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
五一過后,又是元氣滿滿的一天。
假期終究是有數的,工作日依然沒有盡頭。
陸川一大早接上沈法醫,早早的到了刑偵支隊。
六佰綁架案成功偵破,挽回了海州市的顏面。
聽說演唱會剛結束,六佰和許哲等人就去了市局,專門對宋局長的高度重視表示感謝,還送去了錦旗。
至于刑偵支隊,自然是沒來過的。
畢竟,給上頭匯報,那都是局長的事情,秦勇他們這邊是真的要干活的。
自古以來,干活的就是干活的。
能給個嘉獎通報,那就是好事情了。
人要學會知足,不能奢望更多。
現勘辦公室里,自然又是摸魚的一天。
最近沒有什么惡性案件,六佰的案子,忙也就忙在找人的那兩天。
這種案子,不像命案,即便人抓住了,也有寫不完的報告,填不完的表格在等著。
這種小案子在刑偵支隊這個層次來講,都沒有什么材料可以去填。
案子辦完了就徹底完了,其他的工作由下面的派出所去做。
話說這一次,民主路派出所的陳峰所長發揮了不小的作用。
所以說術業有專攻,和殺人犯打交道,刑偵支隊這幫人比較擅長,但是和地痞流氓打交道,還得是派出所上。
辦公室里,幾天沒有打掃,桌子上積了一層浮灰,紅掌沒有澆水,顯得有些不那么精神。
陸川在現勘的地位,沒有隨著自己技術能力的提升人有所越級。
畢竟,整個現勘人太少了。
加上陸川,就只有四個人。
當然,劉國棟、老白和楊森一開始的時候還有考驗陸川的想法,但后來也沒人要求他必須早來并且打掃衛生。
陸川本人倒覺得無所謂,每天他去接沈法醫來到刑偵支隊本來就早。
來的早也沒什么事干,自然要把衛生打掃一下,陸川覺得自己是一個愛干凈的人。
這一點倒不是受陸川母親的影響,而是受陸川父親的影響,陸啟強就是一個愛干凈的人。
在陸川的印象里,從小到大每天早晨起來打掃衛生,洗衣做飯的好像都是父親。
“小陸,來嘗嘗你嫂子包的驢肉餡包子!”
九點整,老白和楊森準時踏著點進入辦公室。
五一過后,楊森又開始坐班車了,聽說是兒子那邊已經進入了最后階段,晚上從學校回來都十二點了。
老師交待,回家不能再刷題,必須早睡覺。
當然,大多數人是不會聽的,這個年代,內卷在哪都不稀奇,在學校尤其如此。
所以,即便回家了,再熬個兩小時,弄到兩點鐘睡覺的大有人在。
好在,老師還有后半句話。
保證充足的睡眠,才能在第二天跟上老師在課堂上的思路。
而且老師重點強調到了最后這一個月,老師在課堂上講的基本都是押題性質的知識點。
這是重中之重,是最重要的一段時間,所以楊森提前得到了解放。
不必陪兒子熬夜,不必陪兒子做題,也不必給兒子熬八寶粥。
這樣的規律生活,自然就能再次乘坐班車了。
與此同時,楊森的媳婦也輕松了不少。
孩子除了早飯,中晚飯都在學校吃,那一天只準備一頓早餐,人輕松很多,也豐盛了許多。
這不,一大早就把驢肉餡包子安排上了。
俗話說天上龍肉,地下驢肉。
陸川早上雖然已經吃過早飯,但不妨礙他再吃一個驢肉餡包子。
咬下一口,嘴角吱吱冒油。
“嗯,楊哥,這包子真香!”
摸魚的一天,從驢肉餡包子開始。
三人說著各自五一期間都去了哪里。
“那天演唱會確實不錯,六佰的人氣還是很高。”
陸川和沈法醫去看了演唱會,收獲頗多。
而且能夠免費去觀看六佰的演唱會,這也讓那些當時沒有怎么參與案件偵破的年輕刑警感覺心里很舒坦。
畢竟年輕,經驗不足,只能做一些邊角料的工作。
比如在審訊室里做記錄。
比如去下載視頻之類的,必不可少,又沒什么功勞的工作。
這也是絕大多數刑警的工作狀態,干好分配給自己的工作。
殺人案也好綁架按也罷,壓力從來都是集中在少數幾個人的身上。
普通的辦案刑警,并不可能把自己帶入案件中感同身受的去體會。
也無法直接面對市局的領導,體會那種如山岳重的壓力。
即便對于陸川來講也是如此。
每一起案件中,他只是按照自己的工作職責去發現線索,分析線索。
只不過在這個過程當中,由于系統的存在,技術能力的段位擺在那,陸川往往能夠發現別人發現不了的東西。
比如六佰失蹤案勒索電話里的錄音分析。
錄音就擺在那里,誰都可以去聽,但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夠聽出線索出來。
殺人案件也一樣,殺人兇手的指紋就在那里,誰都可以去分析,誰也都有可能發現。
問題是,不是所有人都能分析明白的。
專業的人就是要干專業的事。
九點半,劉國棟哼著小曲開會回來。
三人一看劉國棟是這個表情,就是知道今天應該沒什么案子,而且很可能是遭到了表揚。
果然。
“今天晨會,秦隊表揚了我們現勘在六佰失蹤案中的重要作用,而且,聽說市局領導那邊都專門表揚了我們。”
“市局?”
劉國棟點點頭:“宋局長親自表揚的,說咱們刑偵支隊現勘辦公室,是一支拉的出,頂得上,打得贏的鐵軍。”
怪不得一早笑呵呵的回來,開會嘛,就那么回事。
被表揚其實也沒什么錢,但是面子上舒服啊。
關鍵是其他行動組也好,或者部門也罷,沒有不服氣的。
這就是能力帶來的地位。
一上午,就在四個人閑聊中度過了。
“今天天氣不錯,晚上要不去擼個串?”
楊森半躺在沙發上,頗有些感慨。
自從兒子上了高三,他已經多久沒擼串了?
這幾天,兒子放學回來的晚,下班后正好有時間。
“行啊,叫上任強他們幾個,一起聚聚。”
鈴鈴鈴。
四人聊天的聲音,被劉國棟辦公桌上的座機打斷。
“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