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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家,說是千年世家,其實已綿延近兩千載光陰。
這樣古老的門庭,其實力雄厚,并不是依賴某位最強者的光芒,而是源自整個家族跨越漫長歲月積淀下的磅礴根基,猶若埋在地下的參天古木根系,外在看不出什么,其實深不可測。
駐世接近兩千年的崔家,每年都會將大量的子弟送進方外之地、密教、新生路,在各大道統中都有自己人,其中不乏仙種、宗師。
甚至,向前追溯多代的話,還有古賢成為某條修行路的祖師之一。
可以說,這個屹立世間兩千春秋的家族,已經形成一個成熟的體系,和方外之地、密教等都有極深的關系,盤根錯節,屬于很難撼動的龐然大物。
故此,有“流水的王朝,鐵打的世家”這種說法。
在這種大背景下,陸自在沒有任何猶豫,陪秦銘徑直趕往崔家。
“陸師兄,除了《金烏照夜經》外,我還在其他殘經中發現新篇章。”秦銘在風雪中傳音。
陸自在對他沒得說,多次維護他周全,給予庇護和照拂。
現在秦銘想回報,同走新生路,他希望陸自在能夠變得更強。
起初,這并沒有引起陸自在足夠的重視,畢竟,少許新篇,對他這種層面的人而言,參考意義不大。
然而,很快,他的面色就變了。
像他這種絕艷且有志開疆拓路的人,竟被直接震驚到了。
不說其他,單是四頁玉書,號稱仙路最難的三種真經之一,誰都知道殘缺的厲害,現在怎么疑似完整了?
陸自在呆住了,看著密密麻麻的小人在眼前跳動,又看到古樸的八卦爐,繚繞著大量的文字,火光焚天。
他沉浸其中,觀第一頁的心靈斗法,那第二頁是煉心猿為藥的過程嗎?
陸自在失神,真經的后續讓他都要“淪陷”了,新篇對他有極其重要的參考價值。
恍惚間,他仿佛看到層層迭迭的迷霧深處,有聻這種生物隱伏,還有其他,這是觸及某種真相了嗎?
方外凈土,赫連昭宇面色煞白,微微搖動著,走出春暖花開的福地,他進入昨日大戰的冰原上。
霎時間,寒風裹著雪粒子劈頭蓋臉地砸落下來,讓他身體都有些踉蹌。
他已服食寶藥,對接上斷骨,但離痊愈還遠,這一次他的身心都備受打擊,他難以相信自己會敗得這么慘。
赫連家有高手在后面跟著,憂心忡忡,怕他就此一蹶不振。
赫連昭宇前來“復盤”,關于這場戰斗,他有些想不明白,難道秦銘比那些歷史名人都要厲害?
他一路走來,回顧昨日的戰斗。
他不斷解析,“重塑”血拼畫面,“加強”自身昨日的表現,結果推演過后,他還是大敗了。
這讓他有些絕望,一時間充滿無力感。
雪花飄飄,北風蕭蕭,赫連昭宇的心拔涼,冰寒徹骨。
驀地,他發現鵝毛大雪飄舞的冰原上,還有一道身影,居然也在此地佇立,像是在感受著什么。
有人和他一樣來這里“復盤”?
赫連昭宇穿過風雪,稍微臨近后,已經遠遠地望到,那竟然是李清虛。
“你來做什么?”他有些自恃,對李清虛不怎么看重,因為聽聞此人一路敗北,已經有“李敗”之稱。
李清虛很客氣,道:“赫連兄,昨日雖敗猶榮。你的四重內景,融合歸一的神之凈土,著實驚艷,有地仙之資。”
他一夜靜思,心有所感,起早來這里研究昨日的大戰。
他在認真思考一個問題,若是自身立足在“抱樸”領域,以大境界的優勢,能否全面壓制“圣賢狀態”的秦銘?
赫連昭宇并不領情,覺得對方說的“雖敗猶榮”很刺耳。
“這種層面的戰斗,你也在研究?”他冷淡地問道。
李清虛身為曹千秋的親傳弟子,單以身份地位而言,并不怵他,聞言立即沉下臉,道:“我并未冒犯你吧?”
“你還涉足不了這個領域的戰斗,趕緊走吧!”
毫無疑問,赫連昭宇這種態度,對李清虛而言,屬于輕慢了。
但后者并未動怒。
相反,李清虛哂笑,道:“我和秦銘交過手,雖然敗了不止一場,但也曾傷過他,哪怕那個時候我勝之不武……”
說罷,他瀟灑地轉身離去。
雪花飄飄,赫連昭宇覺得無比糟心!
秦銘在凈土外的一戰,自然傳了出去,詳情第一時間出現在各大組織的案頭。
毫無疑問,這種最頂尖種子的對決,會分外引人關注。
不過,眼下大雪漫天,消息傳播得沒有那么快,只有實權人物能第一時間知曉。
密教重要的派系——天神宮,這片福地中,大宗師王景琰帶著笑容,對自己昨日的安排十分滿意。
他痛快地答應秦銘去觀殘經,且請出一位豐姿絕世的神女陪同,氣氛融洽,雙方關系可謂和睦之極。
可以說,這次賓主盡歡。哪像方外凈土的人居然去挑戰客人,這就有些冒犯了。
關鍵是,那位仙種最后敗得相當慘。
密教大宗師王景琰笑道:“也不想一想,那可是在神殤平原斬殺過十幾位天妖種的‘直立猿魔王’,名震西境,竟有第三境的仙種敢去挑戰,里子面子都丟盡了。”
他覺得,凈土的人著實不明智。
然而,很快他就笑不出了。
因為,他的案頭上收到最新消息:頂級神種挑戰秦銘,遭遇慘敗。
當他看過詳情后,氣得連呼:狗賊!
