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漸深,十三區的垃圾山旁,
這座垃圾山是近萬年來下巢無數垃圾匯聚而成,每天都在增高擴張,每天都在變得更加混亂無序,
在光線昏暗的下巢,一眼望去這垃圾山仿佛是匍匐在黑暗中的扭曲神明,猙獰地侵蝕著四周的一切,
黑暗垃圾群山間有綽綽鬼影,有時不時響起的嘶吼,有詭異的低吟聲響起,
這里不光是整個巢都垃圾的匯聚點,還是下巢通往巢郊和底巢的必經之路,
來自外面被輻射光芒籠罩大地上的居民,來自底巢黑暗中的變種人都在此處時有出現。
那個熱切大盜,居然約了周云在這里見面,
周云一邊穿梭在滿是黑暗的垃圾山中,一邊想道。
他隔著橙黃色的手套,小心翼翼摸了摸腰間掛著的口袋龍卷風和另一側的淡金色短刀,
另外他腦袋上頂著超能力帽,在黑暗處還有被他念力操控的十八把卡特雷爾型M36激光步槍。
配上這些道具,他稍微安心了一些。
這種激光步槍是卡迪安突擊軍的標配,被周云從老八區的倉庫里挖出來,
當時他只能勉強一次性操控十二把,隨著對念力的使用越來越熟練,他操控的數量也上升到了十八把,
此外瞬間移動這個超能力,他也越來越熟練,曾經大概只能在七八米的范圍內瞬移,現在瞬移距離已經超過了十五米以上。
此外還有聲紋糖和身體粘土負責隱藏身份潛入,空氣槍藥水用在偷襲上......
他主要還是缺乏一些近戰類的武器,
在這個銀河間,可是有不少家伙對遠程武器具有免疫力,唯有近戰才能打出傷害,
周云將手伸向腰的另一邊,那里掛著一把只有他小臂長的短刀。
名刀.電光丸,售價二十萬的道具,
缺點很大,但效果逆天,
這把武器算是概念級道具中最便宜的幾個,
它的效果是,只要還有電,使用者會獲得超凡的劍術,在近戰武器的對決中絕對不會輸掉。
缺點是電量消耗很快,根據周云的測試,越是激烈的戰斗這把武器的電量消耗就越快,
此外它的效果也僅限于近戰中不會輸,
如果對面用機槍掃射,這把武器抵擋子彈的能力有限,
亦或者是靈能攻擊,這把武器也無能為力,
并且這把刀本身無法造成傷害,只能維持一個不敗不勝的局面,
但只要是近戰武器的對決,就算對面是恐虐大魔,名刀.電光丸也可以強制打平。
是一把缺點很多,上限也很高的武器。
最后還有一件上限沒有名刀.電光丸高,但輸出穩定的道具。
周云看向自己手上的暗紅色手套,
[道具名:超人手套]
[產地:二十二世紀地球——未來百貨公司]
[生產時間:261.M3]
[功能:外觀是普通的手套,帶上后會獲得遠超常人的力量,單手即能阻攔高速飛馳的百噸王,但力道上比較難以控制。]
[售價:95,0000]
九十五萬,貴的一批,
但帶來的提升也是相當明顯的,
最高一拳轟飛百噸貨車的力量,即便是對上星際戰士,單論力量也不輸了,
缺點就是力道上比較難以掌控,帶著手套幾乎就沒法使用武器或者拿取小一些的東西了。
忽然,周云在黑暗中看到了一閃而過的灼熱火光,
那是熱切機的火光。
周云眼神微微一動,他繞過一座不高的垃圾山,走向那道火光所在的位置,
隔著很遠,他就看到了那個帶著兜帽的身影,
那個自稱“奧爾良烤翅”的熱切大盜,
他的身高低矮,比拉格還要矮小,但卻扛著一把到他肩膀高的火焰切割機,
來自巢都郊區的呼嘯冷風從垃圾群山間穿過,掃在他的身上,
他一身披風隨之而動,更襯出他披風下單薄的身軀。
周云隔著不遠的距離,估摸著這個熱切大盜的身影頂多只有一米四幾,
在下巢都算是發育不良的,
或者說,熱切大盜的年齡其實不大?
周云在下巢住了這么久,早就學會了不要以貌取人,
也許一個十歲的孩童,就是熟練的扒手了。
熱切大盜似乎也看到了周云,他偏過頭來,藏在兜帽下的眼睛似乎在凝視著周云。
不知道是不是周云的錯覺,
他總覺得,熱切大盜身邊的黑暗要淡一些,
他仿佛在輕微又不易察覺地釋放著光芒......
會發光,那可是嚴重的變異啊。周云在心里默默想到。
他甚至已經考慮要不要遠程放激光直接狙擊他了。
先卸掉他一條或者兩條腿,讓他失去行動能力似乎比較好。
但周云擔心會引起他預知能力的警覺,
周云雖然能在一定程度上抵御預知能力,但直接向對方發動攻擊,仍然會被發現。
而且.....
熱切大盜正在無聲無息地盯著自己。
周云垂下頭,確認蕾娜和方舟幫的幫派成員已經就位。
他邁著不急不緩的步子,走向那個熱切大盜。
“我來了。”
周云看向站在他正對面的熱切大道:
“你到底想要和我談什么?你又是誰?你背后又是誰?”
面對周云的連聲質問,披著兜帽的熱切大盜卻只是輕輕向著周云邁出了一步,
然后,她伸手摘下了兜帽,露出了一頭宛如夏日陽光下干草垛的金發,
略有些干燥的金發在她的后背上編制成了粗辮,一直垂到腰間,
她的臉上帶著一行淺淺的雀斑,還算漂亮,但遠不如蕾娜,只能稱得上樸素的好看,
淺淺雀斑之上的那雙眼睛藍色深邃到發黑,像是迷途的小鹿般水汪,帶著下巢少見的清澈看著周云。
只看外貌,她似乎只是個十多歲的少女。
但周云能感知到,這位少女纖細樸素的身軀中,似乎塞著某種更龐大的意志,
她向周云輕輕行了一個極其標準天鷹禮,
“我的名字沒有意義。”
她開口說道,嗓音澄澈稚嫩如夏日雨后的清空,令人為之一震。
“我是誰并不重要,關鍵是那一位。”
“我只是祂意志的容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