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南霸天一口鮮血噴了出來,整個人也跟斷了線的風箏一般,直接倒飛出去。
眼神之中充滿了驚駭,罡氣外放,沒錯,就是氣血抱丹,只有氣血抱丹境才能罡氣外放,耶律竟然是氣血抱丹境的強者!
這一刻南霸天震驚了!
而不單單是南霸天,包括,柳老怪,陳九四這時都倒吸一口涼氣。
這耶律也是深藏不漏,竟然有氣血抱丹境的修為,今日若不是南霸天逼迫于他,他們甚至都不能知道這一點。
想著陳解心中暗自忌憚,耶律也仿佛預料到眾人的反應,轉頭掃視一眼眾人,顯露出他沔水之王的風采。
什么南霸天不過是他擺在前面的靶子而已,而他才是那個隱藏在后面操縱一切的王。
耶律掃視了一眼眾人,尤其是在陳解的身上多停留了兩秒。
這是一種震懾,他是在告訴陳解,別以為拿下來南霸天,你就能沔水稱王稱霸了,其實你也只不過是我將來手中的一個提線木偶而已。
我希望你能識趣!
陳解也看向了耶律,二人四目相對,陳解微微低下目光,表示臣服。
耶律見陳解如此識趣,也就把目光轉移,既然陳解知道進退,明白他身份那就不需要再震懾了。
剛才的震懾,耶律除了是想讓他識趣一些,更重要也是在宣示不滿,伱隱藏我擒龍十八掌的事情,你耶律大人很不高興,后果也很嚴重,希望你以后不要自作聰明了。
陳解明白耶律的意思,低頭表示臣服,也表示道歉。
二人就在這短短的一眨眼之間,就進行了交流,聰明人往往都是如此,只需要一個眼神,就能清楚的知道,對方在想什么,想表達什么!
二人交流好了。
而另一頭,南霸天已經落地了,捂著胸口,只感覺胸骨都快被打碎了,胸口一陣陣的巨疼。
扒開前胸的衣服,只見前胸有一個烏青色的手印。
同時后背也有刀傷,鮮血染紅了整個后背,南霸天知道,不能這樣任由鮮血狂流,不然光流血都能流死自己。
這時就見他雙手合十,下一刻一股寒冰罡氣透背而出,瞬間把他后背的傷口凍住,鮮血直接凝結成了血冰塊,止住了流血。
陳解看到這一幕,眉頭微微一挑,這玄冰勁竟然還能這樣用,學到了。
急救!
陳解點點頭,感覺南霸天對玄冰勁的開發已經很到位了。
不愧是能縱橫沔水二十余年的高手啊,還是有一些東西的。
可惜今日還是要隕落于此。
陳解想著,這時就見耶律一揮手道:“抓住他!”
聽了這話,頓時幾個立功心切,并且覺得南霸天傷的如此嚴重,恐怕已經不能反抗的小弟,直接沖向南霸天。
不過他們也不傻,也知道這種兇人不能靠的太近。
于是三五個小弟直接拋捕賊網,一些小弟拿著刀劍圍攏上去。
刷,一張網拋了過去,直接就罩住了南霸天。
這捕賊網用的可是非常結實的繩子,每一根都有大拇指頭粗細,尋常小賊若是被這網扣住,是如何也逃不出來的。
這時一見罩住了南霸天,便有小弟喊道:“哈哈哈,上,活捉南霸天,榮華富貴,就在眼前啊!”
說著一群小弟直接沖向了南霸天,這些小弟大多都是秦鷹的雄鷹堂,也有幾個是柳老怪漕幫的,只有陳九四的白虎堂弟子并沒有動。
這時候這些小弟一擁而上。
南霸天這時臉色一黑,緊跟著就見一群小弟已經把他包圍。
可是下一刻就聽南霸天怒吼一聲:“滾!”
轟的一聲,直接就把這些小弟全部給掀飛起來,同時那張捕賊網也被全部震的寸寸開裂。
南霸天這一番操作,頓時驚得眾人瞪大了眼睛,剛才他們肉眼可見,在南霸天的周圍,竟然有罡氣外放!
