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建大廈。
“張遠,我們是經偵支隊的,走一趟吧。”
建筑銀行北州路支行。
“行長犯事了!”
“草,真的,剛剛開晨會的時候被抓走的,警察來抓的,不是咱們的人,聽說是經偵支隊的。”
秦勇現在估計是最開心的人了。
本來交通事故的案子,一點頭緒都沒有。
線索雖然不少,但是沒有一條能跟進的。
死者孫浩的人際關系又極其復雜,這要是追起來,估計一兩個星期是根本搞不完的。
結果,就在大家最焦頭爛額的時候,峰回路轉。
孫浩手機里被刪除的視頻被恢復了。
正是這兩段視頻,直接鎖定了犯罪嫌疑人趙天彪。
這家伙,其實也進入過調查組的視線,但是由于他和孫浩本人的關系一般,也沒有什么仇怨,自然不會在重點調查人員名單里。
抓捕過程異常順利,審訊的過程更加順利。
重要的是,這個趙天彪嘴里有不少東西。
僅僅是命案,就有兩件。
除此之外,涉及的經濟案件更是多大二十余人。
這次,經偵那邊算是撿了個大便宜。
不費吹灰之力,搞掉了十幾個人。
城建大廈發生的一幕,在不少公司、單位都在上演。
有人是在開會的時候被帶走的,有人是在小三床上被抓住的,還有人在觥籌交錯的飯桌上被逮捕,甚至還有兩個人是在上廁所的時候被抓的。
經偵支隊隊長廖凱,給秦勇打了兩三個感謝電話。
不感謝不行啊,這可都是功績啊。
趙天彪的同謀鄭毅,也在第一時間被抓了。
對方完全沒有想到,孫浩被殺竟然漏了馬腳。
他以前也搞過,沒有任何問題。
所以,一直到被逮捕,鄭毅都不相信自己的事情犯了。
相比趙天彪,鄭毅的嘴巴就嚴的多了。
問什么都不說,都說自己不知道。
但是,鄭毅的犯罪行為,有趙天彪的指控,想藏也藏不住。
鄭毅在審訊室里聽了趙天彪的部份供詞錄音后,大罵對方是叛徒。
之后,鄭毅也走上了趙天彪的老路,瘋狂舉報他人,以尋求立功補過。
“鄭毅,先說說你們殺害孫浩的過程,然后再舉報別人。”
“是是,我是大前天看到孫浩發的朋友圈的,就知道我和趙天彪那個叛徒……”
“鄭毅,你別一口一個叛徒的,搞的自己像是好人是的。”
“是是是,趙天彪那個傻逼……”
“別罵人,就說趙天彪。”
“好好好,我和趙天彪的事情肯定是被他錄像了。”
“后來我們約定了見面,就在我租的一個廠房里。”
“我們給他打了針后,還喂了點安眠藥,就想著按照老辦法,找個路口,讓他迷迷糊糊的下車,然后被撞死。”
“說說細節,比如你和趙天彪誰打的針,誰給他系的鞋帶。”
鄭毅微微一愣:“你們怎么知道系鞋帶的事?”
“當時趙天彪出去開車,他都不知道我系鞋帶的事,不可能是他說的啊。”
“這個你別管,你就說細節就行了。”
“哦,是我們連一起按住孫浩,然后我打的針……”
現勘辦公室。
張輝抽著華子,繪聲繪色的講審訊趙天彪的事。
“你們是沒去看啊,趙天彪審訊的時候,就差把小時候尿了幾回褲子都交代了。”
張輝當刑警這么多年,也是頭一次碰到這么利索的嫌疑人。
根本不用你問,啥都不用問,這家伙自己都能說的嘴巴冒泡。
“聽說了,”老白點點頭:“老孫他們去抓的人,聽說在押解回來的路上,就滔滔不絕的交代了差不多半個小時。”
“不過,這家伙也是個狠人,交代的東西都是干貨,現在已經牽扯出十幾個人了,經偵那邊聽說抓人都抓麻了。”
陸川聽著,突然想起了扯王八蛋。
有一次去飯店吃飯,工作人員可能是為了讓客人容易夾王八蛋,就把十幾個王八蛋用線穿了起來。
這樣只要拽出一個,剩下的一串就跟著出來了。
趙天彪這事,就跟這個扯王八蛋差不多。
“陸川,這次可是多虧了你。”
張輝是由衷的羨慕。
和沈法醫聊天都能破案,哎。
“我就是運氣好,本來也想那么多,就是瞎貓碰到了死耗子。”
“我也想碰一回啊。”
咯吱。
辦公室門推開。
“呦呵,這么多人都在呢?”
“秦隊!”
“秦隊好!”
進門來的正是秦勇:“坐坐坐,聊什么呢?”
“陸川那個視頻唄,秦隊,這次咱們可是露臉了吧?”
秦勇微笑著點點頭:“局長剛剛給我打過電話,這次……最少一個集體二等功!”
“集體二等功?!”
“我草,真的假的!”
集體功勛的獲得不容易,嘉獎通報還好弄一些,集體功勛……
這次,還得真真的感謝趙天彪。
這家伙太能說了。
知道的也多。
“趙天彪那邊交代了不少案子,鄭毅那邊也交代了很多,雖然兩者有一部分是重復的,但也有相當一部分并沒有重復。”
秦勇說起這個,感覺半夜都能笑醒。
這兩個嫌疑人,簡直就是個潘多拉魔盒。
趙天彪是從被逮捕的那一刻就開始交代,鄭毅雖然頑強了一點,但是知道自己已經趙天彪供出來后,說的東西比趙天彪好多。
就現在,已經交代了二十多人,還在繼續交代。
而且,這兩個人可以說是把海州市的會所給一網打盡了。
一人交代了十幾個,什么暗語、會員、視頻,什么都有。
這下子,估計有不少達官顯貴恨不得生吞活剝了這兩個貨。
“秦隊,他們這個情況,有可能減刑嗎?”
陸川在這方便經驗比較少,做不出太明確的判斷。
只不過,兩人竹筒倒豆子似的交代,不就是為了減刑。
“他們兩個……”秦勇搖搖頭:“兩人有三起命案在身,雖然交代了很多我們不掌握的案情,但是大多都是經濟類案件。”
劉國棟哼了一聲:“殺了三個人,還想減刑?”
張輝也搖頭:“他們這種情況,減刑也減不到死刑以下。”
殺人償命,天經地義。
更何況,這兩人殺了三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