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很熱,還不到十點。
已經三十度了。
南方很少看到藍天,老家的天空卻是湛藍湛藍。
太陽掛在天上,像個大火球一樣。
曬的皮膚生疼。
馮雨和馮雪都穿著短袖長褲,再加一件防曬衣。
頭上戴著帽子,脖子里圍著絲巾。
裹的嚴嚴實實,怕曬黑。
馮雨第二次來墳地,馮雪則是第一次。
女兒也是第一次來,小家伙穿的清涼,頭上也戴頂帽子,玩的可高興了,追在幾個哥哥姐姐屁股后面,滿墳地亂跑,跑到她曾爺爺墳頭邊,還想爬上去。
大人們看的直樂呵。
也沒有人制止,一歲多的娃娃知道個什么。
想來就算爬到曾爺爺墳頭上,曾爺爺也不會怪罪的。
天氣太熱,羊不給面子。
折騰了半小時,獻牲儀式也沒能完成。
大伙膝蓋都跪麻了。
姜寧悄悄施展了下魔法,那羊打了個寒顫。
渾身一抖,將澆在身上的水甩了出去。
大伙連忙磕頭,祖宗總算顯靈了。
然后是第二只,第三只……
十分鐘完成了獻牲,羊被拉到一邊去宰殺。
專門請了兩宰羊的,人一兩百塊。
羊皮還要送給人家……
長輩們陪著西疆的伯父伯母參觀墳地,四個堂哥加親哥幫忙宰羊。
姜寧不想干活,領著一群孩子們鉆樹林子。
女人們則把帶來的吃的打開,擺在桌子上。
招呼親戚吃喝。
這片林子不大,種了上千棵松樹。
有了樹木,自然就有了生態。
好多山里的鳥兒飛下來,在這里棲息。
好在雜草已經清理過了,不然都沒法進去。
姜寧領著一群孩子,繞著墳地轉了圈。
發現當初安裝的鐵藝圍欄已經被風吹日曬雨打的好多地方朽掉了,看著銹跡斑斑,剛裝上的時候好看,現在卻透著股破敗的味道。
轉了一圈碰到長輩。
姜有禮還問他:“姜寧啊,圍欄已經不行了,能不能換成石頭的?”
姜寧點頭:“回頭我安排人換掉。”
沒跟著長輩湊熱鬧,他領著一群孩子去了右邊。
姜宏志說:“家里有這么個能人,能省好多事情。”
姜有禮道:“確實省事,家族要興旺,得有個帶頭人,不是姜寧有出息,咱這墳地也搞不成這樣,這些松樹一月得澆幾次水,就不是普通人能負擔的起。”
姜宏遠挺費解:“這些松樹種下也就幾年,怎么能長這么大?”
姜有禮道:“搞不清楚,姜寧那小子不說。”
大伙識趣的再沒問。
姜寧是行動派,說干就要干。
轉了一圈,就打電話安排施工隊。
讓把墳地的圍欄換成石頭的。
在樹林子里轉了圈,發現一個洞。
洞口是個土堆,也不知道是什么打的。
姜寧喊了一聲,長輩們過來查看。
姜有仁說:“是竄豬洞。”
“竄豬?”
姜寧沒聽過這名字,也不知道是什么動物。
姜有仁道:“就是竄豬,腦袋大,山里多的很。”
姜有禮道:“得清理掉,墳地不能有這玩意兒。”
“交給我!”
姜寧興致勃勃,立刻四下去查看。
還發動一孩小孩子,一起找還有沒有其他的洞口。
很快又發現了幾處洞口。
姜寧拿了一把鐵鍬,先把其他的洞口堵上。
只留兩個。
然后弄來一堆干草,準備用煙熏。
馮雨和馮雪沒什么事做,也來看稀奇。
姜寧分派任務:“你倆守住這個洞口,要有東西跑出來,就用鐵鍬打。”
馮雨瞅瞅洞口,有點怕:“里面是什么啊,這么大個洞挺嚇人的。”
姜寧道:“說是什么竄豬,有腦袋大,又不讓你用手捉,用鐵鍬砸就行了。”
馮雨還不放心:“會不會傷孩子?”
