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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2章 這并不好笑

  坐在姚貝貝的位置上,人生地不熟。

  江年不想開腔。

  他低頭看見桌肚里放著兩本漫畫,順手抽出來看了兩眼。順帶著兩顆糖給拆了,一顆放嘴里一顆揣兜里。

  和姚貝貝客氣什么,有什么拿什么就對了。

  陶然從教室外走了進來,家長會在即,年級組自然是要召集班長開會。上次是蔡曉青去的,這次輪到了他。

  身為同學的公仆,陶然無怨無悔。

  他走上講臺,咳嗽一聲傳達了幾件事項。都是一些老生常談的調調,班級衛生以及家長會現場布置。

  忽的,陶然說了一句新鮮的事情。

  “那個.明天確定家長會來的同學,都要給家長寫心里話。等會我會把材料紙發下來,必須寫哈。”

  話音落下,半個班的人瞬間炸了。

  “臥槽,不是吧,非要這么傻逼嗎?”

  “草,又是感動教育,賤不賤啊!”

  “滴滴,我在尋找校領導親人的游戲中,取得了零的好成績。實在是太開心了,大家一起祝賀我吧。”

  班級怨聲載道,哀鴻遍野。

  江年撓了撓臉,表示無感。

  老江和李紅梅同志不會參加家長會,所以也不需要寫這些尷尬的小紙條。

  人生日不熟,無人可吐槽。

  想念枝枝的第一天。

  材料從前到后傳了下來,家長不來的也領了。不拿白不拿,正好用來當草稿紙,這玩意和廁紙一樣稀缺。

  江年見前座的余知意拿了好幾張,也有樣學樣替姚貝貝領了好幾張。

  之所以他不給自己拿,倒也不是善心大發。而是平時用的草稿紙都是蹭張檸枝的,下等紙用不慣。

  (嘴臉.jpg)

  余知意不太想寫,她不知道父母來不來。

  如果可以,她希望他們別來。畢竟自從雙方鬧了矛盾之后,除了打生活費之外基本零交流,來了也尷尬。

  有時候,周末聽見室友和父母撒嬌煲電話粥。

  偶爾會羨慕,大部分時候無感。

  她沒法想象自己和父母撒嬌是什么樣子,只愿過年的時候他們不要打架摔東西,不要讓自己在鄰居面前難堪。

  “你不寫嗎?”

  身后傳來聲音,余知意不用回頭就知道是誰。

  “不寫,我父母不來。”

  她語氣平淡,聽不出什么情緒。拒人千里之外的意味很濃,夾雜著老娘心情不好別惹我的潛臺詞。

  一般人或許就接不住話了,但江年是三班的。

  “我明天值日,可以湊合幫你看看。”

  余知意無語,轉頭瞥了他一眼。

  “這并不好笑。”

  江年摸著下巴,思考片刻。

  “我覺得還行。”

  如果是別人說這話,余知意會覺得被冒犯了。甚至覺得這人是不是神經病,但江年說這話卻很和諧。

  不用懷疑,他就是神經。

  把自己當福利姬了?傻逼江年。

  余知意多少有點逆反心理,江年越是這樣毫不在意的無差別攻擊。她反而一點也不氣,轉過去開始寫材料。

  寫完之后,她轉頭道。

  “你明天最好記得看,不然.”

  對于她的威脅,江年一點也不在乎,找個樂子而已。

  “如看。”

  晚自習放學后。

  除了第五小組要留下搞衛生以及布置教室之外,其余人全散了。

  在某種程度上,江年所在的第六小組還是占了便宜。吃苦的活輪不到他們,只需要明天給家長倒倒水完事了。

  侍者,丫鬟,怎么稱呼都行。

  回家路上,徐淺淺心情不錯。

  她穿著一件藏青色的外套,米白色的褲子。路過街邊時,被小店的燈光一照,襯得本就白的皮膚更加雪白。

  “今天晚上,我要看電影到三點。”

  聞言,江年問道。

  “徐叔在嗎?”

  “你問這個干嘛?”徐淺淺頓時警惕了起來,與江年拉開些許距離,“前兩天去外地了,你不會想.”

  江年反問,“你不想嗎?”

  徐淺淺臉有些紅,扭捏道。

  “不太好吧,要是被你媽發現了,你肯定會挨罵的。”

  路燈下,江年停住了腳步。

  “不是,什么意思,你就不會挨罵了?”

  “那當然,李姨肯定不會罵我。”徐淺淺如同驕傲的小天鵝,輕蔑瞥了他一眼,“我們能!一樣嗎?”

