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節來歐洲并不是一個好的選擇。
因為歐洲也冷。
希臘緯度和老家北安差不多,一月是最冷的時候,但希臘是地中海氣候,比老家要暖和的多,雅典是南方,不下雨的話,白天有十幾度,穿個厚點的外套就行。
姜寧來過歐洲,但沒有來過希臘。
所以第一站選擇了希臘。
倒了一下時差,換上衣服出去轉。
姜寧一身休閑,長袖配春季外套。
腿上連秋褲都不穿。
他帶的衣服并不多,除了身上穿的就帶了一身換穿的,要是就他一個人,他都嫌麻煩不想帶,到了外面衣服都當一次性的穿,和馮雪出來就不一樣了。
衣服都是馮雪給他裝的。
馮雪穿了條黑色加絨打底褲,腳上一雙復古英倫風的方頭皮鞋,上身是保暖內衣加一件白色的羽絨服,青春又時尚,美的很吸睛,走在街上不少老外都會多看兩眼。
轉了兩天,感覺不太好。
坡多路窄,城市老舊,感覺還不如老家縣城。
馮雪卻有不同體會,手語表達不清楚,就用手機寫字:“這里的人活的可真自在,怎么感覺所有人都懶洋洋的,商店都只開半天,他們都不用掙錢嗎?”
姜寧道:“希臘本就是歐洲最懶的國家,人家的腦子跟咱們的不太一樣,生活永遠都比工作重要,沒有咱們那么卷。”
馮雪繼續打字:“我看到好幾個老鄉。”
姜寧道:“咱們的人太多了,到哪都能碰到老鄉。”
玩了三天,去了圣托里尼島。
希臘的旅游景點全是島,其中又以圣托里尼名氣最大,結果飛到島上才發現,又被攻略騙了,天太冷、風太大,都看不到幾個人,好多酒店都關門歇業了。
這地方就不是冬天來的。
到了中午,連吃飯都找不到地方。
餐館也關門歇業了。
愛琴海的海風沒有愛情味道,只有讓人不爽的陰冷。
姜寧那個無語,連夜都沒過。
就和馮雪飛去了意大利。
在西西里島玩了幾天后,又飛到羅馬,去看了下斗獸場,參觀一下萬神殿,還去梵蒂岡看了看教堂,姜寧不喜歡這些東西,但馮雪第一次來,總得到處看看。
羅馬玩了兩天,姜寧租了一輛車,和馮雪自駕北上。
一路體驗意大利的不同風土人情。
馮雪臉上的笑容也越來越多。
這天到了米蘭,找了個酒店住下。
過了晚上十點,才給馮雨打視頻。
馮雨剛剛起床,正在伺候女兒吃早飯。
小家伙躺在床上抱著奶瓶自己吃。
說了幾句,馮雨問:“姐呢?”
姜寧轉了一下鏡頭,馮雪已經躺下了。
下意識的想躲,又忍住。
馮雨臉色如常,喊了聲:“姐。”
馮雪坐了起來,比劃了兩下。
臉上露出愧色。
馮雨就道:“出去了不要想別的,你玩的開心一點。”
馮雪點頭,繼續比劃著。
馮雨又道:“你別瞎想,等做完手術,我帶甜甜去看你。”
聊了幾句,小家伙也吃完了奶瓶。
從床上爬起來,看著手機屏幕喊媽媽。
馮雪露出笑容,連連比劃著。
小家伙就高興起來,開心的笑著,不停喊媽媽。
姜寧湊了過去:“喊爸爸。”
“爸爸!”
小家伙喊了聲。
姜寧也高興了,恨不得立刻飛去澳洲。
聊了十幾分鐘,馮雨要去洗漱了。
姜寧才把視頻掛斷,關燈和馮雪睡覺。
米蘭玩了兩天,大年初一這天繼續啟程北上。
沒再開車,兩人坐火車去了瑞士。
越往北走,天氣也越冷。
到了瑞士境內,已經是白茫茫的一片。
初五這天,兩人到了蘇黎世。
這里是瑞士的經濟文化中心,也是歐洲最富有的城市。
先找了家酒店安頓下來,休息了一陣,才出去逛。
在班霍夫大街逛了一陣,買了兩塊表。
一塊馮雪戴上。
一塊留給馮雨。
完了去旁邊的奧古丁斯小巷,打算吃點東西再說。
“先生!”