抱丹前兆!
看到這一幕,在場的所有人都是一臉駭然,抱丹前兆,這南霸天竟然在如此環境之下,臨陣突破,這是要進入抱丹境啊!
他困在化勁后期二十年,缺少的就是一個契機,沒想到他的契機竟然是這個時候。
看到這一幕,不遠處的房頂上,趙雅目光微凝:“臨陣突破,這南霸天有點意思啊!”
阿大在一旁道:“這南霸天天賦不弱,而且在化勁沉浸如此多年,有突破也不足為奇,可是沒想到他竟然能夠在這生死存亡之際突破,簡直不可思議啊!”
阿二聞言道:“可惜有些太晚,就算他現在臨陣突破,可是身受如此重傷,尤其是吃了耶律一擊劈空掌,已經傷了要害,實力發揮不出來多少。”
“而且這種靠個人努力突破,不如丹藥的平緩,需要靜磨合一段時間,不然發揮不出全部戰斗力。”
阿三聞言道:“嗯,他現在就算不受傷,實力應該也就比剛才提升了三成不止,可是現在重傷,實力遠不如剛才,所以突破了個寂寞,鳥用沒有!”
聽了這話,眾人輕輕頷首。
而這時場中,陳九四微微皺眉,臨陣突破,這她娘的好像只有主角才有的主角光環吧!
莫非這南霸天才是主角,而我是個該死的反派?
陳解想著,以前,都是敵人逼上門了,主角實力不如對方,然后開打,打著打著,主角落入生死危機,這時候主角的光環發動,主角直接提升修為,然后打敗反派。
而現在南霸天竟然臨陣突破,享受了主角的待遇。
而自己這個穿越者,真正意義上的主角,竟然沒有享受這一待遇,簡直可氣。
陳解想著,都不由感慨,這南霸天還真是有氣運榜身啊,雖然是個太監,綠毛龜,可見也是有大氣運的。
也是當年這哥們犯了幫規,三刀六洞都沒死,你說這樣的人沒有點氣運榜身,陳解都不信。
不過雖然他突破了,可是剛才已經被耶律重傷,想要養好這傷,也非要一兩個月不可,而且還被其木格砍了一刀,如此重傷,外加剛突破,境界不穩。
正是虛弱的時候。
陳解想著,一旁的柳老怪大喊道:“九四兄弟,其木格統領,一起上,今日絕不能放跑了這廝,若是走脫了他,咱們以后可就要寢食難安了!”
其木格聞言直接一甩刀上的血跡道:“趁他病,要他命,上!”
陳解見狀也道:“來了,看掌!”
說著三個人直接攻向了南霸天,一旁耶律也策馬向前,形成威逼之勢,南霸天有點東西啊,竟然在戰場上臨陣突破,如此大敵,絕不能放走,否則自己就多了一個氣血抱丹境的敵人。
耶律也有些頭疼啊!
這樣想著,眾人直接形成了圍剿之勢。
南霸天本來剛突破,在一陣恍惚之間,就感覺自己的罡氣可以外放了,桎梏自己多年的武道天花板向上移動了一些,體內的血液沸騰,丹田之中一陣攪動,有罡氣想要凝丹。
此丹又名丹罡,乃是罡氣凝聚之無形之丹。
只要凝結此丹,他就算是一個真正的抱丹境強者了,從此自己也可以罡氣外放,如耶律那般隔空傷人。
可是就在南霸天想要抱丹的時候。
卻發現自己的罡氣消耗大半,根本沒有抱丹的罡氣。
正常來說,服用丹藥突破抱丹境的話,丹藥中攜帶的力量就能幫助修士產生大量的抱丹罡氣,可以快速穩固境界。
可是南霸天屬于天命之子系列,直接臨陣突破,哪有丹藥補充,因此丹田是干涸的。
這種情況其實也不要緊,也有機會改變,比如立刻服用大量補充罡氣的補藥,填補丹田的干涸。
如此等丹田充盈就可以抱丹了。
但是現在可是戰斗狀態,哪有時間讓他補充丹田罡氣,更重要的是他身上有傷,這就會大大影響他的戰斗力。
所以他在經歷了興奮之后,就是落寞,然后是絕望,因為柳老怪與其木格已經圍了上來。
陳九四更是直接,已經一掌拍向了自己,用的還是擒龍十八掌!
