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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二章陳九四的局中局

  “陳九四,你她媽陰我!”

  南霸天憤怒的一掌拍向陳解,陳解感覺一股徹骨的冰霜一下子鎖定了自己,瞬間整片空間仿佛都凍結了一般。

  恐怖的掌力足以讓化勁高手驚駭。

  這就是化勁巔峰的實力,此等實力,簡直難以匹敵,陳解感覺就算自己現在暴露出自己的擒龍十八掌,恐怕也不能擊敗南霸天。

  南霸天的實力明顯是提升了,比當初與老乞丐一戰,提升了一個檔次。

  當初老乞丐學了擒龍十八掌之后,可以鎮壓南霸天與柳老怪,但是現在恐怕他就算學了擒龍十八掌,鎮壓不住南霸天了。

  南霸天一掌拍來,陳解倒是不慌。

  第一這是耶律府,在這里,南霸天不敢把自己怎么樣,第二自己身邊可是站著柳老怪的。

  雖然礙于耶律的一些態度,柳老怪不能跟南霸天直接開戰,可是他跟柳老怪是結盟的關系,柳老怪不可能坐視不理。

  果然在南霸天攻擊過來瞬間,柳老怪赫然出手。

  陳解就感覺耳旁呼的一聲,溫度陡然升高,緊跟著就見柳老怪飛身而起對著南霸天就是一掌。

  二人一冰一火,猛然的攻擊到了一起,啪的一聲,二人手掌相擊,頓時就感覺空氣都好像炸裂一般,冰火不容。

  轟的一聲,二人猛然分開。

  南霸天落在了地上,雙目冰冷看著陳解,而柳老怪退后了一步,明顯他的功力現在不如南霸天了。

  柳老怪臉色有些難看,本來一直是勢均力敵的兩個人,沒想到南霸天竟然在如此短的時間里跟自己拉開了距離,今日若是不試探一下,將來若是真的生死相斗,怕是自己要吃虧啊!

  南霸天用冰冷的眼神掃過陳解道:“陳九四,現在有撐腰的了,竟然敢陷害我?”

  陳解聞言笑道:“幫主,何出此言啊,我何時陷害過你?反倒是你三番五次陷害我才對啊!”

  “呵呵,不承認是吧,今日是伱給我設的局吧?”

  “局?什么局?”

  陳解一臉懵逼的看著南霸天,南霸天氣的牙根癢癢道:“那個逃跑的護衛?”

  陳解道:“你的護衛關我什么事?哦,您不會是要栽贓陷害吧,那護衛你不會說成我的人吧?”

  “難道不是?”

  南霸天瞇縫著眼睛看著陳解,陳解道:“呵呵,幫主,你統治漁幫十幾年,我才上位半年多,我能在您身邊安插人?那您真是太廢物了。”

  “你!”

  南霸天臉色冰冷。

  陳解道:“讓我猜猜,是不是達魯花赤說了什么?讓你狗急跳墻,現在想要把這個鍋甩出去,而我就成了你,最好的甩鍋對象,可是幫主,你這般做,無異于掩耳盜鈴,誰會信啊?”

  陳解很鎮定,因為這一切都在他的計劃之中,包括耶律會對南霸天進行訓誡。

  這也在陳解的若干個行動方案之中,當然這不是陳解唯一的規劃,不過確實其中的一個規劃。

  南霸天現在已經進入彀中,想要跑,可就難了。

  這般想著,陳解一臉笑意,看著南霸天,南霸天沉默了許久開口道:“咱們走著瞧。”

  說完直接離開了耶律府,他知道自己不能在這里出手兩次,否則耶律肯定會管的。

  而這時在耶律的房間中,耶律與其木格站在窗戶前,窗戶上有一個特殊的設計,就是從里面可以看到外面,而外面看不到里面。

  其木格看著外面對一旁的耶律道:“主子,你說會是陳九四陷害南霸天嗎?”

  耶律這時看著外面的陳解,而這時陳解目光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也盯著屋內的耶律,四目相對。

  耶律道:“不重要了。”

  “嗯?”

