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丁是也門的一座港口城市,也是也門政府的臨時首都。
為什么是臨時?
因為首都薩那被胡塞武裝給占了,苦逼的也門政府只能將亞丁作為臨時首都。亞丁扼守紅海通向印度洋的門戶,素有歐、亞、非三洲海上交通要沖之稱。
有一個世界最亂的國家榜單。
也門也是其一。
歷史就不說了,幾千字也說不完。
總之這個國家現在分成了好幾股勢力,除了大名鼎鼎的胡塞,還有基地組織也占了一塊地盤搞事,現在的也門政府是原哈迪政府和南方分裂勢力聯合組建的。
也是分分合合,總統經常跑到沙特去避難。
總之亂的一塌糊涂。
剛果金也很亂,但和也門比起來都是弟弟。
一家沙特人開的星級酒店里。
姜寧見到了梅特西斯組建的團隊。
總共十三個人,五個負責接洽的專業人士。
剩下八個全是保鏢,來也門這種地方不帶保鏢那是送菜。
團隊負責人叫克倫,一個四十多歲的昂撒。
“談了嗎?”
“昨天見了一次面。”
“有什么結果,也門政府真的想賣島?”
“當然!”
克倫道:“哈里米政府窮瘋了,這個國家每天都有至少上百人餓死,售賣領土并不是什么稀罕事,當然主要是哈里米政府對索科特拉島只有名義上的主權,而實際上索島被阿聯酋控制,哈里米政府無法行使主權,還不如賣掉拿一筆錢。”
姜寧問:“你覺的多少能拿下?”
克倫搖著頭道:“現在不好說,我們也只接觸了一次,并沒有正式談判,明天是第二次會談,應該會談一次實質性內容,您要不要參加?”
“算了。”
姜寧道:“我就不去了,哈里米政府對買家有要求嗎?”
克倫明白他的意思,道:“哈里米政府壓根就不問買家的國籍身份,只要肯給錢,我覺的他們甚至會把索科特拉島賣給基地組織,當然基地組織是不會花錢買的,他們會搶,不過那座島嶼貧瘠,環境也十分惡劣,基地組織顯然看不上的。”
姜寧樂了:“你很幽默。”
克倫攤了攤手:“謝謝老板,保持快樂的心情很重要。”
姜寧點頭:“你們談吧,我到處轉轉。”
克倫問道:“要不要給您安排幾個安保人員?”
姜寧擺了擺手:“不用,我不需要別人保護。”
克倫點了點頭,心里卻十分好奇。
這里可是也門,全世界最混亂的國家之一,即使帶著保鏢都不能保證百分百安全,這位老板卻一個人到處亂跑,還沒被搶劫,這運氣真不是一般的好。
也門沒什么好轉的。
熱帶沙漠氣候,熱的人懷疑人生。
姜寧待了三天,在第二次會談結束后。
眼看到了八月中旬,才飛往老家。
七月十五要大上墳,老家早就交待了。
得趕回去。
飛到上海,坐高鐵去了杭州。
老陸一家遷往杭州,時間還比較寬裕,順道去看看。
跟著導航到了蕭山,到了一個高層小區大門口。
姜寧沒有讓車進去,下車后走行進去。
轉了一圈,找到六號樓,剩電梯到十八樓。
數著門牌號找到了1804,按門鈴。
很快門打開了,陸經緯系著圍裙,手上還是面。
看樣子好像在和面。
這個畫面就非常有喜感。
“來了?”
“你這是干嘛?”
“正在做飯呢!”
姜寧進屋,一邊打量一邊忍俊不禁道:“你還會做飯?”
陸經緯道:“我一直會做飯,你先坐一會,我洗下手。”
姜寧沒坐,跟去廚房看了下。
順便參觀了下房子。
房子不大,兩居室戶型,裝修也簡單。
不過住一家三口足夠了。
陸經緯在洗手。
姜寧站廚房門口問:“這房子你買的?”
“不是。“
陸經緯道:“我哪有錢買杭州的房子,這是市里給解決的人才房,不要錢。”
“人才房?”
“嗯,我試著申請了下,沒想到通過了。”
姜寧道:“那可以,不然杭州租房子可不便宜。”
陸經緯道:“是不便宜,我現在沒工作,還得老婆養,能省則省。”
姜寧想笑:“哎,你后悔嗎?”
