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年！！你去死！”
周玉婷聽到那句五百三都考不到的垃圾，渾身劇烈顫抖。
完全想不到這人如此陰毒，氣得幾乎要暈過去。
可一抬頭，哪還有人影呢？
她真的生氣了，江年剛剛說的懺悔都是假的！分明就是想要戲弄自己！這個無所不用其極的人渣！
升班有什么了不起的，自己也馬上就要升班了。江年根本就看不到自己的努力，只會自大的嘲諷。
有什么了不起的，自己認識比他優秀一百倍的人。
周玉婷越想越氣，并沒有因此得到安慰。她現在只想找到江年，把他暴打一頓，但她也只是想想而已。
她能感覺出來，江年也恨她，兩人的憎恨程度差不多。不江年仇恨更深一些，只是有所克制而已。
真打成豬頭，不好說誰變豬頭。
周玉婷只是沒什么良心，但又不是腦子壞了。江年和周末的大聯考比起來，就是太倉稊米不值一提。
江年回了教室，心情舒暢。
雖然江年離開了平行班，但還是一如既往的關心周玉婷。只要三樓有人生病或是輟學，就會找人打聽那人是不是她。
早點死，傻狗。
燈光通明的教室，張檸枝每隔一分鐘就要看向門口。
她發現了一個恐怖的事情，今天結束之后。距離周末的大聯考只剩下三天的時間，也就是說只有三天準備時間。
時間過得竟然如此之快，可是自己一點都沒有察覺。
張檸枝打算把這個驚悚的消息分享給江年，狠狠的激勵他。
“等會就要去嗎？下完第一節晚自習？”
“是，老師在理綜.”
門口傳來一陣細碎的聲音，聽著有些熟悉。
張檸枝一抬頭，看見了一位身材極度犯規，光是說話都能讓人感覺到顫抖的女生，她人都看傻眼了。
正值秋天，快上晚自習。
班上人一般穿兩件衣服，短袖或是長袖外搭一件校服或是外套。因為是周二，所以也沒有服裝要求。
門口那個和江年說話的女生，應該不是三班的。她就穿著一件普通的白色長袖，外搭一件淺色外套。
那女生長相還不錯，外套是披在身上，沒有拉拉鏈。白色長袖視覺沖擊感太明顯，讓人感覺她說什么都有道理。
張檸枝認出了那女生，好像是余知意。
她知道兩人大概在說生物培優的事情，鐘晴在二班和三班各挑了一個學生進行培優，所以他們接觸也是正常的。
可她還是有點在意，她自認為身材出眾。
但對方是那種可以穿著短袖，把杰尼龜和皮卡丘圖案完全弄成豬的強者，男生應該抵抗不了那種 張檸枝趴在桌上，臉頰鼓起。一副完全不在意，卻又很好奇他們說了什么的樣子。
幾分鐘后，江年回到座位抽出試卷，打算好好學習。
剛剛還在樓梯那嘲笑了五百三都考不到的周玉婷，要是大聯考分數比她還低，那真的可以輟學了。
不一會，陳蕓蕓把早上拿走的數學45套卷子送了過來。
“哎，你剛剛和余知意在聊什么呀？”
聞言，看似在做題的張檸枝也悄悄側過了頭。
“生物培優，還能是什么？”江年嘆了一口氣，“下完第一節晚自習帶試卷，去理綜辦公室找生物老師。”
“哦哦。”陳蕓蕓沒有多問。
雖然她還想問一句，一句話的事情，怎么聊幾分鐘？但這種話，只能在私下沒人的時候開玩笑說一說。
大體可以歸類為，女生對關系要好的人撒嬌或是吃醋。
如果在大庭廣眾之下問她也沒那么低情商，別說是男生。換個女生被這樣問，也會感覺到壓力。
張檸枝捏了捏臉，她顯然也不想直接問。
可是好想知道 她趴在桌上，有些郁悶的吹了吹頭發。借助書架的遮擋，小郁悶并沒人看見，她現在也沒心情和他分享消息了。
忽的，一道清冷的聲音從后座響起。
“她跟你說了什么？”
聞言，不止是江年，連帶著張檸枝也往后轉。
幾人的目光聚集在班長臉上，李清容神情還是那般模樣。眸子里盡是疑惑，看得出來她確實只是好奇。
張檸枝忽然有些小開心，班長問出來了。
江年不疑有他，只當是班長好奇。
“她問了我一點關于吳君故的近況，他們好像暫時分手，或者約定冷靜期之類的，讓我別說她問過。”
周圍幾人：“.”