  其木格沒明白,耶律道:“因為不論是不是他,南霸天已經惹上麻煩了,這就是他想要的。”

  其木格聞言沒聽明白。

  耶律也沒多說,只是看著外面,眼神中滿是欣賞,這陳九四是個有智慧的。

  他沒說錯,這件事是不是陳九四做的,他已經成功了。

  不是陳九四做的,那就是南霸天所為,說不定他真的私通拜火教。

  這樣,自己對他起疑是對的。

  若是不是?

  是陳九四陷害的,那也無妨,南霸天一直對自己陽奉陰違,自己也該適時的敲打一下了。

  陳九四正好給自己遞了一把刀。

  不過?

  耶律瞇縫起眼睛,緊跟著對其木格道:“最近盯著點陳九四,他的行蹤,及時報給我!”

  其木格道:“主子,他?”

  耶律道:“盯著就好,在這批軍械找到之前,誰都有嫌疑。”

  其木格道:“是。”

  耶律府的事情很快就結束了,陳解與小虎離開了耶律府,小虎道:“九四哥,咱們下一步做什么?”

  陳解聽了這話道:“什么也不干,這幾日讓你的人都老實一些,這幾日耶律會派人盯著咱們,咱們只要正常的張羅著舉辦葬禮就行,多余的事情什么也不要干。”

  “是。”

  小虎聽了這話立刻應是。

  陳解回到了府邸,立刻安排四喜去棺材鋪,定制二十八口特大的金絲楠木棺材,準備七日后出殯使用。

  四喜立刻去辦這件事情。

  就這樣,兩天時間過去了,這兩天整個沔水縣風聲鶴唳,可以說是陷入了緊張的搜查之中。

  耶律府,漁幫,甚至是漕幫都派人,滿大街的搜查,尤其是到處詢問有沒有聽到類似于叮叮當當的聲音。

  而就在這樣的情況下,沔水縣發生了一件今天動地的大事。

  那就是曾經不可一世的牧蘭貴族,塔拉一家,一夜之間,闔家三十六口全部被人斬殺,只留下了一個七十歲的老嫗。

  這件事頓時驚動了整個沔水縣。

  要知道塔拉家族在沔水縣也是顯赫一時的。

  可是最近是連續遭難,首先是塔拉,去逛東城的廟會,人被漁幫的陳九四所殺,官司打到了沔水縣府衙,結果縣令是個膽小怕事的,不敢得罪陳九四,直接宣布當庭釋放。

  結果隔天晚上,一家三十六口全部被殺,如果加上家奴院工足足七八十人。

  只剩下一個癱瘓在炕上的老太太,幸免于難。

  而且行兇者相當囂張,殺人之后,直接找到了那個癱瘓的老嫗,對她說:“你們一家作惡多端,合該全家屠滅,不過看你個老東西可憐,留你一條狗命,就好好活著,看看你們家遭的報應吧!”

  老太太當時是連嚇,帶恐懼,直接一下子暈死過去。

  等到醒過來,整個塔拉家直接成了一片鬼蜮,后來是臨近的牧蘭人發現塔拉家族的慘狀,這才去報官。

  報官之后,吳宏來了,一番檢查,發現是拜火教所為。

  為何?

  因為這伙賊人實在是太囂張了,竟然在塔拉家族的大門上寫了一行字多行不義必自斃,索命無常盯著你!

  下面是一朵巨大的紅色蓮花。

  這是拜火教的標記。

  看到這么明顯的拜火教標記,吳宏若是不知道是拜火教做的,那就出鬼了。

  于是吳宏就想要去詢問一下那位被嚇昏過去的老嫗。

  不過卻被一伙牧蘭人攔住了。

  “你們攔著我們干什么,我們調查清楚才能抓人,替死者伸張正義啊!”

  吳宏手下的一個捕快,看著一個攔路的牧蘭人說道。

  這個牧蘭人道:“我們牧蘭人的正義不用你們漢人伸張,你們趕緊滾吧,我們會自己伸張的。”

  吳宏微微皺眉道:“你們沒辦法代表死者家屬。”

  牧蘭人看著吳宏道:“你這個漢人的官,你是不是不知道這里是哪?這里是牧蘭族地,在這里,你們只是我們的奴才,你有什么資格要求見主人。”

  “你!”

