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嘩啦……………
鐵鏈子嘩啦啦作響,脫脫一步步往前面走著,一眼就看到了正鮮衣怒馬,意氣風發進宮的汝陽王。
汝陽王也看到了現在一身狼狽,可憐兮兮的脫脫,二人四目相對,彼此竟然有幾分尷尬的情緒在空中彌漫,過了許久,這時二人走到了一起。
趙公公皺眉道:“你們這些人怎么當的差,不知道犯人要走西昌門,東華門要走貴人的!”
聽了趙公公的呵斥,那侍衛立刻點頭哈腰,卑躬屈膝的,看著侍衛這個樣子,趙公公冷眼以待,沒有任何和顏悅色的樣子。
看著趙公公如此,就聽脫脫開口道:“趙公公。”
“他走東華門是我要求的。”
趙公公聽了這話臉上立刻帶著笑容道:“呦,原來是脫脫大人安排的啊,我說怎么如此囂張呢,不過脫脫大人,馬上就要前去云南為國分憂了,這宮內的事情,就不勞大人費心了。”
“你們幾個,等著回去挨罰吧!”
趙公公對著看押脫脫的幾個侍衛立刻厲聲相喝。
幾個侍衛都是如考妣的樣子,臉色一片灰敗,好家伙,這回惹了趙公公有罪要受了。
其實之所以要走東華門,是這幾個侍衛跟脫脫有舊,脫脫當丞相的時候,對于這些衛也是極盡拉攏,比如這些人正常工資,一個月也就三兩銀子,可是脫脫當丞相之后,給了這些衛一項補貼,把他們的工資提高到了十兩 銀子一個月,這銀錢已經非常可觀了。
這幾個侍衛感念脫脫的恩典,因此就準備給脫脫最后的體面,所以才讓脫脫走東華門。
沒想到正好跟汝陽王碰上了,這還真是流年不利,本來只是想用自己權力小小報恩一次,哪曾想正面就撞上了趙公公。
趙公公很大程度就是皇帝的意志下移,現在脫脫已經被皇帝放棄,既然放棄就不能給足夠的好臉色,也別管是為了敲打,還是為了以后更加好用,這時候都應該好好敲打,用力的敲打。
所以趙公公這是代表皇帝在對脫脫進行敲打,只有敲打好了,再啟用,才能成為一條聽話的好狗。
皇帝的目的可不是培養一個賢相,他需要一個忠心于他又有能力的好狗!
脫脫以前是完美適配這套理論,那就是一條忠心耿耿,而且有很強能力的好狗,那才是皇帝需要的。
現在脫脫這條狗有點想跟皇帝呲牙,所以皇帝就要打壓一下他,必須要讓他知道疼,知道怕,等到將來合適時機一起用,便又是可以供自己驅馳的好狗。
脫脫自然也明白這一點。
因此趙公公對他的訓斥,脫脫并不回嘴,不過一旁的吏部尚書朝魯卻不樂意了,這時對著趙公公喝道:“趙公公,雖然我們失勢了,但是曾經的幾分香火情總是有的吧,你這般羞辱我們,難道就不顧當年的情面”
趙公公聽了這話呵呵冷笑道:“本公公與你能有什么情面,當年不過是逢場作戲而已,現在你都虎落平陽了,還拿你吏部天官的架勢,真是笑死雜家了,你們幾個,眼瞎啊,還不把人給我送到西昌門去!”
“東華門,也是你們這群東西可以走的!”
