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家馨眉頭皺得緊緊的,問道:“既說了會撥錢蓋學校,那這錢肯定是撥到縣里來了。現在縣里說沒有,這錢十有八九是被貪了。”
陸大伯搖頭道:“不是,是被挪去修路了。唉,要想富先修路,我們也知道修路很重要,但孩子念書也一樣重要啊!”
將用于修建學校的錢拿去修路,這是什么騷操作。不過有些人就是這樣,利用手里的權利為所欲為。幸虧去了港城,在內地做生意可沒這么寬松的環境,不知道得受多少氣呢!
管不了的事多想無益,陸家馨問道:“中學的條件怎么樣?”
“中學在鎮上,條件比這里好些。”
陸家馨點點頭道:“大伯,蓋一座小學跟中學的教學樓要多少錢?是蓋三層高的樓房,不是箍窯洞。”
陸大伯沒弄過,也不確定。
這件事也不著急,陸家馨說道:“你算好了打電話告訴大哥,讓他跟我說就行,到時候我讓人帶錢來。”
“好。”
兩個人一邊說話一邊往回走,快到村口的時候看到了陸家耀。他急忙忙地說道:“爹、家馨,縣里領導來了。”
陸大伯歡喜不已,只是陸家馨臉上并沒什么喜色。上輩子她先是在法國上班,后進的深圳大公司,沒跟政府基層人員打過交代。只是易縣的事,讓她現在很排斥跟這些基層領導打交道。不過來都來了,也不可能避開。
陸大伯看到兩個領導,臉上的笑容就跟盛開的菊花一般。陸家馨雖然不喜被人打擾,但陸家的人都在這兒也不可能給他們擺臉色。
交談的過程中,兩個領導委婉地表示希望陸家馨能回家鄉投資。這個要求陸家馨是不可能答應的,一來地理位置不行,二來沒任何優勢,三也是最重要的沒有經商的環境。
沿海現在飛速迅速,但這兒政策還沒完全放開。小地方關系錯綜復雜,又沒豐厚的回報,這種吃力不得利的事她才不樂意做。捐錢還能得個好名聲,投資,那絕對是打水漂。
兩個領導有些失望,其中一個領導還拿鄉土情說事。
陸家馨覺得這話有些好笑。原身是四九城出生也在那長大的,在出事之前統共只來過老家兩次。而她加上這次也才兩次,跟她說鄉土情,真談不上。
不過領導開了口,也不可能一點表示都沒有,正好回來的路上她有一個想法。陸家馨說道:“從縣城到馬家村的這條路太顛了,我昨天坐車回來,顛得都想吐。若是政府能修下這條路,我愿捐一百萬。”
是捐的一百萬華幣,而不是港幣,在現在也是一筆很大數目了。只要他們會整合資源,這錢最后還能有結余。
兩個領導以為要無功而返,沒想到還有個意外之喜:“家馨同志,從縣城到陸家村這兒已經立項了,只是財政沒錢所以擱置了。”
這意思只要陸家馨的捐款到位,這個項目可以立即實施。
捐款蓋學校的事陸家馨沒跟兩個領導說。這事交給大伯處理就行。上次在四九城見到他的時候,人嫣兒吧唧沒什么精神,現在滿臉紅光說話洪亮如鐘。就這股精神勁,再干十年都沒問題。只要大伯好好的,大伯母也能安然無恙,畢竟這是她的精神之柱。
陸家光之前是想接老兩口去四九城養老,但后來聽了陸家馨的分析放棄了。讓他們覺得自己還有用,而不是只能坐吃等死,比吃什么藥都管用。
兩個領導談完事就回去了,并沒留下吃飯。陸大伯滿臉笑意地將他們送出村口。至于陸家馨,太陽太曬不樂意出門。
上桌正準備吃飯七叔公過來了,與陸家馨說上午召集村民開了會,村里人同意了她的兩個要求。
陸家馨說話算話,她笑著說道:“七叔公,那我捐十萬,將咱們陸氏的祠堂修得氣派一些。”
陸大伯樂呵呵地說道:“上午縣里來了兩個領導,家馨答應捐一百萬修路,修從縣城到我們陸家村的路,領導也承諾今年會動工。”
七叔公很歡喜,想著村里的路破破爛爛的,她索道:“家馨,到時候讓他們將咱們村里的路也修一修。”
陸家馨笑著說道:“到時候我讓秘書跟領導去交涉,應該沒什么問題。叔公,你有沒有吃飯?沒吃飯就在這兒吃吧!”
昨天是突然回來,時間太趕大伯母就弄了兩個大葷菜。今天就豐富了。紅燒肉、四喜鴨子、荷葉雞、魚頭粉絲煲、蔥爆羊肉、泡菜炒肉末,時令蔬菜三個,還有一個羊骨湯。
七叔公沒有吃飯,聽到縣里領導走了就急忙過來。這么高興的事,他想喝兩杯:“鐵軍,酒呢?將你珍藏的酒拿出來。”
陸家馨也沒攔著,不過擔心他們喝太多對身體不好,于是將還在廚房忙碌的大伯母叫了過來。
大伯母知道他們心情,親自給他們倒了酒:“大夫交代不能喝酒,今日情況特殊就破個例,讓你喝半碗。”
她知道陸大伯跟七叔公的酒量,半碗家釀是沒問題的,再多的就不行了。特別是七叔公,比大伯還大五歲,平日里諸多忌口。
吃過飯陸家馨就回屋休息了。還別說,這窯洞住著確實舒服,這么熱的天不開空調只吹電風扇都很舒服。
她睡下沒多久,陸二伯跟二伯母找了過來。一見到陸大伯,他們就問道:“大哥,我聽說家馨捐十萬塊錢建祠堂,另外還捐一百萬修路,這些都是真的嗎?”
陸大伯是沒想到,七叔公這么快就將事情宣揚出去了:“是真的,家馨親口說的。”
他很清楚這兩個人的秉性,不等他們開口就道:“這些錢都是家馨自己賺的,她愿意捐多少是她的事,哪怕全捐了都跟你們沒關系。要是跑到家馨那兒胡說八道胡攪蠻纏,別怪我就不認你這個弟弟。”
大伯母也說道:“老二,老二媳婦,你們趕緊回去吧!家馨昨日說了不想看到你們,這孩子難得回來一趟,我得讓她高高興興地回去。”
陸大伯想著昨晚妻子跟自己說的話,也開口趕人:“老二,這些都是你自己造的孽,趕緊回去吧!”
若他們當初沒起歹念想將家馨的宅子據為己有,也不會被侄女厭棄,現在連見都不愿見他們。
二伯母不愿意還想喊叫,被陸二伯捂住了嘴拖了出去。已經將這丫頭得罪狠了,要連大哥大嫂都惹惱,以后兒女不孝就沒人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