設置
上一章
下一章

第一百零一章得到寶魚,突破境界

  次日清晨,仙桃鎮鑼聲震天,鼓樂齊鳴。

  于家賭局門口,張燈結彩,搭起了一連串的流水席,足有上百桌。

  于彪站在賭局門口,笑呵呵的跟眾人拱手,打著招呼。

  一頭四百斤的大野豬,用幾條杠子抬著,放在不遠處展覽。

  那龐大的身軀,粗壯的獠牙,厚重如鎧甲一般的毛皮,充分的顯示出了這頭豬的恐怖。

  同時所有人看于彪的表情都變得敬重起來。

  雖然是個人渣,可是他掌握了權利,掌握了力量,那這個鎮里的人就要敬他,仰他。

  甚至正因為他是人渣,鎮子里的人更加不敢小覷他,得罪他。

  君子可以欺負,可是小人不行啊,小人記仇,惹了他,你此生別想安生。

  因此鎮子里的幾個大戶,都送上了很貴重的禮物,馬屁話更是不要錢一般的拍了過來。

  于彪則是笑納。

  而就在迎客的時候,突然不遠處響起了一聲:“魚欄管事,吳忠到!”

  聽到這個聲音,參加這場宴會的人,齊齊看了過去。

  仙桃鎮另一個大人物來了。

  吳忠今日身體狀況還算不錯,只是臉色有些蒼白,身后跟著三個人,吳宏,陳解,二船頭李三丁。

  四人趕來,于彪嘴角微微上翹。

  一群老弱病殘,還真敢來。

  不過很快就變了臉色,滿臉帶笑的迎了上去;“哈哈哈,吳兄,大駕光臨,有失遠迎啊,來來上座。”

  吳忠也虛偽的笑道:“于兄客氣,我沒來晚吧?”

  “沒有,沒有,正正好。”

  此話說完,就對吳忠道:“呀呀,吳兄,你這臉色不太好啊,這是怎么了?”

  吳忠笑道:“沒事,受了點小傷,你不知道。”

  “哎呀呀,我哪知道啊,我要是知道,肯定會去看看吳兄的,咱都多少年的交情了。”

  吳忠也笑道:“是啊,多少年的交情了!”

  于彪瞄了一眼周圍看熱鬧的客人,繼續道:“吳兄啊,伱這傷了,可咋辦啊,再有幾天可就要保正大比了,你我還要切磋武藝,你這一傷,我該如何啊?沒有對手啊!”

  “豈不可惜,豈不可惜。”

  于彪第一句可惜是跟吳忠說的,后面這一句是對周圍圍觀的人說的。

  眾人也都隨聲附和,于彪得意的哈哈大笑。

  見于彪如此得意,李三丁忍不住了,怒道:“于管事,如此得意,莫非是欺我漁幫無人?吳管事傷了,還有我等船頭可以頂上,絕不讓于管事失望。”

  “哦,哈哈……聽李兄弟的意思,你有意打這一場保正之戰了?”

  “若是幫內需要,責無旁貸!”

  李三丁開口道,于彪聽了這話點點頭道:“也是,李兄弟在這個二船頭的位置上也混了多年了,是該找個由頭往上提一提了。”

  “你……”

  李三丁被叫破心思,頓時大怒。

  緊跟著于彪的眼睛劃過吳宏,落在了陳解的身上,目光微凝。

  “九四,陳九四。”

  陳解立刻抱拳道:“于管事。”

  于彪笑道:“我知道你,我那不成器的兒子,生前提過你,你是個有趣的人啊。”

  “能被于少爺掛念,也是我的榮幸。”

  陳解很謙虛,聽了這話,于彪沒說什么,而是看看陳解道:“我兒說你是少年英雄,說此生未曾與你一戰,十分遺憾,這么說來,九四你也是個精通武道之人啊!”

  “跟著宏哥學過兩天拳腳,算不得精通。”

  “是嗎?”

  “是。”

  陳解對于彪說道,于彪則是如笑面虎一般盯著陳解。

  吳宏見狀微微皺眉,攔住了于彪的視線道:“于叔,聽說叔掌斃野豬,開這野豬宴,小侄不請自來,不知歡不歡迎”

  于彪見吳宏擋住了陳九四,神情略顯不滿,不過立刻就笑了起來道。

  “吳宏啊,你能來,叔很高興,豈有不歡迎之理。”

  “來來,里面請!”

