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主,你說這些棺材里面不是我白虎堂的英靈,而是什么拜火教的軍械?”
陳解看著南霸天問道,南霸天看了一眼陳解又看了看耶律道:“沒錯!”
“那要不是呢?”
陳解寸步不讓。
南霸天皺眉道:“是不是只要把棺材打開大家伙看看不就真相大白了嗎?”
“打開?”
陳解臉色一冷,看著南霸天道:“幫主是說想要打開這棺材?”
“沒錯,打開棺材,正好今日沔水縣有頭有臉的人物都在,耶律大人也在,正好都一起見證一下,看看你陳九四是個什么東西!”
南霸天一臉囂張的說道。
他感覺自己好像真的選對了,因為陳九四明顯是不想讓自己打開棺材,為何不想讓自己打開棺材,定然是這棺材之中有鬼,沒錯一定是這樣了。
自己終于人贓俱獲的抓到了陳九四,如此今日定然要把陳九四釘死在這里,絕不能讓他有任何反復!
想著他更加想要把身后的棺材掀開了。
不過這時陳解卻道:“不行。”
“什么不行?”
南霸天皺起眉頭看著陳解,陳解道:“我說的是棺材不能打開。”
“為什么,你莫非是做賊心虛,伱這棺材里是不是真的裝了拜火教的軍械,若是如此,我勸你如實招來,耶律大人不是不通情理之人,會給你個痛快的。”
南霸天看著陳解說道。
陳解聞言道:“呵呵,我做賊心虛?我心坦蕩,也不怕你查這些棺材,但是我不能讓你查這棺材。”
“哈哈,陳九四,你聽你說的話,都前言不搭后語了,你還說沒有問題!”
南霸天仿佛揪住了陳解的小辮子并不準備放手。
陳解道:“南幫主,你是我漁幫的幫主,今日江湖同道都在,耶律大人也在,我問你,我白虎堂是不是你漁幫的麾下?”
“是。”
南霸天道。
“好,那我白虎堂的弟子,是不是你漁幫的弟子?”
“是。”
南霸天提高了音量。
陳解道:“好,既然我白虎堂是漁幫麾下,弟子也是你漁幫的弟子,那這棺材之中的二十八人都是漁幫的屬下,都是漁幫的兄弟,他們為漁幫拋頭顱,灑熱血,無怨無悔,沒有一句怨言。”
“可是現在呢,你一幫之主,竟然要在這酷烈的天氣下開棺暴尸于眾,幫主你為何如此啊,他們做了什么對不起幫主的事情,你要如此對待他們啊?”
陳解看著南霸天,目光狠狠的盯著他。
聽了這話,周圍的人也都皺起眉頭,是啊,這開棺暴尸,實在是太過分了,沒有深仇大怨,何至于此啊,還是這樣對待自己幫眾兄弟,令人寒心啊!
不過這些人也都小聲嘀咕,也不敢明著得罪南霸天。
可是柳老怪卻不慣著他,這時開口道:“呵呵呵,這沔水縣都說漁幫南霸天乃是第一重情重義之人,沒想到啊,也能干出這開棺暴尸之事,更重要的還是自己兄弟的尸體,真是可笑可笑……”
柳老怪這話一說出來,眾人都互相的對視一眼,在這個時代,人們對死者是很尊重的,有道是死者為大,入土為安,這種封棺之后,再開棺,那是對尸體最大的褻瀆,要是被本家人知道了,是要拼命的。
因此陳解這一疑問,問的也是有理有據,在道義上,陳解立于不敗之地。
你一幫之主,光天化日,開兄弟們的棺材,暴尸于外,你這咋說都是不占理的啊。
南霸天這時皺起了眉頭,他也感覺到了棘手,可是看了一眼耶律,只見耶律面無表情,心中明白,自己今日這棺材,開也得開,不開也得開!
想著,南霸天怒道:“哼,陳九四,你休要在這里信口雌黃,你說我對不起兄弟,暴尸于眾,怎么你就對得起,你用兄弟們的棺材,瞞天過海,裝著造反用的軍械,就光明正大了?”