這該死的混蛋!
南霸天真是恨死陳九四了,這個混蛋不但毀了自己扶持馮宣掌控白虎堂的計劃,還想要篡位,搶自己的幫主之位,更可氣的是他還綠了自己,睡了婉兒!
而且這個壞人還準備聯合其他人要殺我。
我今日若是死在這里,那真是印證了一句話: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啊!
“南霸天,看掌!”
嗷嗷……
陳解出手就是擒龍十八掌,經過剛才的休整,陳九四正是精力充沛的狀態,一掌狠狠的拍向了南霸天。
南霸天這時一咬牙,壓榨著體內的罡氣。
催動玄冰勁狠狠的跟陳解對轟在一起。
轟的一聲巨響,陳解直接被震飛出去。
陳解就感覺南霸天的寒冰罡氣變的更加凝實了,莫非這就是抱丹后的罡氣變化。
沒錯,抱丹之后,有兩大特點,第一就是罡氣可以外放,第二就是罡氣的質量提升,更加具有傷害力。
這一掌直接把陳解震飛,而南霸天雖然占據了上風,可是一下子催動了耶律剛才打他的傷口,噗的一口鮮血直接噴了出來,臉色瞬間蠟黃了幾分。
柳老怪看了哈哈大笑道:“哈哈,這綠毛龜快撐不住了,上,干掉他。”
“烈火功!”
柳老怪怒吼一聲,直接沖向了南霸天,出手就是烈火功,烈火燃燒雙掌,然后猛地攻向南霸天。
南霸天剛吐了口血,罡氣還沒提上來,見柳老怪又攻上來,頓時陷入了被動,咬著牙,再次跟柳老怪對了一掌,柳老怪直接被一掌擊退,怪叫一聲道:“這綠毛龜,好強的掌力啊!”
而南霸天這時向后退了一步,嘴角鮮血流的更多了,他現在已經是強弩之末。
而這時其木格揮刀而上,刀光閃爍,南霸天狼狽的后退,同時陳解與柳老怪已經再次攻擊上來,趁他病,要他命,給我死!
二人出手相當狠辣,出手就是要人命的架勢。
三人圍攻南霸天,耶律在外圍守著,在外圍有鐵器,有小弟。
全都在見證著南霸天的隕落,不少人臉上有惋惜之色,這南幫主也是可憐,竟然落了如今這步田地。
嗷嗷……
就在眾人看的時候,突然一聲龍吟,緊跟著就見陳九四一掌印在了南霸天的胸口。
南霸天直接一口鮮血噴出,整個人凌空飛起,就像一只癩蛤蟆一般,狠狠的摔在地上。
趴在那里半天起不來。
他的身體里已經榨不出來一絲罡氣了,而剛才的一掌,直接打得他五臟六腑錯位,他感覺自己要死了。
南霸天艱難的要爬起來,可是努力了一下,差點摔倒。
啪的一聲,他坐在地上,咳嗽著,口里吐著鮮血。
目光陰沉的看著逼近的三個人。
他知道自己的命快要到終點了,可是他并不服氣,他就這樣坐著,昂著不服輸的腦袋,看著逼近三個人。
三人很快來到了南霸天的跟前。
其木格看著南霸天道:“你還要反抗嗎?”
南霸天看了一眼其木格笑道:“呵呵,怎么就憑你也配讓我不戰而降?牧蘭狗賊!”
其木格瞇縫著眼睛道:“你在說什么?”
“我說你是牧蘭狗賊,咳咳咳……仗著耶律的勢,一個家奴也配與我對話,要殺我,讓耶律來,咳咳……你不配!”
