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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屎到腸頭

  酒精飲料價格的暴漲在所有人的預料之中,但他們沒有想過會漲的這么快。

  其他州加入禁酒聯盟之后也的確都有不同程度的漲幅,不過那個時候增長緩慢,因為人們不確定禁酒聯盟能擴散到多少州,以及執行的標準是否嚴格。

  但現在情況不太對勁,看起來它將會成為正式的聯邦憲法,要知道,一旦成為聯邦憲法,就意味著所有州都繞不開它。

  很多人私底下都在說,一旦聯邦全面實施禁酒令,那么整個聯邦的酒水價格都會迎來一個新的增加。

  總統也在前兩天的一場私人派對上提到,他已經和眾議長以及參議院多數黨領袖就全面禁酒令的推行討論過。

  雖然他沒有明確的表達自己會簽字開始全面實施,或者表示還需要考慮,但從他談起這些事情的表情,態度,語速上,人們認為很大概率他其實已經簽完字了。

  之所以沒有拿出來,只是在等待中期大選結果,這是一項交易,但它在另外一項交易之后。

  今年大選結果公布將在十一月時發生,明明應該是一項非常熱鬧的“社會活動”,但今年中期大選的熱度明顯不太高。

  民間有一些團體高呼著“陰謀”,不過沒有掀起什么波瀾。

  總統先生在位的這四年時間里沒有讓聯邦變得有多美好,但他做到了一點,那就是沒有讓聯邦變得更糟糕。

  只要做到了這一點,基本上連任的問題就不會太大,除非他碰到了超強的競爭對手。

  而他的競爭對手在經歷了一系列的政治交易,為了避免他通過戰爭狀態獲得連任,在八月中下旬就已經放棄了競選。

  當然他不會這么說,他被其他事情分散了精力,所以從九月份開始到現在兩個月的時間里,大選的熱度不僅沒有提升反而開始下降。

  這么說來,離全面禁酒,已經沒有多久了。

  一些還沒有加入禁酒聯盟的地區酒廠已經開始瘋狂的釀造高度酒,他們想要打一個時間差。

  社會上大宗的酒水出庫記錄幾乎也查不到了的,包括很多酒廠自己都在囤貨,等著“瘋狂時刻”的降臨。

  在這種情況下,喬巴夫先生,很折磨。

  折磨的原因是倉庫里那幾十萬的酒現在就剩兩千來瓶,其中一大半還是算不上高檔的琴酒。

  一旦亞瑟要求他兌現抵押在他這里的酒水,他就會很麻煩。

  他不想惹麻煩,但麻煩總是纏繞著他。

  “小威廉姆斯先生想要見您,喬巴夫先生。”,助手敲了敲門,站在門邊看著喬巴夫先生。

  后者正在處理手中的文件,他愣了一下,“小威廉姆斯?”

  助手提醒了一下,“詹姆斯。”

  有人不喜歡這種稱呼,這種稱呼在聯邦人看起來更像是一種蔑視的稱呼。

  它不是說“這是某某”,而是“這是某某的兒子”,這對個性鮮明人格獨立精神自由的聯邦人來說很難接受。

  哪怕那個稱呼中的主體,是他們可能會敬仰的父親。

  在金港城,人們所熟知的只有一個人,就是威廉姆斯議員,那么以“小威廉姆斯”這個稱呼活躍在金港城的,只有詹姆斯·威廉姆斯。

  不過他本人對這個稱呼并不是很在意,因為這種稱呼是很多人求而不得的。

  不是每個人都有資格被別人這么稱呼,就像是“某某二世”。

  如果你的父親是皇帝,大貴族,他們才會這么稱呼你。

  但如果你父親只是個工廠流水線里的工人,即便他們這么稱呼伱,最多也只是“小泥狗腿子”或者“小狗東西”。

  喬巴夫先生吸了一口氣,猶豫了一會,“讓他進來。”

  詹姆斯和亞瑟雖然是兄弟,但兩個人的風評完全不一樣。

  詹姆斯被是作為威廉姆斯議員最合格的繼承人,他的履歷格外的優秀,知名大學畢業后就一直在做威廉姆斯議員的助手。

  特別是最近兩年,很多時候威廉姆斯議員都退守臺后,臺前的事情都交給了詹姆斯去處理,他在金港城上流社會的眼中有著不錯的評價。

  謙遜,溫和,有教養,和他那個狗娘養的弟弟完全不是一個類型。

  兩分鐘后,著裝得體的詹姆斯從門外走了進來,“喬巴夫先生,感謝您能抽空見我。”

  他把帽子外套交給了喬巴夫先生的助手,后者拿起掛在了門邊的衣架上。

  喬巴夫先生笑著說道,“喝點什么?”

