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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 我和周玉婷誰漂亮

  燈火通明的教室,江年正搬著桌子。

  實際就是把桌子里的雜物傾倒,而后把三排一組的座位拆成兩排一組。桌子不用搬出去,留在教室空著就好了。

  考試時,一組一排一個人,一個考場二十八人。

  李清容走到江年面前,吸引了附近不少視線。

  “有空嗎?撕一下墻上貼的試卷。”

  “行。”

  哦,找他干活啊。

  曾友幾人移開目光,繼續打掃。

  張檸枝正在擦黑板,講臺上放了一盆水。她朝兩人那多看了幾眼,無意識的擰開抹布,不由抿了抿嘴。

  班長也好漂亮,他怎么和班上的漂亮女生關系都不錯?

  她低著頭從左到右擦黑板,.實際上是白板。粉筆用多了容易得粉塵病,學校很早就換成了水彩筆加上白板的組合。

  這玩意擦起來比黑板更費勁,抹布劃過去要多用一些力氣,才能讓白板變得干凈。

  張檸枝先擦了底部和中間的污漬,而后仰頭看了一眼。她跳起,白板頂部又多了一個淺淺的圓拱屋頂。

  可即便如此,黑板最上層依舊抹不到。

  她正打算搬凳子,手里的抹布卻被人抽走。一轉頭,呼吸半窒,不知道什么時候,江年站在了她旁邊。

  似乎看了有一小會了,江年臉上還帶著笑意。

  她知道江年那個笑容代表什么,不自覺氣鼓鼓。

  江年卻沒看她,只是拿抹布伸手干凈利落的擦拭。

  張檸枝看過去,他側臉后面是敞開的教室門。外面是燈火熹微的縣城樓房,更遠處是黑蒙蒙的遠山。

  看了幾秒,感覺心臟跳得有些快了。

  簡單擦完,江年這才低頭看了她一眼,垂下手笑道。

  “好同桌,讓一下,我擦另一邊。”

  “哦噢好。”張檸枝猛然驚醒。講臺就那么小,她橫在中間,擋住了某人的路,連忙往后退下了講臺。

  站在講臺上,她就這么看著江年擦拭。

  那一句“好同桌”頓時又在耳邊響起,她耳廓不由熱熱的。原本處于低壓的心情,又再度活躍了起來。

  打掃一共持續了半小時。

  李華讓女生先回去了,吳君故和曾友去了倒垃圾,剩下的收尾工作,他和江年一起干,一直磨蹭到了九點半。

  李清容也要走了,拎著包出了教室門。走到一半回頭,江年正好也從教室出來,似乎打算去洗手。

  廁所在走廊盡頭,要跨過兩個班,也經過樓梯口。

  兩人很自然的同路并行。

  “班長,你在哪個考場?”

  李清容垂眸,“B302。”

  “巧了,我在你對面考場。”

  “嗯。”

  樓道口,兩人即將分道揚鑣,李清容想起了朋友臨別時應該做出的動作,于是開口喊了他一句。

  “江年。”

  “嗯?”江年已經走過樓道口了,聽見聲音回頭看她。

  昏暗的燈光如燭火,少女站在那招手。

  “拜拜。”

  江年望著她那張清冷的臉,莫名愣了兩秒,而后才回過神。

  “哦哦,拜拜,路上小心。”

  回到教室。

  李華讓江年先走,又要奉獻自己了。

  “一起走唄。”江年拎包。

  “不了,曾友他們倒第二趟垃圾還沒回來。”李華搖頭拒絕,固執道,“我等等他們,你先走吧。”

  “嗯?”江年看他,“那吳君故不也在嗎?你不尷尬?”

  李華釋懷的笑,“有什么可尷尬的?”

  江年沉吟:“東漢末年,曹老板”

  “赤石赤石赤石!!!”李華瞬間跳腳,“我一片冰心在玉壺,你才好人妻!滾滾滾,別讓我看到你。”

  江年哈哈笑了,拎著包離開了。

  三樓,各個教室也在打掃衛生,走廊沒幾個人。

  徐淺淺坐在教室門口的桌椅上玩手機,余光瞥見有人。下意識抬頭看了一眼,見是江年這才起身。

  “走吧走吧。”

  她打了一個哈欠,搖頭道。

  “你們班動作夠快的,這就弄完了?”

  “快?”江年一臉疑惑,在樓梯口轉頭回望,三樓幾個教室還在移桌子,“你們班怎么這么慢?”

  徐淺淺一蹦一跳往樓梯下走,隨口道。

  “搬書唄,有人往走廊放書了。班主任把他們叫回來了,折騰了半小時,十來分鐘前才開始打掃。”

  “你們班真麻煩。”

  “是啊。”

  兩人邊走邊聊出了校門,由于提前下晚自習。這個點除了打掃衛生的學生還沒完全走掉,幾乎沒什么人。

  走在回家路上,江年忽然來了一句。

  “徐淺淺,你信不信我能考上六百分?”

