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秀秀因為身體不舒服,晚飯沒下樓吃。陸家馨吃過飯想進屋看看她,被梅姑給攔住了。
梅姑小聲說道:“老太太剛剛睡著了,你現在進去會吵醒她的。表小姐,有什么事明日再說吧!”
陸家馨對紅姑不滿,對梅姑也沒有多信任。確切地說,她現在對顧宅的人都不信任。
回到房間她打開抽屜拿東西,發現抽屜里的東西被人動了。家里女傭打掃,只會打掃桌椅擦拭柜子,不會打開抽屜或者收拾柜子里的東西,除非是特意交代過。
陸家馨想著顧秀秀睡著了就忍住沒發作,不過第二天早上起來她就將紅姑跟梅姑叫了來,問道:“我抽屜跟柜子都被人翻動過,誰做的?”
梅姑皺著眉頭沒有說話。
紅姑說道:“表小姐,你的房間是阿美打掃的。她跟我說你的柜子亂七八糟,抽屜的東西也很凌亂,我讓她收拾了。”
陸家馨很厭惡,說話也不客氣:“這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這棟宅子的女主人,而不是一個女傭。”
紅姑臉漲成紫色:“表小姐,我是這兒的管家,讓傭人將房間打掃干凈是我的職責。”
梅姑覺得吵起來不好,小聲說道:“表小姐,這件事是紅姑的不對。她讓阿美整理柜子跟抽屜,應該先征求你的同意。”
陸家馨轉身上樓找顧秀秀,說了這件事:“姨婆,我之前跟她說過,打掃我房間的時候不許碰里面的東西,她這是將我的話當放屁。”
顧秀秀有些精神不濟,靠在床頭說道:“我等下會說她的。”
陸家馨看她病懨懨的樣子,沉默了下問道:“姨婆,到底什么原因,讓你連這么一個吃里扒外的人都容得下。”
顧秀秀還是搖頭,說道:“紅姑只是年歲大了,變得有些固執,但她心還是向著我的。”
陸家馨見到這一步她還不說,眉頭皺得緊緊的。
“咳、咳、咳……”
陸家馨看她咳的厲害,走上前給她輕輕地拍了后背。她原本的計劃就是上學后搬出去。只是顧秀秀對她挺好的,想著每周回來住一晚,可紅姑的行為真讓她無法忍受。但顧秀秀這個樣子,她也說不來搬出去這話。
顧秀秀握著她的手,說道:“姨婆知道你是好孩子,只是梅姑跟紅姑照顧了我三十年,我已經離不開她們了。”
陸家馨垂下頭沒說話。通過這段時間的接觸,她知道顧秀秀不是一個糊涂的人。她維護紅姑,應該不是真舍不下三十年的感情,應該還有深層的原因。她猜測,顧秀秀應該是有什么把柄被何柱良抓住了,而且這把柄是致命的,不然她不會這般隱忍。不過她也沒問,好奇害死貓,有些秘辛知道了會有麻煩,嚴重的話可能會沒命。
“咚、咚、咚……”
紅姑在外面說道:“老太太,你該吃藥了。”
“進來吧!”
紅姑端了藥進來,放在床邊后就看著陸家馨:“表小姐,還請你讓開一下,我要給老太太吃藥。”
陸家馨皺著眉頭說道:“空腹怎么能吃藥?”
紅姑拿了藥輕輕地放顧秀秀嘴里,然后將水端給她。動作很輕柔,神情也很關切,在照顧人這方面倒是挑不出錯來。
等顧秀秀吃完藥,紅姑笑著說道:“這個藥醫生交代要空腹吃,吃完一個小時以后才能吃東西。”
陸家馨看顧秀秀沒什么精神,也不好再繼續留下:“姨婆,那你好好休息,我先下去了。”
顧秀秀讓紅姑先出去,等門關上以后才問道:“家馨,你功課都跟得上嗎?”
陸家馨也沒瞞著她,說道:“數學,歷史還有自然科學有些吃力。我已經給金老師打電話了,請她推薦好的老師給我。”
這個金老師,就是入學前給她補習數學的老師。港城補習班跟培訓班很多,其中有些名氣大的很難進去。只是陸家馨需要的是一對一的補習,這樣效率更高。至于說價錢,這點錢她自己出得起,不過都被顧秀秀承擔了。
顧秀秀也知道中七是很關鍵的時候,特別是陸家馨事從內地轉過來的,更需要老師的輔導:“你現在是關鍵時候。這兒亂糟糟的,你也不能安心看書,老師上門給你補習也不方便。以后周末沒事不要過來了,省下來的時間還能多看會書。”
陸家馨搖頭說道:“姨婆,你現在這身體,我哪能不回來。”
顧秀秀笑了下:“你不用擔心。我就是個小小的感冒,只是年歲大了好起來比較慢。現在最要緊的是你的學業,時間寶貴,爭取明年考上港大。”
陸家馨沒有拒絕,只是想等顧秀秀病好了再搬走。
顧秀秀心里熨帖,養的幾個孩子都很有孝心:“這兒有梅姑跟紅姑,我要有不舒服也會讓許醫生過來,要難受就直接去醫院。你在這兒也幫不上忙,還是回去溫習功課。家馨,考上大學,對你未來幫助會很大。”
那些大家族或者豪富人家是很講究的,或許他們不太在乎門第,但娶進門的媳婦一定得聰明有能力。一個連大學都考不上的人,智商就讓人懷疑,說不準還會影響下一代。當然,港城也有許多富家子娶明星的,但這人基本排除在繼承家業的名單里。
陸家馨表示會努力,明年一定考上港大。
顧秀秀臉上的笑意越發深的:“不能只是嘴上說說,得付諸行動。好了,你趕緊去吃早飯,吃完飯就回去溫習功課。”
拗不過她,陸家馨只能吃過早飯回屋收拾東西。可能偶爾還會回來住,所以留了換洗的衣服,其他的都打包帶走。
陸家馨在收拾東西時候,顧海帆來了。
顧海帆見地上的箱子,垂著頭小聲問道:“表姐,紅姑姑說你要搬走,是真的嗎?”
陸家馨笑著說道:“不是搬走,是我現在學業緊張,姨婆想讓我多點時間溫習功課,以后我每周還是會過來的。”
她也不放心顧秀秀,顧海帆又太小許多事都不懂,還是得多過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