“我告訴你,今日我開棺除了證明你是個背叛朝廷的反賊之外,另一條就是給這二十八個兄弟討回個公道,也讓大家伙認清,認清你陳九四是個什么東西!”
“呵呵,我陳九四是個什么東西,大家伙都知道,你南霸天是個什么東西,大家伙也都知道,今日要開棺的是你,而不是我,我告訴你,今天有我在這棺材你開不了!”
陳解冷著臉看著南霸天。
南霸天怒吼道嗷:“呵呵,我開不了,我就要硬開呢?”
陳解聽了這話,深吸一口氣,對著周圍抱拳道:“各位漁幫的兄弟們,今天大家伙都來了,那就做個見證,今日我給幫中兄弟出殯,本是大喪之日,我不想大動干戈,可是咱們的幫主做的實在是太過分了,今日大喪之日,他不來送兄弟也就罷了,可是卻不知道受了誰的挑撥,竟然要當眾開幫內兄弟的棺材,暴尸于眾。”
“大家伙都知道,死者為大,咱們江湖兒女,就算是生死仇人,人死債也銷了,從來沒聽過要挖人尸體暴曬于外的吧。”
“挖人尸體,暴曬于外,那只有江湖魔道才能如此作為,可是現在咱們的幫主,自己幫派的老大,要親自開手下兄弟的棺材,為什么啊,南幫主,你這么做對得起幫內的兄弟嗎?”
“你這么做,能讓兄弟們的亡魂安息嗎?你是想讓他們永世不得超生嗎?”
“你可是一幫之主,你這么做就不怕寒了兄弟們的心嗎?”
陳解盯著南霸天,幾乎把演技點滿,真情實意,句句逼問,直接在道義上把南霸天逼得無路可退,這時臉是一陣青一陣紅說不出話來。
陳解卻并沒有準備這般輕易放過他,更是來了個殺人誅心版。
陳解轉頭看向了周圍的漁幫弟兄,然后真情實意道:“兄弟們,咱們設身處地的想一想,若是有一日幫主聽信了他人讒言,說你們親人的棺材里藏著什么見不得人的東西,要開你們家親人的棺材呢?你們愿意嗎?”
“咱們加入幫派,出生入死,對幫派從來沒有一句怨言,幫主就因為一個猜想,就要撬開兄弟們的棺材,讓其到死都不得安生,你們愿意嗎?”
“不愿意!”
聽了陳解的話,一個小弟脫口而出,而且還不是白虎堂的人,是秦鷹手下的人。
不過說完,就后悔了,不過轉頭看向周圍,卻發現大家都是一臉難看,不愿意的樣子。
更有人開始竊竊私語了:“幫主做的的確是過了,怎么能當眾撬兄弟們的棺材呢,這樣豈不寒了兄弟們的心?”
“可不是嗎?為了幫派一輩子,最后被幫主把尸體給拖出來,總感覺這一生白給幫派出生入死了。”
“是啊,人死為大,入土為安啊!”
一群人議論紛紛,在陳解的講解之下,都有了兔死狐悲物傷其類之感。
一時間代入感爆棚,開始議論紛紛,南霸天這時仿佛被架在火上烤,他沒想到陳九四會如此難纏,竟然煽動幫眾對抗他,而他竟然還沒有反駁的方法,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如何狡辯。
而陳解是一早就布下此局,等的就是南霸天今日前來送辱。
自然是要狠狠敗壞他的人品,讓他騎虎難下。
南霸天這時的確騎虎難下了,唐子悅看了一眼這情況,用扇子點了點秦鷹。
秦鷹看向唐子悅,唐子悅道:“鬧!”
秦鷹瞬間明白了大聲喊道:“陳九四,你少在那里危言聳聽,挑撥幫內兄弟,我告訴你,你私通拜火教的事情已經被我們知道了,你現在說的再多,你也瞞不住你往這棺材里面藏軍械了,兄弟們這天下哪有這樣的事情,用兄弟棺材藏軍械的不算無恥,過來幫兄弟們平反,倒成了無恥,陳九四,你很會顛倒黑白啊!”
