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哇嗚哇的警察很快出現在了十字路口,一個房子的房東站在警察面前抱怨著。
他的房子的外墻被猛烈的撞擊,窗戶甚至有些開裂!
但這件事他不知道該找誰,只能找警察,也是他第一個報的警。
他以為是車禍,直到聽到了激烈的交火聲。
亨特警官戴上手套撩起警戒繩跨入了現場,兩輛車,一個停在了路中間,一個緊貼著墻壁,而且車身已經變形嚴重。
他先走向那個停在路中間的車,只是隨便的一瞥,他就有一種很熟的感覺,就像是……這輛車發生的情況在什么地方見過。
在什么地方見過呢?
腦海中閃過許多的犯罪現場,最終鎖定在了不久之前的那個黑幫火拼現場的相片上,威爾死在了車外,現場所有的車都是這樣,滿身都是彈孔。
現場有高瓦數的照明設備,把地面上輪胎打滑的印子都清晰的找了出來。
“襲擊者至少兩輛車,他們圍繞著這輛車進行射擊,坐在里面的人連反應都沒有反應過來,就被全部擊殺了。”
“很專業,也很犀利的手法,這些人是老手。”,亨特警官走到車邊朝著里面瞥了一眼,四個人死得透透的。
“法醫沒來?”
“還沒,說是車鑰匙找不到了。”
他微微搖了搖頭,然后走向墻角處已經扭曲變形的車,他身邊負責維持現場秩序的警官跟在他身后。
一邊走,一邊為他介紹這里的情況,“死的是卡米拉幫的高級干部,他最先被一輛卡車撞擊,然后把它推著撞在了這個墻角上。”
“司機死于壓迫性質的窒息,沒有其他傷。”
“……這個……家伙死于沖鋒槍近距離掃射。”
“至少一磅以上。”,亨特警官突然說了一句,這讓現場負責的警官有些茫然。
“抱歉,亨特警官,你剛才說什么?”
亨特警官把頭從車窗里收回來,走到了警戒繩外,掏出了一支煙點上。
他剛吃了一點東西作為值班的宵夜,就看到了這么血腥的現場,雖然看見過更惡心的,但的確讓人覺得不舒服,先吸一根煙壓壓驚。
“我說,這個倒霉蛋體內至少有一磅以上的彈頭。”
他說完吐出了一口煙,“這個案子你們先把現場的證據收拾一下,回頭送到我的辦公室去,這個案子我負責的。”
威爾,利亞姆,加上這個倒霉蛋。
亨特警官聽說了卡米拉幫和藍斯家族之間的火拼,也對最終的結果格外的意外,毫無疑問,他們開始復仇了。
他看了看周圍,其實也沒有什么現場和證據好搜集,他見過這群人的犯罪現場,都處理得很干凈。
有時候他們老練得一點也不像是剛成立的小團隊,但有時候,又的確很稚嫩。
至少在如何讓別人聽清楚自己說的話這件事上,他們還很稚嫩。
亨特回到了警察局后詢問了一下正在值班的助理局長,“我去了現場,很大概率是藍斯他們做的。”
“有人說看見了三個人圍繞著那輛車射擊,他們至少打了六十顆子彈進入他的身體,這對法醫來說又是一個有趣的挑戰。”
從破碎的一塊塊的內臟中找到每一個彈頭,可能是法醫在無聊時的好游戲。
“局長,要不要警告他們,或者……”,或者什么他沒有繼續說。
助理局長吸著煙,他不喜歡煙斗,誰他媽能喜歡煙斗和自己塞煙絲?
但他不會說,有時候還會給查理局長帶去一點煙絲。
明明是花大價錢買的,偏偏還要裝在不值錢的盒子里,并謊稱是鄉下親戚自己做的。
每個人,都有無法抗拒的時刻。
助理局長知道亨特警官的意思,他思索了一會,“去接觸一下。”
亨特警官嬉皮笑臉的站了起來,敬了一個很隨意的禮,說著走到了門邊,“有消息我第一時間過來。”
“不過這段時間我們不太可能找到他,他們都消失了!”
很快,該知道這件事的人們,都知道了這件事,藍斯開始復仇了!
而且,他們也同樣知道,這僅僅只是一個開始!
第二天上午,威廉駕駛著他不值錢的車來到了市政廳的專用停車場,剛下車就聽到有人在討論昨天晚上的槍殺案。
六個人,槍殺了五個,這個案子在一些人中傳播得很快。
而“藍斯”這個名字,也引起了他的注意,他默默記在了心里。
等來到辦公室之后,他簡單的處理了手中的工作后,找到了關系不錯的朋友。
兩人端著杯子去了茶水間,這里是一個不錯的偷懶的地方,老舊的咖啡機讓他們有合適的理由能夠在這里待上更長的時間。
威廉站在咖啡機前,用力捶了一下這臺破機器,“我聽說他們把整棟樓的馬桶都換了,但唯獨咖啡機沒換。”
他的同事忍不住笑起來,“咖啡機雖然破舊了但至少能用,馬桶如果炸了,那就不是上不上廁所的問題了。”
兩人相視一笑,威廉談起了他不太了解的事情,“我聽人說藍斯和什么幫派,他們怎么了?”
