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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不是,哥,你怎么打到對.....你媽,你投了?

  江年轉頭,總感覺李清容剛剛笑了一下,應該是錯覺。

  自己一直盯著她側臉來著,嘴角都沒動。

  好怪,再看一眼。

  盯——

  好像是沒笑,完全沒注意自己這邊。和姚貝貝那種笑起來可以吞一個包子的人不同,班長好像都是淺笑居多。

  上次運動會下午,熱烈的黃昏下,那個抿嘴笑至今讓他難忘。

  薄薄的一抹粉紅,很難用言語形容。

  算了,還是做試卷吧。

  理綜先做選擇題,他選擇從生物開始一路往下橫推,遇到不會的就跳過。

  但遇到有些難度,估摸著能解的,還是會花時間去做掉。

  理綜有三門科目,腦子需要從一門學科切換到另一門學科。順序亂了,手感就亂了。

  最后手忙腳亂,到處補窟窿。

  江年基礎扎實,但遇到稍微難一點的題目就不會做了。所以,他還是選擇采用傳統體位。

  先做全科目選擇題,再速推生物大題,接著快速插入化學大題,最后做物理。

  先把簡單的和中等難度的分拿了,最后做什么大題,看時間再做決定。選擇性的攻堅,在有限的時間里拿更高的分。

  考試開始已經半小時了,孫志成還沒做完化學選擇題。

  一滴汗落在了試卷上,他腦子頓時嗡嗡的。

  明明中午睡了覺,卻有種被人連續下了降頭的感覺。

  他捏著筆恍惚了一會,想起了中午林棟給自己發的照片。

  讓本就千瘡百孔的心情,越發雪上加霜。

  腦海里不由冒出一個離譜的念頭。

  江年不會喜歡陳蕓蕓吧?

  按理來說,不應該是這樣。

  兩人根本就沒什么交集,為什么突然之間會難不成是加了QQ,每天聊天?

  這種問題自己不擅長,看來還是得請教一下棟哥。

  林棟的狀態也好不到哪里去,經過中午這一件事。

  考試壓根集中不了精力,既有些惡心又有些懊悔。

  他做著試卷,腦子越發混亂。不是第一次玩網戀,只是第一次被人如此近距離線下開盒。

  事情還沒到那么糟糕的地步,他只是一時間有些慌神,太清楚那些翻車暴死的前輩死在什么地方了。

  當局者迷,最怕胡亂操作,必須找個不相干的場外人拉自己一把.

  林棟一邊寫著試卷,腦海里篩選著人選。

  最好今天下午或是晚上就把問題解決,他預感琉璃下午就會給自己發消息,自己下午肯定不會回宿舍。

  如果沒有好辦法,可以用手機沒電這個借口,勉強可以拖到晚上再回復。

  甚至拖到明天,不過最好不要,到了明天事情就不可控了。

  他不知道會發生什么,畢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

  咚咚咚,他能聽到自己的心跳得飛快。腦子像是燒了一般飛速運轉,認識的人里.有誰和自己關系一般。

  甚至最好沒說過話!就算沒問出辦法也至于走漏風聲。

  考試結束前十分鐘。

  江年瘋狂找分,余光瞥見李清容已經放下了筆。

  說實話,心里有點小破防了,怎么一個個理綜都這么好。

  草草草!

  李清容用余光看了他試卷一眼,目光中帶著一絲好奇探尋的意味。

  鈴鈴鈴!!!

  考試結束,江年深呼吸了一口氣,停下了筆。

  他有些暴躁的揉了揉頭發,從座位上站起身把答題卡往前傳。

  一轉頭看向李清容,見她好奇望著自己。頓時動作又放緩了,尷尬的摸了摸脖子。

  “哈,好熱。”

  李清容點了點頭,低頭收拾文具。

  江年已經把文具三下五除二收拾完了,剛想走又感覺少了點什么。

  于是轉身看向了李清容,觀察了一會問道。

  “這個發圈配這發型也挺好看,班長自己扎的吧?”

