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寧本打算上完墳了去趟西邊的。
去找五行之源。
可三爺爺死的太是時候,上墳時還好好的,吃了兩塊羊肉呢,晚上就咽了氣,搞的所有人都措手不及,姜寧還要跑一趟冀城,面請冀城老家的族親。
要是別的事情,自然不用請。
還不夠被人嫌棄的。
但三爺爺過世,算是北安姜家的家族大事。
雙方已經建立交流,邀請族親來參加葬禮到也說的過去。
三爺爺輩分大,但面子大小和輩分沒有直接的關系。
跟金錢和權力有關。
兩位堂伯都沒信心能請來人。
所以才會讓姜寧親自跑一趟。
吃過晚飯七點出發,姜寧當然不是一個人去的。
還有大堂伯姜有仁和二哥堂姜磊。
姜寧讓司機把大奔給送過來,三人開大奔連夜上路。
七百多公里路,凌晨三點到冀城。
隨便找了個賓館睡了三小時,六點半起來去了村上。
祖地的族親們對姜寧還是比較熱情的,來過好幾次,去年修繕宗祠還給捐了十萬,又是給捐贈果樹苗,又是出錢給年過七十的小輩全身體檢什么的。
面子大大的有。
先去了族長家,說了說事情。
族長和族老們商量了下,決定以宗族名義前往悼奠。
于是吃了一頓早飯。
族長準備了下,就帶了三個代表跟著姜寧驅車出發。
路過縣城時買了下悼奠物品。
到北安時,已經晚上七點了。
獻過花圈祭品,在殯葬公司吃了晚飯。
把人送到酒店住下,才算是消停。
姜寧舟車勞頓,被特許回家睡了一覺。
第二天吃過早飯后,才去了殯葬公司。
沒他什么事干,就穿上孝衣跟他哥和幾個堂哥拄著喪棒跪門口給人磕頭。
跪了一陣,姜勇和姜品被叫去干活的。
姜存文和姜存武實在跪不住,尿遁去廁所。
姜偉這時才問姜寧:“你們前天晚上住賓館誰出的錢?”
姜寧道:“你這不是問的廢話嘛,跟我一起出去,你們哪個買過單?”
姜偉道:“那不一樣,咱們是咱們,這次是給他們那邊辦事,算是公事,讓去買東西回來也不給報銷,這事做的不地道。”
姜澤附議:“這話沒錯,公是公私是私,上墳用的羊你還問我們要錢呢,平時一起吃喝花銷也就算了,白事用的東西讓我們去買也不給錢,這哪能行,我也買了一千多塊了。”
姜寧掏掏耳朵:“別給我說,不想聽這些破事。”
“人來了,磕頭。”
姜華招呼一聲,哥幾個連忙給人磕頭。
“姜老板!”
忽聽有人招呼。
姜寧連忙抬頭,竟是一位高中老同學。
多少有點懵圈:“你咋來了?”
老同學說:“我是親戚,你三奶奶是我姑奶奶。”
“呃!”
姜寧無話可說,只能往里讓:“進去坐吧!”
老同學卻不急進去,笑瞇瞇打量他:“你這么大個老板,也跪這里給人磕頭啊?”
姜寧那個無語:“你都知道是我三爺爺還廢話。”
老同學哈哈笑:“再給我磕一個。”
姜寧臉黑,若非是個女同學。
他絕逼要起來抓住胖揍一頓。
亞的斯亞貝巴。
姜寧忙著給親戚磕頭時,張躍東飛到了埃塞俄比亞。
他是一個人過來的,七月十五上完墳,第二天就飛到了羊城,從羊城飛過來,第一次到黑人國度,從里到外都是一股陌生感,老實說比較忐忑。
那些老黑怎么看都不像好人。
好在同行的老鄉還不少。
跟著出了機場,四下打量了一陣。
總算看到了前來接機的兒子。
張玉龍不是一個人來的,孫洋也來了。
還有兩個白人,是陪著過來的雇傭兵。
張躍東走過去,等著兒子和他打招呼。
結果……
張玉龍卻沒有招呼他的意思。
孫洋機靈,看他直直走到了近前,想必應該就是了,連忙招呼了一聲:“叔叔好。”
“好好……”
張躍東應了聲,看向兒子問:“在非洲咋樣?”