南霸天臉上滿是嘲諷,既然知道必死無疑,他也不用隱藏自己,沒錯他就是看不起其木格。
一個家奴,還敢跟自己擺貴人的架子,簡直就是垃圾,我南霸天絕不能死在你這等宵小手里。
其木格大怒黑著臉道:“你找死!”
南霸天看了看他道:“你一個家奴,不配殺我,換你主子來!”
“你!”
其木格已經抽刀了,這時柳老怪在一旁道:“其木格統領,消消氣,他囂張不了多久了,我替你出氣,南霸天你還有什么要說的嗎?”
柳老怪也看向南霸天,南霸天看著柳老怪道:“老怪物,你也想殺我?”
柳老怪道:“早就想了。”
南霸天道:“我不能死在你的手里,你個庸碌之輩,不配殺我!”
柳老怪瞇縫著眼睛道:“庸碌之輩?”
南霸天道:“怎么不對嗎?你比我大了十歲,可是卻被我在沔水壓制了二十年,如今我已經突破抱丹,而你還是個無能的化勁,你不是庸碌之輩,又是什么,你不配殺我。”
“我……好,罵的痛快!”
柳老怪臉上是怒氣,不過卻很快怒極而笑,他是個怪人,不然也不能叫他柳老怪。
他聽了南霸天的話,竟然真的放棄由他來殺南霸天了,看著陳解道:“九四你來!”
陳解看了看柳老怪道:“算了吧,柳老哥,你與其木格統領如此英雄都被罵的這么慘,我怕是會被他罵化了,就不討罵了,不行讓二百騎兵弩箭射殺他吧!”
二人聽了這話,也都點頭,陳九四在南霸天的眼里,應該比他們還沒有資格。
可是這時南霸天卻道:“陳九四,你來殺我!”
陳解聞言與柳老怪與其木格四目相對,陳解道:“幫主,你就別為難我了,你都恨死我了,我殺你,你能甘心?”
南霸天道:“沒錯,我的確恨你,恨不能對你扒皮抽筋,生啖汝肉,不過你是個人物。”
“區區一年時間,從仙桃鎮的一個無名之輩,成長到如今的地步,你不是庸碌之輩。”
“雖然你卑鄙無恥,你圖謀篡位,奪我婉兒,乃是我真正不共戴天的仇人,但是死在你的手里,我認了,來時做鬼,我也好記住你!”
南霸天說著,看著陳解。
聽了這話,柳老怪看向陳解道:“南霸天說的沒錯,九四你殺他,倒是夠資格,要不你來?”
一旁的其木格卻微微皺眉,瞇縫著眼睛看向陳解,沒說什么,可是卻又不服氣的感覺。
陳解也察覺了其木格的不同尋常,心中暗想,南霸天臨死之前還褒貶一番,這是單純的抒發胸臆,還是向借機給我拉仇恨啊。
柳老怪,其木格,都是自負之人,他們都不夠格,就自己夠格?
這落在他們眼里,自己成什么了?
雖然南霸天評價的很中肯,自己的確是夠資格殺南霸天的,可是自己不能殺啊。
第一自己殺了無形之中得罪了其木格與柳老怪,也許談不上得罪,但是最起碼他們心中不快!
第二自己殺南霸天,當著這么多人,傳出去,也有噬主之名,這個名聲可不好啊,陳解記得歷史上的陳友諒好像就背著這個名聲,然后被很多人背刺了。
所以要殺南霸天可以,找個僻靜的地方,自己可以動手,可是大庭廣眾,不好。
想明白了這些,陳解直接開口道:“二位哥哥,這南霸天都是一個將死之人,還要向咱們用計,真是一代梟雄啊!”
二人一愣看向陳解。
陳解道:“挑撥離間,他算什么東西,一個曾經被漁幫施以三刀六洞之刑的,無義之輩,殺害自己師兄的畜生,就他還敢點評誰能不能殺他?”
“哈哈……不過是想挑撥咱們的關系而已,剛才他數落二位哥哥的不是,有說我如何,如何,不過是想要激起二位哥哥對我的仇恨,如此離間咱們,他還報仇,如此計量,你當我兩位哥哥看不明白嗎?”
