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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對不起啊

  面對李華潑來的臟水與班級的起哄,江年一臉無所吊謂。

  那咋了。

  班級樂了一會,很快被老劉反手鎮壓。

  他本意就不是沖著李華和江年來的,現在燕國地圖露完了。老劉也不再啰嗦,把吳君故直接帶走了。

  吳君故走后,李華喃喃道。

  “君哥危險了啊。”

  江年從題海里抬頭,轉頭道。

  “塞翁失馬焉知非福,萬一君哥這次被老劉點了,從此大徹大悟。不僅手握大道理,成績還突飛猛進。”

  李華啊了一聲,“那我要嫉妒哭了。”

  張檸枝有些疑惑,江年竟然會和李華好好說大道理。不過為了防止對方出后手,她還是決定再看看。

  要是現在轉頭被逮住了,他一定會覺得自己很在關注他。(生氣)

  “華啊,你一個單身狗”江年的燕國地圖也不長,圖窮匕見,戰術后仰,“你還擔心起人家有道理講的小情侶了!”

  “人家月下親嘴的時候,你在哪呢,看豬豬俠呢?”

  江年這突如其來的暴擊,一刀九萬九直接抽在了李華心坎。一句臥槽脫口而出,李華頓時心塞得不想說話了。

  有一說一,李華真破防了。

  一想到吳君故平時和大女友在奶茶店里接吻摸圓圓,說不定還伸進衣服里.他頓時有點小難受了。

  怎么別人的青春都這么成功?

  “別說了,哥,我現實就一沒人甩鉤子的初男。”李華捂著頭,悲嗆低語道,“你他媽戳我肺管子上了。”

  “哈哈哈。”江年樂了。

  他剛想說點什么,紀委喊了一聲安靜,頓時把話咽回去了。李清容手下頭號鋁銅頭子,怕了怕了。

  第二節晚自習過半。

  孫志成在座位上仰頭,閉上眼長長呼出了一口氣。

  他一整個晚自習都在關注陳蕓蕓,只要一到課間就緊張。有種害怕老婆出軌黃毛的感覺,卻又不能阻止。

  自己又不是陳蕓蕓什么人,一想到這孫志成內心痛苦不已。如果自己是她男朋友就好了,就能正大光明的阻止。

  林棟轉頭,看了孫志成一眼,關切問道。

  “阿成,你尿急嗎?”

  孫志成:“.”

  鈴鈴鈴,第二節晚自習結束。

  課間教室燈火通明,鬧哄哄的。有人在睡覺,有人大聲討論題目,出教室上廁所。

  陳蕓蕓從座位上起身,整個人看著暈乎乎的,叫了王雨禾但是沒叫動。于是干脆自己去,出了教室門。

  她起身的那一刻,孫志成就已經警覺了。聽陳蕓蕓只是去上廁所,頓時又放下心來,但還是下意識看了前排。

  一看不要緊,瞧見江年位置空的,心里頓時咯噔了一下。

  他下意識想出去看看,可理智阻止了他。

  孫志成啊孫志成,你可別丟份。

  整天這樣患得患失像話嗎,你們壓根不是情侶關系。趕緊認清現實吧,不要再去想陳蕓蕓的事情了。

  如此想著,他眼中又恢復了清明,正所謂無欲則剛。

  然而,八分鐘之后。

  當他親眼看見江年和陳蕓蕓一起有說有笑的從教室門口進來,江年甚至把手放在她頭上比劃了一下。

  不知道江年說了什么,陳蕓蕓頓時躲開,還輕輕拍了他一下。

  那一瞬間,孫志成還是輕易破防了,內心痛苦不已。就不能離江年遠一點嗎!他不是什么好人啊!

  孫志成深吸了一口氣,再次閉上了眼睛。腦海里禁不住去想,他們剛剛在外面聊了什么,干了什么。

  廁所那邊的樓梯角很黑,即使在里面捏臉摸手也不會被發現。看他們的樣子,剛剛一定也做了那種事情吧。

  林棟一臉疑惑的看著同桌孫志成,見他倒在桌面上臉色痛苦。頓時臥槽了一聲,伸手推了推孫志成。

  “成,你是不是病了?別撐著啊!”

  孫志成只是搖頭,手指甲陷進了肉里。他決定表白了,無論結果怎么樣都無所謂,至少結束痛苦。

  他喜歡陳蕓蕓,但以前并未在意到這種程度。江年來了之后,一切都變得不對勁起來,準確的說應該是運動會之后。

  女生都慕強嗎?

