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雨和馮雪今天做了八個菜,四葷四素。
比不上過年,但也足夠豐盛。
好多食材還是昨天下午姜寧和馮雨開車去市場買的。
主菜是爆炒羊羔肉,馮雪似乎把炒菜技能給點滿了,別人做羊肉要么燉要么紅燒,馮雪則是用大火炒,和昨天的炒兔子一樣,這道爆炒羊羔肉很給力。
姜有信嘗了口羊肉,就忍不住說:“這個羊羔肉做的真好。”
張玉蘭也嘗了一下,問:“這個羊肉怎么做的?”
馮雪說不出來。
馮雨就替她說:“用大火爆炒出來的。”
張玉蘭顯然挺意外:“還沒見過用大火爆炒羊肉的,確實很好吃,還有這個小炒肉也很不錯,調料味淡了一些,但是把豬肉的香味給炒出來了。”
陳慧茹用筷子指指:“媽你嘗這個魚。”
張玉蘭夾了一筷子魚嘗了下,還沒來得及說話。
姜有信也嘗了一下,搶了先:“魚也好吃。”
張玉蘭點著頭,只是心里很詫異。
以前聽兒子說過馮雨姐姐做的菜好吃,還以為是愛烏及烏,沒想到是大實話,這菜做的確實入味三分,好像比自己做的要好,也難怪兒子不回家吃飯。
可惜,這么好的姑娘卻是個啞巴。
這頓飯吃的一家人胃口大開。
不但姜爸姜媽吃了不少。
姜華和陳慧茹同樣吃了不少。
連小婷婷也沒少吃。
吃過飯坐著聊了會,一家人下樓。
馮雨送到樓下,沒有讓馮雪下來。
姜寧把人送走,和馮雨開車去了農場。
今天周末,不用午休了。
聽說農場變了個樣,還能挖野菜。
馮雨就想過去看看,順便挖一點野菜,權當放松了。
離的老遠,就看到一片郁郁蔥蔥。
等從南門進了農場,馮雨還一臉不敢相信。
上次來的時候,還光禿禿的。
這才幾天,野草都快有半尺高了。
有種到了蒙古大草原的錯覺。
時不時還能看到野兔矯健的身影。
今天農場的野兔子明顯比昨天又多了。
把車開到八號林區停下,兩人下了車。
馮雨戴上帽子,一手拿鏟子,一手拎袋子。
蹲在草叢里找野菜、挖野菜。
姜寧則查看楊樹苗。
短短幾天,種下的楊樹苗子已經長出葉子。
枝桿也從兩公分長到三公分。
長高了至少有一米。
馮雨拔了一把野菜,蠻興奮:“這里的羊胡子長的可真好。”
姜寧道:“晚上拌一個涼菜。”
馮雨一邊答應,一邊又拔了幾根曲曲菜,道:“還有曲曲菜呢!”
姜寧說:“那玩意兒不好吃,太苦了。”
馮雨道:“苦是苦了點,但是營養價值高啊,能清肺止咳,還可以預防貧血,現在好多人到處找的挖曲曲菜呢,其實過一下開水,用鹽和醋拌一下也沒多苦。”
姜寧道:“你想吃就挖,反正這玩意多的是。”
馮雨想不明白:“才下了一場雨,農場里怎么會長成這樣?”
姜寧糊弄幾句,這個真不好解釋。
在草叢里扒拉了下,也摘了一些野菜。
曲曲菜太苦了,他不喜歡吃。
就拔了一些羊胡子。
這東西學名其實不叫羊胡子,也不是廣義上的羊胡子草,因為長的像羊胡子,北安人才將其稱為羊胡子草,既是動物們最愛吃的牧草,也是一種口感很不錯的野菜,北安的荒野上最多的就是這東西,只是天氣太旱長不高,而且放羊的太多,剛長出來就被羊給啃了。
現在農場圈了起來。
而且吃了乙木精氣。
農場里的羊胡子長到半尺高,看著就肥壯。
跟野韭菜似的。
姜寧沒費什么功夫,就拔了一把。
正準備起來活動下,忽然又看到一株野菜。
這野菜長的和毛竹葉子挺像,只不過是縮小版,桿莖也跟竹子一樣,一節一節的,桿莖比蒜苔稍微細一些,都快長到一尺高,在雜草中很顯眼。
“這里怎么會有這東西!”
姜寧有點驚訝,這玩意兒他還是小的時候,爸媽還在農村種地時在地梗子上見過,葉子是一股青草味,沒什么特別,但那個桿莖吃起來有一股清甜味,很好吃。
童年時代,沒事就跑到地梗子上找這種野菜吃。
可自從上初中到了城里,就再沒見過這東西了。
學名是什么不知道。
農村人都叫甜桿子。
沒想到農場也有這玩意。
姜寧很是意外,在附近找了一下。
又找到了幾株,但不多。
姜寧折了一根甜桿,吃了一截嘗了下。
清清甜甜,很爽口,還是那股熟悉的味道。
姜寧走到馮雨身邊,將剩下半截給她:“你嘗嘗這個。”
馮雨接過來瞧了瞧,她是城里人,沒有見過這東西,問:“這能吃嗎?”