“兄弟們,別聽他廢話,給我沖,撬開這些棺材!”
“她媽的我看誰敢!”
陳小虎厲聲喝道,緊跟著環首刀滄浪一聲抽出刀鞘,怒罵道:“秦鷹,你個狗賊,不是你是聲音大就有道理,感情死的不是你們雄鷹堂的人,你自然能說風涼話了!”
“現在我說你爹的墳里藏了拜火教的軍械,你開棺把你爹拉出來暴尸體嗎?”
陳小虎怒吼聲陣陣。
秦鷹聞言怒吼一聲:“我去尼瑪的,老子看你早就不順眼了,給我死!”
秦鷹直接飛身而起,一爪狠狠的抓向了陳小虎。
陳小虎見狀,眉頭一凝,下一刻一躍而起,揮刀直接砍向了秦鷹。
當當……
二人在空中打了十幾招,陳小虎漸漸落入了下風,秦鷹看準時機,一爪直接抓向了棺材。
可就在這時突然一股恐怖烈焰直接襲擊向他。
秦鷹大驚,連忙后撤,然后就看到一掌直接拍向了他的后心。
“柳老怪!”
沒錯正是柳老怪出手了。
秦鷹落地,臉色鐵青道:“柳老怪,我漁幫的事情關你們漕幫什么事情,你為何插手?”
柳老怪冷聲道:“哼,好一個漁幫家事,但是我今天非管不可呢?”
“你憑什么管啊?”
秦鷹怒吼一聲,一副混不吝的樣子。
柳老怪道:“就憑這些人救了我兒子的命,他們是我漕幫的恩人,你們這般對我恩人,我不答應,我漕幫就要管,怎么你不服,上來試試!”
柳老怪瞪著秦鷹,什么檔次也敢跟我如此說話,柳老怪的雙眼如電一般的盯著秦鷹。
秦鷹心中大驚,他什么檔次他知道啊,跟柳老怪在一起對比,他就是個渣渣啊,如何能夠比得上啊!
這樣想著,這邊就聽一旁的南霸天道:“柳老怪,你什么時候變得如此愛多管閑事了?”
柳老怪聞言道:“呵呵……是我多管閑事嗎?是你南霸天太無情了吧,連讓自己兄弟入土為安都不愿意,真是好幫主啊,你要是真的不想要你的幫眾了,可以給我啊,我漕幫絕對不會做撬人棺材的缺德事情。”
南霸天聽這話頓時大怒喝道:“柳老怪你把嘴給我閉上。”
柳老怪聞言哈哈大笑道:“南霸天,你把我當成你的下屬了,我為何要聽你的啊?”
南霸天怒視柳老怪道:“你今天是非要管這閑事了?”
柳老怪道:“是!”
“那你是找死!”
南霸天說完,緊跟著直接一掌拍向了柳老怪,只見他的雙掌蘊含了一層寒冰之力,一掌直接拍向了柳老怪,柳老怪也不是一個輕易好相與的見一掌拍來,根本不帶怕的,直接對著南霸天催動烈火功,狠狠的就是一掌拍了過去。
南霸天見狀絲毫不懼,他沔水縣第一人的威懾力還在,在武道上他不懼怕任何人,這時直接催動玄冰勁跟柳老怪狠狠的對拍一掌。
一聲巨響,二人直接被震開,這時陳解悄悄的踏前一步,對南霸天形成了威懾力。
南霸天見狀大驚失色,一個柳老怪他就很費勁了,若是再加一個陳九四,那自己還真的很難贏啊,說不準今日就會飲恨于此。
柳老怪也見到了陳解踏前的一步,頓時心中有了計較,陳九四明顯是要幫自己,既然如此,還怕他南霸天什么,給我去死!
想著柳老怪就繼續攻向南霸天,南霸天大驚直接跳到了耶律身邊道:“耶律大人。”
耶律見狀皺起眉頭,柳老怪追擊的動作一停,看向了耶律,陳解這時也看向耶律道:“大人,今日之事你也看了個明白,您是什么意思?”