“不會。”
姜寧道:“又不是什么兇猛的野獸,不要害怕。”
馮雨沒啥信心:“我可不一定能擋住啊!”
姜寧嘴里應著,又跑去要了個打火機。
把干草塞洞里,點著火。
然后跑到另一個洞口處守著。
等了一陣,洞里有了動靜。
一只灰不溜丟的動物在洞口探了探頭。
看到有兩腳獸守著,嚇的又縮了回去。
姜寧也不著急,就蹲洞口等。
很快,洞口有煙霧冒了出來。
一道灰影沖了出來,迅捷如閃電。
姜寧更快,閃電般探手捉住。
兔子急了還咬人呢。
這名為竄豬的動物也不是善茬兒。
張嘴就咬。
奈何姜寧行動太快,一抓一拍就將這玩意拍在了地上。
沒時間感受手感。
因為第二只又沖了出來。
收回手來不及。
姜寧左手探出,將沖出來的第二只捉住。
后面還有……
來不及細想,一抓一拍直接拍向了洞口。
將第三只又拍回了洞里。
其他洞口都被填了,就兩個洞口。
一邊是火,一邊兩腳獸。
動穴里全是煙,動物也撐不住啊!
竄豬不敢往火堆沖,只能冒死從姜寧這邊突圍。
姜寧守株待兔,一抓一個準。
其他人也聽到動靜,跑來看稀奇。
看著他徒手抓竄豬,感覺像在看武林高手過招。
西疆和二哥堂姜存武還好奇:“你練過武?”
“沒練過。”
“那你出手怎么這么快?”
“我從小身手敏捷,打架沒輸過。”
“呃……”
姜存武嘴角抽了抽,很想笑。
怎么感覺這小子還挺光榮的。
二伯姜有智揭姜寧黑料:“這小子從小不學好,上學三天兩頭跟人打架,初中小學和同學打,上和高中和校外的混混打,老三兩口子三天兩頭被叫家長,還得給人賠醫藥費。”
西疆的族親們聽的臉臉相覷,這就很傳奇。
他們對姜寧的了解畢竟有限,只知道姜寧高中畢業就去了非洲。
打拼五年回來,花了幾千萬建了農場。
其他一概不知。
大家一邊看著姜寧徒手捉怪,一邊打量地上被他拍暈的灰不溜丟的東西,外型看著挺像老鼠,只是體型有點大,比成年人的腦袋還略大些。
看上去有點萌,像個大號土拔鼠。
姜宏遠道:“這不是狗獾嘛!”
姜有仁道:“北安都叫竄豬。”
姜偉提溜起一只打量:“這玩意能吃不?”
姜有仁道:“能吃,一會你嘗嘗。”
“好吃不?”
“很好吃?”
“大伯又騙人,你說好吃的,肯定不好吃。”
幾個半大小子跑去弄來一堆干草,繼續往洞口里塞。
剩下幾只狗獾被煙熏的實在扛不住了,一窩峰的沖出來。
“出來了出來了。”
“快抓快抓。”
“啊呀呀呀……”
一群大孩子小布點大呼小叫。
連姜明月那個靦腆的小知道也跟著喊。
姜寧左手捉了一只,右手也捉了一只。
剩下三只顧不上了,總算成功沖出了洞口。
姜偉等人連連踩踏,卻是踏了個寂寞。
除了踏歪一片雜草,連狗獾的毛也沒踏著。
墳地里不能有會打洞的,祖宗在這里沉眠,豈能被這些玩意侵擾,于是一群人在林里子圍追堵截,結果費了半天勁,最后也沒抓住三只跑掉的狗獾。
姜寧找了個機會問大伯:“聽說二爺爺要遷回來?”
姜有禮點頭道:“他們有這個打算,還在商量呢!”
姜寧不解:“當初都沒回來,為什么現在想回來?”