好家伙，人家讓你別說，你在班長面前直接交底是吧？
“嗯。”李清容似乎只是單純問問。
江年點了點頭，也沒太當回事。轉過去繼續寫試卷，剛提筆還沒落下，一旁的張檸枝忽的戳了戳他的手臂。
“怎么了？”
“還有三天就大聯考了。”她小聲道，粉紅的唇抿了抿，用筆在他試卷上寫了加油兩個字。
這給江年看笑了，轉頭看她。
“你這說話真特別，還是語音加文本的？”
張檸枝鬧了個紅臉，瞪了他一眼轉過頭去了。
晚讀按部就班，李華又恢復了以往那個死樣。對于江年和馬國俊的曝光威懾，已經完全免疫掉了。
畢竟那是中午發生的事情，現在已經是晚上了。
前朝劍斬本朝官？
直接不承認就完事了。
晚自習開始，教室逐漸安靜下來。只能聽見班內唰唰的寫字聲，以及翻頁的聲音，偶爾有人說話也是低語。
一節課基本沒什么感覺就結束了。
江年一直在座位上待到上第二節晚自習，班上人都回來了。他這才拎著生物試卷出門，順便去廁所放水。
廁所在走廊盡頭，上課壓根沒人在那邊。
江年慢悠悠晃過去，走廊上空無一人。夜風刮過，讓他感受頭腦瞬間清醒，自由就是現在這一刻的喘息。
他放完水從廁所出來，洗手后沿著樓梯一路抵達一樓理綜辦公室。
辦公室在一樓走廊盡頭，隔壁是英語辦公室。
江年路過，發現茜寶趴在辦公室里不知道在干什么。不過礙于晴寶召喚自己，一仆不侍二主，沒辦法了。
結果走進燈火通明的理綜辦公室，里面沒有晴寶。
只有光是穿著簡單外套，就能吸引江年注意力的余知意。
“晴老師呢？”他差點順嘴就說出來了。
“你這稱呼有點意思，晴老師？”余知意笑了笑，一只手撐在辦公室上，“老師去巡視班級了，讓我們在這等她。”
“哦，這樣。”江年將試卷放下，看了余知意一眼，“我去上個廁所，你幫我看著一下試卷。”
余知意嘴角揚起，抬頭瞥了他一眼。
“你在四樓不是去過一次廁所嗎？”
江年愣住了，“你”
“別誤會，我也是那會下樓的，剛好看見了。”余知意抿嘴，眼里閃過一簇光，“等一會吧，老師很快就會來了。”
“哦哦，我其實剛剛沒洗手，所以.”
余知意神情微僵，頓時有些不會了，結巴道。
“那你去吧。”
江年手按在桌上，把試卷和筆都細細用手盤了一遍。最后推到了余知意面前，一臉鄭重道。
“那你一定要幫我看好試卷，別被吹飛了。”
余知意臉都白了幾個度，下意識往后躲。
“行。”
江年走出辦公室，不屑的切了一聲。
他轉頭進入了隔壁辦公室，直奔茜寶工位。
“老師，上班摸魚呢？”
茜寶正玩著手機，抬頭一看是江年，不由翻了個白眼。
“你下來干什么？不用上自習？”
“當然是有事才下來，正好看見你在這里玩手機。”江年也不見外，拉了一張椅子自己坐了下來。
“老師，交點朋友費吧。”
茜寶頓時坐直，咬牙切齒。
“怎么說話呢，沒大沒小的！誰教你這樣說的！”
“那爆點金幣？”
茜寶：“.”
江年一邊在空無一人的辦公室擰開一包吸吸樂果凍，一邊和茜寶聊著天。
“老師，你竟然在做科目一的題？”
“嗯？怎么了？”茜寶太清楚自己學生的尿性了，指了他一下，“你要么閉嘴，要么考慮清楚再說話。”
“科目一都考不過，老師你這純純懶到家了啊。”
“閉上你的嘴吧！有的吃還多嘴！”茜寶也有點小破防了，“你一個學生怎么知道科目一的難度！”
“老師，過陣子我也會考的。”
茜寶以為他說的過陣子是指高考完，懶得和他掰扯，換了個話題。
“周末就是大聯考了，你不是升班上來的嗎？這次考試有壓力么？”
“有啊，老師你監考哪個考場？”江年靠在椅子上，嘶溜嘶溜，極為放松，“要是監考到我，指點一下？”
“還指點，你指望我能做出數學題還是理綜題？”茜寶翻了個白眼，“我監考你考場，第一個給你逮了。”
“哈哈。”江年樂了，一轉頭看見晴寶從辦公室門口過去，還瞥了他一眼，他急忙起身就要往外走。
“老師，我先去隔壁了。”
“哎！等一下。”茜寶從背后叫住他。
江年轉頭，迎面飛來兩包吸吸樂。
明亮空曠的英語辦公室里，茜寶靠在工位的椅子上，繃著臉叮囑道。
“好好考，別緊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