耶律聞言皺起眉頭,緊跟著清清嗓子道:“嗯,今日之事,我已經看明白了,南幫主所為的確是有虧于幫眾,不過其目的是好的,是為了朝廷抓反賊!”
“當然九四你也是對的,死者為大,入土為安,這本是應該的,但是這事涉及到了反賊,按照我的位置來說,我是希望開棺一驗的。”
“這樣既可以幫九四你排除嫌疑,又能證明白虎堂并無通匪之嫌,此乃一舉多得,九四以為呢?”
耶律看著陳解,陳解眉頭緊皺道:“耶律大人,您精通漢學,知道這死者偉大,我這些兄弟是為了我而戰死的,我不能讓他們死的不安生啊……”
耶律道:“九四,我明白,不過這件事我還是希望你給朝廷一個交代,另外你有什么要求都可以提,能答應的,我都答應。”
陳解聞言想了想道:“大人,您要是這么說,那我沒有別的說的,我陳九四也是效忠于朝廷的,這個棺可以開!”
“啊,堂主!”
聽了這話,陳小虎等人立刻喊道。
一副怒氣沖沖的樣子,陳解這時抬手制止了陳小虎等人。
然后轉頭看著耶律道:“大人,今日的棺材可以開,但是我有個條件。”
耶律道:“說!”
陳解道:“今日棺開,發現拜火教的軍械,那沒得說,我陳九四私通拜火教,意圖謀反,要殺要剮,誅滅九族,都是應該的,我不叫屈!”
“但是,這棺材里若是沒有軍械,只是我兄弟的尸體,那么打擾我兄弟安息的人,必須跪下來磕頭道歉。”
“嗯?”
聽了這話,南霸天頓時眼睛瞪圓了,什么意思?
陳解這時看著南霸天道:“沒錯,幫主,說的就是你,今日我讓你開棺,但是棺材里沒有你說的軍械,那么你就跪下來給我二十八個枉死兄弟磕頭賠罪,如此,便可讓你開棺驗查,否則,我陳九四就是拼了這條命不要了,你們也別想開棺看一眼!”
陳解說的斬釘截鐵,然后對著耶律拱手道:“正好耶律大人也在,請大人做個見證,如果南霸天開棺后,發現了軍械,我生死由他,但是沒有,他就必須給我兄弟磕頭道歉!”
“你她媽做夢!”
“老子給他們道歉,他們也配,老子什么身份,老子……”
南霸天也是氣糊涂了,張嘴就來,這時猛然發覺不對,轉頭看向跟著他來的漁幫兄弟,看他的眼神都充滿了陌生。
這還是他們認識的那個仁義無雙,把所有幫眾都當親兄弟的幫主嗎?
南霸天前文說過,是個偽善的人,他的名聲一直經營的很好,知道他虛偽的只有陳解這個層次的人,而底層幫眾,都不知道自己幫主是個這樣的人。
可是南霸天一失態,頓時就暴露了很多東西。
其實一個人的觀念是很難隱藏的,就好像網上很多人曬自己家里多有錢,然后就暴雷,大家都會覺得他很蠢,其實在他的意識里,并沒有發現這么說有什么問題。
南霸天剛才脫口而出,就是實話,而實話是最傷人的。
幫眾都沉默不做聲。
陳解這時對耶律拱拱手道:“耶律大人,我已經最大讓步了,可是他依舊如此,這般我可就沒辦法了!”
耶律微微皺眉,看著南霸天道:“南幫主,既然一口咬定陳九四私通拜火教,那定然是胸有成竹的,既然如此,把棺材打開,里面如果真的如你所言,那你就不用磕頭,可是沒有,你打擾了死者的安息,人家入土為安,你賠個罪好像也沒有什么不可以的吧?”
耶律看了看南霸天,他需要的只是一個結果至于南霸天的面子,那是什么啊?