張玉龍很應付:“就那樣。”
張躍東覺的跟兒子沒法溝通,只能先按下。
又看了看旁邊幾個白人。
孫洋連忙介紹:“叔叔我也是北安人,負責礦區的農業,今年三月份過來的,這幾位是礦山上的安保人員,負責人讓他們跟過來接你。”
張躍東笑著說:“麻煩你們。”
孫洋嘴里說不麻煩,又用英語給兩個雇傭兵說了幾句。
兩個老美唧哩呱啦,伸出手。
張躍東聽不懂,但動作還是能理解的。
跟兩個老美握了下,說了幾句麻煩了。
兩個老美也聽不懂,聯洋給翻譯。
說了幾句,先去吃午飯。
飛基加利的航班在下午三點,還有四個小時呢。
孫洋別看比張玉龍小了幾歲,但人可比張玉龍機靈的多的,領著大伙吃了頓午飯,在機場附近轉了轉,逛了逛免稅商店,什么也沒買。
下午三點,從亞的斯亞貝巴飛去了基加利。
一個小時出頭落地,出了機場租了一輛面包車。
直奔邊境。
一路上檢查站不少,離邊境越近,檢查站也就越多。
甚至還有士兵巡邏。
透著一股子緊張的味道。
躍東東問孫洋:“盧旺達也不安穩嗎?”
孫洋說道:“盧旺達算是治安好的,這里是邊境,對面太亂了,所以有軍隊巡邏,等會過了邊境,到了剛果金地界,那才叫個亂。”
張躍東忍不住緊張起來:“不會有事情吧?”
孫洋笑道:“叔叔放心,不會有事的,過了邊境有我們的人來接應,老板交待了,海蛇老大親自過來接應,政府軍也派了人隨行保護,不會有問題。”
“海蛇老大?”
“就是礦山的安保頭子,外號叫海蛇,我們都叫他外號。”
“聽說有特種兵?”
“海蛇就是個退役海豹,以前還是海豹的教官。”
“美國人好不好打交道?”
“很好打交道。”
孫洋說道:“老外都直來直去,有什么說什么。”
聊了一路,兩個多小時到了邊境。
一番折騰,有驚無險的過了邊防關卡。
一支車隊等在外面。
海蛇帶著十個白人傭兵,還有幾十個小黑。
個個核槍實彈,張躍東哪里見過這個。
看著心里就不安穩。
孫洋介紹了下。
海蛇早就接到老板交待,知道來的老板家里的張輩。
也是張玉龍的父親,很熱情。
握了下手,孫洋給翻譯交流幾句。
重新上車出發。
張躍東上了一輛普拉多后座,孫洋在旁邊陪著。
海蛇坐副駕駛,開車的也是白人傭兵。
張玉龍沒上來,坐了別的車。
沒走多遠,路上停了一溜的武裝皮卡。
好幾百人士兵站在路邊夾道歡迎。
海蛇降下車窗招呼一聲,這支武裝部隊就迅速上車出發。
從前后將車隊護在中間。
張躍東看著皮卡上的火箭炮,直咂舌:“這是政府軍隊?”
孫洋點頭:“是的,高官卡庫勒派過來接應的。”
張躍東挺狐疑:“姜寧的面子這么大?”