  看到這個牧蘭人如此狂妄,吳宏身邊的小弟厲聲喝道,剛想開口卻被吳宏攔住了。

  而就在這時,牧蘭人之中走出來一個老者,看到這個老者,所有牧蘭人都是嚴肅的行禮。

  沒錯這位就是沔水縣土著牧蘭人的代表:老阿魯臺。

  老阿魯臺拄著棍子走了過來,看著牧蘭人道:“不得無禮。”

  那牧蘭人立刻道:“是,阿魯臺大叔。”

  老阿魯臺看著吳宏道:“漢人捕頭你好,我是阿魯臺,他們都叫我老阿魯臺。”

  “關于塔拉一族被滅的事情,我已經從塔拉家祖母的嘴里問出了答案,兇手不是什么拜火教,而是幫派分子陳九四!”

  “陳九四?”

  吳宏一臉懵逼,老阿魯臺道:“沒錯,就是陳九四,昨夜陳九四聯合他手下……”

  “陳小虎!”

  這時后面一個牧蘭人開口提醒道,老阿魯臺道:“沒錯,還有陳小虎,一起闖進了這宅院之中,進行了這一場大屠殺,并且對我老姐姐放了狠話,說牧蘭人他見一個殺一個。”

  吳宏皺眉,老阿魯臺說這話,吳宏覺得有可能,陳九四是個嫉惡如仇的性子,可是你說他直接暴露身份殺了塔拉一家,他是不信的,陳九四沒有這般愚笨吧?

  吳宏道:“我想見一見死者家屬。”

  “不行,我那老姐姐已經傷心過度昏迷過去了,見不得客!”

  老阿魯臺直接回絕了。

  其實明眼人都看出來了,老阿魯臺撒謊了,坐這件事的明顯不是陳九四,可是老阿魯臺卻迫不及待的想要把臟水潑到陳解的身上。

  原因很簡單,他們看上白虎堂的精鹽業務了。

  白虎堂不倒,他們就沒辦法攫取足夠多的利益,這才是他們這些牧蘭人核心訴求,陳解擋住他們發財的路了。

  而且老阿魯臺已經通過關系確認,只要陳解倒了他在南湖的鹽田就歸牧蘭人了。

  所以這才是牧蘭人非要誣陷陳解的原因。

  包括縣衙,他們指使塔拉的妻子去指控陳九四,想要借此拿下陳九四,從而獲得南湖鹽田的開采權。

  結果,耶律插手,導致這次誣陷沒有成功。

  本來他們準備商量下一步如何走,那曾想,天賜良機,塔拉一家被滅門了。

  你說這引不起恐慌嗎?

  當然能引起恐慌了,不過恐慌之中也有機遇,老阿魯臺第一個反應過來,機會來了。

  立刻趕了過來,到了之后,看到門上的批語與拜火教的標記,本來是想擦掉的,結果吳宏一行就來了,沒來得及破壞證據。

  然后老阿魯臺就準備找個人證,直接找到了那個癱瘓的塔拉之母。

  這老太太經過昨天的恐嚇,外加親人離世,已經十分難受了,不過還好,這位也是從苦難歲月走過來的,還是有意識的。

  老阿魯臺看向老太太問道:“老姐姐,你看清兇手了嗎?”

  老太太道:“看清了,做夢也不能忘了她們!”

  “那長的什么樣啊?”

  老太太道:“蒙著面沒看清,不過肯定是兩個女人,兩個蛇蝎一般的女人!”

  老阿魯臺:“嗯,記下,蒙面,兩個男人操本地口音,疑似仙桃人!”

  老太太:嗯??

  “是女人,不是男人!”

  老太太再次強調,這時老阿魯臺道:“嗯,知道,兩個男的……”

  老太太:“我要見衙門的人!”

  老阿魯臺:“嗯,你要休息啊,好,看著,不要讓任何人打擾!”

  這才有了剛才,老阿魯臺堵住吳宏的這一幕!

  這個臟水,必須潑給陳九四,他那個鹽田實在賺的太多了,這樣賺錢的生意就該給我們牧蘭人。

  吳宏皺眉道:“阿魯臺先生,你說的只是你一面之詞,可有證人?”

  “有!”