趙公公呵斥道,聽了這話,那幾個侍衛立刻開口道:“是是,我等知錯,這就前往西昌門。”
說完了幾個侍衛還埋怨的看向了脫脫與朝魯。
這時候你們還擺什么官老爺架子啊,現在好了,害的我們被罵了吧。
脫脫依舊是寵辱不驚的樣子,可是朝魯卻怒了,他沒想到現在連個小小的侍衛也敢埋怨他們了。
大都這么多年,花了這么多錢,養肥了這么多人,不就是這個時候用的嗎 結果現在,好家伙,連個小小的侍衛都敢給我臉色了,這是沒把我當成人啊。
朝魯張嘴就想罵兩個侍衛,不過看到脫脫卻制止了他,畢竟朝魯雖然有幾分辯才,可是卻少幾分變通,尤其是在察言觀色上面。
這幾個侍衛明明是好心招致辱罵,你要是這時候罵回去,帶來的是什么,肯定是讓人心中不快,甚至會因此記恨于你,這是絕對不被允許的。
所以脫脫直接打斷了朝魯。
“朝魯!”
一聲喊了過去,朝魯的動作一頓,緊跟著就看到了脫脫開口道:“咱們從西昌門走!”
“相爺,這……………”
“走!”
脫脫開口,朝魯只能不情不愿的跟著,不過就在這時汝陽王開口道:“脫脫!”
脫脫停下了腳步回頭,就看到了汝陽王,四目相對,汝陽王緩緩的走了過去。
脫脫這時收了收手中的鐵鏈道:“呵呵,王爺,一夜時光,乾坤顛倒,王爺一語成讖,在下還真就成了階下之囚了。”
“不知王爺,可解恨否”
脫脫看著汝陽王。
汝陽王看著脫脫道:“多行不義必自斃,這不就是脫脫大人所求的嗎”
脫脫聽了這話看著汝陽王道:“我求這枷鎖纏身,流放邊疆”
汝陽王看著他道:“脫脫你知道你錯在哪了嗎”
“還能錯在哪削藩動了諸王的利益,這是被反噬了而已。”
汝陽王聽了這話,看著脫脫道:“你看起來,還是沒聽懂啊,你錯不在削藩,錯在私心!”
“嗯愿聞其詳”
汝陽王看著脫脫道:“你要是真的為了大乾,從而削藩,我們倒是不說其他,可是你削藩的動機不純,你是為了私心,為了權欲削藩,”
“公心私心,天下人,朝堂文物,陛下都可以分辨出來,若是公心,我汝陽王被削藩不單不會喊冤,甚至還甘愿充當汝之馬前卒。”
“可是你私心大過公心,權欲熏天,那憑你一個帝國丞相,也想撼動我大乾百年的藩王制度,你是做夢,所以你輸在心不正!”
汝陽王指著脫脫的心口說道。
聽了這話脫脫哈哈大笑道:“迂腐,迂腐!”
“王爺,你所謂的公心私心,那不過是你勝利后的推導而已,你知道我的推導是什么嗎”
汝陽王看著他道:“什么”
脫脫道:“我的心太大了,總想著兩件事一起做,從而一舉安定天下,若不是我非要把處決小明王與削藩一起做,但凡我一件事一件事的做,可能結果就不一樣了。”
“而且王爺,你之所以會贏,不是你多厲害,是拜火教進攻皇宮打亂了我的計劃,然后就是你的義子王保保,還有……………”
脫脫說到這里,看著汝陽王道:“陳九四跟你家郡主....……”
汝陽王臉色一變道:“你可別瞎說,我家雅雅是被山匪所措。”
脫脫道:“呵呵,事情如何,你自己心里清楚,其實不妨告訴你,這一次拜火教余年襲擊皇宮的計劃,很可能就是陳九四安排的,甚至,我如今這個下場,也是陳九四有心設計的!”
“不得不說,王爺這女婿對你這個老岳父是操碎了心了。”
汝陽王這時逼近脫脫道:“你敢再胡說,可別怪我對你不客氣了,這從進城到云南這條路還是很長的。”
脫脫聽了這話看著汝陽王道:“王爺,我跟你說這些,就是想要告訴你,這些事情我都知道,而且一旦我有事,立刻這個消息就會散播出去,若是被陛下知道了,不知道王爺這三珠親王還能不能坐得住!”