正張望呢,忽然肩膀被人拍了下。
姜寧差點就來個過肩摔,還好及時忍住了。
扭頭望去,才發現是個熟人。
在剛果金礦區救的瑞士小伙亞里斯一臉驚喜意外:“先生來瑞士了?”
姜寧那個意外:“原來是你,伙計,你這樣打招呼的方式可不怎么禮貌,我剛剛差點就對你動手,還好忍住了,不然你今天可能要去醫院養傷了。”
“啊這……”
亞里斯一臉的驚愕,連忙道:“不好意思,是我太激動了,我剛剛從披薩店出來,看到先生背影有點熟悉,就忍不住追上來想確認一下,確實有點不禮貌。”
姜寧擺了擺手:“沒關系了。”
亞里斯瞧了瞧馮雪,問:“先生,這位女士是你女朋友嗎?”
姜寧牽著馮雪的手,道:“是我夫人。”
小伙忙打招呼:“美麗的女士,你好。”
馮雪聽不懂他說的什么,就看向姜寧。
姜寧道:“我愛人是語言受限者,也聽不懂德語。”
“啊?”
亞里斯又吃了一驚,姜寧是什么人他當然知道,能和非洲軍閥干仗又豈是普通人,沒想到夫人竟是個啞巴,實在太意外,忙劃個十字:“上帝會保佑您夫人。”
姜寧嗤的一聲:“上帝那老家伙還不知道在哪逛窯子呢,他都不保佑你,不然怎么會被武裝分子抓去挖礦,更不要說保護我老婆。”
“這……”
亞里斯一臉的尷尬,這位來自東方的神秘先生還真不好打交道。
“我開個玩笑。”
姜寧沒有再打趣他,給馮雪介紹了下:“這家伙是我在非洲救下的,被非洲的一伙武裝分子抓去挖礦,幾個月前我滅掉那伙武裝分子后這小子才得救。”
馮雪點了點頭,什么也沒說。
她不想和陌生人打交道。
姜寧問亞里斯:“你家在蘇黎世?”
亞里斯道:“是的先生,我回來之后就一直在調養身體,我想再去非洲,繼續我還沒完成的事業,但我爸媽不讓去,怕我再遇到意外,我覺的他們不應該管我……”
姜寧打斷:“萬一你再被軍閥抓去挖礦呢?”
“這……”
亞里斯道:“我想我應該不會那么倒霉的,有了上次的教訓,我也不會再出去了,只要老老實實待在營地,就不會有意外的。”
姜寧道:“那可不一樣,人倒霉的時候吃披薩都會噎著,剛果金東北那地方,聯合國每年都有不少人莫名其妙死在那里,你覺的上帝那老混蛋會保佑你嗎?”
亞里斯張張嘴,說不出話來。
姜寧忽然來了興致:“我還沒吃飯呢,這地方你熟,你先給我找個有中餐的地方,咱們邊吃飯邊聊聊,我有幾個問題想問你。”
亞里斯痛快的應了,帶他和馮雪去吃中餐。
姜寧其實無所謂的,他雖然喜歡享受生活,愛吃好的,但沒條件的時候吃糠咽菜甚至餓幾頓也沒問題,可馮雪不行,出來半個月,天天西餐吃的沒了胃口。
蘇黎世也有中餐館。
只是不太正宗。
點了幾個炒菜,等菜的功夫。
姜寧問亞里斯:“其實在非洲的時候我就想問問你,你老媽怎么會那么年輕,才三十幾歲就有你這么大的兒子,只是你懂的,當著你老媽的面我不太好問。”
亞里斯一臉的苦惱:“這都怪我爸媽,他們年輕的時候不知道節制,我媽十六歲的時候就生了我,我上大學的時候,還經常被人誤會,有人把我和我媽當成姐弟,不過我媽似乎很受享這種被人誤會的感覺,我也為此很苦惱。”
姜寧豎了個大拇指:“你爸媽真厲害。”
亞里斯似乎不想說這個,問:“先生是來歐洲旅游的嗎?”
姜寧點頭:“對,不過冬天的歐洲似乎并不適合旅游,蘇黎世太冷了,早知道我應該去澳洲的,那邊是夏天,不管游泳還是沖浪都不錯。”
亞里斯道:“先生可以去滑雪的,瑞士的雪景也很不錯。”
姜寧興趣不大:“雪有什么好看,我的老家每年都下雪,我看到雪就煩。”
亞里斯很好奇:“我還沒去過華夏呢,先生的家鄉想來一定非常棒。”
“那當然!”