  老阿魯臺拍拍手,很快就上來兩個神情慌張的下人,兩個下人來了之后直接跪在地上。

  “他們是塔拉家的奴隸,昨夜他們目睹了一切!”

  老阿魯臺轉頭又看著他們道:“捕頭大人想知道,昨夜的事情,你們給捕頭大人說說吧。”

  兩個下人互相對視一眼道:“是陳九四,是陳九四殺的主人一家!”

  吳宏瞇縫起眼睛道:“你們認識陳九四?”

  兩個下人下意識看向老阿魯臺,老阿魯臺點點頭,兩個下人道:“大名鼎鼎的白虎堂堂主,誰不認識,我們自然認識。”

  “哦,認識就好辦,我問你這陳九四個子多高,臉是黑是白,眉毛是粗是細,眼睛是大是小?”

  吳宏看著兩個下人問道。

  “這……”

  兩個下人頓時愣住了,緊跟著看向老阿魯臺,老阿魯臺眉頭一皺,看向了兩個下人怒道:“你們倆個混蛋胡說八道,你們不說昨晚那陳九四是蒙著面嗎?你們沒看清是吧?”

  “對,對,沒看清。”

  兩個下人連忙開口,聞言吳宏眉頭一皺道:“沒看見你們怎么確定是陳九四的?”

  “這?”

  二人再次看老阿魯臺,老阿魯臺道:“你們不說聽聲音是陳九四嗎?”

  二人立刻道:“對,對,聽聲音是陳九四。”

  吳宏聞言冷笑道:“呵呵,好啊,既然聽聲音能聽出是陳九四,那咱們要不要做個實驗,我把陳九四叫來,再找一群人,你們把陳九四的聲音找出來。”

  “這”

  兩個下人頓時語塞,老阿魯臺眉頭一皺,轉頭惡狠狠的看著吳宏道:“你是不是故意找茬啊?”

  吳宏道:“我沒有,我看是您想誣陷他人吧?”

  “誣陷,呵呵,笑話,我牧蘭人何其高貴會誣陷他人,行了你走吧,我們牧蘭人的案子,自然有達魯花赤府來處理,就不勞你們漢人捕快了。”

  吳宏聞言看了看老阿魯臺道:“好,不過我勸老先生一句,朝廷有法度,做事不可太妄為。”

  說完,吳宏抱拳,轉身離開,他對這群牧蘭人也是討厭到了極點。

  不過這群牧蘭人怎么會把目標盯準九四呢?九四得罪他們了?

  不行,自己得想辦法給九四送個信。

  老阿魯臺看著吳宏的背影,臉上浮現出了一絲冷笑:“呵呵……朝廷法度?那不過是我們牧蘭人用來管束你們漢人的工具而已,我們牧蘭人還用需被什么法度約束?呵呵,真是可笑至極!”

  老阿魯臺笑著搖了搖頭,緊跟著對身旁的人道:“召集各家代表,跟我去達魯花赤府,老夫還不信找不到一個說理的地方了!”

  達魯花赤府,耶律正在享用自己的早餐,他的早餐很豐富,一共有十幾種,其中包括漢人的包子,油條,也有蒙古人的奶餑餑,鮮奶粥等等。

  達魯花赤這時坐在那里。

  一個年方二八的姑娘,剝下來一個蝦仁,在蘸料之中稍微蘸了蘸,然后喂到達魯花赤的嘴里。

  達魯花赤品嘗著蝦的鮮甜,緊跟著張嘴,一個丫鬟把一口鮮奶粥放進他的嘴里。

  會享受的貴族,吃飯是不用自己動手的。

  耶律出身豪門世家,自然是個會享受的,這邊耶律正吃的香甜,突然外面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其木格走了進來。

  “主子。”

  耶律把嘴里的鮮奶粥咽下,看著他道:“什么事慌慌張張的?”

  聽了這話,其木格道:“主子,出事了,老阿魯臺帶著上百牧蘭人把咱們府門給堵了,嚷嚷著讓主子給他們主持公道。”

  “嗯?”

  耶律眉頭微微一皺,揮手讓周圍伺候吃飯的侍女全部撤下,緊跟著看著其木格道:“他們讓我主持什么公道?”

