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伙以前很乖的，但越大毛病越多。
最新養成的習慣是，睡醒了會找媽媽。
啊啊啊的叫上幾聲，要是還不見人來，就會哭。
馮雪上去把小家伙抱了下來，放在客廳讓她玩。
沙發周圍全鋪的泡沫墊，會傷到孩子的危險物品都轉移走了，茶幾旁邊有個箱子，里面全是小家伙的玩具，馮雪把玩具都倒出來，給小家伙四周堆滿了。
讓她坐在玩具堆里自己開會。
然后去洗衣房。
姜寧正往外拿衣服，見她進來問：“甜甜呢？”
馮雪指指外面，比劃著手語。
讓他去看著孩子玩，她收拾。
姜寧就把衣服放下，去陪女兒玩。
下午馮雨回來，吃過晚飯后兩人帶著小家伙出去轉了轉。
馮雪沒來，在家里歇著。
沒有去生活區，去小果園轉了圈。
已是晚秋時分，果園里大部分水果都摘完了，只有一些熟的比較晚的蘋果、梨子、桃子樹上還掛著果，這些都是晚熟的品種，再過幾天也該采摘了。
馮雨摘了一個梨子，擦了兩下就直接吃。
小家伙看到了，揮舞著小手咿呀咿呀叫。
馮雨剝了下皮，給她咬了一口小。
小家伙嘗到味，還想吃。
馮雨從嬰兒車取了護兜，給她戴脖子上。
然后摘了個小點的梨子，用紙貼擦干凈，給她抱著啃。
姜寧抱著女兒，說：“姐下午答應去做手術了。”
馮雨精神一振：“真的嗎？”
姜寧點頭：“真的。”
馮雨挺高興的：“那就等我放寒假了過去。”
姜寧道：“我已經讓人打聽醫生了，一定得找最好的醫生。”
馮雨問：“要是元旦做完，順利的話多久能發聲？”
姜寧道：“這個不太好說，那個醫生說因人而異，語言中樞受損不是普通嗓子病，吃個藥打個點滴就好了，就算做完手術也需要長期的康復訓練才有可能恢復語言功能，而且姐耽誤的時間太長，做好打持久戰的準備，我覺的兩年能恢復就算快的了。”
馮雨道：“兩年要能恢復也不算慢。”
轉到太陽落山，兩人回別墅。
馮雨抱著女兒進屋。
姜寧卻沒進去，開車出門了。
到了夜市，姜華和兩個堂哥已經到了。
就等他了。
要說弟兄幾個現在也不算是窮人，山珍海味也沒少吃。
但隔一段時間，有空還是會來夜市坐一坐。
或許這里比較貼近生活。
姜寧坐下，拿了一串烤面筋，一邊吃一邊問兩個堂哥：“你們買了多少牛了？”
姜澤說：“兩千多頭了。”
姜寧問：“花多少錢了？”
姜偉就苦了臉：“1200多了，過幾天又要拿錢，我都快沒米下鍋了，借點錢咋樣？”
姜寧道：“沒錢投就減股份，借個屁的錢。”
姜偉無可奈何，拿起瓶子悶了口。
姜寧問：“牛養的咋樣？”
姜澤說：“還可以，死掉的不多，就死掉了八頭，吃的挺壯實，最近稱了下，第一批送進去的小牛犢已經長了一百公斤，不過最近好像長的慢了，沒前幾個月增重那么快了。”
“草料備了沒？”
“備好了，上個月就收完了。”
姜寧問：“大伯咋樣了？”
姜澤道：“還那樣，功能性障礙，不是做手術就能做好的。”
姜寧問：“手術沒啥影響吧？“
姜澤道：“沒影響，就一個微創，做完就出來了，都不用住院。”
聊了幾句，又說起出國的事。
姜偉問：“外面上學不會英語能行嗎？”
姜寧道：“看什么階段，初高中肯定不行，要先讀語言班，幼兒園小學沒有問題，特別是幼兒園，老外的幼兒園不像咱們，就是帶著孩子玩，幾個月就學會了。”
姜偉那個羨慕：“能把兒子給我弄到外面去上學嗎？”
姜寧問：“誰給你照顧？”
姜偉道：“讓孫梅出去。”
姜寧點頭：“行啊，一年學費生活費各種開銷少說得十萬，想去我就讓人給你辦。”
姜偉那個意外：“才幾萬，小意思。”
姜寧道：“澳元，不是咱的錢。”
“十萬澳元是多少？”
“快五十萬了。”
姜偉頓時傻眼：“我靠，這么貴。”
姜寧道：“不然呢，你當老外是搞慈善的？”
姜偉無話可說，為了投資牧場現在欠了一屁股債。
要不是一中食堂能回血，早就撐不下去了。
一年十萬擠擠還能拿的出來。
五十萬就算了，會要老命的。
聊了一陣……
姜澤說了個事：“農場下面的人在撈好處你知不知道？”
姜寧問：“怎么撈好處，誰在撈？”
姜澤道：“牧管部的人，還有誰。”
姜寧就好奇了：“牧管部的人怎么撈好處？”
姜澤嘿嘿笑道：“都說神仙站的太高看不到凡人的苦，我覺的你也快成仙了。”
