,殺霸天,報血仇!”
趙雅眉頭一皺:“南霸天,漁幫幫主,這些人是沖著南霸天去的。”
“應該是吧。”
阿二嘀咕一聲,趙雅道:“嗯,收拾一下,走跟我去看看。”
“是。”
三人說著,直接跟趙雅出門,四個人也不走平地,直接在房檐之上飛行,四個人的實力都很強,因此很快就跟上了大部隊。
這時大部隊已經來到了漁幫總舵。
火把照亮了整片天空,耶律一揮手道:“把漁幫圍起來。”
一聲令下,所有人直接沖出去,把漁幫圍了起來。
而此時漁幫總舵。
南霸天正在焦慮,這死士這個時間點為何還沒回來稟告,莫非是出事了?
正在焦慮萬分的時候,就聽外面響起一陣焦急的腳步聲,南霸天一愣看了過去,就見一個小弟甚至忘了敲門直接沖進來,大喊道:“幫主,大事不好了,咱們,咱們被包圍了!”
“什么?”
南霸天騰的一聲從座位上站起起來,一臉懵逼的看著進來的小弟道:“你說什么?”
“咱們,咱們漁幫被包圍了!”
“包圍?誰,誰干的?”
南霸天瞪著眼睛問道,小弟這時咽了口唾沫道:“為首的是耶律,耶律大人!”
“什么,這怎么可能!”
南霸天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耶律帶人圍了他漁幫,這,這怎么可能啊。
自己還沒有找到拜火教的軍械,自己還有利用價值啊,耶律,耶律怎么會上門包圍自己啊,這這不合理啊!
南霸天一臉的懵逼,他想不明白為何會如此!
南霸天的眼珠子瞪得渾圓,一臉的不敢相信。
秦鷹這時瞇縫著眼睛,眼睛之中生出一絲寒光,不過卻沒有表現出來。
這時秦鷹道:“幫主,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咱們,咱們趕緊從后門逃了再說,要是被堵在這里,就危險了啊!”
聽了這話,南霸天的瞬間反應過來道:“對,對,跑,從后門跑。”
想著南霸天直接蹦了起來,什么也來不及帶直奔后門而去!
不過剛到門后,突然就見幾個小弟急沖沖跑了過來道:“幫主,不能從后門走,后門陳九四與柳老怪堵在那里。”
“啊!”
南霸天驚呼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