  “主子,這個我還沒來得及向您匯報,是塔拉一家。”

  “塔拉?誰?”

  “就是上次誣陷陳九四殺了他們家男人的那個塔拉一家。”

  其木格開口說道,聞言,耶律道:“哦,他啊,他們家咋了?”

  其木格道:“被滅了門了!”

  “什么?!滅門??”

  耶律的眼睛猛然瞪圓了,你開什么玩笑,滅門,多大仇多大怨啊!

  “到底怎么回事,你仔細說來。”

  耶律這時也不淡定了,畢竟一個牧蘭家族被滅,這件事可是一件不小的事情,如果細算下來,可以算是他這個達魯花赤失職!

  因此他不得不重視。

  這時候其木格道:“是這樣的,昨夜,塔拉一家,三十六口,一夜之間,全部屠殺,只剩下以七十老嫗。”

  “得知這件事之后,縣衙門一早就派人去勘查,不過卻被老阿魯臺一伙提前得知,驅趕了縣衙辦案人員,現在所有人都來到了咱們府門口,嚷嚷著要讓咱們替他們主持公道。”

  耶律道:“主持公道,嗯,這事的確不能等閑視之,你讓縣衙仔細調查,三日必須把兇手找出來!給本地牧蘭人一個交代。”

  其木格道:“主子,不用查,兇手已經把名字刻在了塔拉家大門的柱子上,是拜火教的人干的!”

  “拜火教?”

  耶律眉頭一皺:“他們竟然如此張狂?”

  其木格道:“十分張狂,不過現在的問題不是抓兇手的問題,是這些本地牧蘭人,他們異口同聲說,兇手不是什么拜火教,而是陳九四!”

  “陳九四?他跟這件事有什么關系?”

  耶律一臉懵逼,現在就純栽贓是吧。

  不過很快耶律就明白這些本地牧蘭人的想法,他們的目的哪里是什么兇手,他們想要的是陳九四倒臺。

  只有陳九四倒臺了,他們才有機會染指南湖鹽場,從而獲得利益。

  可是耶律如何能夠讓陳解倒塌呢,他們這些牧蘭貴族還是沒調查清楚,這南湖鹽場背后的第一大股東是他耶律啊。

  也就是說,這些牧蘭人眼饞的產業,其實是他耶律的產業,這群人是把目標打到了他的身上啊。

  耶律瞇縫起眼睛,轉頭對其木格道:“你去衙門把唐萬年叫來。”

  其木格道:“是。”

  “等等,還有那個吳宏。”

  “是。”

  其木格聞言立刻說道,聽了這話,耶律笑道:“好了,等唐萬年到了,你就把老阿魯臺他們叫進來。。”

  “是。”

  其木格點頭。

  看著其木格離開,耶律眉頭皺起來。

  老阿魯臺,可不是一個好相與的,他是本地土著牧蘭人的代表,同時,也是個長壽的今天已經六十有七,其漫長的生命讓他見識了很多東西,因此被本地人稱為智者。

  同時也是本地牧蘭人的利益代表。

  南方與北地不同,北地采用的乃是奴隸制,奴隸主大于一切,漢人就是牧蘭人的奴隸。

  可是南地由于牧蘭人的統治力不夠,因此對漢人采用了懷柔政策,因此漢人也是有一定自主權的,而且牧蘭人也不能過于肆無忌憚,他們的利益,也需要靠自己的努力獲取。

  也就說,最起碼也要自己經營才能獲得更多的財富,而不能明搶。

  正因為這一點,牧蘭人在南地的生活很困難,因為他們看上的漢人買賣不能明搶,只能靠關系,通過官府把他拿下,而且漢人還能直接離開,不能給牧蘭人當奴隸,管理店鋪,導致牧蘭人搶了店鋪,也很難經營的如漢人一般好。

  這就完全不如北地,北地牧蘭人看上了漢人的店鋪,直接就帶人沖進去,當天晚上就能給這家店鋪男主人套上奴隸項圈,從此成為牧蘭人的狗。

  妻女也會送到牧蘭主人的床榻上,任憑主人玩弄。

  可是南地呢?