南霸天這時委屈的看了耶律一眼,耶律無動于衷。
現在南霸天已經被架在火爐子上烤了,他是一點辦法也沒有,開不開棺,不開棺,耶律那里肯定過不去,耶律肯定會收拾自己的,而且最關鍵的是,這是一個扳倒陳九四的機會啊,下次想要找這樣的機會還不知道什么時候。
可是開棺吧,不知道為何他心中有幾分忐忑,陳九四不會詐自己的吧,他看起來并不慌張,甚至有幾分囂張,這不會是個陷阱吧。
若是陷阱,自己又該怎么辦,真磕頭啊,可是自己能丟得起那個人嗎?
還有自己堂堂一幫之主,給一群小嘍啰磕頭,這傳出去,還要不要臉了啊。
南霸天臉色鐵青,看的出來是真的很糾結。
可是騎虎難下啊,他現在算是真的明白騎虎難下是什么意思了。
一時之間竟然進退兩難,不知道該如何辦了。
而就在這時,陳解突然開口道:“好了,既然耶律大人當見證了,我想在場諸位也能幫我白虎堂做個見證。”
“我陳九四此生做事坦坦蕩蕩,絕不會做任何虧對朝廷之事,更不會用我兄弟的棺材裝什么拜火教的軍械,這簡直就是侮辱我,所以我不說其他的,今日我讓南幫主查看我兄弟的棺材。”
“若是有問題,我陳九四,死有余辜,若是沒有問題,所有人都是見證,請南幫主向我的兄弟們磕頭,賠罪!”
陳解這話說完,下一刻一群人直接喊道:“陳堂主,我們作證,我們作證!”
聽了這話,陳解道:“好,既然大家都作證了,那么,兄弟們,讓開,給南幫主,留出一個道來,讓他,開棺!”
陳解是懂得如何利用群眾的,這時候直接就把南霸天架了起來,來吧,你就驗吧。
而周圍的群眾也都瞪大了眼睛看著南霸天,陳解也是懂得拱火的,這時候眼睛充滿輕蔑的看著南霸天道:“幫主,請!”
陳解中門打開,一副請君入甕的表情,頓時讓南霸天騎虎難下,一時間竟然頓住了,不敢向前。
這棺材里不會真的什么都沒有吧。
這一刻他感覺陳九四好像是故意給他設了個套,讓他鉆啊!
南霸天的額頭上冷汗都下來了,而人群之中,唐子悅這時也感覺不好,他也感覺自己好像是又中了陳解的計了。
但是他又不敢確定,這就好像在賭桌上,兩邊馬上就要亮底牌了。
陳解直接把所有籌碼梭哈了,看著南霸天:“你敢不敢跟。”
不敢跟,南霸天立刻就是笑柄,而且耶律絕對不會饒了他的。
可是跟了,陳九四的底牌如果很大怎么辦,唐子悅瞇縫著眼睛,沒辦法了,這個局已經陷的如此之深,他就是想脫身都做不到啊。
而且陳九四也真是夠陰毒的,磕頭賠罪,這簡直就是殺人誅心啊。
南霸天是最看重身份的,像他這樣的人,如何能夠輕易的給一群普通弟子的尸體下跪啊,這會大大折損幫主顏面的。
而且陳九四陰毒在什么地方,在他這個局,看似有退路,實則根本沒給南霸天任何退路。
耶律已經把退路給堵死了,所以說這就是南霸天的破釜沉就的一戰。
唐子悅想到這里,突然眼睛一瞪,等等,陳九四會不會已經想到了,耶律會把幫主的退路堵死,也就是說這棺材里肯定沒有軍械了!
想到這里唐子悅張嘴就想喊。
可是一抬頭就看到了陳解,就見陳解一臉笑意的看著他,仿佛在等著他喊一般。
“呃呃……”
唐子悅張開嘴,喉嚨里發出呃呃的聲音,仿佛被人掐住了喉嚨,可是沒有人,是一種智商碾壓的壓制。
唐子悅的眼睛瞪大了,他想到了,他現在喊無濟于事!
因為幫主已經是陳解眼中的一只獵物了,就算他叫破了陳解的計劃,耶律也不會信的,因為就算這棺材里是軍械的概率再小,耶律也不會允許他出現。
再說丟人,丟面子,都是幫主,跟耶律有什么關系。
耶律是沒有成本的,所以就算這棺材里有軍械的概率無限接近于零,但是不是零,那么耶律都一定要開。
這對他沒有損失,只有好處!
