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八……”
馮雨下班回來的時候，小家伙已經重新認識了爸爸。
爸爸叫的很溜，不像以前一叫一長串。
馮雪要帶孩子，做飯不方便。
家里最近都沒怎么開火。
馮雨下班后順路去食堂拿點面條，打點菜回來煮面。
要是不想吃面，就打包米飯回來。
馮雨穿了條闊腿褲，腳上一雙小白鞋，沒留披肩發，頭發扎了短個馬尾，上身穿了件黃色小西裝，看著不像生過孩子的女兒，反到透著幾分少女的俏皮。
還畫了個淡妝，透著一股精致的味兒。
小家伙看到媽媽就開心的很，沖著馮雨咿咿呀呀的叫著。
姜寧教了一聲：“喊媽媽。”
小家伙才連聲喊著：“麻麻，麻麻……”
以前都是叫miamia的，現在能叫麻麻已經算是進步不小。
馮雨拎著餐盒過來，笑顏如花的應著：“哎，甜甜乖。”
姜寧問道：“必須得人教才會叫爸爸媽媽嗎？”
馮雨說：“這么大的孩子還不會有意識的主動叫爸爸媽媽，說話也只是模仿，喊出爸爸媽媽也是無意識的，早的也要到一歲以后才會有意識的叫爸爸媽媽。”
馮雪接過她手里的袋子，去廚房煮面。
姜寧打量著她這身裝扮，說：“你這身打扮感覺不錯，以前沒見你這么穿過。”
馮雨似乎很累，轉了轉身子往后一倒，躺在他腿上，隨口道：“沒生孩子前，怎么舒服就怎么穿，生完孩子后，感覺不能穿的太隨意了，還是要好好搭配一下。”
姜寧問：“很累嗎？”
馮雨一邊拍著女兒，一邊說：“也不累，我就帶了一個班的道德與法治，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也不讓我干，挺閑的，就是感覺有點心累。”
小家伙看媽媽躺下，也有樣學校。
躺在了媽媽的懷里。
姜寧道：“那就再休息一個學期。”
馮雨問：“你說天下興亡，匹夫有責這句話怎么理解？”
姜寧道：“怎么會問這個？”
馮雨說：“五年級的教材里面的，我今天給學生講的這個。”
姜寧就明白了，說：“要不你帶美術吧，別帶這個了。”
馮雨道：“昨天六年級有個男生把一個女生欺負哭了，今天家長被叫去學校，雖然那個男生有錯，但看著那個男生的奶奶被老師一頓數落，心里真不是滋味，孩子有錯，教育也就是了，可那個老師卻把老太太一頓數落，指責人家的家教有問題。老師肩負教育之責，出了問題，不找自己的問題，首先想的竟然是推卸責任，唉！”
姜寧習以為常：“這種事不稀罕吧！”
馮雨說：“這兩年陸老板大力整頓，本以為學校比以前好的多了，可我看明白了，就算再怎么變，但根子是改變不了的，時間越長骨子里的優越感就越強。”
姜寧問了一句：“你想當救世主嗎？”
馮雨笑出聲來：“我哪有那個本事。”
姜寧道：“所以啊，那就湊和著過，別想這些煩心事，要是實在看不下去了，那就不要干了，去干個別的，活的開心點，不能讓自己不快樂。”
馮雨點了點頭，問：“你怎么又跑非洲去了？”
姜寧道：“非洲遍地黃金，想弄個金礦多挖一點金子。”
馮雨說：“你已經買了那么多地，就把那幾個農場經營好不夠嗎？”
姜寧道：“總得有點追求，我還想當個超級大主地呢，現在的那點地可遠遠不夠，不搞錢拿什么買地。而且這兩年局勢變化太快，我有一種風雨欲來的感覺，得早做些準備。”
馮雨有點擔心：“非洲那么混亂，你可注意安全。”
姜寧道：“那地方我熟悉，不會有問題，你就安心吧！”
聊了一會，估摸著晚飯好了。
兩人抱著女兒，回屋去吃飯。
馮雪正在撈面條呢，來的剛剛好。
打包回來的菜已經擺上餐桌。
把小家伙放餐椅上，穿上吃飯專用防護衣。
馮雨給了一塊黃瓜，小家伙就攥在手里啃起來。