  “信。”

  “嗯?”江年被她一句話整沉默了。

  明明已經準備好了反駁,正欲死戰,對方直接法國軍禮。

  你媽,投了!?

  好好,按鎮南老家的規矩,戰敗者要被.

  “其實我之前打擊你,只是希望你好好努力。”徐淺淺沒看他,自顧自道,“免得你又犯蠢,跑去追誰了。”

  江年:“.打人不打臉。”

  “咦?我這樣說話會傷害到你嗎?”徐淺淺假裝疑惑道,“是我的話更傷人,還是周玉婷的話更傷人?”

  赤石了。

  江年直接無語了,都說打蛇打七寸。徐淺淺是真知道自己七寸在哪,一棍子給自己直接打沉默了。

  “算了吧,我早就不喜歡她了。”

  陰暗的說,他希望周玉婷能意外輟學。不管是玉玉癥,還是別的。只要能聽到她不好的消息,他都會開心。

  總而言之,他每天都很擔心,擔心周玉婷過得很好。

  不過這些念頭顯然不能和別人分享,過于陰濕,不利于他光明偉正的形象。

  刻板印象里,只有太監才這么記仇。

  江年顯然不是太監,但不想被人定義性別,所以做保留處理。

  有的時候,可以記仇。

  “那以前呢?以前為什么喜歡呢?”徐淺淺似乎對這個話題很感興趣,兩人其實很少聊到周玉婷。

  畢竟,對于江年來說是“過去的事情”。

  寄,徐淺淺攻擊性有點過高了。

  “以前.也沒什么特別的原因,單純因為她長得好看。”江年耿直答道。

  他自認為已經過了那種幼稚的年紀,雖然還沒有進化到自嘲的地步,但至少.可以誠實面對過去。

  “你身邊只有周玉婷那種貨色?”徐淺淺用上“貨色”兩個字。

  在女生口中貨色的意思,幾乎等于掃貨。這是一個攻擊性較高的詞匯,明顯帶著濃重的個人情緒。

  不過也是,江年嘲諷周玉婷只能用五百三都考不到的垃圾。

  而徐淺淺,她可以用更高級的六百分有手就行。

  “差不多吧,那時候我又不認識什么人。”江年如實道,“周玉婷的算是我身邊,長得最好看的女生之一了。”

  “切。”徐淺淺中斷了對話。

  兩人從馬路上下來,進入巷子。間隔二十來米都有老舊的路燈,有亮的也有昏暗的,明明暗暗交雜。

  徐淺淺走在前面,盈盈的光落在她頭發上,染成金黃色。

  “喂。”

  “嗯?”

  江年跟在后面慢慢走,忽見她停下,遂也跟著停下腳步。

  “怎么了?”

  徐淺淺轉身,面對著江年。頭頂橘色的光線傾瀉而下,整個人都在發光,她咬著下唇猶豫問道。

  “我漂亮還是周玉婷漂亮?”

  聞言,江年愣住了。

  不是答案太難回答,恰恰是因為太簡單。至少他以前會對周玉婷噓寒問暖,但絕對不會跑到鄉下給她放煙花。

  因為,她不值得江年這么做。

  哪怕暑假那件事發生之后,和周玉婷他們斷開。江年心里更多的還是怨氣,從未原諒過周玉婷那幫人。

  徐淺淺凝視他,看著他發呆,不由皺眉。

  周玉婷那么難忘嗎?

  “當然是你好看,這還用選?”江年回過神,毫不猶豫道,“周玉婷也就那樣,完全比不上你。”

  徐淺淺:“.你猶豫了。”

  “光顧著看你了,走神了。”

  “切。”徐淺淺沒心思再問了,轉頭往家的方向走。

  江年也沒去多做解釋,有種欲蓋彌彰的感覺。答案是什么并不重要,因為事情已經過去,而煙花.也放過了。

  眼下最要緊的,是明天的大聯考。

  翌日早讀。

  江年心情較為放松,他在看文言文翻譯技巧。當初用記憶面包背書的時候,沒有背這一段,只能自己記。

  總得來說,第一科是語文,所以班上人的心態都比較放松。

  語文考試九點半開始,中午十一點半結束。數學考試時間在下午三點到五點,意味著放學后有足夠的時間復習和休息。

  李華還在放聲高歌,江年看文言文翻譯技巧,張檸枝在緊張的背古詩。

  前排,曾友大帝被制裁了,用來藏手機的書全沒了。只能拿著一本語文書發呆,趴在上面睡覺睡到流口水。

  芳芳在看密密麻麻紅字的語文試卷,凡人流的含金量還在上升。吳君故在讀語文小冊子,一看就是臨時抱佛腳。

  由于座位考場布置,李華和馬國俊的桌子合體了。而江年和張檸枝還連在一起,后面是班長和她同桌。

  馬國俊不知道在干什么,小嘴快速蠕動。這個語速,不是念咒就是在罵人,看口型似乎帶上了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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