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巴頓異常痛苦地躺在復仇之魂號的指揮王座上,
他胸口的傷痕正在不斷蠕動,
這傷痕本是來自于荷魯斯對圣吉列斯的那一擊,融合了四神的無邊邪能,
這傷口直接貫穿了時間和因果,烙印在圣吉列斯的存在上,也成為了圣吉列斯本質的一部分,
除非四神收回他們的力量,否則這傷口幾乎無法治愈,
不過,這傷口對圣吉列斯也并非沒有好處,圣吉列斯可以通過這傷口動用一點四神的力量,
他可以將這傷口延伸到其他人的身上比如阿巴頓,并延伸出去的傷口也同樣幾乎無法消除,除非四神允許,
但如果四神允許阿巴頓身上的傷口消除,圣吉列斯的傷口也會隨之消除,因為兩者本質上是一道傷口,
所以四神一致認為,苦一苦阿巴頓吧,
雖然淺薄,但他們都因為各自的原因不愿意放棄那一縷銘刻在圣吉列斯本質上的傷口,
這就苦了阿巴頓了,
這傷口放在圣吉列斯的身上,頂多是有些影響圣吉列斯的戰斗力,但問題在于就算頂著這道傷口,能戰勝圣吉列斯的人依舊寥寥無幾,
可這傷口放在阿巴頓身上就不一樣了,阿巴頓幾乎感覺自己每時每刻都處在瀕死的狀態下,傷口中四神的褻瀆邪能是如此的強大,幾乎快要將阿巴頓的身軀撐爆了,
阿巴頓非常清晰的感知到,當初荷魯斯用來殺死圣吉列斯那一擊中蘊含的四神賜福,都比四神以往給予自己的要多許多倍,
這根本不是阿巴頓的血肉軀體能承擔的.
除了這傷口之外,還有另一個讓阿巴頓痛苦的事情,
阿巴頓透過指揮王座能感知到,復仇之魂號千瘡百孔,
來自納垢花園的那些裂口樹和各種褻瀆植物正在其中生長,還時不時有大批大批的船員被瘟疫感染,變成喪尸在船艙的陰影中肆虐,
這艘榮光女王級戰列艦,實質上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
阿巴頓帶著復仇之魂號拜訪了許多次元鐵匠和黑暗機械教成員,但全都無法修復,
他甚至去造訪了佩圖拉博,冒著打擾佩圖拉博造車而惹怒他的風險,去祈求他的幫助,
得到的唯一回應就是,佩圖拉博不在家,他去尋找自己失蹤的錘子了,
這個莫名其妙的回應讓阿巴頓憤怒不已,
他可是佩圖拉博,誰敢偷走他的錘子?分明就是在搪塞阿巴頓!
阿巴頓憤怒,但卻也無可奈何,
他的身軀愈發無力,混沌邪能無時無刻不在侵蝕著他,
他的復仇之魂即將破碎,這是他一萬年間的旗艦,也是昔日荷魯斯之子的旗艦.
荷魯斯之子,影月蒼狼 在混沌邪能的折磨下,阿巴頓的眼前浮現出了一點支離破碎的幻覺,
他似乎看到了一彎幽暗池水,水中倒映初升明月,
看到四王議會正在迎接一位新的成員:
“以月為鑒,洛肯。”
阿巴頓聽到自己站在池水邊說道:
“你要向我們立下誓言,這與你曾立下的所有誓言一樣牢不可破。”
“兄弟之間,絕無秘密,現世唯物,唯情誼永恒。”
“這是見證手足兄弟之情的誓言,絕非巫術契約,我們并肩站在月光下,唯有誓言將我們連接成一道唯死可破的紐帶。”
洛肯露出了一種傻乎乎的表情,他當時懷疑這是某種褻瀆儀式,阿巴頓費了好些口舌才讓他相信這只是效仿慣例罷了。
“我理解。”但洛肯還是莊重地說道:“我愿意立下誓言。”
于是洛肯開始念誦那些已逝的四王議會成員,
四王議會,影月蒼狼中最優秀的四位戰士,他們是荷魯斯的幕僚,是戰帥的親密伙伴,他們代表四種不同的特質和性格,分為戰帥的不同意志,合為軍團的靈魂,
阿巴頓憤怒肝火,小荷魯斯陰郁淡泊,托迦頓輕松愉快,而洛肯代表著理性冷靜,
那本是賽揚努斯的位置 洛肯開始念誦那些已逝者的名號,從凱申到賽揚努斯,自四王議會創立至今,共有九逝去,三人獨存,而洛肯是第十三個。
“歿于榮耀。”小荷魯斯與阿巴頓齊聲宣告:“唯月光寄以哀悼!唯死亡可破其責!”
“逝者之名已道出,讓我等贊頌最后倒下的賽揚努斯!萬歲!賽揚努斯!”