所以,陳九四是連這個都算計好了嗎?
唐子悅頓時感覺自己身上好冷,這時陳解就仿佛變成了一只大蜘蛛,他編制好了網,布下了一個局,然后就站在一旁等著獵物上鉤。
自己與幫主就是獵物,自己已經進入了這個大網之中。
現在才猛然警覺,那自己越掙扎,這個網收縮的就越快,就越緊,他們就越難掙扎出去。
這,太可怕了。
陳九四太可怕了!
難道自己這一局又敗了嗎?
唐子悅狠狠的咬著自己的嘴唇,嘴唇都出血了,卻無濟于事,他又中計了,他又被陳九四智商碾壓了。
陳解這時看了唐子悅一眼,眉宇間是說不出的嘲諷,這時他的眼神就好像上帝的眼神一般,充滿了蔑視,恐怖,太恐怖了!
這從頭到尾就是設計的一個局,這個葬禮就是一個局,一個針對幫主的局。
而自己卻傻了吧唧的認為他是準備用棺材把鐵器運出城,而這時自己就中計了。
自己還真是夠蠢的啊。
然后就是張開大網,等著我們自投羅網,而自己與幫主卻恍若未知,就這般一腳踏了進來,成了他的獵物。
他這般做到底是為了什么啊?
唐子悅想著,突然眼睛看到了這些棺材,臉上不由浮現出了一絲苦笑,明白了陳解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這二十八個護衛,他就是想要讓幫主給他們的護衛磕頭賠罪。
為了一群護衛,至于布這么大一個局嗎?
這男人太可怕了。
唐子悅想著,深吸一口氣,不過很快他又陷入了沉思,不對,若是這棺材是空的,那真正的軍械在那里?
難道還在城里?
唐子悅總感覺事情沒有這么簡單,陳九四也不是只布一個局的人。
唐子悅想著眉頭緊皺,開始思考陳解這個局的布置,以及自己漏算了什么,陳解到底真正的目的是什么。
他這樣想著,而這時陳解依舊看著南霸天道:“南幫主為何躊躇不前,莫非是不敢了?”
南霸天猛地看向陳解道:“我不敢?”
陳解道:“呵呵,那幫主請!”
南霸天深吸了一口氣,緩緩的向陳解這邊走來,陳解身后就是那些棺材,南霸天一直觀察著陳解的表情,可是卻從他的臉上看不出任何問題。
帶著欠揍的微笑,眼睛瞇縫著向毒蛇一般。
南霸天向陳解走來,感覺自己仿佛正在往一個張大了嘴巴,準備吞下一切的巨蟒口中走去,恐怖的感覺壓抑著他的內心。
真的是陷阱嗎?
不會真的是陷阱吧!
南霸天這時看著陳解,眼神中充滿了探索,可是卻看不出破綻,這時他來到了陳解的身邊湊到陳解的耳旁道:“你到底做了什么手腳?”
陳解聞言道:“幫主誤會我了,我只是單純的出個殯,你卻攔我,怎么幫主也覺得冤枉我了!”
“陳九四,我勸你別耍花招。”
南霸天咬牙切齒的說道,陳解笑道:“我一項以誠待人,幫主,我是真的希望你給我這些兄弟們磕頭賠罪,那日我在耶律府就說過,我一定會讓你給我兄弟磕頭賠罪的!”
南霸天猛然看向陳解,想起了那一日在耶律府,陳解的確說過要讓他給這二十八人磕頭賠罪,自己當時沒當回事,可是現在想來,竟然如此恐怖,他竟然在那時就想到了今日。
想到這里南霸天突然明白過來,這一直都是陳解的一個局啊。
這一步步的就是想要讓自己給這二十八人磕頭,羞辱自己,如此算來,這棺材里肯定是空的了?
南霸天盯著陳解的眼睛,陳解眼睛之中滿是玩味,看著南霸天道:“幫主,棺材里面是空的,你要打開,你就真的輸了,不過你敢不打開嗎?”
