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對藍斯家族的運作并不太了解,他們認為藍斯應該是一個很獨裁的群體,就像是曾經的兄弟幫那樣。
年輕人缺乏長時間累積下來的威望和權柄,無法很好的讓所有人都心服口服,所以在年輕的團體中,決定性的力量是暴力和瘋狂。
有些人認為藍斯也是一個瘋狂的人,因為整個家族的人都聽從他的命令,沒有誰有半點的違背。
這成為了一部分人對藍斯家族的初步印象,但不得不說,他們的印象是錯誤的。
因為藍斯家族從來都不是某個人的獨裁樂園,就像現在,遇到大問題的時候,藍斯會讓大家在一起討論。
埃爾文作為藍斯最得力的幫手,他最先提出了一些自己的觀點。
“從隔壁州到金港城有很多種通行方式,半路攔截他們沒有什么問題,但是我們在什么時候,什么地方攔截他們,這是一個問題。”
“有三條洲際公路的終點在這里,另外還有很多的火車路線,我們需要確定的范圍太多,除非我們知道準確的消息,否則很難攔截到他們。”
不過很快莫里斯就提出了不同的看法,“我們可以在他們快要過來之前,搞定他們中的一些人,讓他們給我們傳遞消息。”
大家聽了之后都覺得這個方法不錯,但埃爾文也有些擔憂,“你怎么保證他們說的是實話,以及他們能夠得到真實的消息?”
藍斯點了點頭,“這的確是一個問題。”
首先,等級太低的小嘍啰根本不可能打聽得到什么“高層”的真實信息,就像是現在家族的外圍成員,他們不可能知道藍斯他們在這里討論什么問題。
只有他們討論結束并且打算付諸于行動的那一刻,他們才知道一個大概的情況,還不一定知道所有事情。
其次,就算他們能夠打聽到一些消息,有可能也只是一些人從決策者的只言片語中分析出來的,而不是真正的消息,這就存在了偏差。
不能說埃爾文在抬杠,他的分析的確有道理,并且這也延伸出了一個新問題。
如果他們動手去綁架那些中高層,會不會引發一些變故?
大家都在思考,最終還是藍斯提出了一種設想,“菲德斯那邊肯定也有帝國移民,去打聽一下,有沒有人認識菲德斯那邊的帝國人。”
帝國的移民在很多城市都存在,菲德斯作為一座工業城市顯然也是移民的主要選擇方向之一。
工業城市,快速發展需要勞動力的城市,只有這些地方的聯邦佬才不會在意什么移民和土著的問題,他們需要的就是廉價的勞動力。
像是菲德斯這樣有很多工業企業的城市,他們的重體力勞動力和危險崗位缺口都是很大的,聯邦人不愿意干,那么自然而然就得交給移民來做。
有一名社會學者曾經稱,聯邦的經濟發展騰飛是建立在數不清的合法與非法移民勞工的尸骨之上的!
不過聯邦主流社會立刻就予以了反駁,他們不認同這種說法,因為聯邦的經濟騰飛,明顯是聯邦人民努力勞動的結果。
制造對立和矛盾,一直以來都是政客們最擅長的手段,他們也只有用這種方式,把底層社會對工作生活的不滿和痛苦,轉移到更底層的群體身上,才會讓自己看起來如此的光明正義。
“除了這件事外,我們的所有酒吧都要降低儲量,德瑞西多跑幾趟都行,但不要儲存太多。”
“你把酒送過去的同時,把錢帶回來。”
“危險品管理局的打擊力度很強,他們的特工在街上到處閑逛,經過這次失敗的嘗試,他們的反應速度可能會更快。”
一周前,藍斯聽德瑞西說有一家酒吧發現了可能是特工的家伙后,他立刻讓酒吧先遷移走,結果第二天危險品管理局的人就上門了。
好在酒吧已經搬空,雖然剩下一些經營酒吧的桌椅吧臺什么的,也值不了什么錢。
雖然危險品管理局方面沒有什么特殊的表現,但藍斯能夠感覺到,盧卡爾他們一定在籌備什么新的動作。
所以讓酒吧“輕量化”,就是藍斯的一個想法。
德瑞西坐在角落里,坐在梅羅的身邊,他站起來舉了一下手,“我知道了。”
另外兩個小伙伴也都舉起了手,他們負責的是酒吧的運營情況,“我們會搞定的。”
“第三件事,我們要繼續收購電影院,收購空地,你們都知道,我們剛得到了一筆錢。”
“把那些黑錢和這些錢摻雜在一起盡快花出去,當然價格不能太離譜。”
“除此之外,剛才的事情也給我提了一個醒,我們不僅僅要團結在金港城的帝國人,還有整個聯邦的帝國移民,都是我們團結的對象。”
“想辦法盡快擴大我們的影響力很重要,雖然我現在也沒有什么太好的辦法,但你們都可以想一想,如果有誰想到了好辦法,我給他一份大禮。”
“那么還有誰有什么問題嗎?”