“南霸天,你還真是個無恥之徒!”
陳解指著南霸天怒罵道。
柳老怪與其木格互相對視一眼,你別說,他們剛才還真的有點覺得陳九四不對勁,心里也有點對陳九四不悅,可是被陳解這一說,他們倒是覺得自己的確是中了南霸天的毒計了。
柳老怪恍然道:“這老綠毛龜,活該被綠,這心眼帶多了,這時候還想害老子,簡直無恥。”
其木格也瞇縫著眼睛道:“哼,背叛朝廷之徒,人人得而誅之!”
二人說著,看向陳九四道:“咱們誰都動手!”
陳解道:“我建議,萬箭穿心,咱們就別動手了!”
萬箭穿心?
二人一愣,這時耶律竟然騎馬而來道:“哈哈哈……九四所言甚是,萬箭穿心,符合南幫主的死法,來人,弓弩手準備!”
“是!”
萬箭穿心有點夸張,人體就那么大,如何能夠射夠一萬之間呢。
可是幾百根應該可以的。
二百騎兵這時擺著對,拿著弓弩,對準了南霸天。
陣型擺好了。
南霸天這時體內罡氣耗盡,身受重傷,這時動彈不得,看上去已經奄奄一息。
這時候,他根本躲不掉弩箭的。
黑騎們排成了三列,第一列下馬蹲著以弩箭對著南霸天,第二排也小下馬,用弩箭對準南霸天,第三排騎在馬上用弩箭對著南霸天。
三排近二百人,成處刑隊形,準備給南霸天來一個透心涼。
南霸天看著面前的這黑壓壓一片人,黑壓壓一片弩。
臉上是不甘,是猙獰,明明我剛突破氣血抱丹境,明明我馬上就能完成我的宏圖偉業,可是為什么要死,為什么要死在這里啊。
我不甘,我不甘心!
那南霸天瞪著眼睛,可是就算他不甘心又能如何,他再不敢信,也不會有人在乎他的想法,再不甘心,他也改變不了,馬上要被萬箭穿心的下場。
其木格看了耶律一眼,耶律輕輕頷首。
這時其木格舉起手中的彎刀:“所有人,放箭!”
一聲令下,萬箭齊發。
南霸天這時瞪著眼睛看著,如蝗蟲一般撲向自己的弓箭。
不由閉上了眼睛,結束了嗎?我的野望!
可就在這時,突然南霸天就感覺自己眼前又一道黑影閃過,緊跟著就見那黑影擋在了南霸天跟前,下一刻揮動手中的鐵鏈,鐵鏈子直接飛到了天上,然后刷刷刷的轉起圈來,很快所有的飛箭竟然全被掃落在地!
滿地都是箭頭!
噠噠噠……
箭頭掉落一地,緊跟著,那人直接一甩手中的鐵鏈子,直接就纏在了南霸天的腰上,緊跟著只見那人直接飛身而起。
咻咻咻……
直接飛上了屋頂,看到這一幕,柳老怪大怒道:“那里來的小賊竟然敢救人,給我放下。”
說著柳老怪直接追上去,可是剛出一掌,就見那人手里的鐵鏈子直接飛向自己,那鐵鏈子之上還有刀,刀上罡氣彌漫,十分駭人。
柳老怪一轉身,躲到了一旁。
耶律見狀眉頭緊皺,怒吼一聲:“把人留下。”
緊跟著直接一躍而起,直接撲向了那救人之人。
那人見狀直接飛出一柄鏈刀,直接射向了耶律,耶律見狀閃頭躲開,然后凌空一掌直接拍向了那個人。
卻沒想到那個人直接揮舞鐵鏈子擋住了。
耶律眉頭緊皺,是個高手,一腳踩在馬鞍之上人,施展輕功直接撲了上去。
“給我留下!”