陳解聲音很小,可是落在南霸天的耳朵里竟然是催命符一般,是啊,他敢不打開嗎?
陳解就這樣看著南霸天,一副老子吃定你的表情,你有什么辦法,你有什么辦法?
南霸天這時恨得牙根牙癢癢,這時他才明白陳解是多么可惡,陳解這就是個陽謀,我就問你開不開吧!
我都明告訴你,這里面沒有軍械,你開不開吧。
南霸天,你沒得選,你只能按照我給你畫的路線走下去,乖乖的磕頭,你就是我陳九四手里的提線木偶。
南霸天這時恨死陳解了,甚至恨不能生啖其肉這時怒目看著陳解,陳解卻絲毫不在意,我敢這么玩,就不怕你恨我,咱們早晚生死一戰,你瞪眼嚇唬誰啊!
陳解呵呵笑著,看著南霸天道:“幫主,若是不想開,可以不開啊。”
南霸天瞪著陳解道:“陳九四,我告訴你,邪不壓正,你做了對不起朝廷的事情,我哪怕是丟進顏面,也要替耶律大人把你揪出來,今日這棺,我開定了!”
“而且我覺得,我作為幫主,我開了兄弟的棺,兄弟們都是能夠理解我的,未必非要我跪下來給他們磕頭道歉,你非逼著我給他們道歉,你這才是褻瀆亡魂。”
陳解聽了南霸天的話,有些想笑,這南霸天的求生欲很旺盛啊,這時候想要用這話來堵自己的嘴。
是既想開館,又不想愿賭服輸,簡直不要臉啊。
陳解聞言看著南霸天道:“幫主,耶律大人在此,諸位豪杰都在此,你這般說,簡直無恥之尤,你是幫主就能隨意的侮辱兄弟了,你是幫主就能隨便褻瀆亡靈了,按照你的意思,你是幫主,我們是不是都得把妻小拿給你羞辱一遍,才能體現你這個幫主的優越感啊?”
“你是幫主,怎么你就能不顧兄弟們的感受了,你怎么如此不要臉啊,玩不起就別玩。”
“徒然天下豪杰恥笑!”
聽了這話,陳解的最佳捧哏,柳老怪開口道:“哈哈哈,是啊,南霸天玩不起就別玩,別整什么幫主就沒錯的玩法,惡心,人家憑什么不讓你賠罪啊,人家為你漁幫出生入死,到頭來,你把人棺材掀了你還有理了,你簡直太不要臉,太惡心了!”
“就是,就是!”
這時周圍人的也都喊了起來,南霸天氣的臉都黑了,咬牙切齒,狠狠的看著陳解道:“陳九四,你非要把事情搞這么絕是吧?”
陳解聽了這話臉色冰冷道:“是幫主,不想給我活路啊!”
南霸天咬著牙道:“好,好,既然如此,我就跟你玩到底。”
陳解笑道:“你不想玩也不行啊,耶律大人可看著那你呢,你是不是還跟耶律大人邀過功,既然功都邀過了,那就別不承擔后果啊。”
“所以幫主,規矩都訂好了,豪杰們也都看著,就莫要在這里做無用的抵抗了,徒讓江湖父老嘲笑,不如磊落一點,還有個幫主的樣子。”
陳解說完,再次做了一個手勢:“幫主請!”
南霸天聞言,臉色鐵青道:“好,陳九四,這事沒完,秦鷹,開棺!”
聽了這話,秦鷹直接拿過來一個鐵制的撬棍,一揮手,上來了幾十個小弟,他們準備把這二十八口大棺材全部撬開。
既然要撬開,就不能做抽樣檢查,要做就做全部檢查。
“起開。”
秦鷹推開了小虎,小虎剛想發怒,不過想到了什么,也退到了一旁道:“你們輕一點,這都是咱們的兄弟。”
秦鷹道:“知道了。”
然后秦鷹揮手道:“來,撬!”