姜有禮道:“你二爺爺早就想回來,但家人都在那邊,當初過世后大家工作都忙,顧不上這種事,現在你倆伯父退休了,都有時間了,想為你二爺爺完成生前遺愿。”
姜寧又不解了:“想回來那就遷唄,還商量什么?”
姜有禮道:“哪有那么容易,那邊實際上已經算是分出去了,這么多年,墳地都是我們出錢出力維護,他們沒有出過半分力,你三爺爺那邊就不會同意的。”
姜寧哦了一聲,多少有點明白了。
觀念不同。
這種事情他不在意,但有人在意。
或者說是長輩們很在意。
祖宗的事情絕對是家族里最最麻煩的。
姜寧不想操這些心,于是不問了,換了個問題:“聽說又要修墳?”
姜有禮道:“正商量呢,還沒定。”
姜寧就沒再問。
姜甜甜玩嗨了,跟著幾個哥哥姐姐跑去外面弄干草。
弄的灰頭土臉,身上臉上全是土。
難得女兒這么活潑,馮雨也不管。
就讓她玩。
結果幾個大點的拿了打火機點火,把小家伙的衣服燒了好幾個洞。
馮雨嚇的不輕,幸好人沒事。
熱熱鬧鬧之時,七只羊全部宰殺完畢,擺到了墳前。
父輩兄弟七個一字排開,人手一柱香。
姜有禮允當著祭祀,神神叨叨的:“爺爺奶奶,你們西疆的兩個孫子今年也來了,回來看你們了,還有老爹和老媽,西疆的侄子回來看你們了……”
七人持香三揖,最后將香插進了香爐。
姜有禮又招呼:“你們也過來,給你們太爺爺太奶奶,爺爺奶奶上柱香。”
小輩們隊伍更龐大。
第四代第五代男丁站成兩排,在大伯的主持下。
都手捧三柱香,作了三次揖。
最后把香插進香爐。
姜宏志和姜宏遠領著兒孫們,給介紹墳里里的四座墳頭。
最上面兩座是太爺爺太奶奶,下面兩座是大爺爺大奶奶。
姜明月偷偷問她媽:“媽,那個小叔叔的妻姐為什么也讓我叫嬸嬸?”
她媽也不知道,就問了一下孫梅。
“這個啊……”
孫梅偷偷摸摸的說:“他們是一家人。”
“一家人?”
姜明月媽媽不明白。
孫梅說:“馮雨姐姐和他們一起過呢。”
姜明月媽媽還是不明白:“有區別嗎?”
孫梅有點撓頭,這都不明白,干脆明說了:“馮雨姐姐也要和姜寧生個孩子。”
“啊……”
姜明月和她媽媽驚呆了:“還能這樣?”
孫梅說:“她家情況比較特殊,馮雨姐姐不會說話,沒打算結婚,咱們都是女人,女人一輩子不結婚,老了孤苦伶仃的怎么過啊,所以馮雨讓她姐和姜寧生個孩子,一起過。”
姜明月一臉的呆滯,認知被顛覆。
她媽要好的多,最初的震驚過后,很快就理解了:“也是,女人總得有一個依靠,一輩子不嫁人太殘忍了,這樣也挺好,不過馮雨可真大氣。”
孫梅就多說了一下:“她父母早年出車禍沒了,是她姐打游戲掙錢供她讀完大學,據說和姜寧處對象時就提了一個要求,要照顧她姐姐一輩子,別的什么都不要。”
姜明月媽媽說:“姜寧這么有錢,還要什么啊!”
孫梅笑出聲來:“你不知道,姜寧那會剛回來,他說他在非洲當保安呢,大家都以為他混的不好,給介紹對象都被嫌棄,馮雨卻看上了,這就是命。”
“這樣啊!”
姜明月媽媽又驚訝,隨即又感慨:“這真是命里有時終需有,命里無時莫強求。”
孫梅點著頭道:“是啊,該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強求也沒用。”
姜明月媽媽又好奇:“姜寧有多少錢?”
孫梅道:“我也不知道,這種事人家又不告訴我,反正錢多的很,那兩個農場一年掙好幾個億他都一分沒拿走,在非洲還有金礦,在歐美澳洲買了好多農場。”
“聽說姜寧會好幾國語言,真的假的?”