  于彪笑著把幾個人引到上座,熱情溢于言表。

  這種表面功夫他還是非常樂意的,漁幫,漕幫,都是朝廷下屬負責管理地方,防止民變的,因此大的主題是和諧。

  雙方可以明爭暗斗,但是必須符合規矩。

  比如三天后的保正之戰,按照以前江湖規矩,雙方約個百十號人,提著刀子互相亂砍也就罷了,誰贏了,這仙桃鎮的歸誰。

  可是現在不行了,只能老大出來約戰了。

  這樣就把傷亡控制到了最小范圍。

  畢竟現在漕幫跟漁幫的弟子,明面上都算是朝廷的合同工,要是地方叛亂,有了反賊,是需要配合鎮壓的,出人出力,流血丟命。

  因此朝廷也不想讓他們在地方上損失太多人手,這些可都是鎮壓起義的炮灰啊。

  要省著點用!

  所以,以前打生打死,為了一個村鎮,一個碼頭能出動幾百人火并的漁幫與漕幫,現在變得很講究和諧。

  兩個幫派的幫主,更是不止一次的強調,雙方乃是兄弟幫派,要和諧不要流血!

  上行下效,這就導致下面的人也開始假客氣,假和諧,在人前表演兄友弟恭。

  眾人落座,于彪一揮手,立刻就有屠戶,上前肢解這只野豬。

  很快一只豬就被肢解下來,一個漕幫小弟,這時用托盤拖上來一個血淋淋的豬心。

  只見這豬心之上,有一道很明顯的撕裂,正是這個撕裂要了這頭四百斤大野豬的命。

  而這道撕裂就是于彪打的。

  于彪這時笑著對這個桌上的人道:“各位,這豬心可是大補之物啊,就不分給其他人了,咱們留著吃。”

  聽了這話,眾人都看著豬心上的那道撕裂。

  摧心掌!

  你是想要展示這個豬心嗎?

  你是想要說這上面的摧心掌力吧。

  眾人不動聲色,于彪默不作聲,不過神情很是得意。

  上桃村的劉地主開口道:“啊呀,這心上怎么有個裂縫啊?”

  聽了劉地主的話,立刻有人隨聲附和:“你啊,孤陋寡聞了吧,你不知道咱們于管事有一成名絕技,摧心掌嗎,看到沒這一掌拍上去,這么強壯的一頭野豬,也得殞命,這要是拍在人身上,嘖嘖,不得了啊!”

  “是啊,厲害,厲害啊。”

  眾人立刻開始拍起馬屁。

  于彪立刻抱拳道:“雕蟲小技,不足掛齒,不足掛齒。”

  吳忠看著于彪得意的樣子,也不說話。

  于彪也看了一眼吳忠,緊跟著揮揮手,讓手下把豬心拿下去。

  這時于彪目光看向了陳解。

  陳解也不意外,也很平靜的看著于彪。

  二人對視一番,于彪開口道:“陳解小兄弟,可知我兒于三六的事情。”

  這話一出,全場愕然,全都閉嘴看向陳解。

  陳解笑道:“不知道啊?只是聽鄉人傳言,三六兄弟暴斃而亡,心中甚是難過。”

  “難過?”

  于彪道:“會嗎?我可聽人說,你們倆個有仇啊?”

  陳解擺擺手道:“一些小誤會,算不得仇。”

  “是嗎?可是我聽人說,我那不成器的兒子,想要霸占你的妻子,這事你能忍!”

  聽了這話,陳解表情突然一冷道:“于管事,若是有人惦念你的妻子,你會如何?”

  “弄死他!”

  于彪面色一冷回答道。

  陳解笑道:“我與于管事感同身受。”

  “哦,你的意思是,你也想弄死我兒了?”

  陳解直視于彪的眼睛道:“想,不過可惜沒有機會了,誰能想到他會暴斃而亡啊!”

  四目相對,于彪差一點就要跳起來發飆了,他甚至已經隱隱可以確認,自己兒子的死,就是陳九四下的手!

