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將近半年,姜寧的飛機總算買回來了。
飛到上海去看飛機,孔芳菲過來辦理交接。
上飛機看了看,13座布局,客艙主色調是乳白色,沒有中老年人喜歡的深色調,前艙右側是俱樂部座位,左邊是單座設計,沒有用傳統的航空座椅。
中間是個私密包房,加裝了吧臺。
后面是兩個沙發床,飛長途睡覺。
孔芳菲問:“老板,機組人員是咱們自己招聘,還是讓航司安排?”
姜寧問:“有什么區別?”
孔芳菲道:“自己招的話你想要什么樣的就招什么樣的,工資自己承擔,航司安排的話航司承擔機組人員工資,當然錢還是你出,但省事。”
姜寧沒啥特殊要求:“讓航司安排吧!”
孔芳菲道:“航司給了一些備選人員名單,你自己挑吧!”
于是去了航司,挑機組人員。
工作人員拿來一張名單,上面有幾位備選機長、副機長人選,還有十幾個乘務員,大概介紹了下,問:“先生要不要親自面試,如果您要親自面試我們可以安排面試的。”
“不用那么麻煩了。”
姜寧隨便挑了四個,指著空乘問:“這個是不是我本家?”
工作人員忍不住笑:“挺有緣分的,應該是吧!”
姜寧道:“那就這幾個吧!”
“好的!”
工作人員應下,又問了一句:“您什么時候有時間,我安排機組人員和您見個面?”
姜寧看看時間,想了下:“兩個小時以后吧,晚上我要和你們大老板吃個飯,明天要飛魯西,順便幫我把行程安排一下。”
“好的!”
工作人員應下。
兩個小時以后,還是在酒店套房。
四位機組人員到齊。
除了機長和副機長,還有一名空乘和機務。
機長劉峻,35歲,副機長陳奇,31歲。
機務趙小丹,是一位女士,33歲。
婦女能頂半邊天,女人也會修飛機。
空乘姜雯是四名機組人員中最小的,28歲,三年的公務機飛行經驗,既是空乘,也是飛機管家,除了空乘的日常工作,還要充當秘書角色。
安排航線、行程以及飛機上的日常采購等等都歸她負責。
精通英語日語,日常能交流的外語五門。
這樣的人才當空姐有點浪費。
該去外交部的……
聊了幾句,孔芳菲看著時間提醒。
晚飯時間到了。
姜寧起身下樓,去和航司的老板吃飯。
帶孔芳菲一起去的,航司老板也帶了辦公室主任。
翌日。
孔芳菲飛省城,姜寧飛魯西。
飛機上沒什么事情,機務看不到,也不知躲在哪。
姜寧就和姜雯聊了幾句。
“你姓姜,咱們是不是本家?”
“挺榮幸的,可能是吧!”
“別拘束,咱們隨便聊聊。”
“好的。”
“福建姓姜的多不?”
“挺多的,我們一個村子都姓姜。”
“你家是農村的?”
“是的,不過現在都在城里,農村我也沒去過幾次。”
“你們那一支是不是姜維的后人?”
“是的,聽老人說我們祖先是姜公輔,也是姜維的后代。”
“真是本家啊!”
姜寧驚訝,姜公輔他當然知道,唐朝宰相嘛,也是姜維的后代。
姜雯也很驚訝:“您是冀城的嗎?”
姜寧好奇:“你知道冀城的姜家?”
姜雯點著頭道:“聽家里長輩說過,冀城是姜氏祖地。”
姜寧道:“我家不在冀城,不過我太爺爺是從冀城出來的,混亂年代那會吃不上飯跑到了河西北安縣落戶,現在我們和冀城本家也有來往。”
姜雯覺的緣分太奇妙了。
其實昨天接到通知,知道新服務的老板也姓姜。
就覺的挺奇妙。
沒想到還真是本家!
關鍵是還這么年輕,看著歲數和自己差不多。
買飛機的老板見的多了,但這么年輕的還真是第一次見。
很好奇這位本家是干什么的。
但還不熟,不好問。
聊了一路,目的地到了。
馮雨和一個妹子帶著一輛小轎車過來接機。
車是租的,妹子是基金會的員工。
介紹了下,叫王婷,從杭州飛過來的。
兩人都是昨天到的,準備去考察被救助對象的實際情況。
慈善基金會是做好事的,但現在好事也不好做,各種套路數不勝數,有些騙子為了騙錢無所不用其極,肯定要親自考察,確實情況屬實后才會給予幫助。
沒進市區,直接去縣上。
到了酒店安頓下來。
姜寧才問馮雨:“怎么不租個好點的車?”
馮雨說:“能代步就行,租那么好的干嘛啊!”
姜寧很是嫌棄:“那車小的,我坐后面腿都伸不開,退了退了,我找個好一點的。”
馮雨那個無語:“都給人說好了,怎么好意思退車。”
“我來說!”