汝陽王看著脫脫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脫脫道:“呵呵,沒什么,我只想安全的到云南,只要王爺不對我出手,我就不會亂說話,王爺大可安心。”
汝陽王聞言看看脫脫道:“哼,你當本王怕你的威脅不成”
脫脫道:“你也許不怕,可是他陳九四怕,你的女兒鄉寧郡主也怕,咱們做父母的,要為子計之深遠,不是嗎”
汝陽王聽了這話看著脫脫呵呵道:“呵呵,好,好,不愧是能夠執掌朝政的丞相,真是翻手為云覆手為雨,手段高超的可怕啊。”
脫脫聽了這話,看著汝陽王道:“王爺過獎了,只是一些保命的小手段,畢竟我樹敵過多,要是沒點手段,怕是出了京城連明日的太陽也見不到了。”
汝陽王聽了這話看著脫脫道:“呵呵,盡是一些小手段。”
脫脫道:“王爺說的是。”
汝陽王道:“放心吧,本王是不會對你暗下殺手的,畢竟本王不屑痛打落水狗。”
脫脫聞言伸手道:“王爺果然是大氣,脫脫佩服。”
說完這話,汝陽王轉身就離開了,脫脫這時在后面喊道:“王爺,莫要忘了,事關重大啊!”
汝陽王根本不想搭理他,緊跟著轉身離開,直接向宮內走去,這時后面的趙公公道:“王爺等等我......”
看著汝陽王離開,脫脫松了一口氣,就喜歡跟這些老實人大叫道,汝陽王此人過于正派,不足為慮啊!
這樣想著,脫脫直接在侍衛的押解下,從西昌門離開,整個過程中脫脫并沒有任何不悅,相反心情是格外的好。
汝陽王這時含著怒氣進了皇宮,這剛進皇宮,汝陽王就有些觸景生情,畢竟他小時候也在這皇宮玩耍過。
看著皇宮內的一草一木,倒是感觸良多,若不是這皇宮內有許多被燒焦的地方,他可能會更有感觸,趙公公看著汝陽王這樣道:“王爺可是觸景生情了!”
汝陽王聽了這話看看左右道:“哎,一別此地也有幾十年了,鎮守藩地后就沒有回來過!”
趙公公聽了這話道:“那這次王爺倒是可以趁著機會,好好體會一下這曾經舊景。
汝陽王道:“這還真的多謝脫脫了。”
二人說著,趙公公做了個請的手勢道:“陛下在延年殿等王爺呢!”
汝陽王點頭,緊跟著跟著趙公公直奔延年殿而去,到了延年殿的門口,就聽里面笙管笛簫熱鬧非凡,等到近處,就看那里正有歌舞表演,宮中舞姬一個個翩翩起舞,仿佛風中精靈一般,熱鬧非凡!
而大殿四周滿朝文武歌舞升平,看著面前的武道心中甚是爽快,而不遠處的高臺上,老哈麻正在向陛下敬酒。
而這時趙公公到了門口道:“陛下,王爺到了!”
聽了這話正在飲酒的皇帝立刻來了精神,緊跟著就看到了門口的汝陽王。
立刻起身張開雙臂道:“王兄!”
汝陽王見狀立刻大步向前,而宮女們已經停止了跳舞,這時就見汝陽王幾步來到了臺階下,單膝跪地道:“臣察罕見過陛下!”
而這時皇帝沿著臺階小碎步快步走了下來,緊跟著來到了汝陽王身邊道:“王兄,快快起來,多年不見,真是想煞朕了!”
