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話過程中,他有沒有提到什么異常的事或者表現出什么異樣”王帥緊盯著趙強的眼睛。
趙強回憶了一會兒,搖了搖頭:“沒有,就是為訂單的事著急。王總平時壓力大,脾氣不太好,我也習慣了。不過掛電話前,他說了句‘別來煩我,今晚有重要的事,我以為他是說處理訂單的事。”
離開家具廠,王帥又聯系上周麗。電話那頭,周麗的聲音帶著哭腔:“我和學兵就是隨便聊了聊家里的事,問問孩子的學習情況。他說最近生意不順,讓我別擔心。我怎么也沒想到,這竟是我們最后一次通話……………”
此時,張輝的電話打了進來:“李阿姨確認了,李娟就是那個穿紅裙子的女人!她說李娟經常來找王學兵,每次來都打扮得花枝招展,香水味能在屋里留好幾天。有一次她打掃臥室,還發現床上有女人的長發,不是黑色的,
是染成酒紅色的。”
“走,去查查李娟的信息。”王帥和張輝在警局匯合,通過戶籍系統查詢,發現李娟今年28歲,無業,登記住址是市區的一個老舊小區。兩人立刻驅車前往,卻發現李娟并不在家。
鄰居大媽熱心地提供線索:“小李啊,最近半個月都沒見著人了,平時看她穿得光鮮亮麗,進進出出都打車,也不知道干啥工作的。對了,前幾天有個男的來找過她,開著輛黑色的豪車,脾氣可兇了,砸門砸得震天響,喊著 讓李娟還錢。”
“看清那男的長什么樣了嗎”張輝問道。
“戴著墨鏡,沒看清臉,身高有一米八左右,穿一身黑,看著挺嚇人的。”大媽拍著胸口說。
王帥和張輝對視一眼,決定從李娟的社會關系入手調查。他們走訪了李娟的朋友、同學,得知李娟三年前從老家來到海州,一開始在酒吧當服務員,后來突然過上了奢侈的生活,朋友圈里全是高檔餐廳、名牌包包的照片。
“她說是找到了個有錢的男朋友。”李娟的一個閨蜜偷偷告訴他們,“但從來沒見過她帶男朋友出來,問她,她就說男朋友很忙,是做大生意的。不過最近半年,她好像過得不太好,朋友圈也不更新了,找她借錢,她總說沒 錢。”
回到警局,技術科傳來消息,通過基站定位,案發當晚9點45分李娟的手機信號出現在金太陽小區附近的一個公園。王帥和張輝再次來到公園,調取了公園的監控錄像。畫面中,9點30分,一個穿著紅色連衣裙的女人坐在長 椅上,不停地看手機,神情焦慮。9點40分,她接了個電話,臉色大變,匆匆離開了公園。雖然畫面有些模糊,但通過身形和衣著,基本可以確定就是李娟。
“她接完電話就走了,很可能是去見王學兵了。”王帥分析道,“而且王學兵手機里的最后一條短信,是9點40分發出的,內容是‘老地方見,這個老地方,說不定就是他家里。”
案情似乎有了眉目,但新的問題又出現了:李娟和王學兵之間到底是什么關系案發當晚,兩人在電話里說了什么那個來找李娟還錢的神秘男人又是誰他會不會和王學兵的死有關系 帶著這些疑問,王帥和張輝繼續深入調查。他們發現,李娟在半年前突然開始頻繁向王學兵轉賬,少則幾千,多則幾萬,累計金額高達五十萬。而這些錢,又都通過不同的賬戶,最終流向了一個地下賭場。
與此同時,楊森在現場勘查中也有了新發現。在王學兵書房的垃圾桶里,找到一張被撕碎的借條,拼湊起來后發現,是李娟寫給王學兵的,借款金額三十萬,還款日期正是案發前一天。
所有線索都指向李娟,她似乎有著重大的作案嫌疑。
會議室里,陸川組織相關的案情分析會。
投影儀亮著幽藍的光,陸川站在白板前,用紅筆在王學兵的照片周圍重重畫圈。時針指向深夜十一點,二十幾張疲憊的面孔在冷白燈光下泛著青灰,煙缸里堆積的煙頭與攤滿桌面的卷宗,無聲訴說著連日來的焦灼。
“先從現場勘查開始。“陸川的激光筆點向大屏幕,現場照片依次切換,“楊森,血跡分析有新進展”
楊森推了推法醫鏡架,調出三維重建模型:“根據噴濺角度修正,致命傷時間精確到22:03分5分鐘。”他放大墻面的扇形血漬,“主噴射點在1.78米高度,結合拖曳痕跡,兇手行兇后曾將尸體往窗邊拖拽,這個反常行為值得 注意。“
“會不會是偽造入室搶劫”張輝在筆記本上快速記錄。
“可能性不大。“楊林插入道,他舉起物證袋,“玄關處的鞋印顯示,兇手脫鞋進入室內,且全程戴手套。如果是隨機作案,不會有這種反偵察意識。“他調出監控截圖,畫面里戴鴨舌帽的身影抱著旅行袋走出單元樓,“這個人 的步幅與現場鞋印完全吻合,但所有監控都顯示他刻意改變了步態。“
陸川的筆尖敲了敲白板上的時間軸:“張凱,尸檢結論能否支撐現有推測”
解剖臺的照片出現在屏幕上,張凱的聲音通過麥克風傳來:“死者胃容物檢測出唑吡坦成分,濃度足以降低反應速度。結合心臟支架病史,他在遭遇攻擊時的反抗能力被大幅削弱。“他切換到傷口特寫,“致命傷角度刁鉆,兇 手熟悉人體結構,刀刃避開肋骨直接刺入心臟,這不是普通仇殺的手法。”
王帥突然舉手:“我調查通話記錄有重大發現。“他將三張便簽紙貼在白板上,“9點05分,王學兵與家具廠副總趙強討論訂單糾紛;9點20分和妻子的通話內容正常;最關鍵的是9點45分,與李娟的1分17秒通話這個號 碼近一個月聯系47次,基站定位顯示當時她就在案發現場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