等面條端上來，三人圍著餐舊一邊吃飯一邊說。
都是馮雨在問，姜寧說著美利堅買地，澳洲買房子。
還有非洲搞金礦的事情。
馮雪就聽，不發表意見。
小家伙啃了會黃瓜，有點不樂意。
伸著小手呀呀的叫，指著盤子里的肉想吃肉了。
馮雨給了她一塊啃完的骨頭。
小家伙兩只手抱住，賣力的啃著骨頭。
姜寧看的嘴角抽搐：“給她點肉不行嗎？”
馮雨說：“瘦肉她嚼不爛，也咽不下去，而且還不好消化，肥肉不能吃太多，就給她塊骨頭讓她嘗嘗味道就行。”
姜寧覺得女兒可憐，想吃肉都吃不上。
只能啃媽媽啃完的骨頭。
但這個事不能由他任性，還是得聽馮雨的。
吃過晚飯。
把小家伙收拾干凈，馮雨去廚房幫著馮雪收拾。
姜寧抱著女兒出去，在防潮墊上陪著小家伙玩。
玩了一會，馮雨出來了。
馮雪卻沒出來。
姜寧問了一聲：“姐呢？”
馮雨說：“去樓上收拾東西了。”
姜寧道：“一個人帶孩子挺累，要不要再請個保姆？”
馮雨搖頭：“姐不讓請。”
姜寧就沒再說，和馮雨陪著小家伙玩。
玩到太陽落山，天氣涼下來。
才回屋繼續玩。
一樓客廳的會客區鋪滿了泡沫墊，兩人坐在一邊看著，小家伙就在墊上了到處爬，爬到沙發邊時想扶著沙發站起來，努力了半天，一遍遍的坐倒。
最后好不容易晃晃悠悠站起來了。
卻一個沒站穩，左腳一歪又倒在了墊子上。
姜寧把她抓住，扶著腰拉了起來，讓小家伙站在地上。
小家伙興奮的兩只小手亂舞。
咿呀叫個不停。
過了一陣，馮雪也下來。
坐一邊聽他們說話，順便看著小家伙。
時間悄悄溜走，很快就過了八點。
該說的說完了，馮雨拿著手機刷起短視頻。
刷了幾下，把手機給姜寧看：“你看這個。”
姜寧掃了一眼：“你看她干嘛？”
馮雨說：“人家也是九零后，活的可比我風光多了。”
姜寧道：“你也可以很風光，我再努努力，你會比她更風光。”
馮雨說：“算了吧，我寧愿默默無聞，也不想要這樣的風光。”
姜寧就挺好奇：“這女人是第幾任了？”
馮雨立：“我也不清楚，應該是第一任吧？”
姜寧道：“扯蛋呢，九零后的找個七零后，咋可能是第一任。”
馮雨搖著頭道：“我也沒怎么關注過，就是偶爾刷到了幾次。”
姜寧仔細看了兩眼，道：“長的也就那樣，不過一看就是個有野心的。”
“什么呀！”
馮雨說：“人家長的很漂亮。”
姜寧客觀評價：“只能算是還行，要說有多漂亮，我老婆和姐可都比她漂亮，我見過的比她漂亮的多了去，只不過這女人有野心，一般女人沒她那么厲害的心機。”
馮雨點著頭說：“女人活成這樣也算值了。”
姜寧問：“你很羨慕她？”
馮雨說：“我才不羨慕，”
過了九點，小家伙困了。
馮雪裝了奶粉，喂她吃了頓。
小家伙小在馮雪懷里睡著了。
馮雨接過女兒，抱著小家伙上樓。
姜寧跟著上了三樓，馮雪沒上去。
睡在一樓。
沖了個澡，交了下公糧。
一個多月沒行房了，馮雨也比較主動。
折騰了大半個小時，累出一身汗。
又沖洗了一下，才上床睡覺。
時間早睡不著，兩人一邊說著話，一邊玩手機。
過了一會，馮雨轉過身，背對著女兒。
好半天沒動靜。
姜寧問了一聲：“睡著了沒。”
“沒。”
馮雨的聲音有點不對勁。
姜寧抬頭：“你咋了？”
馮雨沒有出聲。
姜寧爬過去看了下，在哭呢！
人就麻了。
姜寧連忙爬了過來，給擦擦眼淚，問：“你哭啥呢？”
馮雨擦擦眼角：“沒事，我胡思亂想了一下。”
姜寧問：“你胡思亂想啥呢。”
馮雨說：“想姐呢。”
“姐咋了？”
“想著姐一輩子不嫁人心里難受。”
“這……”
姜寧道：“現在不是過的好好的嗎？”
馮雨又擦了擦眼角，說：“我最近發現她看甜甜的目光里藏著羨慕，她應該也想要個自己的孩子，可她又不肯嫁人，我也不放心。”