這時汝陽王看著皇帝道:“微臣惶恐。”
皇帝道:“皇兄,你就別這樣了,咱們兄弟多年未見,真是有一千句,一萬句話要說啊,不過今日朕生辰,皇兄還是與朕共慶生辰吧。”
“來來,咱們飲酒。”
皇帝直接拉著汝陽王的手走上了皇帝的臺階。
并且邀請汝陽王跟他同席而坐,汝陽王道:“臣如何敢跟陛下同席而坐啊。”
聽了這話,皇帝道:“王兄,小時候咱們不就一起同席而坐過嗎,現在怎么如此生分,我知道這一次讓王兄受了委屈,皇兄不會因為此事而記恨朕吧。
“若真是如此,朕可就五內俱焚了!愧疚不安了!”
聽了這話汝陽王道:“豈敢,豈敢。”
“那就跟朕同席而坐,共飲。”
說了這話,不由分說拉著汝陽王就坐在了席面之上,這時皇帝對一旁的趙公公道:“給王兄倒酒。”
聽了這話,汝陽王道:“豈敢,豈敢。”
趙公公可不是一般人,御書房秉筆太監,那是伺候皇帝一個人的,這時大乾,朝中有丞相制衡,不然放到老朱建立的大明,很可能會成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九千歲。
你讓他給自己倒酒,這不得不說,一般人還真是不干消受。
但是皇帝旨意要如此,趙公公也是笑呵呵的來倒酒,汝陽王卻連連推脫,趙公公可以主動倒,但是他不能主動喝,不然將來找尋起來,也是個麻煩事啊。
皇帝這時拿起酒杯道:“王兄啊,這次事情是我一時不察,導致那脫脫反了天了,朕心中甚是不安啊,所以今日這件事,朕要提一個,向王兄賠罪。”
汝陽王道:“使不得,使不得,是臣敬陛下。”
皇帝道:“都一樣,都一樣。”
說著一口酒就喝進了肚子里,然后皇帝繼續道:“王兄啊,現在天下不安,你都不知道,昨日那賊人都已經打進了皇宮里,朕要不是躲進祖塔都沒命了,朕左思右想,這天下還得咱們孛兒只斤氏來守。”
“所以王兄,朕非常想留你在京城待幾天,可是你們江南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江南亂不得啊!”
汝陽王道:“那我喝完酒就回江南。”
皇帝道:“那也不必如此著急,明日再走,明日再走。”
“王兄啊,朕日子過得苦啊,這皇帝天天批奏折,這天下人還不理解朕,你說這些反賊怎么如此壞啊,他們為什么非要反朕呢”
汝陽王道:“都是那群貪官污吏,導致民不聊生,百姓吃不上飯,所以才會讓魔教鉆了空子,但是百姓還是好的。”
皇帝道:“碩鼠,真是一群碩鼠!”
皇帝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醉了,這時伸手指點下面的文武百官,文武百官一個個低著頭,心想我們碩鼠,皇帝你就說說你自己吧,一年花費就高達近千萬兩白銀。
相當于國庫十分之一收入,我們才貪幾個錢啊。
你隨便修建一個高端建筑,就夠我們一個部門貪污好幾年的了。
這樣想著,百官們卻不管直接把話說明白,這時只能低著頭,看起來像一個個鴕鳥一般。
皇帝說完之后,這時看著汝陽王道:“王兄啊,這天下幸虧有你等藩王坐鎮,不然啊,朕這天下就要被這群碩鼠給廢了。”
“所以王兄啊,你回去之后,一定要替朕安撫江南諸王,告訴他們,朕已經處理了壞人,他們可以替朕好好的守著大乾了!”
汝陽王聽了這話看著皇帝道:“陛下,放心,臣回去一定會好好你的替您告訴他們的,讓他們安心守邊,不生出其他心思。”
皇帝道:“嗯,王兄忠臣啊。”
“只是可惜,未能跟皇兄結成親家,對了王兄,你那鄉寧郡主找回來了嗎”
聽了這話,本來已經有了三分酒意的汝陽王直接坐直了,面色雖然平靜,可是內心之中確實波瀾壯闊,皇帝這時什么意思 這時候提雅雅!