那人見耶律追來,直接一掌拍向耶律。
耶律見狀,只見那人蒙著面,看不清臉,只能看出身材不是很高,略顯瘦弱。
這時那蒙面人見耶律一掌拍來,他也反手一掌拍了過去。
嘭的一聲,他直接借著這股力道消失在眼前,而耶律抬手看看自己的手掌眉宇只見充滿了驚駭:“抱丹境!”
怎么又多了一個抱丹境強者!
其木格這時跟了上來道:“主子,咱們?”
耶律道:“追,都小心一些,是個高手!”
聽了這話,眾人反應過來,在耶律的帶領下直接追了出去。
而這時不遠處的屋頂之上。
阿大看著追逐慌亂的場景道:“郡主,咱們追不追?”
趙雅聞言道:“不用追了,不管咱們的事。”
聽了這話,阿二道:“那個使用鏈子刀的也是個抱丹境啊,這小小沔水縣竟然出現了如此多的抱丹境強者。”
阿三道:“郡主,要不我追上去看看?”
趙雅道:“不用,等著,一會兒他們會回來的,他們追不上的。”
這時就見那個用鏈子刀的蒙面人,扛著南霸天在屋頂之上,翻來翻去,好像是一直騰飛的大雁一般,靈巧多變。
下面耶律一行騎著馬追逐著。
很快一行人來到了城門口,那黑衣蒙面人手中的鏈子刀一甩,直接扎在了城墻之上,然后一用力直接就翻過了城墻,飛出了了縣城。
這時耶律一行騎馬而來。
城門口的護衛一見如此多人,先是一愣,緊跟著就看到了耶律,連忙喊道:“耶律大人。”
耶律道:“開城門!”
護衛聽了,立刻打開城門,一行人直接追了出去。
這時那黑衣蒙面人已經跑遠了,這黑衣蒙面人的實力很驚人,扛著南霸天,竟然如履平地,飛一般的離開了,施展輕功草上飛,竟然不被馬匹跑得慢。
就這樣一行人,一個跑,一個追,一個跑一個追。
很快跑到了里縣城最近的沔水河岸,看到是河,眾人一喜,這一下能攔住這個人了,可是沒想到啊,那人對著喊了一聲,下一刻河里直接劃過來一艘小船。
那人扛著南霸天直接飛身上了小船,然后命船夫立刻離開。
看到這一幕,耶律一行都是大急,追到了河岸,拿船已經離河百米遠。
耶律道:“找船來!”
身后一聲沒有,半天耶律轉頭看著陳解與柳老怪道:“船呢?”
二人互相對視一眼,緊跟著苦笑道:“耶律大人,封河了,我們的船都被封了!”
聽了這話,耶律大怒,直接甩動馬鞭,在空中抽了一鞭子。
緊跟著耶律怒氣沖沖道:“回城!”
一行人跟著耶律回城,耶律氣呼呼道:“通知再去,畫海捕公文,通緝南霸天!”
“是。”
其木格立刻應是。
耶律很生氣,這么多人,圍南霸天一個人,竟然圍了個寂寞,竟然讓人跑了,簡直就是一群廢物。
尤其是自己還暴露了自己抱丹境的修為,如此還能讓他跑了。
現在南霸天跑了,等他修養好了,怕是他們就要多一個抱丹境的敵人了。
這般想著,耶律氣的臉色發紫,可是卻無可奈何。
陳解這時也微微皺眉,他也感到有些棘手,南霸天跑了,而且還是一個已經成功氣血抱丹境的南霸天跑了,等他回來,自己不是就要面對一個氣血抱丹境的敵人了嗎?