  如果是兩個金牌,自己也可以去拿,只要給自己時間準備。自己和江年,不對等的比較,原本就不公平!

  回到座位。

  李華湊近,一臉狐疑問道。

  “你最近和陳蕓蕓走得很近啊?”

  張檸枝原本在寫題,也不由抿嘴。心中甚至有些感動,李華其實也挺好的,至少關心組員的生活。

  最強嘴替,好評。

  “哪有,你多心了吧?”江年不以為意,翻開了復習冊,“寶寶,我們只是朋友,你越界了知道嗎?”

  李華:“渣男!”(張檸枝心里同步道:渣男!)

  “寶寶,你再這么任性,我就要找數學課代表玩了。”江年隨意翻動著薄薄的答案小冊,看到答案又算錯了。

  先是一愣,隨后整個人不由嘆了一口氣,放下筆道。

  “好了,滿足你的吃醋心理,教室門口碰見的。她問我英語分多高,我給她比劃了一下,大概比她高那么多。”

  聞言,張檸枝悄悄松了一口氣。

  李華有點煩,“哥,教我怎么和女生說話吧,我什么都會做的。”

  江年思考片刻后拒絕,“不要,你太南通了,我怕你用我身上。”

  “臥槽!你他媽.”

  第三節晚自習,吳君故終于從辦公室回來了。他臉色不是太好,與李華嘀咕了一陣后,交換了座位。

  江年有些好奇,轉頭看著吳君故。

  “怎么了?”

  “年哥放學有時間嗎?”吳君故有些猶豫,“有點事想問問你,我拿不準主意,想找你參考參考。”

  江年沒想到一次無意間的聊天咨詢,竟然還有回頭客。

  在吳君故等待江年回答時,小組內另外四人也是耳朵豎高高。高三太他媽苦了,太他媽喜歡八卦了。

  李華幾乎快喊出來了,假模假樣的做題,內心卻在無聲催促道,答應他!答應他!byd快答應他!

  看得出來,華子很想聽吳君故和星期一豐滿的戀愛八卦。

  “不了,我放學有搭子一起回家,不好放鴿子。”江年幾乎沒怎么想就拒絕了,徐淺淺的含金量太高了。

  高到爺跑到鄉下給她放煙花,離不離譜?

  雖然他不對未來有所期待,可以接受未來的任何意外,也不拘束于條條框框,為自己的人生設框架。

  但依舊會做點什么,嘗試抓住一些東西。

  吳君故嘆了一口氣,但還是接受了,點頭道。

  “那我加你,手機上說?”

  “可以,不過我不會熬夜的哈。”江年雖然好心,但已經不像是以前那樣“我到點就犯困,十二點前基本就睡死了。”

  隔壁的張檸枝聞言一愣,想著他上次運動會請假回老家,還半夜和自己聊天來著,所以自己不在那個范疇?

  普通朋友的范疇?

  突然間,張檸枝很想知道自己在他心里的排名。

  表面上還是在波瀾不驚的做題,實際各種細節已經在腦海里串聯。積攢了一天的淡淡酸澀,在這一刻被抹平了。

  他人緣很好吧,能力也強,朋友多也正常。才剛升班半個月,就那么多人叫他年哥,又找他幫忙。

  好羨慕能跟他一起回家的人,肯定能聊很多有意思的話題。

  “數學考116?什么雜魚?”

  徐淺淺說出了符合她人設的嘲諷,緊了緊書包帶子。走在晚自習放學回家的路上,人潮洶涌,她樂了一路。

  “事實上,我這個分數可以去平行班裝逼了。”江年冷笑,“你又考多少,一百三還是一百四?”

  徐淺淺聞言停下,然后歪頭。

  “一百五。”

  江年沉默了一陣,這特么是人能考出的分數嗎。

  見他不說話了,徐淺淺略微得意道。

  “你怎么不笑了?自卑了?”