  只是他有這個實力嗎?

  想著,于彪伸手拿過一旁的茶壺,起身給陳解倒水道;“九四啊,你果然真性情,我喜歡,叔敬你一杯茶!”

  說著伸手過去給陳解倒茶。

  陳解這時按規矩是要拿著茶杯去接的。

  這樣一來一回兒,不就有試探的可能了嗎?

  陳解也明白于彪的想法,想了想拿起了茶杯,有些事情很快就瞞不住了,也就三天時間而已。

  現在暴露,就暴露吧。

  這樣想著,陳解拿著茶杯去接,不過就在這時,吳宏突然站起來了笑道:“倒茶這點小事,怎么敢麻煩前輩,我來,我來就行!”

  說著去搶于彪手里的茶壺。

  于彪有心不給,可是卻見吳宏的右手成爪,很隨意的一抓,他竟然控制不住茶壺,茶壺直接就被搶走。

  同時他就感覺自己的右手一陣麻酥。

  分筋錯骨手!

  這門功夫在沔水縣的名聲很大,因為是十三太保之一,化勁高手張立業的成名絕技。

  這可是一門妥妥的化勁絕技。

  而且還是吳宏施展出來,吳宏雖然恢復的不是很好,但是他底子在,這時候一招分筋錯骨手搶了于彪手里的茶壺。

  意思也很明顯,我能搶你的茶壺,就能卸你的臂膀,老實點吧。

  于彪這時看了吳宏一眼,心中竟然確信陳解就是那個殺害自己兒子的兇手了。

  若不是兇手為何心虛,還需要吳宏出來阻擋。

  于彪把手藏在了身后,陳解看著他,臉上帶著笑容道:“于管事,你不會認為是我殺了你兒子吧,你這不會是鴻門宴吧!”

  于彪瞇縫著眼睛道:“哦,于某的猜測不對?”

  陳解皮笑肉不笑道:“肯定不對,我跟三六少爺一見如故,玩的甚好,我殺他做什么啊?”

  “至于你說他惦記我娘子,那我還惦記他娘子呢,彼此玩的開而已,你誤會了!”

  “是嗎?”

  于彪這時基本已經確定是他了,而且這話怎么聽著都像是在挑釁。

  不過現在他卻發作不得,吳宏到底恢復到了什么程度他不知道,他也不敢輕舉妄動。

  這時候他壓下一肚子的怨氣,瞪著陳解道:“九四啊,我一見你就很喜歡你,你說到我兒,我也說兩句,我兒的仇,我肯定要報,不論這個人是誰,他的后臺有多硬,我都要報。”

  陳解呵呵笑道:“嗯,心情我理解,不過于管事的,有些人不是你能報復的,說不準命就搭進去了,值得嗎?”

  “值!”

  于彪惡狠狠的說道,緊跟著又道:“麻煩九四小友,若是有一天遇到那個兇手,跟他說,讓他吸干了脖子,等死!”

  “哎呦呦嚇死我了。”

  陳解拍著胸脯,而這時一旁的小弟端來了一份提前準備的豬肉。

  于彪笑道:“來九四,吃口豬肉,以后怕是吃不著了。”

  陳解笑道:“我不吃豬肉!”

  沔水河,陳小虎劃著一艘小船,晃晃悠悠來到了蘆葦蕩。

  周圍沒有人管他,大船頭叛逃,權利再次全部回歸到吳忠手上,而且其他幾個船頭都有事情要忙,目前魚欄的具體事物都叫到了五船頭周處的手里。

  而周處跟陳解的關系很好。

  順便跟小虎的關系也變得非常好。

  所以小虎現在在魚欄的地位也變得非常高。

  他現在不單可以隨意的用船,而且行動也完全自由。

  此時陳小虎根據陳解的提示,來到了蘆葦蕩的一塊蘆葦最茂密的地方,此處常年被厚厚的蘆葦所覆蓋。

  不見天日,陰冷的很。

  平日里狗都不來。

  不過今天小虎卻專門挑了此處。

  小虎把船停好,緊跟著從船上拿出來一個抄網。

  然后順著船身緩緩的探到河底,第一網,什么也沒有,小虎微微皺眉。

  第二網,這次撈上來一些爛泥,不過卻有收獲,這爛泥里面竟然有被吃了一半的魚骨頭。

  仔細查看這些魚能夠發現,這些魚的殘骸上都有一個拇指粗的小窟窿,仿佛是被什么東西撞穿的一般。

  “牛角鯧!”