姜寧沒好氣道：“說的什么屁話。”
姜澤道：“本來就是嘛，你知道下面的人在干什么嗎？”
姜寧問：“干什么？”
姜偉搶過話頭：“當然是要錢唄，還能干什么？”
姜寧不動聲色：“怎么要錢？”
姜澤搶回話題：“從六月份開始冬儲，就來了好多收割機，那玩意兒那么多，誰想進場干活，不孝敬牧管部的人怎么行，收割一畝草場八十塊錢，那幫人吃十塊。”
“還有這種事？”
“那當然。”
姜寧問：“怎么得罪你們了？”
姜偉嘿嘿笑道：“沒有得罪我們，我們可是皇親國戚，趙方平那王八蛋腦袋再大，也沒膽子得罪我們，就是看不怪那狗東西人五人六的，一個打工的，拽的跟二五八萬似的，官不大架子卻不小，見了領導狗一樣，到了下面呼來喝去的，你這老板都沒他牛逼。”
“我回頭問問。”
姜寧喝了一口啤酒，不知道具體情況。
不做置評。
就是親哥給他告狀，他也得回頭查證再說。
更不要說堂哥。
姜澤問：“我買個收割機放農場干活行不？”
姜寧有些意外：“牛都沒養好呢，又想跳槽了？”
姜澤嘿嘿笑道：“不影響搞副業，話說現在牧區進駐了兩百多家養殖場，收割牧草可是塊大肥肉，牧區都是大草場，干活效率高，一臺收割機一天收割一百畝，一畝八十塊，一天就是八千，一臺收割機才四十萬，兩個月就可以回本了。”
姜偉立刻附議：“我倆一人搞上一臺，那玩意可以按揭，交個首付就能開回來了。”
姜寧瞧瞧這個，又瞅瞅那個：“想買你們就買！”
姜澤道：“你不發話我們哪敢搞。”
姜寧道：“等我問問再說。”
吃吃喝喝了兩個多小時，才各回各家。
姜寧回到農場，已經過了十點半。
姜寧先在一樓沖了個澡，然后上三樓。
馮雨還沒睡著，等他上了床才問：“你在一樓洗澡呢？”
姜寧嗯了一聲，在旁邊躺倒。
馮雨先劃紅線：“今晚不準再折騰了。”
姜寧反對：“你想憋死我啊！”
馮雨說：“你天天晚上折騰，我受不了了。”
姜寧從后面摟住她：“我覺的你該去醫院檢查一下了。”
馮雨道：“我又沒病，才不去呢！”
姜寧說：“二十多歲到三十多歲是女人需求最旺盛的時候，從來都只有累死的牛，沒有耕壞的田，你這到是反過來了，我估計你可能內分泌失調了，不然怎么沒性趣。”
馮雨打個哈欠：“太晚了，我要睡覺了，要不你去姐那吧！”
姜寧道：“我不去，你把我當什么人了，這點自制力我還是有的。”
馮雨忽然就很開心，翻了個身抱住他。
姜寧一只手摸索著：“咋了？”
馮雨沒有說話，過了一會兒才問：“我都同意了，你為什么不去姐那？”
姜寧道：“生活需要一點儀式感，你不覺的這樣太草率嗎？”
馮雨沒有說話，只是將他抱的更緊了。
翌日。
馮雨吃過早飯去上班了。
姜寧也沒法繼續偷懶了，后腳出門去了趟二場。
沒有開直升機，甚至沒自己開車。
打電話叫老李過來接他。
李老板這兩年鳥槍換炮，酷路澤都不開了，換了輛奔馳GLS450，在北安這種小地方也算是有名號的人物，以前好多混的比他好的工程老板見了他，都得恭恭敬敬叫聲李總。
看李老板，姜寧忽然就又悟到了一些東西。
李老板是跟著他發家的。
這兩年走過的路他清清楚楚。
這類人或許能發家，但守業卻難。
就像老話說的，打天下容易，坐天下卻難。
一夜暴富。
一夜變成窮光蛋回到解放前。
這樣的例子在北安多不剩數，姜寧買的第一套房子的原房主就是這類人。
老李之前就踩了坑，第一輛酷路澤都被人擋了。
要不是跟著他干活，現在還不知道在哪躲債呢！
姜寧上了車問：“這車多少錢？”
李老板一邊開車一邊道：“一百萬出頭，沒姜總的車好。”
姜寧問：“掙了錢就全買車了？”
李老板嘿嘿道：“車是男人的面子，有錢肯定要買好的。”
“老李啊！”
“姜總有什么吩咐？”
“你能發家算不上本事，能讓你兒子孫子富過三代才叫本事。”
李老板挺撓頭：“姜總教育的很對。”
姜寧沒好氣道：“扯什么蛋呢，你又不是我兒子，我教育你個毛線。”
李老板很想說，要不你就把我當干兒子吧！
但沒敢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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