他的同事顯然比他更了解這些事情,“藍斯是藍斯家族,三角區那邊的一個……類似街區家族一樣的組織。”
“說不太上來,我不是很了解,他們不收保護費,也不搶劫脅迫別人什么的,只是借錢給需要借錢的人,還幫非法移民找工作。”
“有時候我覺得他們才應該來這上班,因為他們比我們做得多!”
解決居民沒有錢的問題,幫資本家找廉價勞動力的問題,解決非法移民造成城市治安下降的問題,可能還有其他的,總之他們的確解決了不少麻煩。
比一些只會坐在辦公室里發號施令的人要強得多。
“然后呢?”,威廉開始煮咖啡,這需要一點時間,“他們怎么了?”
“卡米拉幫說和他們有些什么沖突,我不太了解,然后他們那邊死了兩個干部。”
“你知道的,他們把這種事看得很重要,是臉面問題,就決意報復。”
“然后兩伙人火拼了一個小時,卡米拉幫以多打少和藍斯家族火拼了一個多小時,死了幾百人,居然還輸了。”
“幾百人?”,威廉難以置信的問道!
他的同事一點也不覺得自己說的這個數字很夸張,“聽伱說還是聽我說?”
威廉愣了兩秒,“聽你說。”
“那就閉嘴!”,他的同事似乎很帶入,說得渾身起勁,“然后昨天就是藍斯家族的復仇,死的還是卡米拉幫的高級干部。”
“如果你現在去帝國區,你就能發現,街上很多卡米拉幫的人,他們在到處找藍斯家族的人。”
“只要他們進入帝國區,就一定會被發現!”
“還有,威廉,你可以把咖啡壺拿下來了!”
“什么?”,他一扭頭,看見蓋子都快要頂起來的咖啡壺連忙把它從專用的小爐灶上拿下來,“上帝,差點撲出來。”
他一邊倒咖啡,一邊問道,“那現在?”
他的同時聳了聳肩,“不清楚,但復仇肯定不會結束,我們都在猜測最終會發展到什么程度。”
威廉有些心事重重的回到了辦公室里,倒不是有多擔心藍斯,而是在擔心自己的女兒。
找了一個這樣的男朋友,她不會被牽連吧?
同時,他內心之中那顆被藍斯種下的欲望的種子,也得到了第一次澆灌,開始發芽。
他是真正的聯邦人,如果不考慮官職的高低,他可以說是正統聯邦人。
從他家祖先開始就是大農場主,他比藍斯更清楚這個社會的核心是什么。
如果藍斯這次能闖出一些名氣,或許對他來說,也是一個機會。
他現在迫切的想要聯系藍斯,但聯系不上,這得回去問問他的女兒。
其實不只是他,或者帕特里夏聯系不上藍斯,就連阿爾貝托都聯系不上。
這也導致了他們去亞藍的行程可能要向后延,不過他不在意,他也想知道結果,很多人都想知道。
就連五大家族中的一些人,都開始注意到藍斯和藍斯家族。
一名同伴的死亡已經足以讓卡米拉幫剩下的四名高級干部驚慌失措了,其中有個家伙決定去鄉下躲一躲。
他甚至都沒有敢帶著太多人離開,而是趁著夜色帶著兩個心腹半夜跑了路。
當然他也交代了其他手下該做什么還是做什么,等他回來。
通宵的夜路讓三人精神疲憊,為了走得稍微遠一點,他們一直開到了中午,才在路邊的一家汽車旅館處停了下來。
三人美滋滋的睡了一覺起來后,天已經黑了。
其實時間不算太晚,但冬天的天,黑得更早一些。
汽車旅館樓下有一個小餐廳,三人叫了一些能填飽肚子的東西,現在已經不追求豐盛和美味了。
他們一邊狼吞虎咽的吃著東西,一邊討論著接下來的一些行程,還有猜測城里現在的情況。
“溪谷市那邊也有我們的人,我們先到那邊躲一段時間,等這邊的情況穩定下來,我們再考慮是否要回來。”
“我現在對海勒非常的不看好,他一點也不英勇,他惹出來的麻煩他就應該擔負起來,但他現在躲在家里不出來,讓我們成為了靶子!”
三人正在說話時,餐廳的門上掛著的鈴鐺突然滴鈴鈴鈴的響了起來。
打瞌睡的女孩站起來,強笑著說出了“歡迎光臨綠洲汽車旅館餐廳”的歡迎語時。
四名穿著長風衣,戴著帽子,還穿著正裝打著紅領帶的家伙,走了進來。
這種一看就很高檔的衣服讓女孩多少提起了一點精神,但這些人似乎不是來吃飯的,他們突然轉身,看向了旁邊正在吃飯的三人。
女孩剛準備告訴他們點餐在吧臺的時候,四人幾乎是動作整齊的撩開風衣,在她的目瞪狗呆中從風衣的衣擺中拔出了一把沖鋒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