  李清容遲鈍點頭,“嗯。”

  “挺好看的。”江年抓著文具袋離開。

  他先把考試用具扔回書桌,把桌面的書從教室外面搬回來,順便把張檸枝的書也一并搬了。

  由于周測完不需要上下午最后一節的小自習,大部分人都選擇吃飯或是回寢室。

  江年也不例外,他打算出學校西門去吃一家炒菜店。

  他喜歡一個人去吃飯,不拖沓。

  他混那個圈子的時候,曾經得出的一些有趣的心得。雖然本意是用來追女生的,但也能用來交朋友。

  那就是根據關系進度條,做符合進度的事情。

  保持一定的距離,不自以為是,既能保持新鮮感又能避免很多矛盾。

  聽著有些呆板,實際很管用。

  比如他從不問張檸枝去哪吃,問多了怕小姑娘不好意思。到時候又試著邀請自己,但關系明顯沒到那一步。

  一起吃飯聊什么呢?

  人一天的聊天量是有額度的,特別是在高三這樣需要大量精力的時期,如果吃飯的時候緊繃著精神聊天。

  飯沒吃出滋味,聊天額度也用完了。

  “朋友正確”的意思是合適的時間做合適的事情,自己自由、身邊的朋友也自由,不需要考慮太多。

  走在走廊里。

  “江年!”

  “嗯?”他回頭,發現是林棟在喊自己。

  他不由有些懵,兩人好像都沒什么交集。

  如果非要說的話,林棟是班上的數學課代表。他怎么突然找自己?該不會是數學試卷分數出來了吧?

  江年站在原地等,卻不料半路殺出一個孫志成。忽然叫了一句棟哥,不由分說摟著林棟的脖子往另一邊走。

  “????什么情況?”

  江年懵,林棟更懵,他就要和江年約飯了。結果被湯姆成橫叉一手,他頓時架開了孫志成的手道。

  “阿成啊,我有點急事。”

  “棟哥,我也有點急事。”孫志成認真道。

  “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別急。”林棟怕江年走遠,掙開孫志成的束縛,一邊往后退一邊囑咐道。

  “QQ發消息給我,我能看到。”

  林棟說著,轉身跑了。

  高三樓底下。

  江年沒想到林棟會再次追上來,并且向他提出了邀飯。他不由有些疑惑,兩人不熟,于是下意識打算拒絕。

  然而,林棟道。

  “去北門食堂怎么樣?我們宿舍樓那邊新開了一家檔口。質量都在水準線之上,比西門這邊的食堂好吃多了!”

  江年笑笑,“你找我什么事?”

  “確實有點事,我想問問你意見。”林棟撓了撓頭,竟然有幾分不好意思,“我知道這有點唐突,但是”

  “救救命,哥,天大的事情!”

  “嗯你先告訴我,為什么找我?”江年不急,盯著林棟的眸子。

  同學之間不熟,雖然不至于害他。但一碼歸一碼,不能給人當刀使了。

  “我一開始找的吳君故,他說找他沒用,讓我找你。”林棟嘆了一口氣,想著吳君故說那番話時的神色。

  如果你要找一個有能力幫你的,同時是嘴巴又很嚴的人,去找江年。他算了,我用人品保證,他可靠且嘴巴很嚴。

  他咬咬牙,死馬當活馬醫,干脆和盤托出。

  “年哥,我室友被人開盒了。”

  “哈?”江年愣住了,他想過很多種可能,沒想到是這種開局,“你干了什么了,被人開盒了?”