  “不用了,謝謝。”,詹姆斯坐在了沙發上,喬巴夫先生也坐了過來。

  “這次我來其實是想要和您說一聲,亞瑟已經全權委托我,來處理他抵押在您這里一些酒。”

  “我看了他給我的文件,上面寫著大約四萬兩千瓶金標拿波威士忌,和三千五百瓶琴酒。”

  琴酒的價值并不如金標威士忌高,但現在更好出售,因為價格相對較低。

  喬巴夫先生擠出了一些笑容,他接過抵押文件看了一遍,雖然這些文件都是他做的。

  “沒問題,那么你們把錢帶來了嗎?”

  他把文件還了過去,詹姆斯沒有看出他的異常,“您知道,這是一大筆錢,所以需要一段時間的籌備。”

  “最多不超過一周時間,就能打進你的銀行或者你指定的賬戶里。”

  “不過在這之前,我想要去倉庫看看那些酒。”

  他不是不相信自己的弟弟,只是亞瑟很多時候都他媽和一坨屎一樣,他不能因為亞瑟說“我有”,就真的相信“他有”。

  喬巴夫先生點了一下頭,“當然可以,合理的要求。”,他看了一眼助手,“去準備車。”

  助手小跑著離開了,喬巴夫先生則趁機和詹姆斯聊了聊最近金港城發生的一些事情。

  這輛車很難準備,用了十多分鐘才準備好,喬巴夫先生當場就發了脾氣,詹姆斯還安慰了他幾句,表示自己沒有其他事情,能和喬巴夫先生這樣成功的銀行家聊天,對他來說是寶貴的經歷。

  他說話很好聽,和亞瑟完全是兩個極端,但喬巴夫先生卻一點都不敢小瞧他。

  現在他對聯邦人的認知比以前更清楚了,這些人越是斯文,有教養。

  捅起刀子的時候,也就越往死里弄。

  車子在路上還運氣不好的拋了錨,喬巴夫先生又重新叫了輛車,明明應該二十分鐘就抵達倉庫的一件簡單的事情,硬生生的折騰了一個多小時。

  但好在,最終他們還是抵達了倉庫。

  倉庫的號碼和亞瑟說的一樣,喬巴夫先生推開了大門,露出了堆積如山的酒。

  幾萬瓶酒堆積在一起的確給人一種震撼,而且在這個時候,它們就不是酒了,是資源,是現金!

  即便是詹姆斯,也有那么一瞬間的窒息。

  他走到了堆積如山的酒水邊上,看似是在請求,但只是在通知喬巴夫先生的說道,“我可以拆開看看嗎?”

  喬巴夫先生點了一下頭,他隨手拿起了一瓶,掂了掂,拆開,金標拿波威士忌有非常高的辨識度。

  它的酒瓶都是特質的,在酒瓶口下會有一個類似勛章一樣的凸起。

  這個凸起會根據不同的“標”,有不同的顏色。

  從銅棕色的銅標,銀白色的銀標,以及燙金的金標,一眼就能分辨得出。

  他拿出來一瓶,搖晃了一下,甚至還擰開了蓋子,聞了聞里面的香味。

  確實是金標拿波威士忌,不是其他劣質酒假冒的,他臉上也多了一些笑容。

  “都在這?”

  喬巴夫先生點了點頭,詹姆斯的心情一下子就變得很好,現在誰都知道這批酒還有一次漲幅。

  換句話來說,哪怕他把這些酒以現在的價格出售給其他人,那些人都要承他一個人情。

  因為他把賺錢的機會,讓給了他們!

  “我把這瓶酒帶走沒有什么問題吧?”,他拿著手中已經打開的酒,問道。

  “當然,我請了!”,喬巴夫先生笑著說道。

  “感謝您的慷慨,但生意就是生意。”,他看先給自己身邊的助手,“現在金標多少錢一瓶?”

  “十一塊五十五分。”

  他掏出十塊錢的紙票,兩個二十五分的硬幣和一個五分的硬幣,放在了喬巴夫先生的手里,然后搖了搖手中的酒,“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喬巴夫先生的笑容略微有些僵硬,不過很快又變得很自然。

  聯邦人都是這樣,表面上表現的很融洽,但骨子里,始終提防著他。

  那些從他這里敲詐的聯邦人是這樣,亞瑟是這樣,市長是這樣,連詹姆斯也是這樣。

  更讓他心中不滿的是,他還要奉承對方是“有優秀品德的高潔之人”!

  “我下周一之前就會贖回這些酒,所以這幾天勞煩您和您的工人把他們看好了,到時候我希望能立刻帶走。”

  喬巴夫先生強忍著心中的不安,答應了下來,“沒問題。”

  詹姆斯走了之后,他想來想去,最終還是給市長打了一個電話。

  他給市長砸下去這么多錢,不就是為了有人能夠為他遮風擋雨嗎?

  但很明顯,他對聯邦人,特別是聯邦政客的無恥,還是低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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