陸經緯洗完手,招呼他去客廳坐,泡了杯茶,道:“不后悔,也沒什么好后悔的,每個人對生活的追求都不一樣,現在的日子雖然并不富裕,但對我來說也是一個新的開始,我不用再承受內心的煎熬,也不用再被內心的無力感折磨,我覺的挺好的。”
姜寧問他:“想不想回北安看看?”
陸經緯搖頭道:“我不敢去。”
“不敢去?”
“怕觸景生情。”
姜寧懂了,現在的老陸像是換了個人。
再沒了在職時那股氣場。
完完全全就是一普通老百姓。
喝了口茶,聊了有十幾分鐘。
陸經緯要做飯,姜寧也跟去廚房幫忙。
羅冰去上班了,陸航在打暑假工。
陸經緯在家給老婆兒子做飯。
于是一個曾經的父母官,一個身家不菲的大老板,一個和面,一個摘菜洗菜,在廚房里一邊聊天,一邊準備著午飯,畫風很喜感,但生活本來就是這樣子的。
陸經緯很好奇:“你還會做飯?”
姜寧道:“你都會做飯,我為啥不會做飯?”
陸經緯笑著說:“你家不缺做飯的,還用你做飯?”
“這話說的……”
姜寧道:“你不就是羨慕我有兩個老婆,想說就明說。”
陸經緯道:“我不羨慕。”
姜寧信了,要是別人他肯定嗤之以鼻。
但老陸不一樣。
父母官都說不干就不干,這世上能有幾個。
“你去也門干嘛了?”
“準備買個島。”
“怎么在也門買島?”
“人家把主權一并出售,這樣的機會不多。”
“你要主權干什么?”
“我的地盤我做主,我想干嘛就干嘛。”
“哪有你說的那么簡單。”
“誰不讓我好過我就弄死誰。”
“你有那么大本事?”
“有錢能使鬼推磨。”
陸經緯好奇了:“你有多少錢?”
姜寧道:“很多,在剛果金弄了好幾個金礦,改造完一年能生產上百噸黃金。”
陸經緯挺吃驚:“這么多?”
姜寧點著頭道:“只多不少。”
“沒人找麻煩?”
“有啊,怎么沒有。”
“怎么解決的?”
“能弄死的就弄死,我引進了兩個股東,給我分擔火力。”
聊了一陣。
陸經緯還是沒忍住,問了問:“北安怎么樣了?”
姜寧驚訝:“你沒關注?”
陸經緯道:“我沒怎么關注。”
姜寧道:“不太好。”
“怎么不太好?”
“新老板嫌吵,廣場上不上跳了,門禁又啟用了,也不讓停車了。”
“唉!”
“那些廠子在鬧騰,縣里開會研究了一陣,覺的一場二場用工成本太高,不利于企業的良性發展,工人的工資估計要降。”
“你什么意見?”
“沒意見,不想管,他們想折騰就折騰去。”
“你不能這樣。”
“我本來就不想操那心,要不是你道德綁架我,我吃飽了撐的搞二場啊!”
“唉!”
“你別老嘆氣,你都不干了,還操那么多心干什么。”
“聽說你要在七澤搞個農場?”
“被找的煩了,主要馮雨和馮雪是七澤人,不看僧面看佛面。”
“我在抖音看到了,一場組織職工去歐洲旅游。”
“你還刷抖音?”
“以前沒時間,現在閑下來了也刷刷。”
“這個福利可以吧?”
“相當可以了,絕大多數人一輩子沒出過國門,出去看看世界挺好。”
“之前給我表哥介紹個對象,馮雨學校的老師,人家還嫌棄,把福利搞好點,以后場里的年輕人好找對象,就是出國費用太高了,全出去一次得花一個多億。”
“一場不缺那點錢。”
“是不缺,但也太奢侈。”
“那就國內游,國內游便宜,三五年出去一次。”
“這主意不錯,年底就給安排上。”
快到十二點的時候,羅冰下班回來了。
知道姜寧要來,也沒有意外。
進門招呼了下,就把姜寧和老陸趕出廚房。
飯菜已經好了,裝盤子里端出來,煮面條就行。
又過了會,陸航也來了。
好些日子沒見人了,小伙子身高都超過姜寧了。
比姜寧高了半個頭。
“姜叔來了啊!”
“比我都高了,你吃啥長的?”