  自己作為一個牧蘭人,費心巴力,通過官方手段把你的店鋪變成我的,然后還得我來經營,還有天理嗎?

  不能直接坐著拿錢嗎?

  正因為這一極度不利于牧蘭人的政策,導致牧蘭人搶了很多鋪子,最后都關門了,還讓他們的家底越來越窮。

  沒辦法,他們只能集體抱團,最后選取了一個德高望重的’智者‘,老阿魯臺。

  其果然有兩把刷子,讓他們獲得了不少的利益,而這一次,老阿魯臺召喚,說又有好事,可以圈銀子。

  頓時全都過來找達魯花赤申冤,我們冤枉啊!

  正因為如此,他們急匆匆趕了過來,圍住達魯花赤府,請求達魯花赤為他們申冤。

  至于什么冤,當然是陳九四殺害我們的朋友塔拉一家的冤情了。

  很快其木格就回來了,身后還領著一個人,正是牧蘭人的代表,老阿魯臺。

  耶律這時正坐在一旁的桌子上喝著一壺龍井茶。

  看到了老阿魯臺頓時站起來笑道:“啊,阿魯臺大叔,哈哈,許久不見啊!”

  耶律看到老阿魯臺擠出一臉的笑容,盡管他并不是很開心,甚至有些不想見這可惡的老阿魯臺,畢竟這個阿魯臺是本地牧蘭人的利益代表。

  而本地牧蘭人是狂熱的,牧蘭至上的擁護者,也是大乾丞相伯顏的擁護者。

  而耶律是漢化一黨的代表,是伯顏的政敵,因此兩伙關系并不融洽。

  不過見面后,最基礎的禮貌還是要有的。

  耶律滿臉堆笑的迎接老阿魯臺,拉著老阿魯臺的手坐下道:“阿魯臺大叔,許久未見真是想念你啊。”

  這邊說著,老阿魯臺道:“我也想念耶律大人啊。”

  耶律道:“阿魯臺大叔,您喝點龍井?”

  阿魯臺擺手道:“喝不慣漢茶,耶律大人,老夫這次來是為了給塔拉一家伸冤。”

  “嗯,塔拉一家的事情,我聽說了,的確是猖狂至極,您放心,我現在立刻動員全縣人馬,去抓拜火教的逆賊,為塔拉兄弟一家,報仇雪恨。”

  耶律很誠懇的對老阿魯臺說道,老阿魯臺一愣看向耶律道:“誰說是拜火教所為,兇手是白虎堂的陳九四!”

  “不能,哈哈哈……縣衙的案情報告我看了,是拜火教逆賊所為!”

  耶律再次笑呵呵的說道。

  老阿魯臺的眼睛一瞪道:“耶律大人,你被人騙了,漢人的案情報告你能信嗎?他們都是互相勾結的,您是我牧蘭人的達魯花赤,可不是漢人的達魯花赤啊,您要為我們做主啊!”

  老阿魯臺看著耶律說道,耶律聞言道:“阿魯臺大叔,您說的可不對了,我不是漢人的達魯花赤,也不是牧蘭人的達魯花赤,我是大乾的達魯花赤,我要遵守大乾的律法!”

  “大乾不就是咱們牧蘭人的嗎?所以您幫咱們牧蘭人,就是遵守大乾律法?”

  老阿魯臺看著耶律說道,耶律聞言臉上不動聲色,可是心里卻暗罵老狐貍,跟我胡攪蠻纏是吧,還有什么區別,區別就是把南湖的利益,讓給你們,還是留給我自己。

  我心中能沒有取舍嗎?

  耶律道:“阿魯臺大叔,你的心情我能理解,可是我作為大乾的達魯花赤,要秉公執法,不能因為你的威逼,我就放棄對大乾律法的堅持,所以一切以證據為主,你說兇手是陳九四,可有證據?”

  阿魯臺道:“我有……”

  耶律道:“哦,那兩個說謊的下人就別說了,其實我可以請塔拉的母親訴說一下,昨日的事情,看一看到底誰是兇手。”

  “耶律大人,您這何必幫著漢人為難我牧蘭人呢?”