  小虎嘴角翹了起來,九四哥說的沒錯,這牛角鯧果然在這里,哈哈哈……

  虎子頓時有了干勁,拿著抄網就在這片區域開始撈起來。

  一網,一網,又一網。

  也不知道揮舞了幾網,就在小虎額頭見汗的時候,突然他的抄網一沉。

  緊跟著他就感受到了一股恐怖的力量,拉著他就網水里鉆,帶的他差點掉進水里。

  不過他還是很堅挺的,就在要被拖進水里的時候。

  他立刻扎了一個太平馬,穩固底盤,然后用力握住抄網,也不著急起網,就這般跟這條牛角鯧耗起來。

  這太平馬是驚濤掌的一個配套馬步,可以穩固底盤,加強力量,正適合這種長時間較力。

  也幸虧陳解教了他武功,不然今天他可抓不住這牛角鯧。

  這牛角鯧果然厲害,小虎扎著太平馬,沒辦法控制船只,竟然被這牛角鯧拉著向前行駛起來。

  而且速度不慢,好像是狗拉爬犁一般。

  小虎見狀挑腳,把船上的竹竿挑了起來,然后狠狠的插進爛泥里,來控制船體不要移動。

  小虎一手抓著抄網,一手抓住竹竿,小船在牛角鯧的扯動下開始原地打轉,瘋狂的打轉。

  小虎這時咬著牙,就是不松手,這就跟釣魚一般,只有讓這魚把多余的力量都釋放出來,才能把魚提起來。

  這是一個漫長的過程。

  也幸好小虎知道今天是來抓牛角鯧,因此帶的抄網是特殊加固過的,抄網的桿,用的是加固的木頭,抄網的面用了三層網面。

  要是普通漁網這般拉扯,早就崩了。

  咔咔咔……

  隨著牛角鯧魚的加力,那根釘在爛泥里的竹竿,突然斷開,啪的一聲,小船直接被拖走。

  小虎差點被晃下了船,這時抓著漁網扎著馬步,落地生根,跟這條牛角鯧就比拼起了耐力。

  來吧,小虎做好了打持久戰的準備。

  就這樣這只牛角鯧拖著小船在水里開始了游蕩,也幸好,今日漕幫的那群人都撤了,不然今天的事情可就麻煩了,非露餡不可。

  不得不說,陳解這個時機把握的真是挺到位。

  就這樣,長達一個多時辰的博弈,這只牛角鯧終于累了。

  怪不得叫牛角鯧,這力量也是沒誰了。

  小虎見牛角鯧力量小了,這時雙臂一較力。

  “起!”

  隨著一聲起字,這抄網就被舉了起來,一直發著金光的大魚出現在了抄網里。

  “終于抓到你了!”

  小虎臉上浮現出了笑意,你別看這牛角鯧在水里跟一頭牛一般力大無窮,可是出水之后,瞬間就沒了力量,仿佛脫力了一遍。

  順利的抄到網里,小虎擦了擦額頭,看著網中這條大魚,心情激蕩,好,太好了,終于抓住了,這回九四哥就能夠進階練肉境了。

  想著,小虎,仔細打量起眼前這條牛角鯧,只見這牛角鯧長得并不大,也就二斤左右的樣子,可是模樣很兇,頭部跟普通的金鯧魚不一樣,不是扁平的,而是變得正方形起來,甚至隱隱有牛頭的樣子。

  在魚頭的兩邊各自長了兩只拇指粗細的牛角,看起來十分霸氣。

  這時候在看剛才用過的撈網,最里面那一層甚至都被牛角捅破,也就這網是特制的,但凡稍不留神,這牛角鯧就能頂開漁網,逃生。

  這下好了,抓到了這魚,自己也算完成了九四哥的囑托。

  不白費九四哥冒險去一場殺豬立威大會。

  這個威,于彪立了,但是這條牛角鯧可就歸九四哥了。

  想著,他把這牛角鯧放進了自己準備好的新編魚簍里,這個魚簍是他現編的,利用的是雙層結構,非常解釋,就算牛角鯧也絕對刺不破,不過缺點也很明顯,就是雙層結構,把里面的空間變小,只能裝一只牛角鯧。