姜寧真不想坐那車,空間太小太憋屈。
給車主打了個電話,先把車退了。
然后又打幾個電話,找了一輛越野車。
馮雨問他:“你買的飛機能飛了嗎?”
“能飛了。”
姜寧道:“這趟就是坐咱家的飛機過來的,等回北安時你就看到了。”
馮雨問:“你說的那個姓姜的空姐是不是你本家?”
“是本家!”
姜寧道:“她祖先是姜公輔,往上追溯和咱們家一個祖先。”
馮雨覺的新鮮:“緣分還真奇妙。”
吃過午飯,下農村考察。
路上姜寧也看了看資料。
幫扶人選是老陸給找的,對象是一個八歲的小女孩,爹死了媽跑了,奶奶也死了,和行動不便的爺爺相依為命,沒上學,總之比較慘。
越往山區走村莊越破敗。
姜寧想起一事:“這種事情不聯系當地民政局嗎?”
馮雨說:“先不聯系,等我們考察完,確定要幫扶再聯系。”
“怕有人弄虛作假?”
“是啊,現在專門裝窮騙錢的可不少,還有裝病眾籌騙錢的。”
姜寧嘖嘖兩聲,這個社會怎么了。
越野車跑了三十多公里,到了一個破敗的村子。
先打村子里打聽了一番,情況都屬實。
然后來到了一個破院子。
山區地少,門口的斜坡上開了塊菜地。
十月份已經沒什么菜了,只有一些剩下的蘿卜。
一個穿著破破爛爛,看著只有六七歲的小丫頭正在地里拔蘿卜,旁邊還放著個筐,蘿卜拔出來甩兩下,把粘著的土土甩掉,再把蘿卜放進筐里。
馮雨和王婷上前去交流。
姜寧就看,不說話。
他就是來湊熱鬧的,順便陪老婆。
兩女跟小丫頭簡單交流幾句,讓小丫頭帶去見爺爺。
進了院子,一個老頭坐著小馬扎,正在摔打一捆草。
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看著好像是在扎農村用的土掃把。
旁邊放著一副拐杖,很明顯老人不良于行。
看不出來歲數,乍一看五六十歲。
但一臉的滄桑皺紋,臉黑的都快趕上黑哥們了。
讓人沒法確定年齡。
老頭又瘦又小,大熱天的穿著身棉襖。
兩女自報家門,說明了來意。
聊了幾句,老頭名叫李繼財,孫女李美玲。
老頭名字起的挺好,可惜起反了。
小姑娘挺懂事,在爺爺的吩咐下,給三人搬來三個黑漆漆的木頭小板凳,還給三人倒了杯茶,姜寧接過杯子的時候,看到了小姑娘手上的繭子和凍瘡。
臉蛋黑里透紅,很粗糙。
跟磨砂皮似的。
姜寧沒啥感覺,他見過的苦難太多了。
馮雨和王婷卻看的鼻頭發酸,見不得這等人間悲慘。
問了一些家里情況。
馮雨問道:“老人家,你們這個情況縣里都不管嗎?”
老頭慢騰騰道:“管,縣里把合療給免掉了,不用交錢了,我也有低保,民政局的逢年過節還給送油和面,幫我洗衣服做飯。”
“低保一月多少錢?”
“三百多。”
“夠花嗎?”
“吃飯是夠了,就是現在的錢不值錢,不經用。”
“孩子不上學以后怎么辦?”
“是我拖累了丫頭。”
“孩子叔叔呢,怎么不給你養老?”
“老二日子也難過。”
老頭似乎不想多說這個話題。
聊了半個小時,三人才出門離開。
老頭行動不便,讓孫女送了出來。
小姑娘太小了,什么也不懂。
馮雨和王婷跟她揮手再見時,小姑娘臉上木木的。
別說兩女看的心里難受。
姜寧也多少有了些觸動,才八歲就被壓上了生活的重擔,他小時候雖然也不富裕,但至少能吃飽穿暖,沒有在成年之前就承擔那些不屬于他的責任。
“這可咋辦呢!”
馮雨有點發愁:“老人家腿腳有問題,生活都不能自理,給錢解決不了問題,小姑娘還得在家里照顧爺爺,沒辦法上學,哎!”
王婷說:“那老爺子還有一個兒子,也不管老人,要是他小兒子能照顧老人,小姑娘就能上學了。”
馮雨想了一下:“要不咱去問問什么原因,看看能不能給做做工作。”
姜寧越聽越不對勁,忙打斷:“停停停,你們是來扶貧的,還是給人解決家務事的?”
馮雨一拍額頭:“也對,清官難斷家務事,不孝養老人的多了去了,這種事情咱們也管不著,就是可憐了那個孩子,不上學以后可怎么辦。”
王婷轉移話題:“咱們得去趟民政局。”
馮雨點頭,于是去了民政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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