  “邊走邊說吧,年哥。”林棟嘴上的稱呼已經變了。

  口袋里的手機一直在震動,他不知道是琉璃發來的還是孫志成發來的。總之,現在沒心情去理會。

  林棟在路上就已經把事情抖落得七七八八了,當然他用的是“我有個室友”這種說法,稍微遮擋了一下。

  與“我有個表弟”,“我有一個朋友”,有異曲同工之妙。

  一路上,江年只是聽,并未打斷或是發表意見。

  食堂。

  兩人正在窗口前排著隊,林棟也在壓低聲音小聲的抖落。見江年神色如常,心中那份安全感更盛。

  如果江年問東問西,或是一臉的擔憂。亦或是說出告訴老師,找幾個朋友,類似的說法,他立刻抽身就走。

  然而江年什么反應都沒有,只是聽他說話。眼睛連眨都沒眨一下,但林棟能感覺到他在聽且非常仔細的聽。

  事實上,他雖然不想承認,但是江年這一反應確實給了他巨大的安全感。一種有了主心骨的感覺,就.很穩。

  即使對方一句話沒說,也有一種對方身經百戰。這種事情對于他不值一提,只要他開口,事情就解決了的感覺。

  “大概就這樣了,年哥,你說我該怎么”

  正說著,食堂阿姨喊道。

  “下一個要什么?”

  “哦哦,我要那個冬瓜洋蔥炒蛋,還有.”林棟這才反應過來,說完轉頭看向江年,“年哥,你點吧。”

  江年不急不慢,剛剛他其實聽完了事情大概之后。一直在走神,只是用了一些技巧讓人看不出來。

  不過鎮定是真的,還以為有多大事,結果就這?

  “我要個洋蔥炒蛋吧,還有”江年大概點了幾樣菜,剛打算掏錢,滴的一聲,林棟已經拿飯卡付了。

  “哦,謝謝。”

  “沒事,我們先找位置坐吧。”林棟此刻也安定了下來。

  下午,北區宿舍食堂這邊人少。

  住校生忙著洗澡或是在寢室玩手機,要么在教室學習。或者干脆出外面吃,食堂人流高峰已經過去。

  江年找了一個靠窗的位置,林棟跟著坐下。他又起身去水吧用飯卡刷了兩瓶冰鎮飲料,放在了桌上。

  “謝謝。”江年道。

  “不用,年哥,你看我”林棟盯著他,急切問道。

  “你看,你又急。”江年擰開冰紅茶,先喝了一口,“所以,你不想和她處大象,想永久甩了她?”

  “不是,哥,我和她沒關系。”林棟急了,連室友盾牌都沒用上,“我這么做有問題,但也沒讓人損失什么。”

  “啊,我不是說你有問題。”江年看向窗外,吃了一口飯,“事情其實很好辦,方法也很簡單。”

  “什么?”林棟咽了一口唾沫。

  江年轉過頭,“我問你,你是沈從嗎?”

  聞言,林棟緊張了,他心里預想的辦法是銷號。又或是發聲明,但是自己說了孫志成,對方也揚言要開自己。

  可怎么也沒想到,江年會問這個。

  “是還是不是啊?”他撓了撓頭,“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啊,年哥,你.你說該是還不該是?”

  “手機給我。”江年眸光掃過,對著他伸出了手。

  “手機.好吧,要解鎖嗎?”他問了一個很傻的問題,瞬間又反應過來了,“哦哦,解開了。”

  江年接過林棟的手機,退出賬號,將那個賬號記錄刪除。重新登陸林棟的大號,然后順手刪了琉璃微信。

  十秒后,以至于林棟整個人都是懵的。

  “嗯?”他望著手機。

  “你不是沈從,沒聽過,不認識,沒見過。”江年直言道,“你不是,沒人能找你麻煩,也不用去想了。”

  林棟似有所悟,旋即又面容愁苦。

  “萬一她真找我們班去了,那怎么辦?”

  “哪有那么多萬一呢?”江年道,“一個高二的,你當她FBI啊?而且要我看,和你聊天那個瑤瑤多半有問題。”

  “怎么會?”林棟吃驚。

  “小號啊,人在江湖飄,哪能沒幾個小號。”江年道,“就算不是小號,誰還沒幾個集美了,反手釣你還是簡單的。”

  林棟懵了,“哥,你怎么這么懂?”