“真的,會英語法語德語意大利語和俄語,還會好幾種非洲土語。”
“真厲害。”
“是挺這個的……”
孫梅豎了個大拇指:“所以說上大學并不是唯一的出路,一個人能有多大的成就,跟學歷沒關系,有能力的不上學也能功成名就,沒能力的上了大學也是給人打工。”
姜明月媽媽點點頭:“確實如此,不過對于絕大多數普通人來說,上個大學,還能改變一下命運,不上大學就一點機會都沒有了,所以還是要好好學習的。”
孫梅點了點頭,也認可這個道理。
聊了幾句,有人喊。
孫梅就趕緊去干活。
姜明月這才給她媽媽吐個槽:“媽,這是封建糟粕。”
她媽瞪她一眼:“你懂什么,不要胡說八道。”
姜明月:“……”
幾個堂哥們在干活,姜寧化身孩子頭。
領著一群大小孩子玩鬧。
他不太想干活,也沒人叫他。
幾個堂嫂子同樣在忙活,也沒有人叫馮雨干活。
不過馮雨比較自覺,和馮雪主動幫忙,沒有脫離群眾。
祭祀完后,煮了兩只羊。
幾十號人圍桌而座,一邊吃喝一邊聊著家族的大小事。
三爺爺和三奶奶坐不住,被扶到房子里去休息。
姜甜甜玩累了,躺在姜寧懷里睡著了。
馮雨讓把女兒送去車里睡覺。
姜寧不聽,就抱著,也不敢亂動。
一直等到女兒睡醒,胳膊都麻了。
吃喝到下午四點半,燒完紙錢放完炮。
打道回府。
西疆人明天要回去,晚上還得吃一頓。
姜寧早就安排好了,在新城酒店擺了三桌,所有人又聚了一次。
這次比之前人更多,二姑一家和周愛國都來了。
吃到八點多才散場,各回各家。
回到別墅,陪著女兒玩了會。
馮雨給女兒裝了奶瓶后,姜寧和馮雪就下樓睡覺了。
今天不想洗澡。
馮雪就接了一盆水,給他洗臭腳。
姜寧躺在床上,小腿耷拉在下面,腳放水盆里。
馮雪蹲在地上,給他搓洗著臭腳。
洗完腳又把襪子給洗了,最后沖個澡。
馮雪才裹著浴巾出來上了床。
半夜三點,忽然被電話吵醒。
姜寧打個哈欠,拿手機一看,姜爸打來的。
隨手接了起來:“爸。”
姜有信說:“你三爺爺過世了。”
姜寧懵了一下,才反應過來:“真的假的?”
姜有信沒好氣:“這種事情還能有假?”
姜寧又打了個哈欠:“沒就沒了,我先再睡會?”
姜有信想打人:“趕緊起來,將來我和你媽死了你再睡會?”