汝陽王平靜了一下心情道:“那賊人十分囂張,再加上臣被脫脫誆騙進了大都,這江南動亂,也斷了那賊人的消息。”
皇帝直接狠狠的拍下了桌子上道:“大膽賊人,真是大膽妄為,搶了朕的皇后,朕豈能與他干休!”
說道這里,汝陽王道:“陛下息怒,也是小女兒福薄,沒有那皇后之命!”
聽了這話,皇帝看著汝陽王道:“唉可惜,可嘆啊,若是真的把郡主救回來了,也莫要苛責于她,朕不怪她!”
聽了這話,汝陽王一愣,詫異的看著皇帝。
皇帝道:“朕又不是那做強扭的瓜之人,那賊人你要是看見了,跟他說,朕也不怪他,朕不但不怪他,朕還要獎賞他,他若是跟郡主兩情相悅,朕愿意給他們賜婚,若是他能做出于國有利之事,比如光復我湖北幾個州府,朕 還給他封爵。”
“王兄覺得朕之所想,能感動那賊人嗎”
汝陽王看著皇帝那似醉非醉的眼睛,不知為何心中有一種感覺,那就是皇帝并沒有醉,他之所言,就是為了敲打自己,說白了,他很可能已經知道陳九四的存在了。
可是皇帝知道是知道,他卻不敢輕易的搭茬,這時只能道:“陛下,這是不是對那賊人過于寬厚了”
聽了這話,皇帝道:“寬厚,倒是不至于,畢竟年輕人有活力,有實力啊,有道是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領風騷數百年。”
“王兄啊,你要接受,如果那賊人真的回心轉意,我大乾有了一員虎將,而你不又多了一個賢婚嗎這世界還有這般好事不成,你想想,想想。”
皇帝拍著汝陽王的肩膀說道,緊跟著舉起酒杯道:“王兄,喝,今日就在宮內留宿,朕不勝酒力,先回去休息一會兒。”
聽了這話,汝陽王看著皇帝道:“是。”
說完就見皇帝晃晃悠悠的離開,只留下汝陽王神情呆滯的坐在那里,皇帝難道這些都知道了。
而這時皇帝轉過延年殿,就看到了活佛坐在那里,皇帝對活佛施了一禮道:“師父。”
活佛是每一任皇帝的授業恩師,除了第一任太祖皇帝。
這時活佛看著皇帝道:“你跟汝陽王說了嗎”
皇帝道:“朕都說了,可是朕不明白,為何要招攬那賊人!”
說著皇帝咬牙切齒,恨不能立刻宰了那個陳九四,還招攬他,還賜婚,還封爵,皇帝恨不能把他千刀萬剮,可是活佛不允許啊。
活佛看了看他道:“殺人容易,用人難,那陳九四是個人才,若是用好可為大乾續命幾十年。”
“可是,師父,他搶了朕的皇后!”
“江山重要,還是一個女人重要。”
皇帝聽了這話沉默了許久道:“自然是簡單重要。”
“那你還想說什么嗎再說帝王心術,那陳九四若是真的棄暗投明,為大乾效力,當他平定四海,天下穩固,你未必不能報仇!”
皇帝聽了這話臉上浮現出笑容道:“卸磨殺驢。”
活佛皺眉道:“此為帝王心術,什么卸磨殺驢!”
皇帝聽了這話道:“那要是陳九四不同意投靠朝廷呢”
活佛道:“你說服察罕沒有。
皇帝道:“應該說服了。”
活佛道:“那也可以讓他們心生嫌隙,從而使得江南不會連為一片,也是上策。”
皇帝聽了明白了,這時看著活佛道:“師父,你搞得這么麻煩作甚,不如你直接下一趟江南,把這些反賊都殺了,不就好了嗎”
聽了這話,活佛眼睛看向了西南武當山方向道:“我與那人約定,我不出大都,他便不出武當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