  阿魯臺皺眉,耶律看了看阿魯臺道:“阿魯臺大叔,我不是偏幫誰,我只認證據,正好沔水縣令唐萬年也來了,讓他說說,這兇手是誰!”

  耶律說著給其木格一個眼神,其木格聞言立刻道:“是,我這就去找人。”

  很快其木格把唐萬年叫了進來,唐萬年身后跟著吳宏。

  老阿魯臺一見吳宏頓時眉頭皺了起來,心中也是咯噔一下,知道這家伙在很多瞎話說不了。

  “卑職唐萬年(吳宏)見過耶律大人!”

  二人行禮。

  耶律看了看二人道:“嗯,有勞二位了,是這樣,這位阿魯臺大叔,不知道這一次滅了塔拉滿門的兇手是誰,你們乃是本縣的知縣,捕頭,這事正歸你們管,你們說說吧,這件事兇手到底是何人!”

  “是!”

  二人應是,這時唐萬年抱拳道:“耶律大人,此次查案,乃是吳宏捕頭帶隊,本縣后來才得知,所以還是請吳宏捕頭說說吧。”

  聽了這話,吳宏直接一抱拳道:“好,那卑職說說,本次接到報案后,我們縣衙立刻出動,我也第一時間趕到現場,根據現場情況判斷,殺害塔拉一門的兇手,乃是用劍高手。”

  “用劍?”

  耶律看向老阿魯臺,人家陳九四用槍。

  老阿魯臺道:“那有可能是陳九四的偽裝啊!”

  吳宏道:“絕無可能,我檢查了一下劍法留下的痕跡,有很多地方可以看出是劍罡所為,所以敵人的實力應該在化勁,乃是化勁的劍道高手!”

  老阿魯臺:“陳九四就是化勁!”

  吳宏繼續道:“而且根據現場遺留下來的腳印來看,那兇手應該是女的,而且是兩人,并且這二人穿著同樣鞋號的鞋子,可以推斷,二人身高體重皆為相似,此不是男人可以留下的。”

  “這……”

  老阿魯臺一頓,一時不知道該如何說。

  緊跟著吳宏道:“另外兇手還在現場留下了字跡,屬下拓印了下來,您看,字跡娟秀,明明乃是女人書法,不是陳九四寫的,您看這是我找的的陳九四的筆跡,您可以以派人通過筆跡進行甄別。”

  耶律道:“嗯,我就略通筆跡,這的確不是一個人所寫。”

  “最后卑職覺得,如此大案,死者家屬一直不露面實為奇怪,所以屬下認為,可以請死者的母親一問究竟。”

  吳宏看著耶律說道。

  耶律看了一眼老阿魯臺,只見老阿魯臺臉上一片青,一片紫,心中暗自發笑,是不是沒想到這小子真的敢跟你較真啊?

  不過老家伙的面子還是要照顧的,不能過分啊。

  想到這里,耶律輕輕清了清嗓子道:“嗯,我知道了,唐知縣。”

  “卑職在。”

  “帶吳宏下去吧。”

  “是。”

  唐萬年帶著吳宏走了下去,這時耶律轉頭看著老阿魯臺道:“阿魯大叔,你這是何必呢,非要冤枉人家陳九四,而置真正的兇手而不顧,這樣死去的塔拉一家,見了長生天也不會安生的。”

  阿魯臺道:“耶律大人,你是我牧蘭人的守護神,我牧蘭人的安危,全部系于耶律大人您一人身上,我希望你能幫我們伸冤。”

  耶律道:“伸冤可以,可是陳九四不是兇手。”

  阿魯臺道:“那是因為他是耶律大人您的人,可是大人您要知道,我們是牧蘭人,是大汗的子孫。”

  耶律道:“現在叫皇帝陛下,不稱大汗。”

  “什么皇帝陛下,那是漢人的陰謀,叫了皇帝陛下,大汗就不允許我們屠殺漢人,叫了皇帝陛下,大汗才會縱容漢人騎在我們的頭上!”

  阿魯臺氣憤萬分,他計謀失敗了,耶律明顯不可能幫他干掉陳九四了。

  所以他在發泄心中的不滿。

  耶律聽了這話看著老阿魯臺道:“阿魯臺大叔,你這樣說我真的很傷心,不過我要跟大叔說一句,漢人不是以前可以任咱們宰割的漢人了,現在在咱們應該更漢人保持友愛,不知道您知不知道,伯顏大人已經被脫脫彈劾,陛下有意罷相,而脫脫大人是親漢的,這說明咱們要跟漢人搞好關系!”