孫洋嘿嘿笑道:“老板的面子大著呢,聽說老板給卡庫勒那個老黑打電話了,要是你在這里出了問題,就扒了那個家伙的皮,卡庫勒怕車隊被襲擊,就派了幾百人過來保護。”
張躍東驚的不要不要的。
不出來不知道。
原來外甥在外面混的這么牛。
但很快就顧不上吃驚了。
因為車隊走沒多久,就碰到了兩伙部族武裝在交火。
打的噼里啪啦,隔老遠就能聽到槍聲。
張躍東只看的心驚膽戰。
生在太平社會,哪見過這個。
不過看到政府軍過來后,兩支交火的部族武裝很有默契的停火讓開道路,本就惹不起政府軍,車隊里面還有卡索托金礦的人,就更惹不起。
等車隊過去后,才繼續開戰。
聽著來路重新響起槍聲。
張躍東感覺世界被打開,不出來親自看看。
還真想象不到這個世界是什么樣子的。
老家四海升平。
到了非洲,卻仿佛回到了戰亂的年代。
姜寧那小子十八歲跑來非洲,能混到現在。
都不敢想象到底經歷了什么。
普通人來到這地方,要沒有罩著。
只怕是一天都活不下去。
路太難走,坑坑洼洼的,車跑不起來。
走了一個小時,終于看到了城市。
沒有進城,直接去礦山。
張躍東坐在車里打量著,感覺這一省首府還不如老家的縣城。
路上隨處可見難民,那些難民的眼睛都是綠的。
要不是有軍隊保護,張躍東覺的那些難民會撲上來。
途中還看到大片難民營。
聽了孫洋介紹,才知道是聯合國建立的難民營。
救助那些遭受戰亂催殘,無家可歸的難民。
但難民太多了,聯合國根本就救助不過來。
又過了一個多小時,總算是到了礦區。
天早就黑透了。
政府軍一直護送到礦區,才掉頭離開。
礦區負責人領著一票人迎接,握了寒暄了半天。
張躍東被安排在姜寧的房子住下,周同也來了。
陪著吃飯熟悉環境。
張躍東一邊吃著飯,一邊說:“條件還不錯嘛!”
周同笑道:“我們剛來那會條件很差,還住的平房,這些房子都是后來建的,這里什么都缺,鋼筋水泥沙子都是外面運來的,費了好大勁。”
張躍東問:“你們在這干的咋樣?”
周同說道:“挺好,除了條件艱苦些,出去不方便,其他都挺好。”
張躍東問:“回過家嗎?”
孫洋接上:“暫時還不打算回去,最近麥子收完了,又種了些菜,再過兩月,剛果金就到了雨季,雨季天天下雨沒事干,到時再回去。”
“明年還來不?”
“肯定來,老家找工作太難。”
“姜寧給你們開多少錢工資?”
“一個月三千美元。”
“少不少?”
“不少了,按照現在的匯率,一個月2W1,吃喝什么都給管,礦業公司一個月還給我們補貼一千美元的生活補助,過節也會發點過節費,算下來一個月四千多美元了。”
張躍東問了問兩人情況。
才問起了兒子。
張玉龍回來就不見人了,也不知躲到哪里去了。
父子關系搞成這樣。
張躍東也只能忍著,跟別人打聽情況。
吃過晚飯,孫洋和周同沒有多留。
很快就離開了。
張躍東洗了澡,一路舟車勞頓也累了。
就早早睡覺了。
第二天起來后,在孫洋和周同陪同下,先去參觀了一下礦區。
礦山設備已經到了,正在改擴建。
沒什么好看的。
又去看了看難民營,參觀了孫洋和周同種的菜。
礦山條件還行,就是太封閉。
亂面太亂,想出去太不方便。
最后去參觀小黑們打靶,見到了兒子。
張玉龍本來在休假,海蛇讓他陪他爸。
結果這小子不想見老爹。
跑來和小黑們打靶。
張躍東問:“這是打的真槍?”
孫洋嘴快答道:“都是真槍,原本礦區只有四十幾個雇傭兵,安保力量不是太夠,老板讓海蛇招募了三百多個小黑訓練,都是按照海豹的標準訓練的。”
張躍東暗暗吸著氣,世界原來是如此精彩。
看了一陣,也有點手癢。
于是問道:“我能不能試試?”
