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帥微微點頭，接著問道：“那你再仔細想想，趙曼在和你謀畫從李建國身上弄錢的過程中，有沒有說過什么可能和李建國的死有關的話？哪怕是一句不經意的抱怨或者暗示。”林悅閉上眼睛，陷入沉思，片刻后，她緩緩睜開眼睛：“真的沒有，趙曼就是一心想著怎么從李建國身上搞錢，從來沒提過要傷害他。而且，她一直跟我說，只要按計劃來，我們都能賺大錢，沒必要冒險做違法的事。”
張輝和王帥對視一眼，他們從林悅的神情和語氣中，感覺到她似乎真的與李建國的死無關。但他們沒有放棄，繼續深挖。王帥話鋒一轉：“林悅，你之前提到借給趙曼高利貸的人，你對這個人了解多少？”
林悅猶豫了一下，說：“我只知道趙曼欠了他很多錢，被催得很緊。但趙曼之前跟我說，這人就是個普通的債主，沒什么特別的。不過……”林悅欲言又止。
“不過什么？”張輝急切地追問。林悅咬了咬嘴唇：“不過最近我發現，趙曼和這個債主的關系好像不一般。有一次我去找趙曼，看到他們在房間里舉止親密，不像是普通債主和欠債人的關系。我當時問趙曼，她還很慌張，讓我別多管閑事。”
王帥和張輝聽到這里，心中一震。王帥追問道：“你確定你看到的是真的？他們具體有什么親密舉動？”林悅回憶道：“我看到那個債主摟著趙曼的肩膀，趙曼也沒有拒絕。而且，他們的眼神很不一樣，就像是那種情侶之間的眼神。我當時真的很驚訝，因為趙曼一直跟我強調，她只是欠他錢而已。”
張輝迅速思考著，接著問：“那你知道這個債主叫什么名字嗎？他平時是做什么的？”林悅搖了搖頭：“我不知道他叫什么，趙曼從來沒跟我說過。只知道他好像在道上混，有點勢力，不然也不敢放高利貸。”
王帥靠在椅背上，陷入沉思。過了一會兒，他又問：“林悅，你再想想，趙曼有沒有說過這個債主和李建國之間有什么關聯？哪怕是一點點線索。”林悅再次閉上眼睛，努力回憶。突然，她睜開眼睛，眼神中閃過一絲光亮：“有一次，趙曼喝醉了，跟我說過一句，說那個債主和李建國好像有過節，但具體是什么過節，她沒說清楚。我當時也沒太在意，現在想想，會不會和李建國的死有關呢？”
張輝和王帥對視一眼，這個線索太重要了。王帥繼續追問：“那趙曼有沒有說過他們的過節是因為什么事情？”林悅皺著眉頭，想了很久，最后無奈地搖了搖頭：“她真的沒說，我也問過她，但她就是不說，只說讓我別管，好好做好自己的事，從李建國身上多弄點錢。”
審訊室內陷入短暫的沉默。張輝和王帥在消化林悅提供的這些新線索。過了一會兒，王帥又開口了：“林悅，你和趙曼認識這么久，你覺得她有沒有可能為了錢，或者為了擺脫高利貸的壓力，做出傷害李建國的事情？”
林悅沉默了片刻，說：“我……我真的不知道。趙曼雖然愛錢，也欠了很多錢，但我一直覺得她膽子沒那么大，不會做出殺人這種事。可是，現在想想，她和那個債主的關系這么復雜，又有過節，我也不敢肯定了。”
張輝接著問：“那在李建國死之前，趙曼有沒有什么特別的安排或者計劃，除了讓你繼續和李建國保持關系之外？”林悅回憶道：“她就跟我說，讓我穩住李建國，說她會想辦法解決錢的問題。我當時以為她是去找那個債主商量緩債的事情，現在看來，說不定她在謀劃別的什么。”
王帥追問道：“那她有沒有說過怎么解決錢的問題？有沒有提到過要對李建國做什么特別的事情？”林悅皺著眉頭，努力回憶：“沒有，她就是讓我別管，說她自有辦法。我當時也沒多想，畢竟我只要能拿到錢就行。”
審訊又持續了幾個小時，林悅把她能想到的所有細節都交代了出來。雖然仍無法確定趙曼是否就是殺害李建國的兇手，但新出現的這個與趙曼關系曖昧且和李建國有過節的高利貸債主，無疑為案件的偵破提供了新的方向。
從審訊室出來后，張輝和王帥再次向陸川匯報審訊結果。陸川聽完，神色愈發凝重：“這個高利貸債主的出現太關鍵了。趙曼一直在撒謊，她和這個債主的關系以及他們與李建國的過節，很可能就是案件的核心。張輝、王帥，你們馬上全力調查這個高利貸債主的身份和背景，一定要盡快找到他，搞清楚他和趙曼、李建國之間到底發生了什么。同時，繼續監視趙曼，防止她逃跑或者銷毀證據。”
案件的偵辦，到了一個關鍵的時候。
張輝和王帥領命后，馬不停蹄地投入到對高利貸債主王寶峰的調查中。
此人有多次涉黑、賭博及高利貸相關的前科記錄，種種跡象表明，他極有可能就是他們要找的人。
“張哥，這個王寶峰，光前科就一大串，和林悅描述的在道上混、有點勢力的形象很相符。”王帥一邊翻看著資料，一邊對張輝說道。張輝眉頭緊鎖，“沒錯，但這些還不夠，我們得深入調查他和趙曼的關系，以及他和李建國的過節究竟是怎么回事。”
兩人決定從王寶峰的社會關系入手。他們走訪了王寶峰常出沒的場所，與一些和他有過交集的人交談。從這些人口中得知，王寶峰和趙曼關系確實非同一般。“這兩人啊，看著就不像是普通的債主和欠債人。平時見面，那親昵勁兒，誰都能看出關系不簡單。”一位在王寶峰常去的棋牌室工作的人員透露道。
隨著調查的深入，張輝和王帥發現，趙曼和王寶峰早在10年前就已經認識。當時，兩人因參與一場大規模的地下賭博活動被警方打擊，還涉嫌參與洗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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