“而你,加維爾.洛肯!四王議會請你接替賽揚努斯之位置,你是否接受發誓維護四王議會之團結?”
“我欣然接受并發誓。”
“你是否以影月蒼狼之名為傲并永遠忠于此名?”
“我以此為傲并永遠忠誠。”
“你是否效忠我等基因原體與統御諸原體的不朽帝皇?”
“我立誓如此。”
“你是否愿為生者殺戮,亦為死者殺戮?”
“我為生者殺戮,亦為死者殺戮。”
最后,阿巴頓凝望著加維爾.洛肯說道:“以照耀你我的月光為證,你是否愿意成為我、我們的真誠兄弟,永無隱瞞、開誠布公、珍視我等兄弟情誼永不背叛?”
加維爾.洛肯抬起頭看著阿巴頓:“我接受。”
“無論有何等代價?”“無論有何等代價。”
“洛肯,我的兄弟,歡迎你加入四王議會,明月為鑒,兄弟之間,絕無秘密,現世唯物,唯情誼永恒。”阿巴頓狠狠擁抱了洛肯.
然后呢?
然后那輪曾經照耀四王議會,照耀影月蒼狼,照耀賽揚努斯、阿巴頓、小荷魯斯、托迦頓還有洛肯的明月如今又在哪里呢?
阿巴頓只看到了洛肯孤寂的背影,單膝跪在荷魯斯的遺骸旁,輕聲勸告著阿巴頓不要一錯再錯了,不要犯下和荷魯斯一樣的錯誤,
洛肯,那個四王議會中理性與冷靜的代表,直到最后一刻都在履行著自己的指責,他勸告阿巴頓率領那些尚且有救的叛亂軍團向多恩投降,不要再為銀河制造更多的混亂和殺戮了。
但艾瑞巴斯忽然出現,殺死了洛肯,他宣稱這是必然的命運,洛肯必須死,這是閉環 “艾瑞巴斯也已經死了!!!”阿巴頓拍打著指揮王座,憤怒地低吼道,
他聽到了這個消息,整個銀河都在傳唱,卡恩用他的利斧奪走艾瑞巴斯的性命,完成了復仇。
阿巴頓還記得卡恩在離開復仇之魂號前的邀約.如果阿巴頓當時答應了卡恩如果阿巴頓當初答應了洛肯如果沒有盤蛇神廟如果如果如果 沒有什么如果,阿巴頓早已沒有回頭的余地了.
他只能不斷向黑暗中前進,前進,前進,直到猩紅之路撕裂泰拉,直到他將偽帝摧毀,
阿巴頓曾經無數次用為了人類、為了阿斯塔特、為了復仇這些話語來蒙蔽自己,
但他在此時此刻忽然意識到,他十三次黑色遠征的理由從始至終只有一個,那就是他只能這樣做,他別無選擇。
就在此時,刺耳尖銳的電流聲忽在復仇之魂號的艦橋中爆鳴呼嘯,那些正在試圖修復這艘船的次元鐵匠和黑暗機械教神甫發出了驚恐嘶吼,但他們的吼聲在進入空氣中的瞬間就變成了嘈雜的二進制低語,
一只流淌著鐵水的蹄子從虛空中伸出,落在金屬地面之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金屬的羽翼緩緩張開,猶如熔爐般的猩紅眼眸盯著阿巴頓,
“阿巴頓,掠奪者、戰帥。”
夾雜著金屬聲的音律響起,那些次元鐵匠和黑暗機械神甫同時看向阿巴頓說道:
“我乃造物者瓦什托爾,我是來談條件的。”
又是一個卑劣的黑暗存在,阿巴頓強撐著無力的身軀思索道。
就在此時,阿巴頓忽然感受到整個復仇之魂號都在震顫,許多次元鐵匠和黑暗機械修會成員如同受到了控制,開始以此前從未有過的效率開始修復復仇之魂號,甚至復仇之魂號本身也在高速修復。
“我可以操縱這艘船毀滅你,我可以操控這些教徒們屠殺你,但我沒有。”
自稱瓦什托爾的黑暗存在以一種坦誠到沒有任何隱瞞的冰冷語氣說道:
“我反過來在治愈你的船,我希望你把這當成善意,作為我們的結盟的基礎。”
阿巴頓笑了,
“我不會因這可笑的善意視你為所謂的盟友,你,你們這些黑暗的存在永遠不是我的盟友,也不會是我的主人。”
“我知道你們的善意背后只有欺詐,你們變化莫測,難以揣摩,你們永遠不會真正給予我們想要的東西。”
“你們只想著剝削那些愚蠢的盲從者,而我不是你想要的人,我從未動搖,我利用黑暗諸神,猶如利用一種無需回報的豐富資源,我不會盲從你們善變的話語。”
“我不在乎你背后的主子是誰,你們全都一樣。”
瓦什托爾情不自禁笑出了聲,似乎被阿巴頓的話語取悅到了。
“我不屬于誰,我不是你以為的某個存在的仆人。”
瓦什托爾以一種不容置疑的語氣說道:
“我是獨立的存在,我是代表我自己來和你簽訂契約。”
他是獨立的?瓦什托爾的話語讓阿巴頓愣了一下,這讓他產生了輕微的共鳴,他自己也拒絕臣服于黑暗諸神,
幾乎是瞬間,阿巴頓對瓦什托爾產生了一瞬間的好感.