第二天上午藍斯剛在辦公室坐下,布魯分局長就過來了。
他坐在那張豪華的椅子上,拍打著扶手感受著真皮的質感,有些羨慕嫉妒。
這種不平衡其實很多執法者都會有,他們作為城市的“英雄”卻生活得并不富裕。
很多警察如果沒有灰色收入的話,他們的工資也就只能養活他們的家人而已。
想要過上舒適的生活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反倒是那些城市秩序和治安的破壞者,他們可以輕松的從一次犯罪中獲得英雄們幾十個月,幾百個月的收入,這就會讓人心里不平衡。
特別是執法者的中層管理者,他們的情緒尤為強烈,因為作為中層管理者他們已經不僅僅只是需要按照規定執行任務就行了。
那些底層的警察,巡警,每天按章辦事,開著車到處轉一轉,找找好惹的人的麻煩,一天就過去了。
而那些比如說警長和以上的執法者,他們下班之后還有各種應酬,他們的工資其實是支撐不起這部分支出的。
加上這個社會正在從世俗道德迅速向資本財富靠攏,崩壞,很難讓他們保持一顆平常心來對待這些。
就像布魯分局長此時坐著這把椅子,就要他可能一兩個月的工資,但這只是一把椅子!
“我已經和其他區的分局長談過聯歡的事情,有些人支持,有些人不太支持。”
“查理在金港城這么多年,在警局里還是有一定的支持者的。”
其實與其說是查理局長的支持者,倒不如說這些人也是灣區富人的狗,只不過查理局長是這群狗中的頭目。
他們效忠的也不是查理局長這條老狗,而是灣區的富豪。
所以即便布魯分局長提出要聯歡,想要加強各區聯系,他們也不是很重視。
因為他們的主人只有一個,那就是灣區的富豪,這些人還在等著查理局長退休之后,接替他的工作成為下一只“狗王”呢。
藍斯聽完沒有顯露出不高興的表情,“做得很好,有多少來多少,這樣你們能分的錢還多一點。”
“我的想法是,我們不僅是一場大聯歡,也是一場競技,一場職業技術上的較量。”
“比如說設計,比如說我們從州監獄那邊借一些囚犯過來,在一個安全可控的范圍內,看看誰能抓捕最多的罪犯。”
“我的腦子里有很多的構思,這將會成為引領聯邦警察行業發生變革的一件大事,布魯,你會登上《聯邦日報》,成為家喻戶曉的警察,罪惡克星!”
聽到“罪惡克星”這個詞時布魯的嘴角都繃不住了,再向后一點就能掛在他的耳朵上,這可是警察非證書和勛章的最高榮耀,一種來自社會的認可!
“藍斯,如果這些能成為真的,我最感謝的人就是你!”
藍斯擺了擺手,“這些不會只是我們對未來的暢想,它一定會實現!”
“而且我相信,要不了太久!”
其實籠絡這些警察并非是簡單的要買通他們,讓家族的事業能夠更好的展開,藍斯其實有著更龐大的計劃!
他要成為規則的制定者!
但現在他的實力還不夠,他必須先蟄伏,但可以做一點預熱的事情,當他具有了很強的勢力,并且警方也都成為了他的門徒時,這座城市就真正的有了他的一席之地。
在這之前,一切都是累積。
布魯分局長幻想了一下自己有可能會得到總統授勛的畫面,他有點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他等會得去找情人好好泄泄火才行。
他強捺住心頭的一些悸動,談起了正事。
“今天來這見你除了這件事之外,還有一件事可能需要你的配合。”
“最近有不少少女失蹤案,有一些線索若有若無的都指向了紅高跟,所以接下來一段時間里,可能警方在帝國區的活動會比較頻繁。”
如果雙方沒有開戰,本地人和外地人之間,那么紅高跟就是市長和灣區富豪們之間的一道橋梁。
但現在雙方已經撕破臉開戰了,那么紅高跟的存在就很刺眼!
灣區那些富豪不會允許這樣一個能威脅到他們的東西存在,所以一定要把紅高跟連根鏟起!
而這,可能也需要藍斯的配合。
你不是總說你是本地人嗎?
那就表現給我們看!
藍斯幾乎沒有絲毫的猶豫,他對紅高跟也非常的厭惡,“樂意之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