姜寧回去躺下，說：“要不就勸她做手術吧，看手術做完恢復的怎么樣，要是恢復的快能說話了，到時看她的意愿，如果想嫁人，那也來得及。”
馮雨翻了過來，捂著被子說：“先不說姐肯不肯做手術，就算手術順利，要初步掌握語言能力也得好幾年，無障礙溝通的時間會更長，姐今年二十七了，再過幾年就三十了，女人一輩子能有幾個三十歲，過了三十青春都沒了，就算能說話又怎么嫁人！”
說著說著，又哭了。
姜寧也不知道怎么安慰，這個問題很無解。
翻來覆去想了半天，也沒什么好辦法。
不知過了多久，抬頭看了看。
馮雨不知道什么時候睡著了。
第二天是周四，小家伙七點剛過就睡醒了。
姜寧沒有早起，怕吵醒女兒，就躺在床上看著女兒。
看著小家伙先是動了動手腳，然后揉了下鼻子，最后打著哈欠睜開了眼，先是懵懵的望著屋頂發了一會呆，接著小腦瓜轉動，看了看左右。
看到媽媽還在睡覺。
然后扭過頭來，又往右邊看。
看到旁邊睡著的不是另一個媽媽。
立刻翻身一滾，滾到她媽媽懷里去了。
“寶貝來！”
姜寧扒拉著小家伙：“爸爸陪寶貝玩，讓你媽媽再睡一會。”
小家伙不理他，睡了一覺醒來爸爸不親了。
就往媽媽的懷里鉆。
馮雨打著哈欠醒來，給她喂了幾口奶。
然后起床收拾。
小家伙吃飽后，才又跟爸爸親了。
姜寧把她舉起來放在肚皮上，一巔一巔的。
小家伙樂的咧著小嘴笑不停。
吃過早飯，馮雨去上班。
姜寧去各處轉了圈，中午沒回來。
在二場食堂吃午飯。
九月的天氣剛剛好，不熱也不冷。
馮雪把防潮墊鋪到外面，領著小家伙在外面玩。
十點的時候給喂了一頓，小家伙吃飽后小睡了一會。
馮雪收拾了下屋里，把該洗的洗了下。
過了十一點后，小家伙睡醒。
就領著小家伙繼續去外面玩。
沒過多久，馮雨下班回來了，從食堂帶了菜和米飯。
兩人把小家伙放到餐椅，圍著小桌子吃飯。
吃過午飯，兩人帶著小家伙上床。
在床上玩。
馮雨也要休息一會，不然下午會犯困。
陪家小家伙陪了會。
馮雨忽然對馮雪說：“姐，你也要一個孩子吧！”
馮雪一臉迷惑，抬頭看著她。
馮雨問她：“你不想要個孩子嗎？”
馮雪搖頭，比劃了一下，意思是自己又不結婚，怎么要孩子。
馮雨就道：“你和姜寧生一個孩子吧！”
馮雪一臉愕然，吃驚的看著她。
馮雨若無其事的道：“姐，我知道你也想有個孩子，可你又不打算嫁人，反正要和我們過一輩子，就讓姜寧給你個孩子吧。”
馮雪吃驚的腦子都懵了，連連比劃著。
馮雨眼淚就忍不住的下來了：“我沒病，姐，你今年二十七了，就算我和姜寧不把你當外人，可你自己呢，你會不會覺的自己多余，會不會覺的活的太沒意思，會不會覺的自己很孤獨？姐，一輩子太長，你的人生不應該是這樣子的。”
馮雪比著手語，意思是她能習慣。
馮雨抽了一張紙巾，擦了擦眼淚，道：“就算甜甜也叫你媽媽，可你畢竟沒生她，體會不到那種舔犢之情，姐，女人不結婚說起來容易，可孤老終身卻很殘忍，你和姜寧要一個孩子吧，以后咱們一起過，孩子一起養，你就再也不會覺的自己是外人了，也不會再覺的自己多余，不會活的沒意思。我知道這樣會被人說三道四，但我不在乎，我不能看著你一個人孤孤單單活到老，除了給我們做家務帶孩子沒有自己的生活，那太自私了，你要是不愿意和姜寧要孩子，那就讓姜寧帶你去美國做手術，等你的病好了，你再考慮要不要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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