  不過這也足夠了。

  畢竟這一趟能抓一條牛角鯧,比抓百條別的魚都要合適得多。

  想明白這些,小虎左右看看無人發現,直接就劃船離開,目的達到了。

  仙桃鎮,于家宴席。

  此時宴席已經開始,百姓們都分到了豬肉,十分開心,不過主桌氛圍卻很詭異。

  眾人都不動筷,互相大眼瞪小眼,也不說話。

  陳解說了他不吃豬肉之后,吳忠也表示自己不吃豬肉,吳宏也不吃,李三丁緊跟管事的的步伐,也不吃,于是于彪這場全豬宴就僵在這里了。

  吳忠不吃,在做的地主們也不好動筷。

  可是于彪卻吃的不亦樂乎,仿佛這豬肉是這世間美味一般。

  地主們見了有的也拿起筷子開始吃豬肉,不過也有跟漁幫走的更進的,就不動筷子,比如仙桃村的,李家。

  仙桃村乃是吳忠的基本盤,因此李家跟吳忠算是一條心的。

  一時間雙方都陷入了詭異的站隊環節。

  陳解不吃,不過卻一直觀看著周圍,直到他在街角看到了一個小孩在揮舞一個紅色的布條。

  他嘴角翹了起來。

  這就是他跟小虎定的暗號,若是沔水河得手,那么他們就準備撤了。

  畢竟這種宴會,人無好人,宴無好宴的,沒什么可以吃的。

  于是乎,陳解給吳忠使了個眼色,吳忠見狀明白該走了,于是起身道:“于兄!”

  于彪看向吳忠。

  “我們吃好了,就先撤了。”

  “啊,吳兄,為何如此著急啊,難道是身體不適?”

  吳兄道:“沒有,我身體好得很,只是家中還有些許瑣事,咱們還是保正大比再見吧。”

  聽了這話,于彪哈哈笑道:“好,那就保正大比再見。”

  說完轉頭看向陳解道:“九四,咱們也保正大比上見了?”

  陳解也回之以微笑道:“好啊!”

  說完,雙方都不說話了,不過眼神之中卻都懂對方的意思。

  吳忠一行離開。

  于彪目光陰沉的看著離開的幾人,殺氣彌漫。

  這時管家湊過來道:“老爺,能確認嗎?”

  于彪微微頷首道:“八九不離十,三六就是那個陳九四干掉的!”

  聽了這話管家道:“老爺,要對他進行暗殺嗎?”

  于彪聽了這話道:“不急,等保正大比吧,到時候我看看能不能光明正大擊殺他,若是不行等咱們接管了仙桃鎮在炮制他還不易如反掌。”

  管家聽了這話道:“是老爺。”

  于彪想了想道:“至于吳忠,你準備一筆錢,不行就去請殺手做這一單吧。”

  管家聽了這話道:“老爺,殺管事一級的,可需要不少錢。”

  于彪道:“我兒不能白死,他們倆人都是罪魁禍首,若是不能殺了他們,我寢食難安。”

  “沔水這么多年,我掙了這么多錢,養肥了這么多人,不就是為了現在用嗎?”

  “花,我給你批兩千兩銀子,等保正大比之后,我若是殺不了這二人,就給我去黑市掛花名,我要他們死!”

  于彪緩緩的說道。

  他有兩個方案,第一是在保正大比之上,若是吳忠或者陳解二人趕上,那他就在擂臺上下死手,為兒子報仇。

  至于報仇之后,白家的報復。

  無所謂,擂臺之戰,本就互有輸贏,若是收不住手也是常有的,他們若是敢因為這事而報復自己,那漕幫就會干涉。

  規矩,誰也不能破壞!

  當然如果哪一天,吳忠慫了,不敢上擂臺,那么他就準備去黑市下花名冊,買殺手干掉吳忠,順帶陳九四。

  他不能動手,但是殺手可以動手啊!