聽了這話,一群人直接圍了上來,這時候秦鷹拿起一個撬棍,咔擦一聲插入了棺材的縫隙。
使勁往上撬。
這棺材釘子釘的并不算很結實,因為到了墳墓之中才能把釘子徹底釘死。
這時候,秦鷹拿著撬棍插進去,一群小弟在一旁等候著,這時秦鷹一用力,頓時傳來一陣咔嚓咔嚓的聲音。
棺材蓋被撬了起來,這時候,秦鷹咬著牙道:“上人,抬!”
一聲抬,頓時一群小弟抓住了棺材蓋子,然后一用力,一群人直接把棺材蓋給抬了起來,瞬間所有人的目光全部集中在了這里!
到底有沒有。
南霸天他也感覺呼吸急促起來,會有嗎,會有嗎?
老天爺保佑啊!
南霸天這時疾步上前,棺材蓋打開,頓時里面的的東西露了出來!
一具尸體,很安詳的躺在棺材之中,棺材之中用了很昂貴的反腐藥物,并且用了很多的香料,讓棺材里沒有任何尸臭的味道,并且每個棺材里都擺放著一個白銀制作的牌子 永垂不朽!
而除了這些,整個棺材空空如也,什么也沒有,南霸天看到這一幕,頓時眼珠子都瞪圓了,沒有,竟然沒有!
他猛然看向了陳九四。
陳解看著他,眼神之中滿是仇恨,兄弟們的仇絕不能這樣輕易的結束,而今天這只是利息!
“如何幫主,可有你說的拜火教的軍械”
陳解看著南霸天問道,南霸天黑著臉道:“還沒撬完,都撬開才知道,你是否勾結拜火教,偷運軍械,給我撬!”
聽了這話,秦鷹也一揮手道:“都撬開。”
聽了這話,其余弟子也都互相喊著:“撬,給他撬開。”
很快二十八口大棺材全部撬開了,結果所有的棺材都是空空如也,根本沒有什么軍械,只有一具具尸體。
南霸天這時皺著眉頭看了過去,秦鷹這時飛快的扒著每一口棺材。
“沒有,沒有幫主,全都沒有啊!”
聽了這話,南霸天的臉頓時難看起來,周圍的人也都看著南霸天,想看看他如何收場,陳解看著南霸天沒有多說什么,而是靜靜地等待著,想要看他如何應對。
而南霸天在聽到二十八口棺材都沒有軍械的時候,腦袋都嗡了一下,上當了,自己上當了!
陳解這時慢慢走了過去道:“幫主,你現在還有什么要說的嗎?”
南霸天這時雙眼赤紅看著陳解道:“陳九四,你別高興的太早,這棺材只是證明有死尸,可是誰知道你有沒有在尸體下藏什么!”
陳解道:“有意義嗎?”
南霸天道:“有。”
陳解聞言道:“好,既然你如此說,那我也沒有其他多說的了。”
南霸天道:“抬尸。”
陳解站在一旁,任憑南霸天把尸體抬出來,而且眾目睽睽之下,南霸天沒有辦法對尸體做出不敬之事,所以南霸天只能把尸體好生搭出來。
眾人就這樣看著,看著南霸天搜索了棺材的每一寸,最后南霸天無力的發現,真的沒有在,這棺材里真的只有尸體。
陳解這時對耶律一拱手道:“耶律大人,現在情況已經如此明了,還請耶律大人,為我白虎堂主持公道!”
耶律看了一眼那些空空如也的棺材,也知道陳解是被冤枉的,故表情一嚴道:“南幫主,你現在有什么好說的?”
南霸天聞言頓時反應過來道:“耶律大人,這都是陳九四的算計,他算計我!”
耶律微微皺眉道:“南幫主,作為一幫之主,你要有擔當,輸了就是輸了,不要找借口!”
“我,大人我真的是被算計了!”
南霸天繼續叫屈,可是耶律已經不愿意給他機會了,這時怒道:“南霸天,你冤枉九四的時候,怎么不說自己被算計了,現在說被算計了,你不覺得可笑嗎?行了,趕緊跪下磕三個頭,安撫亡靈,結束這場鬧劇吧!”
真跪啊?
南霸天抬頭,雙眼盡是屈辱,我南霸天真的要跪這些卑賤的幫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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