  出乎她意料的是,一向嘴賤的江年卻沒有反駁。反倒是輕輕笑了一笑,在路燈下,有些不好意思撓了撓脖子。

  “對不起啊,虧你還給我講過類似的題,還是做不出來,考不高。”

  那一瞬間,徐淺淺怔住了,突然愧疚得想死。

  “沒沒事,已經很高了。我我剛剛和你開玩笑,其實116也很厲害了,慢慢來就好了,你才學習了半個月。”

  她干巴巴的說著,聲音越來越小。

  “哈哈,你不用安慰我,我自己什么水平還是知道的。”江年并不在意,一邊說一邊順路往前走。

  “學習哪有那么容易,我估計一年之后總分能提分五十分左右就不錯了。起碼能穩住211,保不齊沖985。”

  “你好好加油,提分不難的。”她低頭道,心里還是覺得有些愧疚,“不懂可以問我,我會教你的。”

  “當然會問了,我又不會和你客氣。”江年并未覺得自己的話有什么問題,“你應該能穩上重本,沖清北也不是沒希望。”

  系統壓根沒漏太多消息,也不知道徐淺淺最后上什么大學。盲猜高學歷,畢業直接成為ol,或是學醫?

  學醫應該不太可能,徐淺淺對醫學沒興趣。

  “嗯。”她不知道該說什么。

  “等高考完了,我看看能不能離你學校近點,如果是帝都就不去了。”江年摩挲著下巴,認真考慮道。

  “我這分數.只有在江南F4幾個省份才占優勢,留在省內或許剛好,也可能溢出了,到時候看看情況選。”

  “不太想去北方,去北方玩還行。你要是真有能力考清北,還是沖一沖,雖然知道你垂涎哥們的美色”

  聽他越說越離譜,徐淺淺有些忍不住了,轉頭道。

  “去死啊!江年!”

  她一拳捶在江年肚子上,卻明顯感覺到了薄薄的腹肌。

  江年冷笑,吐出一句。

  “寶寶,還沒到家就這么心急?”

  徐淺淺瞬間抓狂!

  “滾啊!”

  果然不要對賤人動惻隱之心!扒開他的心,里面還是一層一層的抽象!不!江年這人根本就沒有心!

  回到家。

  徐淺淺一個人洗漱完回到臥室,調好了第二天的鬧鐘。息屏前,看見屏保那張煙花圖片,還是會恍惚一下。

  啪嗒,關燈。

  臥室里一片黑暗,她盯著漆黑的天花板閉上了眼睛。奇怪的是,煙花一直在她的腦海里揮之不去。

  “消停會吧!”

  房間里只有她一個人的聲音,徐淺淺試圖用被子蒙上眼睛。可過了一會,又想起了路上他說對不起的畫面。

  “啊啊啊!”她猛地從床上坐起,忽然用雙手捂著臉,黑暗中不停搓搓,“我為什么要說那句話,為什么啊!”

  而后整個人倒在床上,不停的翻滾翻滾。

  一想到江年說對不起那副模樣,徐淺淺心里像是扎了針一樣難受。她很想敲響江年的門,告訴他成績差不是他的錯。

  他做的已經很好了,摸摸頭。

  墻上的掛鐘走了分針四分之一,徐淺淺還是睡不著。念叨了一會“我真該死啊”,又在床上縮成了一個球。

  停止蛄蛹之后,她又意識到十月之后是十一月。他們之間的時間越來越少了,或許明年夏天真的會分開。

  是不是該對他好一點?

  徐淺淺不記得自己怎么睡著的,她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里她回到了那年盛夏,站在老巷子口,看著街牌。

  江年捧著一根冰棒,從遠處興奮的跑過來,然后一分為二。

  細碎的冰渣濺落她的臉上,冰冰涼涼的,帶著綠豆的香氣。過往的人流不斷,細碎的陽光在街道穿行。

  空氣被曬得滾燙,蟬鳴聲不斷。

  徐淺淺,你分數好高啊,沒法跟你一個班了。

  誰讓你不學的。

  學不進去啊,本來就不怎么聰明。沒關系,反正你分班成績好就行,以后高考給我抄抄。

  你想坐牢嗎?

  包吃包住嗎?

  一覺醒來,江年想到了該送徐淺淺什么禮物。既能不浪費錢,還能完成任務,自己還能享受到。

  送她一套jk。

別的不說,這個是真沒法拒絕,如果是雙馬尾的話  開門。

  他愣住了,徐淺淺竟然破天荒的和他同時出門。見她眼眶紅紅的,江年忍不住問道。

  “來姨媽了?”

  “不是。”徐淺淺吸了吸鼻子,“昨晚做夢,夢見你追著我叫媽媽。一邊磕頭一邊喊,把我感動哭了。”

  江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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