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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0章 另有其人

第211章另有其人  初春時候,氣溫變化不定。

  案發的樓道內,擠滿了圍觀的群眾,有穿短袖的,有穿毛衣的,也有穿褲衩子的。

  一個個伸長腦袋,想要看看里邊在門口指認現場的王輝是什么情況。

  就好像大家不是認識十幾年的老同事,而是哪個動物園里跑出來一個吃人的大猩猩。

  突然就從人變成了可以圍觀的動物。

  但是明晃晃的警戒線,上面好像生了倒刺,沒人敢碰一下,全都敬而遠之。

  王輝支支吾吾,面對王一山的問題,想了想,指向客廳的沙發。

  “是……是從沙發上,她站在茶幾邊上,我在沙發上,她摔了東西,我從沙發上去的廚房。”

  “第一刀……是在茶幾邊上,她站在那,以為我不敢砍她,我就砍了第一刀。”

  “之后呢,被害人被砍后跑向哪里?”

  “臥室,進了臥室,我就把她砍死了。”

  “臥室?王輝!”

  王一山指著入戶門和墻壁邊緣的血跡:“那這里的血跡是怎么回事?”

  “這……”王輝看著血跡微微頓了頓:“哦,我記錯了,她是先從茶幾那邊跑到門口,她想開門逃跑。”

  “我就在門口又砍了她一刀,然后把她拽回來,她才朝著臥室跑的。”

  “她在門口逃跑的時候,你砍了她哪里?”

  “后背吧,具體記不清楚了。”

  后背?

  王一山神色變化,死者的尸體他看過。

  后背根本就沒有傷口!

  當然,從王輝的說法分析,當時被害人從客廳的茶幾逃離,轉向入戶門,王輝從后邊追過來,確實應該砍傷被害人的后背。

  但是,現實情況是,被害人的后背根本沒有刀傷。

  死者的尸檢結果已經出來了,致命傷是差點砍斷脖頸的刀傷。

  除此之外,死者前胸、雙臂和腹部已以及臉部,都有刀傷,但是后背卻別沒有。

  這就說明被害人在整個被殺的過程中,一直是面對著兇手,并且用雙臂阻擋過兇手劈砍。

  另一方面,王輝說被害人是在入戶門處被他拖進臥室。

  但是地面上根本沒有拖拽的痕跡。

  血液拖拽后的痕跡非常容易判斷,即便不專業的人也能一眼看出。

  至于專業的人,能根據拖拽血液的面積、寬度、血跡邊緣毛刺,判斷出被拖拽人體的重量、身高和受傷程度。

  王輝被帶走了。

  對方根本沒有說實話,他指認的殺人過程和現場血跡分析出的過程完全不同。

  “老劉,現場這邊就靠你了,我回去親自審訊王輝。”

  劉國棟點點頭,王輝這個時候都在說謊,那就只有一個可能。

  人不是他殺的,他是替人頂罪。

  有了這個方向,想要突破口供肯定不難。

  但是出乎所有人預料,王輝在后續的審訊中,非常不配合。

  他一口咬定,自己就是兇手,至于殺人過程,王輝認為當時動手的時候太緊張,記不清了。

  水區刑偵大隊會議室。

  “王輝顯然是在撒謊!”

  眾人正在討論怎么能讓王輝說實話。

  從目前的情況分析,王輝沒有說真話是確定的。

  沒有說真話,就意味著兇手另有其人。

  而王輝晚一刻交代,真兇逃跑的可能就更大一分。

  “這樣,對王輝的審訊不能停,但是也不能僅僅靠審訊王輝,指望著他說實話。”

  王一山經驗還是老道,很快就制定了應對措施。

  “案發現場有劉國棟主管在跟進,那邊有什么發現一定會第一時間反饋。”

  “另一方面,對小區昨天晚上的監控視頻進行全面排查。”

  “王輝能替人頂罪,就說明兇手和他的關系非常親近。”

  “重點排查昨天進出小區的所有跟王輝有關系的人員!”

  幾個行動組很快開始行動。

  一方面派人梳理王輝的人際關系,另一方面重點排查監控視頻。

  東苑小區是很多年前蓋的單位集資房,設施比較老舊,好在有單位日常維護,小區正門和后門都有攝像頭。

  但是小區沒有圍墻,所謂的大門,并沒有什么太大的作用。

  監控中能不能拍到有價值的線索,有很大不確定性。

  第三組人重新對案發樓棟的住戶進行排查走訪。

  “他們家三天兩頭打一場,王輝被他媳婦欺負成啥了。”

  “我看王輝是真的被惹急了,他媳婦那個樣子,能忍到現在也不容易。”

  “他們家沒有孩子,聽說是王輝不能生,誰知道呢。”

  “這房子原本是王輝父母的房子,跟兒媳婦鬧不到一塊,早幾年就被攆出去了,老兩口在外邊租房子呢。”

  鄰里間對王輝一家人的評價,顯然是偏向于王輝的。

  至于昨天晚上還有誰來了王輝家,并沒有確切的說法。

  “樓里人來人往,記不清了。”

  “昨天王輝家打起來的時候,差不多半夜了吧,我們也沒太在意,他們家三天兩頭打架……”

  案發現場。

  陸川正在收集入戶門門口的滴落狀血跡。

  剛剛王輝來指認現場的時候,陸川特意觀察過王輝的雙手。

  沒有受傷的痕跡。

  這不太科學。

  從現場的情況分析,被害人在被砍傷的時候有過劇烈反抗。

  現場的拋甩血跡狹長,有較大距離的斷續,這說明兇手下手的時候用力非常大。

  殺人,既是一件容易的事,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就比如王輝妻子被殺的現場,兇手劈砍多次,從客廳到臥室,才把人殺死。

  這個過程中,被害人還在劇烈反抗,兇手是很大概率會受傷的。

  尤其是手部,大力劈砍后,受傷的可能性更大,最起碼有些許擦傷。

  但是,王輝的手部并沒有受傷。

  這是一個疑點。

  此外,陸川在入戶門的拋甩狀血跡旁邊,還發現了一個滴落狀血跡。

  這樣的血跡,要求源頭有相對靜止的行為。

  以被害人當時忙于逃命的狀態,是不太可能留下這樣形態的血跡的。

  所以,這枚滴落狀血跡,很有可能是兇手留下的。

  從滴落的高度大概分析應該是手部這個高度滴落的,但是王輝手部并沒有受傷。

  所以,這枚滴落狀血跡誰留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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