而且他還有一個同樣氣血抱丹境的幫手,陳解趕到了壓力。
不行回去一定要想辦法收集草藥,煉制氣血丹,自己也必須趕快突破氣血抱丹境,不然等南霸天傷好突破之后,自己恐怕就危險了。
不過還好,南霸天那個傷勢,恐怕短時間內好不了,如此,自己還有準備時間。
另外南霸天的敵人可不僅僅是自己,還有耶律這個氣血抱丹境的強者,有他在,南霸天想找自己報仇,也挺苦難。
另外巡察使也到了,趙雅郡主實力不明,但是三個屬下可都是抱丹境的,也就是說,南霸天若是回來抵抗朝廷,那么肯定會被無情鎮壓。
自己的安全也是有保障的,不過誰有實力,都不如自己有實力。
自己還是的想辦法進入氣血抱丹境才行啊。
不過在這之前,自己應該享受自己的勝利果實了。
南霸天垮臺了,他可就是漁幫之主了。
這時一行人回到了城門口,耶律看了看陳解道:“九四,南霸天既然跑了,漕幫不能一日無主,我看你就暫且擔任幫主之職吧。”
陳解聞言直接抱拳道:“是,耶律大人。”
耶律道:“嗯,剩下的事情就是,其木格,你跟陳九四帶領人馬,先把漁幫總舵給抄了,其余的事情,明日再說。”
“至于九四的具體任命,等明日一起說。”
聽了這話陳解道:“是!”
“至于柳幫主,今日就幸苦你了。”
耶律看著柳老怪說道,柳老怪聞言道:“都是屬下應該做的。”
說完,耶律就離開了。
這時陳解一行人直接往漁幫總舵而去,其木格道:“恭喜九四榮登漁幫幫主之位啊!”
陳解抱拳道:“代,代幫主。”
其木格道:“那只是大人讓你今夜臨時處理這些事情,等明日估計就會正式任命你為幫主,再給你舉辦個就職典禮,以后我可就要稱你為陳幫主了。”
陳解聽了這話道:“其木格統領玩笑了,在幫主,也不過是大人提攜而已。”
其木格這時看看陳解道:“九四啊,今日可真是讓我刮目相看,你竟然不聲不響的學會了擒龍十八掌,真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啊!”
陳解抱拳道:“此事,我明日會像耶律大人,親自說明。”
這話說完,其木格道:“呵呵,好,我等你的親自說明。”
這話說完,一行人已經來到了漁幫,這時漁幫的小弟已經徹底被控制了。
白虎堂控制著門口,整個漁幫倒是沒有人進入,陳解回來看著白虎堂的人道:“都讓開,奉耶律大人之命,前來查抄南霸天的產業。”
聽了這話,周處帶人把路讓開。
其木格則是帶著黑騎來到了門口。
抄家,這可是一個有很大油水的活啊,耶律讓其木格跟著過來抄家,就是想要撈一筆,陳解如何能夠不知?
人馬聚齊了,其木格道:“怎么抄?”
陳解聞言道:“其木格統領代表耶律大人,大人先抄,剩點給我就行。”
其木格聞言滿意的看了看陳解道:“好,如此那我們就不客氣了,走,抄家!”
陳解見其木格等人直接奔著金銀珠寶,古董字畫,各種擺設而去。
而他這時看著周處等人道:“咱們不搶金銀,把總舵的所有弟子,仆役都聚攏過來,他們要錢,咱們要人!”
聽了這話,周處道:“明白了,兄弟們抓人!”
一聲令下,頓時一群人直接沖進了漁幫總舵。
頓時整個總舵一片狼藉。
看著如此狼藉的一幕,陳解沒說什么,亂世之下,就是如此。
看著丫鬟奴仆被拉出來,陳解甚至有一種兔死狐悲的感覺,也許有一天自己倒下去了,娘子也要受到這樣的非人待遇吧。
想著,陳解長嘆一口氣,臉色也有幾分索然無味。
他找了個安靜的地方坐著,小虎過來站在陳解的身邊,看著院內,黑騎只見為了搶一個花瓶而互相爭奪的畫面。
小虎道:“這牧蘭人怎么跟禽獸一般爭奪。”
陳解笑道:“財帛動人心,更何況搶劫,可是刻在他們基因里的東西。”
“基因?”
小虎又聽到了一個不懂的名詞,不過他也沒有追問,而是道:“九四哥,南霸天跑了?”
小虎今日沒有參與追擊。
陳解道:“嗯。”
小虎道:“他們何時回卷土重來。”
陳解道:“不知道。”
這邊說著,陳解看了看左右道:“小虎,你幫我在這盯一會兒,若是有人找我,就說我累了,在屋里休息一會兒。”
“啊,九四哥你要去哪?”