不,他們都一樣,善變且無恥,他們的每一個話語中都藏著成千上萬的陷阱,完全沒有契約精神 “你可以先看看合同再考慮。”瓦什托爾開口說道。
合同?
這個陌生的詞匯讓阿巴頓呆了一下,
然后他就看到瓦什托爾揮了揮手,虛空中成千上萬張白花花的紙片落下,以一種整齊的方式排列在了阿巴頓的面前,化作層層白色高山,
阿巴頓有點呆愣的拿起了其中一張紙,
上面明確清晰地劃清了阿巴頓和瓦什托爾各自的義務、權力和需要承擔的風險,每一個條文又用成百上千條注釋消除歧義,每條注釋又有其他注釋來消除注釋本身的歧義,嚴謹的像是由最嚴謹工程師建造起的大樓.
此外合同中還直白了當的說明了的目的,即追求真正的神化,甚至連他實現這個目的的方式和方法都清晰寫在了合同中,沒有一句謎語、沒有一句預言,
干凈、直白、整潔、富有邏輯這踏馬還是亞空間嗎?這不會給我干馬庫拉格去了吧?
這個家伙,好像還真的不一樣。
阿巴頓呆愣的想到。
不屈遠征第一戰斗群,貝利薩留.哆啦.考爾大賢者的機械方舟探索者之王號,
周云有點沉默地行走在考爾的巨大實驗室中,看著考爾的研究成果,
尤其是那沉在培養罐之中,即像是粘土又像是某種血肉的白色物質,以及放在罐子旁邊的某種紅色金屬塊.
“圣哉!偉大之原初動力,神圣之哆啦a夢,您的降臨讓整艘船中的研究效率上升了2222,您忠誠的仆人貝利薩留.哆啦.考爾贊頌您的無邊偉力。”
貝利薩留.哆啦.考爾用自己比阿斯塔特還要龐大的金屬身軀向周云鞠躬,他顯得有點惴惴不安,
這位大賢者遲疑了一會后開口說道:
“吾主,我遵循您的教導,研究與探索您創造的那些神奇道具中的智慧,試圖解明其原理。”
“然我之智慧無法匹敵您分毫,目前研究僅取得了這兩個在您看來也許非常可笑的成果。”
“但這已是鄙人————這也許是人類智慧之窮盡的結果了。”
“這塊形似肉塊的事物我將之稱為‘身軀修補粘土’,是對您的偉大道具「身體粘土」的研究成果。”
“經過復雜的電刺激,‘身軀修補粘土’可以被塑造為任意形態的肢體或器官,成型無需移植,只需要貼近斷肢,就可以自動接合,并且沒有任何排異反應,即移植即用。”
周云的眉頭微微動了動,比起身體粘土可以隨意捏塑,考爾的‘身軀修補粘土’明顯要麻煩的多,但能做到這種程度已經是 “還有這金屬,是對「怪盜DX套裝」進行研究獲得的成果,我發現鍛造此道具所用的材料與其他道具有明顯不同,經過長時間研究后我確信其中使用的材料是由常見金屬轉化而來的。”
“但其中技術之復雜我無法參透,只能粗劣模仿轉化過程中極為渺小的一步,因為創造出了這金屬。”
貝利薩留.考爾指向那塊紅色的多邊形金屬,說是金屬其實更像是晶體:
“我稱之為貝利薩留金屬,該金屬可以由任意常見金屬轉化而成,比其大多數金屬都較為容易鍛造,鍛造完成后其強度略強于耀金。”
“唯一可惜的就是,轉化所需要的時間較長,雖比耀金易生產,但產量上仍然無法匹敵陶鋼。”
“請您原諒您蠢笨的信徒,在您偉大的智慧面前班門弄斧.”
“.也許在您的眼中這只是可笑的創造,但已是我等凡人之極致。”
考爾垂下了疲憊的腦袋,以極度謙卑和崇敬的語氣說道。
周云先是看了一下考爾,然后看了一眼桌上的貝利薩留金屬和一旁的身軀修補粘土,
再然后.
“.泌陽的,考爾你踏馬真是個天才。”
(二合一)
(上個月身體狀態非常差,更新比較少,明天寫完這卷我大概要請假兩天,去看一下病調整一下,回來之后這個月就不會休了,更新最少也會恢復到之前的狀態,盡量努力到日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