“嘿嘿嘿!”
“力氣怎么樣?”
“我力氣很大。”
陸航頗為得意:“一個手能拎一桶純凈水。”
姜寧哦了一聲,伸出手:“比下手勁?”
陸航信心滿滿,伸手和他握一起。
姜寧瞧了一眼,一看就是沒吃過苦的手。
指頭細長,跟女人的手一樣。
話說他的也差不多。
結果剛一發力。
“哎喲喲……”
陸航一聲慘叫,差點蹦起來。
姜寧松開:“小子,你不行啊!”
陸航左手握著右手痛叫:“疼死我了,姜叔你手勁真大。”
姜寧哈哈直樂,陸經緯也樂。
年輕就是好啊!
陸航洗了把臉,跑去廚房給羅冰幫忙。
等飯菜端上桌,四人圍著餐桌吃飯。
姜寧問了問羅冰的工作。
聊了幾句,問陸航:“你打的什么暑假工?”
陸航道:“給一家電影院做檢票員。”
“給多少錢?”
“一天一百塊。”
“這么少。”
“我是學生啊,暑假工不少了。”
“怎么不給我說,去農場打暑假工。”
“北安太遠了,我要陪爸媽。”
“什么時候開學?”
“八月底。”
“啥專業?”
“電子工程。”
姜寧羨慕,上清華啊!
這小子沒吹牛,高考差三分七百分。
被清北搶著要,他這種沒上過大學的學渣是真羨慕。
吃過午飯,羅冰和陸航要午休。
陸經緯陪著他去外面逛了逛。
姜寧問他:“你準備做什么?”
陸經緯道:“想做公益。”
“公益?”
“嗯,想做點有意思的事情。”
“哪一類的?”
“關注兒童成長類的。”
“具體說說。”
“現在的兒童疾病太多了,諸如幼兒糖尿病、心臟病等等都不好治,貧困家境碰到這種病太難了,我打算做這方面的工作,給有需要的家庭提供一些力所能及的幫助。”
“怎么搞,你打算搞個基金會?”
“那太難了,我聯系了幾家這方面的基金會,正在談。”
“靠不靠譜?”
“怎么說呢,事在人為吧!”
杭州住了一晚,姜寧飛去了北安。
沒趕上市里的航班,飛到了省城。
三點到家,女兒剛睡醒。
馮雨和馮雪在樹下鋪了個防潮墊,陪小家伙玩。
天氣太熱,馮雨穿著一條寬松的裙子,側臥在防潮墊上,渾身上下透著股子慵懶,發型重新做了,燙成了大波浪卷,成熟又嫵媚。
馮雪穿著短袖長褲,頭發束起來。
扎了個丸子頭,甜美又俏皮。
姜甜甜坐在兩個媽媽的中間,安安靜靜玩貼紙。
奧迪開進院子,才扭頭看了過去。
車子停穩,看著姜寧下了車。
馮雨才問女兒:“甜甜,看誰來了。”
小家伙瞅半天,沒說話。
姜寧大步走了過來,張開手:“甜甜來,爸爸抱抱。”
小家伙一轉身,趴在了馮雨懷里。
把臉藏在媽媽懷里,卻扭著小腦瓜偷偷打量他。
姜寧一樂,先看向馮雨:“你怎么換發型了?”
馮雨懶洋洋道:“換個發型調節下心情。”
姜寧不解:“發型和心情有關系?”
馮雨說:“當然啊,換了個發型我最近心情都不一樣了。”
姜寧難以理解,又看向馮雪:“姐怎么扎個丸子頭?”
馮雪比劃兩下,沒表達清楚。
馮雨翻譯:“中午收拾了下衛生就把頭發扎起來了。”
姜寧仔細瞅瞅:“挺好看的。”
馮雪就笑,更甜了。
馮雨笑瞇瞇的,什么也沒說。
姜寧心里跳跳,忙夸了下她:“你的發型也挺好看。”
馮雪把臉扭到一邊,抿著嘴偷笑。
馮雨挺樂:“姜先生不容易啊!”
姜寧哎了一聲:“做男人真難!”
馮雨問他:“你怎么難了?”
姜寧果斷提升認知:“我應該是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了。”
馮雨樂了:“總算說了句人話!”
姜寧嘴角抽抽,女人吶,心思還真難捉磨。
即使馮雨大氣,一碗水也要盡量端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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