陳解道:“去解決一點麻煩!”
小虎不解,不過他的好處就是不喜歡追問道:“好。”
陳解悄無聲息的離開了。
飛檐走壁,直接往雄鷹堂的方向而去,他這次去的目的是去殺秦鷹。
沒錯,就是殺秦鷹,陳解可不想當下一個南霸天,他要漁幫,而且必須是一個完整的漁幫,因此他絕不會允許雄鷹堂獨立這種可笑的事情發生。
而想要阻止這件事情發生,那最簡單的方法就是干掉秦鷹。
如此短時間內耶律找不到替代品,就只能默認讓自己全面掌控漁幫,畢竟這樣他現在無人可用。
等到他在找到可以替代的人,自己恐怕已經掌握了漁幫,有了跟他對抗的力量。
但是秦鷹這個攪屎棍活著,那對他是很不利的。
陳解直接飛檐走壁,而這時不遠處的屋頂,趙雅見陳解離開,目光一凝道:“跟上。”
陳九四去而復返,應該是有點問題的。
想著她直接尾隨陳解而去。
她們四個基本都是抱丹境,而且有有意躲避陳九四,因此陳解竟然沒有反應過來,這四人跟著自己。
就這樣一行人直接來到了雄鷹堂。
而此時雄鷹堂內,秦鷹坐在主位上,不停的咳嗽,南霸天對自己下了狠手了,打的自己是氣血翻涌,受了不輕的內傷。
不過一切都是值得的,南霸天倒臺了,他馬上就要獨立出來,成為與白虎堂一樣,制衡漁幫總舵的存在。
而且今日陳九四因為擒龍十八掌已經惡了耶律,想來耶律對他已經心生芥蒂,估計過不了多久,就要把他拿下,如此自己就可以在上一個臺階,到時候成為那漁幫之主!
主掌沔水縣,哈哈哈……
什么南霸天,什么陳九四,我秦鷹才是真正的沔水之王!
想著秦鷹臉上浮現出了得意的笑容,不過下面的秦虎卻很不高興。
“大哥,你說哪有這么欺負人的,打南霸天的時候咱們也是出了力的,怎么到了抄家分果子的時候,咱們就被踢出局外,回來了。”
“現在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陳九四跟其木格在那里分財寶,憑什么沒有咱們一份啊,我不服,我不服啊!”
秦虎大聲叫道。
秦豹則是在一旁安慰道:“二哥,咱們不爭小利,想象未來,咱們獨立出來,耶律肯定要給咱們劃歸幾條街,到時候咱們不就發達了嗎?這地盤才是搖錢樹,漁幫里的些許浮財不值一提。”
“嗯,老三這話說得對,老三你說耶律大人會給咱們分那些街道啊?”
秦虎看著秦豹問道,秦豹道:“我覺得咱們跟白虎堂換換地盤就好,把他的四條街,南湖鹽場都給咱們,嘿嘿,咱們就發達了。”
“嗯嗯,這個好,就要他的四條街到,還有南湖鹽場。”
“哈哈哈……你們想的倒是挺美啊!”
就在秦虎,秦豹暢想的時候,突然就聽到一個聲音傳了出來。
“誰?”
三人大驚,是誰不聲不響摸進了他們的雄鷹堂啊?
這時就見一個人影突然從外面直接沖了進來,緊跟著一掌直接拍向了秦鷹,秦鷹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下了一條,怒吼道:“爾敢!”
言罷,猛然出手,直接與來人對轟一掌。
一聲脆響,秦鷹整個人就跟斷了線的風箏一般倒飛出去,狠狠的砸在了桌子上,咔擦一聲一張實木桌子,直接四分五裂。
“噗”
秦鷹被引動了傷勢,直接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眼睛死死盯著門口。
“你,你是誰!”
這時就見門口站著一個人,在黑暗之中低著頭,聞言,抬頭。
秦鷹眼睛猛地瞪大:“陳九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