他覺得方外凈土的人太無恥了,居然散發虛假消息。
“那個赫連昭宇……主修的似乎真的是我密教的功法。”他的親傳弟子說道。
王景琰很想拍桌子,道:“那是御仙教的種子,平日怎么不說,敗了就成為我們密教的神種了?凌滄海老賊忒無恥!”
外界,各組織負責收集消息的人也有些迷惑,秦銘到底是和仙種還是神種對決了?
王景琰道:“趕緊澄清,方外凈土的破鍋我們不背!”
不管怎樣說,這一戰即將引發軒然大波。
“無愧為天書,仙路最難的三大真經之一!”陸自在閱而嘆之。
他在風雪中駐足很久,對后兩頁還是沒有頭緒,需要耗費時間去研究。
不過,關于前兩頁玉書,他有些心得了,思忖后,低語道:“曹千秋還真有可能是一頭心猿。”
秦銘失神,這要是為真,著實會引發一場大地震。
仙路一位超強的祖師若是別人斬出去的心猿,這委實有些可怕。
秦銘忍不住問道:“他的真身會是誰?”
陸自在道:“現在還不能確定,因為年頭實在有些久遠了,如果老曹背后還有真身,必然是個老怪物。”
曹千秋年輕時代的脈絡有跡可循,以前根本沒人將他向心猿方面想。
關鍵是,強者從心靈中斬出的心猿,重塑肉身后,若是無人告知,他認為自己就是一個獨立的個體,不曉得另有根腳。
陸自在思忖,這么多年來,方外之地高手林立,曾有些祖師永久性消失,進入夜霧世界深處。
他在回憶,想找人對上身份。
陸自在嘆道:“如果那個人在少年時,就斬出心猿——曹千秋,自此之后真身不顯山露水,一直在蟄伏,那就非常恐怖了。”
毫無疑問,若真有這樣一個人,他的道行必然無比駭人,其志向最差也是要踏足地仙領域!
秦銘開口:“會不會是妖魔文明那邊的原圣土系高人?畢竟,他們那邊最先從四頁玉書中悟出《伏心經》。”
陸自在心頭一震,道:“你要是這樣說的話,我還想到一種很極端的情況。”
秦銘驚異,道:“還有更不可思議的懷疑目標?”
陸自在點頭,道:“嗯,當初,還有人接觸到了殘缺得更為厲害的天書,也或者是《伏心經》。”
秦銘瞪大眼睛,心中浮現幾道身影,露出難以置信之色,道:“那……不太可能吧!”
他已經知道,陸自在說的是什么人物,帛書法祖師!
“曹千秋那么惡,而研究出帛書法的老祖師……”秦銘說到這里,微微一頓,他曾短暫地接觸到過一位,對其他幾人并不了解。
陸自在道:“心猿,是一個生靈心中的‘雜質’,異常活躍的情緒,屬于濃烈但卻無用的欲望,故此被斬了出來,是未來有利于真身道行激增的一爐絕世大藥!”
所以,無論正主是誰,其斬出的心猿都可能為惡,這是一種負面性質的雜念。
陸自在認真考慮后,道:“我認為,曹千秋是帛書法祖師心猿的概率連一成都不到,而來自妖魔文明的概率有兩成,出自仙路本身有七成的概率。”
“陸師兄,你有懷疑目標了?”秦銘問道。
陸自在道:“談不上,但是隱約間覺得,當年有個人不該早夭才對。”
秦銘沒有想到,殘缺的四頁玉書,居然還能牽引出老曹身份的問題。
陸自在道:“密教有位絕代強者,想要煉化玉京外的幾大絕地,著實算是個狠人,相當得厲害。而在當年,仙路有個少年貌似能和他比肩,但是不知道什么原因,竟過早地凋零了。”
外界,消息在發酵,凈土之外,雪原上的一場大戰,奠定了秦銘絕頂種子的身份和榮光。
此時,崔家的核心高層也已經得到最新情報,在場的人皆皺眉不語,氣氛頓時變得頗為沉悶。
秦銘和陸自在冒著風雪,已經臨近千年世家崔家!
前方,成片的建筑物矗立,高大巍峨,宛若天上的宮闕落在人間。
崔家府邸前,朱紅色的大門上,金色的門釘排列整齊,猶若夜色中閃爍的繁星。
“什么人。立刻止步!”秦銘剛臨近這里,就被人喝止了。
“秦銘!”他自報姓名,三年過去,昔日的門衛都早已換掉。
“秦……銘?!”顯然,那些人知道他是誰,頓時露出震驚之色。
“秦銘?真的是你!”這時,府邸內,正好有崔家嫡系的兩名年輕人向外走來,先是愕然,接著是難掩的喜色。
一人暗中傳音:“族老若是知道,他自己登門來了,肯定會無比激動與喜悅,自此煩擾盡消!”
他使眼色讓人去稟報,自己則帶著笑容,想穩住前方的少年。
另一名年輕人則很謹慎,暗中傳音道:“千萬別亂伸手,他如今身份有些不同,到時候也可能是一場驚嚇!”
“沒事,一定要穩住他,等老頭子們到來,這應該是一件大功!”崔家主脈的年輕人暗中說道。
事實上,外界一些大組織最近這兩日都在關注秦銘的動向,此時得到密報,發現秦銘可能是沖著崔家去了,頓時引發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