  兩千兩,足夠買他們的命了。

  于彪目光陰狠如毒蛇,他其實就是毒蛇,為了達到目的可以不擇手段。

  而他的目的就是替兒子報仇,讓這兩個人死!

  白家。

  訓練場的磨盤上,三個男人各自抱著一大碗面條,啼哩吐嚕的吃著。

  一旁白郎中在碾藥,蘇云錦跟白氏在忙活著給三個人填面,填鹵子。

  白氏這時埋怨道:“第一次看到人參加宴會,回來會餓成這個樣子。”

  吳宏這時吸溜一口面條道:“那是因為我們不吃豬肉。”

  “不吃豬肉,你們啥時候添了這毛病了,還有今日這豬肉醬鹵子也沒見你們少吃啊!”

  白氏埋怨道。

  吳忠聽了這話笑道:“于彪家的豬肉豈能跟我家蘭兒做的的豬肉醬相提并論,比不了,比不了!”

  白氏道:“這肉醬是云錦做的。”

  聽了這話,陳解接話道:“哈哈……怪不得這么好吃的,原來是我家娘子做的,這味道比于家強了百倍,是不是宏哥。”

  吳宏拿著碗道:“那是,弟妹做的,簡直就是美味,再給我來一勺。”

  吳宏說著,蘇云錦被二人夸得臉都紅了。

  “哪有那般好啊。”

  吳忠也開口道:“哎,云錦丫頭這面做的的確不錯,有我家蘭兒九分的手藝了。”

  “你要死啊,當著孩子說這些。”

  白氏嗔怪的瞪了吳忠一眼。

  吳忠是個很會花言巧語的人,別看他平時不顯山不露水,看似沉默寡言的樣子。

  其實他撩妹手段是很高的,不然也不能在學徒時候,就把當時的白郎中獨女勾引到手,完成了階級的躍遷。

  從普通衣食無著的農家子,變成了現在的堂堂魚欄管事的,漁幫底層小領導了。

  看著吳忠跟白氏打情罵俏的樣子,白郎中輕咳一聲。

  “咳咳,說正事,你們三個這次去一趟有什么發現?”

  聽了這話,吳忠道:“讓我猜對了,于彪這次果然是準備拿我立威,先是跟我說一些夾槍帶棒的話,后來更是拿了一顆豬心出來,給我們一個下馬威,幸好九四機智,說了一句不吃豬肉,我們才沒有被他一直牽著鼻子走。”

  聽了這話白郎中道:“九四,你呢?”

  陳九四這時放下面碗,然后道:“于彪應該已經確定那日背著忠叔下山,殺他兒子的就是我了,不過他很隱忍,一直沒發作,或者說是忌憚宏哥的實力,宏哥,你那茶壺搶的很厲害啊,我都沒看清你的動作。”

  吳宏這時扒拉一大口肉醬進嘴里道:“嗨,這算啥,我全勝時期,這于彪在我手里走不過兩招,就這種貨色,也就是趁著我重傷時候,才能逞威!”

  吳忠這時在一旁道:“宏兒,你也不可大意啊,這于彪也不是一般人,他師父叫做顧青山,是十三太保之一的漁幫鬼手顧青鋒的親大哥,雖然這顧青山死的比較早,不過于家跟顧家總有幾分香火情。”

  “顧青鋒對他也多有照顧,所以不要小瞧他,他也是有后臺的。”

  聽了這話吳宏道:“怪不得這家伙在仙桃鎮為禍多年,漕幫一直不處理他,原來還有這層關系呢?”

  吳忠道:“這些幫派管事的,那一個不是盤根錯節,現在幫派里混,沒有個后臺是很難得出頭的。”

  吳忠說完這話,轉頭對陳解道:“九四,你這次跟于彪的梁子算是結死了,你以后要小心了,他可是一條毒蛇,說不準就會在什么時候咬你一口,一口致命!”

  陳解聽了這話道:“嗯,我去的時候,心里就有打算了。”

  吳忠道:“嗯,對了九四,我想跟你說一聲,剛才李三丁跟我說了,他想替我打這一場保正之戰,你怎么看?”