  “哈?有嗎?”江年有些尷尬,“我經常用小紅書來著,看她們說,開小號立人設算是比較低級的手段了。”

  “以后少碰這些,遇上會玩的。確定你的位置,反手拉群,造謠擴大影響,最后你報警了都是你主責。”

  林棟聽出一背冷汗,“知道了,年哥,萬一她在宿舍樓下蹲我怎么辦?”

  “真碰上了,你直接生氣加不認識就行了。見過神經病吧,當成路上碰見神經病處理就完事了。”

  嗡的一聲,林棟開悟了。

  果然是,當局稱迷,傍觀見審。

  自己的癥結在于太害怕了,怕在大庭廣眾下丟面子。

  江年幾句話說明白了,說到底,自己不是什么沈從。

  誰知道這件事,天知地知,他知江年知,不會有第三個人知道。

  把中午那件事也忘掉,壓根沒和琉璃說過話。沒見過這個人,也沒被迫過加她微信,什么沈從?沒聽過。

  大部分高中生都有道德潔癖,不會去否認自己做過的事情。

  比如林棟想過否認自己是沈從,卻并想過否認中午發生的事情。

  在他的潛意識里,說謊是不對的。但網絡上的事情是虛擬的,只有他自己清楚,所以可以對自己說謊。

  但中午的事情,他確實被琉璃按在墻上。

  還被路過的人看到了,雖然人不多拿,但確實被人看見了,還有人拍了。

  這讓林棟下意識認為這件事已經鬧大了,變成了板上釘釘的事實。一直憂慮著,卻從未想過去否認。

  那么有何不可呢,幾個人看見了?

  那咋了?我不是,沒見過,就這么簡單!

  “年哥,謝謝了。”林棟抓著江年的手,心里一塊大石頭落地,“真的,年哥,我都想給你跪了。”

  看著林棟滿臉激動的模樣,江年笑了笑。

  “這窗口的飯味道確實不錯,下次我請回你吧。”

  林棟心中頓時涌起一陣暖流,他是小鎮考出來的學生,那種老師口中“天才”的學生。

  只要稍微學一學,輕輕松松可以考別人努力一年也考不到的成績。

  以前,他認為天才是不需要天天學習的。

  偶爾玩玩手機,然后輕輕松松考第一,這才是天才該干的事情。

  然后,他輕松做到了。

  初中開始網聊,網名從“陽光男孩”到“離之殤”。最后進化成了“南城有雨”,“午睡星球”、“巷尾舊貓”。

  天才就是,接觸一行通一行,直到樣樣精通。

  林棟最崇拜的人就是《貓鼠游戲》里的弗蘭克,做任何事情都游刃有余,他覺得自己也應該是那樣。

  所以,當翻車來臨的那一刻,他分外惶恐。

  特別是對方還是在體型和外表都很有攻擊性的人,采取方式是.肉身開盒。

  林棟發現自己無法冷靜處理的時候,選擇了求助。

  找來找去,找上了他原本不怎么看不慣的江年。

  現在他才明白吳君故的意思,他以前只看到江年升班。只看到江年的成績,用自己的優勢去俯視他。

  看到的都是刺,哪哪都看不慣。

  直到現在,發現自己搞不定的事情,到了江年這卻不是事情。這才發現人各有所長,每個人有每個人的長處。

  今日林棟僥幸見識到了,頓時有種.一粒蜉蝣見青天的感覺。

  “咳咳,哥,我這事你能給我保密一下嗎?”林棟壓低了聲音,“最起碼,高三這一年別和人說。”

  江年道,“不說。”

  “謝謝哥。”林棟長舒了一口氣,正巧手機嗡的震了一下。

  他看了一眼,都是孫志成發來的QQ消息。大概意思是讓林棟分析一下,江年到底喜不喜歡陳蕓蕓。

  林棟想了想,鄭重回了一條消息。

  “放棄吧,阿成,你爭不過江年的!放手也是一種成全!”

  孫志成:“(懵逼)??不是,哥,你”

  不是,哥們,你說你打到對岸了,原來.

  你媽!你投了啊!

  昨天承諾的四章。一萬二,寫完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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