姜寧:“……”
那怎么能一樣。
但還是爬起來,開燈穿衣服。
馮雪早被吵醒,迷迷糊糊望著他。
姜寧道:“三爺爺死了。”
馮雪睡意全消,也跟著爬了起來。
姜寧親了下她額頭:“你睡你的,不用管,我過去看看就行了。”
馮雪比劃兩下。
姜寧道:“沒事兒,又不是我親爺爺,我去就行了。”
馮雪就躺下了,但沒急著睡。
直到看著他洗了把臉關燈出了門,才繼續睡覺。
三爺爺和三奶奶今晚睡在二堂伯姜有義家。
姜寧離的最遠,來的也最晚。
他過去時,親哥堂哥已經全到了。
父輩們更是第一時間被通知到就趕了過來。
老實話說,姜寧對三爺爺那邊是沒什么感情的。
老話說一代親,二代遠,三代四代就拉倒。
能有什么感情。
過來也只是湊人頭,站后面聽長輩們議論。
西疆人也來了,本來打算明天回西疆。
結果碰上這種事情,肯定是走不掉了。
親叔叔過世了,不人在也就罷了。
可人正好就在北安,怎么能走掉,除非以后不認北安的族親。
三奶奶還在哭,什么主意都沒了。
父輩們在商量身后之事。
這種事情孫子輩的插不上嘴,只能聽吩咐。
大晚上的什么也做不了。
陪著熬到天亮,才開始聯系殯葬公司、訂壽房等等。
還要請道士安排冷柜等。
遺體得放到冰柜里,不然兩天就得臭。
三爺爺有個小女兒,兩口子都在西疆打工。
電話已經打了,據說連夜去趕火車了。
趕回來最快也得明天了。
姜寧三個姑媽過來,幫著給穿好衣服。
把人送到殯葬公司,放進了冷柜。
道士看了黃道吉日,定的是五天出殯。
要在殯葬公司停放四天。
姜寧沒什么事,還不能回家,瞎轉悠。
殯葬公司給提供一條龍服務,靈堂很快布置了起來。
姜寧三個姑媽跪在靈前哭喪。
老一輩觀念里,生女兒最大的作用就是死了有人給哭喪。
實在沒女兒的,還得花錢雇人哭。
所有人都在忙,馮雨也想來幫忙。
張玉蘭不讓來,認為殯葬公司這里不吉利。
孤魂野鬼太多,不吉利。
下午,孝衣做好了。
但凡是姓姜的,全都穿上白色的全身孝衣。
諸如周愛國這種外孫子,則給發一個藍色孝帽戴上。
魏濤也穿著身孝衣。
姜寧就問姜爸:“魏濤不是姜家人,他一個孫女婿怎么也穿孝衣?”
姜有信說:“他們自己安排,你別管閑事。”
姜寧就不問了,反正又不是他親爺爺。
大門口放了兩排海綿墊。
全體姜家兒孫,拄著喪棒跪在大門口。
來人就給磕頭,寥盡點孝心。
姜宏志和姜宏遠以及他們的兒孫也都穿著孝衣,在門口跪著。
姜明和明凱還有點懵逼,沒想到跟著回趟老家。
竟然會碰到這種事。
姜偉跪了一陣,就膝蓋發疼跪不住了。
雖然下面有海綿墊,但腿也困啊。
姜澤太胖,跪下去都很困難。
整個人幾乎是趴在地上,看上去十分虔誠。
姜家是外來戶,在北安繁衍不過五代。
平時還沒什么,但遇到白事,就體現出家族的短板。
本地大族,遇到家里的老人過世,一堆族人在幫著發喪出殯。
姜寧人少,沒多少族人幫襯。
什么都要自己忙活。
吃過晚飯,姜寧被大伯叫去外面問話。
姜有禮說:“你大伯想給冀城本家那邊發請柬,你覺的怎樣?”
姜寧無所謂道:“發就發唄!”
姜有禮解釋道:“這不是個隨便的事,你得重視下,這不是一兩個人的事情,而是兩個家族間的交往,如果要邀請冀城本家,還得人親自過去,你覺的要不要邀請?”
“嗯?”
姜寧有點不太明白:“你們決定就行,干嘛要問我?”
姜有禮干脆掰開了給他細說:“家族內部的事我們能做決定,但對外的事情,還得征求你的意見。你伯父他們想邀請冀城的本家,但人家未必會來。”
姜寧多少有點明白:“讓我出面?”
姜有禮點頭道:“是這意思,你現在是家族頂梁柱,冀城本家未必會給他們面子,但你出面邀請的話,冀城本家肯定會給你這個面子。”
姜寧就問:“大伯什么意思?”
姜有禮道:“我的意思是你最好出面邀請一下,畢竟這也算是家族大事。”
姜寧點了點頭:“那行,我打個電話吧!”
姜有禮道:“這種事情不能打電話通知,你得親自去一趟。”
姜寧一愣:“還得我親自跑一趟?”
姜有禮語重心長道:“兩個家族的交往不是日常親戚交往那么簡單,咱們這一支離開冀城祖地太久了,在一些重大事情上更是要慎重,打電話顯的不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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