姜寧道:“能吃,你嘗嘗!”
馮雨道:“我剛才也看到了幾株,還以為是草呢!”
姜寧道:“這是一種野菜,以前在農村種地的時候地梗子上會長這東西,自從上初中到城里,我就再沒見過了,沒想到農場里也長這玩意,你嘗嘗,很好吃。”
馮雨就嘗了嘗,接著眼睛就亮了:“確實挺好吃,脆爽可口,還有股清甜味,像是大自然的味道,話說這是什么啊,怎么沒見有人賣,沙蔥羊胡子那些到了秋天都有人賣。”
姜寧道:“這東西不常見。”
馮雨有點可惜:“要是能多采點拌個涼菜就好了。”
姜寧就尋思著,要不要自己種一些。
甜桿這東西估計不好種,畢竟現在的農業這么發達,要是好種早就有人種了,沒人種肯定是有原因的,不過自己有外掛,應該不是大問題,回頭有空了試試。
拔了一會野菜,手機又響了。
是舅舅打來的:“姜寧你在八號林區?”
姜寧嗯了一聲:“是。”
張躍東道:“我看的西北角好像有羊進來了,你過去看一下。”
姜寧詫異:“鐵絲網都拉起來了,羊怎么還能進來?”
張躍東道:“太遠看不清楚,你過去看看就知道了。”
姜寧說好,掛了電話就招呼馮雨上車。
農場的規劃中,經濟楊樹林有兩萬畝,被他分成了二十個林區。
一個林區是一千畝。
西北邊是十三號到十六號林區。
姜寧順著剛剛推出來的土路繞了過去,老遠就看到一群羊正在十四號林區吃草。
馮雨也挺詫異:“這些羊怎么進來的?”
姜寧臉色不是太好:“不清楚,過去看看就知道了。”
把車開到附近停下,兩人下車穿過去。
遠遠看到一個放羊人正趕著五六十只羊往外面走。
到了近處,才看清了放羊人。
約莫五十來歲,黝黑蒼老一臉的風霜。
放羊人看到他過來,也不驚慌。
只是甩著鞭子,把羊往外面趕。
鐵絲網被破開一個大洞,只是羊很不聽話。
外面吃不到草,這里的草長的這么好。
既然來了,不吃飽怎么肯出去。
姜寧看了看羊,又看看放羊人,問道:“你是哪里放羊的?”
放羊人道:“茍家莊子的。”
姜寧指指鐵絲網的大洞:“鐵絲網是你剪斷的?”
放羊人不說話,甩著鞭子繼續驅趕著羊群。
姜寧過去到鐵絲網邊上看了看,應該是用鉗子剪開的。
馮雨壓低聲音:“這人也真是,怎么能隨便破壞別人的東西呢!”
姜寧點了點頭,世上什么樣的人都有。
他見過的多了,到也并不奇怪。
農村有老實人,更不缺二五仔。
說來說去,都是農場草長的太茂盛惹的禍。
放羊人費了半天勁,終于把羊趕出鐵絲網。
從鐵絲網鉆出去時。
姜寧叫住了放羊人,給他發了一支煙,還拿火給點上,道:“我剛看了,你的羊啃壞了我不少的樹苗,這次就算了,以后再不要破壞鐵絲網進來放羊了好不好?”
放羊人用昏黃的眼睛看著他,不說話。
姜寧頓時沒了興致,揮揮手:“算了,你走吧!”
放羊人鉆出鐵絲網,趕著羊走了。
馮雨瞧了瞧他,說:“姜先生今天讓我很意外。”
姜寧問:“意外什么?”
馮雨道:“我還以為你會勃然大怒呢!”
姜寧道:“我確實挺不爽,但我也有同情心啊,這些放羊的其實也挺不容易,念在他第一次,這次就不追究了,不過我覺的那人不是個能聽進人話的,估計還會再來。”
馮雨問:“要是再來你怎么辦?”
姜寧道:“當然是報警抓人了,故意破壞他人財產會犯法。”
馮雨瞧了瞧被剪開的鐵絲網,問:“這個得補上吧?”
姜寧點了點頭,就給舅舅打電話。
讓張躍東安排人過來修補鐵絲網。
他沒料錯。
北安養羊的人不少,除了那些大型養殖戶,好多農戶家也養羊,多的三五十上百,少的十來只七八只也有,冬天關在圈里喂點麥草料,開春就趕到外面放。
可開春以來就沒下過幾場雨。
荒野上草長不起來。
農場的草長的這么茂盛。
但凡是放羊的,誰不想把羊趕進去吃兩口。
姜寧很快就抓到了第二個放羊的。
不過在他趕到之前,放羊人已經把羊趕出鐵絲網,遠遠跑開了。
不是第一次那個放羊人。
姜寧遠遠望了幾眼,就沒有追究。
讓人把鐵絲網補上,只是很頭疼。
這么下去也不是辦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