姜寧也有很強的民族榮譽感,就算老家有這樣那樣的問題,但面對外人,怎么可能說家鄉的不好,很是說了些家鄉比較好的地方。
聊了一陣,飯菜上來了。
邊吃邊聊。
姜寧來瑞士是有事情的,正好碰到亞里斯,就問了問:“你認識瑞士銀行的人不?”
亞里斯道:“我媽認識,先生要辦業務嗎?”
姜寧道:“我有一張瑞士銀行的本票打算兌現,但我不想自己出面,而且大額資金兌現瑞銀還要求提供好多的證明文件,很麻煩,你媽能幫我搞定不?”
亞里斯問:“先生打算兌現多少資金?”
姜寧道:“兩億美金。”
亞里斯心里跳了跳:“我可以幫先生問問我媽。”
姜寧點頭:“那你問問。”
亞里斯出去打電話。
馮雪放下筷子,比了個手語。
太難吃了,不吃了。
姜寧就道:“明天咱自己做。”
馮雪點頭,酒店做飯其實也方便。
套房就有廚房,設施也齊全。
只是有些食材調料沒有,未必能買到。
亞里斯很快就回來,坐下道:“先生,我媽請你面談。”
姜寧就問:“什么時候?”
亞里斯道:“吃過晚飯過去。”
姜寧點頭:“那行,勞駕了。”
亞里斯連忙道:“先生不用客氣,您救了我,我一直想報達先生,但是沒有機會,能為先生做點什么,我會很樂意的。”
姜寧覺的這小子和張玉龍有點像。
有點傻氣,也有點天真。
放在老家,估計會栽跟頭栽的懷疑人生。
但社會環境不一樣,三觀也不同。
不好相提并論。
吃過晚飯,馮雪不想去見陌生人。
姜寧也不強求,就送她先回酒店。
亞里斯殷勤的開車把人送到酒店,才帶姜寧去見她老媽。
艾米拉女士挑選的見面地點讓姜寧有些沒想到。
竟然是個酒吧。
選在酒吧見面,而不是高端商務場所。
社交的意味更濃厚一些。
而除了艾米拉,現場還有另兩位女士。
“先生,見到你我很高興。”
“我也很高興,女士比去年更加年輕漂亮了。”
艾米拉很享受這種夸贊,不理兒子一臉的無奈,和姜寧來了一個貼面禮,才給姜寧介紹兩位女士:“這兩位女士是我的閨蜜,這位美麗的女士是桑娜,她是芬蘭人,最近來瑞士散散心;這位比較靦腆的女士是愛麗絲,德國人,她經常來我這蹭吃蹭喝。”
姜寧和兩位女士握了手,在一邊坐下。
艾米拉的介紹非常準確。
桑娜看著三十幾歲,確實是個大美女。
雖然歲數有點大了,但風姿不減。
而那位叫愛麗絲的女士確實有些靦腆。
寬額大臉,比尋常女人要高大些。
艾米拉問姜寧:“先生喝點什么?”
姜寧客隨主便:“mlsearch!”
艾米拉就給他倒了一杯,問:“先生是來歐洲旅游嗎?”
姜寧點頭:“對,帶我愛人過來轉轉!”
艾米拉道:“先生怎么不把愛人帶上?”
姜寧道:“我愛人是語言受限者,她不太喜歡跟陌生人打交道,也不懂外語,我得尊重她的選擇,所以我送她回酒店休息了。”
“先生真是一位有風度的紳士。”
艾米拉先贊了一下姜寧,然后繼續道:“語言受限也是可以治好的,即使是語言中樞受損也有治愈的機率,瑞士醫學很發達,先生如果需要幫助,我可以幫你聯系最好的醫院。”
“謝謝!”
姜寧道:“女士說的對,確實可以治好,我已經跟霍普金斯醫院聯系好了,這次帶愛人來歐洲轉轉就要去美利堅做手術。”
艾米拉舉杯送祝福:“愿先生的愛人早日痊愈,愿世間再無病痛。”
姜寧跟她碰了一杯,酒喝到嘴里就想皺眉。
他不喜歡喝雞尾酒,這玩意味道太怪。
真不知道女人怎么會喜歡這玩意。
兩人漫無邊際的聊著天。
另外兩位女士都很端莊,不怎么插話。
但姜寧卻發現,那位叫桑娜的美女和亞里斯在眉來眼去。
而艾米拉也發現了,卻毫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