  “呵呵,就算伯顏大人罷相,脫脫大人上位,但是讓我與漢狗搞好關系,不可能,我不可能跟無能的漢人為友,我必須高于他們!”

  老阿魯臺激動的吼著。

  他心中的民族自豪,不允許他跟無能的漢人低頭,耶律看著老阿魯臺,對他的固執趕到了無奈。

  不過事情還是不容改變,這件事就是拜火教的人做的,跟人家陳九四有何關系。

  耶律立刻下令,張貼海捕公文,滿城捉拿拜火教妖人,絕不放過任何一個壞人。

  而老阿魯臺則是被勸退。

  回去牧蘭人一問,今日情況如何,老阿魯臺咬著牙道:“耶律偏袒漢人,實為不公,不過我決定替咱們牧蘭人找回場子,絕不讓漢人壓咱們一頭,不然咱們以后再沔水縣沒法立足了。”

  聽了這話,牧蘭人們也是同仇敵愾,現在達魯花赤都偏袒漢人,他們就必須壓漢人一頭,不然將來,還有好日子過嗎?

  這般想著,一群人湊在一起,想著如何壓漢人一頭,尤其是陳九四,必須針對他,壓制他。

  然后一個小道消息就被他們提了出來,陳九四好像要在白虎堂搞一場葬禮,用來祭奠他們白虎堂的二十八英雄。

  這幾日陳九四為了手下花一千兩買了二十八副上好金絲楠木棺材的事情已經在沔水縣傳遍了,有那個老大肯花這么多錢,給手下人買上好的棺木啊。

  而且葬禮那天,據說還要繞城半圈,最后從東城門出城,埋于青山。

  “什么?陳九四給一群卑賤的漢人護衛舉辦如此大的葬禮,還取名二十八英雄,他們漢人憑什么叫英雄,不行咱們必須壓他們一頭。”

  聽了周圍的牧蘭人匯報,老阿魯臺一下子站了起來道:“不行,咱們必須壓他們一頭,咱們也舉辦葬禮,而且要比他們還盛大,他們漢人能叫英雄,咱們塔拉兄弟,更是英雄,咱們也舉辦葬禮。”

  聽了這話,一個牧蘭人道:“可是,可是咱們沒有下葬的習俗啊?”

  是的,牧蘭人沒有土葬的習俗,所以并不知道土葬的規矩,老阿魯臺道:“這不重要,沒有就去學,找城里最有名的風水先生,告訴他,咱們要舉辦一場盛大的葬禮,對了陳九四他們是哪一天舉辦葬禮?”

  一個牧蘭人道:“三天之后。”

  “那咱們也三天之后,他不是繞城半圈,咱們繞城一圈,必須讓全城人知道知道,這沔水縣,是我牧蘭人說了算!”

  老阿魯臺憤怒的吼著,這一次他必須壓陳九四一頭,這是尊嚴之戰!

  陳解府上,陳解正在院子中安逸的練著掌法,他現在很清凈,所有的局已經布好了,知道等待收網的時機就可以了。

  而此時他倒是閑了下來,因此可以好好的打打拳。

  就在陳解安逸的練武之時,小虎急沖沖的跑了進來,看到陳解練武,也沒打擾,只是跑過去拿過茶壺,隔著壺嘴給自己灌了個水飽。

  陳解見狀回頭,就見小虎跑了一頭汗道:“慢點喝。”

  小虎道:“呵呵,九四哥,您交代的事情完成了,韓荷那頭說,等東西出城,他們就把這個丹方所在位置告訴咱們。”

  陳解聞言道:“嗯,不怕他們耍賴。”

  “對了爺,咱們這兩天的行為,讓南霸天起疑了,已經派人去棺材鋪調查咱們了。”

  陳解聞言道:“哦,看來他們也不傻啊,可惜他們能查到的,都是咱們想讓他們查到的,呵呵,這一局,南霸天,我玩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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