“可以啊!”
孫洋殷勤的道:“叔跟我來,我給你要把槍打兩槍。”
張躍東跟過去。
孫洋也有自己的槍,礦山上不缺武器裝備,姜寧給弄了好多,都是順的美軍裝備,孫洋自己也收藏了一支步槍一支手槍,但沒回去取,要了一支M16讓張躍東打靶。
張躍東第一次摸槍,還不太會弄。
孫洋已經是熟手了,在一邊指導。
開了幾槍,感覺挺刺激。
打完一個彈匣,還意猶未盡。
想和兒子說幾句話,張玉龍卻避的遠遠的。
姜寧一直搞不明白,人死了為什么非要等五天才下葬。
那些穿著現代服飾的道士神神叨叨的,怎么看都像是騙子。
偶爾出來吹吹嗩吶,拿著個小破本子用北安方言念幾段聽不懂的祭文之類的,據說三個道士五天能掙好幾千塊,殯葬公司還要給人家提成,神棍確實是個很不錯的職業。
比打工強多了。
第四天開的追悼會,隨分子吃席。
訂了二十桌席,竟然坐不下。
姜家人只能等加席,讓親戚先吃。
姜寧等的蛋疼,問姜勇:“怎么不多預留幾桌?”
“老子們訂的,我也不清楚。”
“扯雞兒蛋呢,你都四十歲的人了怎么什么也不知道,是不知道還是不好說?多訂幾桌幾千塊錢能死?姜家的事情讓魏濤一個外人拿主意,草,我們都是死人是不是?”
姜勇麻了,他沒想到姜寧會罵他。
這么多人,臉往哪放啊!
魏濤剛好路過,趕緊拐個彎避開。
姜偉姜澤幾個也有點懵,連忙把姜寧拉到外面。
會被人笑話的。
老實說這幾天哥幾個都挺憋悶的,本來吧,這是姜家的事情,三爺爺的身后事怎么操辦也該是姜家人商量著辦,但好多事情卻是姜有義的女婿魏濤在拿主意。
這邊畢竟隔了一個爺爺。
有些話不好說。
姜爸哥三也只能裝糊涂。
小輩們就更不能說。
這次姜寧也是忍無可忍,誰家辦酒席不得多訂幾桌,親戚來了卻坐不下,十個人的桌子擠了十二個人,這丟的可不是一家人的臉,而是所有姜家人的臉。
更別說還有冀城和西疆族親。
人家會怎么看?
冀城的人可是姜寧請過來的。
面子搭上,該花的錢也花了。
事情辦成這樣,姜寧實在是壓不住火。
長輩他不能罵,但罵兄弟還是沒有問題的。
“這事兒辦的……”
“真是沒法說。”
姜澤幾個連連嘆氣,也是一肚子牢騷。
“不吃了,氣都氣飽了。”
姜寧丟下一句,開車離開了。
姜偉望望姜澤,姜澤也瞅他。
兩人其實也想走了,但姜寧可以任性。
他們不能任性。
姜寧不爽了可以罵姜勇,席都不吃就跑了。
他們不行,沒有任性的實力。
姜寧的火氣也就三分鐘,到了農場就不想這些鬧心事了。
工人們已經吃過飯,只剩些殘羹剩菜。
這個點家里已經吃過了。
姜寧吃了些工人的剩菜,才回了別墅。
馮雪正在廚房收拾,馮雨在帶娃。
看到他還驚訝:“你怎么回來了?”
姜寧道:“席訂的少了,坐不下。”
馮雨更驚訝了:“怎么會坐不下,沒多訂幾桌嗎?”
姜寧道:“那兩家子小氣巴啦的,就訂了二十桌,十個人的桌子擠十二個人,丟人丟到姥姥家了,我罵了姜勇一頓就回來了。”
馮雨哭笑不得:“人家都四十歲了,你還罵人家。”
姜寧接過女兒親了兩口,道:“四十歲咋了,他要是二十歲我還不罵他,四十歲的人了沒點主見,姜家的事情,讓魏濤一個外人拿主意,窩囊廢,我不罵他才怪。”
下午沒去殯葬公司。
晚上也沒過去,之前每天晚上要守夜。
今晚不想去了,還守個屁啊!