  陳解聞言略頓,緊跟著道:“他能行嗎?”

  他今天也看了李三丁的實力,應該不比曾經的大船頭趙詢弱,可是憑借他的實力跟于彪打,肯定是不夠看的。

  吳忠道:“多年的老兄弟,他如此求我,我也沒辦法啊。”

  “另外九四,你跟于彪的梁子這么大,我怕他在擂臺上下死手,所以這一局咱們暫且忍耐了吧,讓李三丁上。”

  聽了這話,陳解動作一頓。

  看向吳忠道:“忠叔不信我?”

  吳忠道:“不是。”

  陳解道:“忠叔,我真的很需要這次機會!”

  “可是你的實力?”

  吳忠擔憂道,陳解現在跟于彪幾乎等于明牌了,若是上了擂臺,于彪為了報殺子之仇,肯定會下殺手。

  吳忠不愿意看到陳解慘死擂臺之上。

  吳宏這時也道:“九四,這事我同意我爹的做法,今天我試探了一下于彪,他的實力很強。”

  “以你現在的實力,肯定不是他的對手。”

  陳解聞言看了看吳家父子,知道他們也是為自己好。

  畢竟以自己現在的實力,想要贏于彪幾乎不可能,跟他打就是以卵擊石。

  想明白了這些,陳解略一沉吟道:“那加入我能夠在這四天時間突破練肉境,能否一戰?”

  “突破至練肉境?”

  “四天時間??”

  二人包括白郎中都很驚訝的看著陳解,這小子怎么敢如此口出狂言,練肉境是那么好突破的嗎?

  若是沒有天材地寶的輔助,你陳九四想要突破至練肉,最起碼需要半年時間。

  區區四天時間好做什么啊!

  “九四,你莫要胡言,四天時間,突破至練肉,怎么可能辦得到。”

  吳忠開口道。

  陳解道:“忠叔,宏哥,你們就告訴我,我要是能夠進入練肉境,可能跟于彪一戰!”

  聽聞這話,吳宏道:“九四你要是真能突破練肉境,肯定能跟于彪一戰。”

  “其實今日的一招試探,我已經試探出來了,于彪強行以凝肉丸突破,雖然進了練肉境,可是并沒有完全消化,凝肉丸的丹藥之力,想要全面消化,最起碼需要半年,甚至一年時間,所以他現在雖然是練肉境,其實只能算是最初級的練肉境。”

  “實力肯定比磨皮境強,但是跟真正的練肉境,還是有一些差距的,若是以練肉打磨皮,肯定是碾壓的,但是以練肉打練肉,他并不占據優勢!”

  “他也就趁著現在咱們青黃不接的時候,才能逞威風而已。”

  陳解聽了這話道:“那我明白了,忠叔,宏哥都如此說了,那我四天之內,能夠進入練肉,可否讓我參加這場大比。”

  吳忠想了想道:“你若是真的能夠在四天的時間里進入練肉境,讓你參加比賽,并不難,只要跟彭堂主他們說一聲,改變一下擂臺規則就行。”

  “擂臺規則?”

  陳解想要把這規則弄懂。

  吳忠道:“其實這擂臺上一直有兩個規則,第一就是管事對管事,另一種是自由挑戰式,只要擂主能夠守擂成功,那么可以任意由對方幫派,派出弟子替管事的參戰。”

  “我現在受傷,參加不了保正之戰,所以我要是提出把規則改為第二種,那么想來咱們漁幫與漕幫都能答應,而且于彪很可能也會答應。”

  聽了這話,吳宏,陳解都明白。

  于彪若是知道是這種參賽模式,那么他肯定會讓陳解打擂,到時候在擂臺上將陳解打死,誰都不能再找他的麻煩。

  因為這一切都在規則之內。

  規則,沒錯,沔水縣制定了這規則之后,所有幫派弟子都要遵守規則。

  私下尋仇,制造摩擦,是需要承擔風險的。

  但是擂臺上打死對手,就完全不需要。

  因此只要是幫會分子都要遵守這個規則,當然有一種人可以不遵守規則,那就是指定規則的人,可是要成為制定規則的人,那就必須足夠強大!