快九點的時候。
姜爸打來電話:“明天出殯不要忘了?”
“嗯嗯嗯!”
姜寧嗯了幾聲,也沒和他爸多說。
姜爸也沒說他任性胡為,就只是提醒他明早參加出殯。
席不吃沒問題。
不守夜也沒有問題。
但出殯可不能不去,姜有信也是擔心兒子不曉事。
所以才特意打電話提醒。
凌晨四點起來,坐著考斯特到了殯葬公司。
大家跟沒事人擬的,該干嘛干嘛。
按北安的傳統,太陽出來前必須下葬。
姜寧也不懂是什么道理,湊個人頭就是了。
以前還有孝子抬棺,現在全部現代化。
那玩意除了姜寧誰抬的動啊!
棺材下面放個架子,上面裝四個輪子。
直接從靈堂推出來,隨車吊吊了上去。
簡單方便省事。
準備就緒五點出發,天還沒亮呢!
送葬的能有上百人,大大小小三十多輛車。
浩浩蕩蕩開往鄉下。
到了墳地,剛好天亮了。
靈車直接開了進去,忙碌了半天,把壽房下到早就挖好的長方型大坑里,就在姜寧爺爺旁邊,男人們一人一把鐵鍬鏟土回填,女人們跪了一地哭的稀里嘩啦。
姜寧看的想笑,生前不盡孝。
人死了哭的一個比一個傷心。
有什么用?
好在他懂分寸,沒有真個笑出來。
特意留意了下二姑,還真哭出了眼淚。
姜寧暗暗稱奇,都是好演員。
忙活半天,鏟了一個大土堆。
太陽也出來了,大伙都累的氣喘吁吁。
收拾一番,才打道回府。
考斯特把人送到殯葬公司后,姜寧沒吃飯。
直接回了農場。
冀城的族親也跟著去了農場,參觀了一下。
除了羨慕還是羨慕。
族長趁機哭窮:“小祖,老家的日子不好過啊,能不能給搞點產業?”
姜寧問:“你們有什么想法?”
族長道:“我們那地少,而且大多是山地,能干的不多,我合計了一下,只能種點果樹啥的,但果子下來不太好賣,小祖能不能給找找渠道?”
姜寧問:“你們能拿出多少地來?”
族長道:“村上總共兩千多畝地,加上山地能有五千畝。”
姜寧道:“那就多種點蘋果樹吧,苗子我給你們,果子下來了讓農場幫著聯系銷路。”
族長驚喜萬分,要不是場合不對。
真想給磕一個。
這次親自過來,給足了北安分支面子。
就為這事來的。
目前來看,結果還算是不錯。
這位小祖很好說話。
果樹苗子可不便宜,品質好的就更貴。
之前厚著臉皮要了一些,但太少。
要是搞個上千畝的果園,苗子就得幾百萬。
吃過飯午,冀城族親先回了冀城。
西疆的堂伯兩家也要回西疆,姜寧跟著送了送。
還給準備了一堆農場的特產。
姜爸姜媽明天也要去澳洲了。
晚上家人聚餐,大大小小十口人,剛好坐一桌。
張玉蘭讓馮雪坐她旁邊,說了好多話。
馮雪臉有點紅,也不知道姜媽給她說的啥。
晚上睡覺,問了問馮雨。
馮雨才說:“媽讓姐早點要個孩子。”
姜寧就問:“姐是怎么想的?”
馮雨道:“姐說明年了再要,等她生甜甜剛好三歲上幼兒園,我也能騰出手,和她帶孩子了,回頭你帶姐去醫院做一下檢查,看看有沒有問題。”
姜寧自然答應,不過這事不著急。
他得先去一趟西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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