  而在你沒有實力無視規則的情況下,那你就遵守它!

  陳解其實也是準備遵守規則的,他參加這次保正大比。

  一共兩個目的,第一,在漁幫高層,或者準確的說是在彭世忠面前露個臉,留下個好印象,若能夠被賞識,可以博一個出人頭地。

  第二:那就是在擂臺上打死于彪,一勞永逸。

  因為在擂臺上光明正大的打死這條毒蛇,是不會被漕幫針對的,若是私下里下黑手,殺漕幫一個管事的。

  他于彪不敢光明正大的殺吳忠。

  那陳解就敢殺于彪了?

  兩個同樣是底層管事的,都是各自幫派的臉面,若是死的不明不白,他們幫派能干?

  肯定會調查啊,到時候,漏了餡,那就是整個漕幫的追殺,陳解也不敢賭,自己能在整個漕幫的追殺下活命啊!

  所以,不如在擂臺上光明正大的打死于彪。

  這般,既然解決了對手,又能在漁幫里露個臉。

  暗殺那是仇恨,可是明著打死,那在漁幫就是拿得出手的政績啊,這算是功勞啊。

  想要向上爬,沒有功勞可是不行的!

  這就是陳解的目的。

  吳忠這時看著陳解,很認真道:“九四,這事可不是開玩笑的,你真有把握在四天之內,進入練肉境?”

  白郎中也看向陳解道:“是啊,九四這可不是開玩笑的,我知道你想要出人頭地,可是賭命也不是這般賭的啊!”

  白郎中語重心長,而一旁的吳宏道:“九四,要不你就別在漁幫混了,他們做的事也不干凈,不如跟著我,等我好了,我回去之后跟師父說說,看看能不能幫你爭取個捕快身份,混幫派,終歸不是個好選擇。”

  吳宏不愧是讓張立業給洗腦的人,就算他們全家都是幫會分子,可是他就是看不起幫派分子。

  不知為何,他骨子里有一種執拗的正義觀。

  認為官府就是正義的,幫派分子就是擾亂社會的,是社會的渣渣。

  其實這放在別的朝代,是說得通的,可是現在是大乾啊!

  大乾王朝,可不是這般的啊!

  陳解聽著幾個人的勸說,這時開口道:“忠叔,師父,宏哥,其實我有件事沒跟你們說。”

  “哦,何事?”

  幾個人看向陳解,陳解道:“你們還記得那只被于彪一直尋找的牛角鯧嗎?”

  “記得。”

  牛角鯧不單是于彪,漁幫也一直在尋找啊。

  陳解道:“嗯,這條魚已經被我找到了。”

  “什么?!”

  看著陳解云淡風輕的說話,幾個人都瞪大了眼睛,這牛角鯧讓你找到了,這怎么可能啊!

  漁幫,漕幫出動了幾百人都沒找到,你就這般輕易的找到了?

  陳解說著,對蘇云錦道:“云錦,去房間,有一個魚簍拿來。”

  蘇云錦聞言立刻回房間,很快就拿回來一個魚簍,打開,頓時看到了那一只牛角鯧!

  白郎中,吳忠,吳宏,全都瞪大了眼睛。

  竟然真是牛角鯧,這寶魚竟然真的被陳解得到了,這……

  “九四,你到底是如何辦到的啊!”

  幾個人都驚訝的看著陳解。

  陳解這時笑了笑道:“僥幸,僥幸!”

  聽了這話,吳宏道:“僥幸就行,以后兄弟你可要多僥幸一些,幫兄弟也抓幾條,補補身子。”

  陳解聞言道:“這沔水河里也要有啊!”

  吳忠則是轉頭看向白郎中道:“爹,有了這條牛角鯧,九四能否在四天之內突破練肉境界?”

  陳解也看向白郎中。

  白郎中這時摸著胡子道:“這牛角鯧能長到這般大小,最少二十年份,佐以山參,黃芪,決明子等十六位中藥,可以制作成,補血湯,服之大補,突破練肉之境,也不是沒有可能啊!”

  聽了這話,幾個人都很興奮,尤其是陳解這時抱拳道:“那就有勞師父了!”

上一章
書頁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