  天草的,等我把你肚子搞大你就知道能不能一樣了。

  燒烤攤前人不少,油煙被鼓風機斜吹到天上。

  這家店燒烤手藝不錯,店門前的空地上擺著七八張桌子。粗略看過去基本都坐滿了人,杯盞交錯擼串談笑。

  最靠外面有一桌社會人,大聲吹牛喊鬧。引得隔壁一桌客人頻頻皺眉,卻礙于家人都在不敢發作。

  徐淺淺見狀,低頭躲在了江年身后。

  “老板,這幾樣打包。”

  他指了指菜單,熟練點了一些兩人愛吃的燒烤。對于那桌社會人的吹牛喊鬧置若罔聞,并不在意。

  縣城是個小社會,對方只是社會人又不是傻逼。

  各吃各的,誰也不礙著誰。

  話雖是這樣說,但他還是把徐淺淺遮得嚴嚴實實的。也沒抖機靈,一邊玩手機一邊和她聊天。

  “可惜水果攤關門了,我回家翻一翻冰箱,看看還剩下什么水果。”

  徐淺淺不說是膽大心細,至少也是慫的一批。

  雖然她平時在江年面前耀武揚威,但碰見一些奇怪的人依舊會害怕。如果江年不在,她壓根不會靠近這。

  君子不立危墻,除非拆遷換房。

  “嗯,我家冰箱有飲料。”徐淺淺抬頭,看見的是他流暢的下顎線。往下是喉結,皮膚偏白,給人沉穩感。

  狗東西不抽風的時候,其實還挺能入眼的。

  燒烤打包好了,江年拎上燒烤帶著徐淺淺離開。

  過了沒幾分鐘,幾個男男女女的年輕學生來到了燒烤攤前。位居中心位的,是一個身材高大的男生。

  劉飛鵬有些郁悶,最近小團體的人才流失有點嚴重。

  周玉婷升班后,上岸第一劍先斬他身上了。以前還一口一個鵬哥,現在約也約不出來,消息回得也很慢。

  總感覺.周玉婷對他有點愛答不理。

  樂治埋頭學習,沒了周玉婷更是不參加任何活動了。整個人跟人間蒸發了一樣,退了群又刪了聯系方式。

  本該交好的于少,也因為自己說錯了話得罪了人。

  唉,這段時間確實是諸事不順。

  可嘆,昨日看花灼灼,今朝看花欲落。

  “想吃什么直接點,今晚的消費我買單!”劉飛鵬哈哈一笑,將胸中的濁氣散盡,“先來兩箱啤酒!”

  身邊幾人聞言,紛紛歡呼了起來。

  歡呼聲引起了那桌社會人的不滿,滿口臟話的罵了兩句。大致是小比崽子,年紀不大xxx還挺xxx。

  罵得太臟,劉飛鵬的跟班不樂意了。

  脾氣最沖那個梗著脖子,一雙牛眼死死瞪著那桌人。

  “你他媽說什么呢!”

  “說你呢!怎么了!小比崽子還挺兇。”

  咔噠,李清容從浴室出來。

  頭發濕漉漉的,用藍色的頭巾包著。臉龐白里透紅,神色清冷,一雙眸子沒什么情緒,將頭發一縷縷吹干。

  桌上的手機嗡的震動,李清容看都沒看一眼。

  直到把頭發完全吹干,這才挪動步子,看了一眼手機。三個未接電話,幾條未讀消息,全都來自于一個女人。

  嘻嘻,聽說你明天開家長會,姐姐我能去嗎?

  李清容垂眸,回復消息。

  不一會,消息又彈出來。

  “什么意思?我難道不配去嗎?傷心了,特意趕回來看你的,我連爸媽都沒告訴,只告訴了你一個人。”

  “我想去,想去,想去。”

  李清容回復,“1。”

  那邊似乎有點破防了,連發十一條消息。

  “啊啊!!你甚至不愿意理我!”

  李清容點開那女人的微信個人頁面,直接拉黑了對方。世界終于安靜了,她不由靠在椅子上發呆。

  想了想,她點開江年的空間,發現無訪問權限。

  篤篤篤。

  敲門聲響起,徐淺淺輕手輕腳的打開了門,頗為幽怨。

  “怎么才來?”

  門縫透出一縷光,如同絲線一般往外擴散。

  江年提著大包小包,高大的身形擋住了大部分的光亮。聽見對方這個幽怨的語氣,不由直接反駁道。

  “洗完澡就來了,洗葡萄不得花時間?”

  艸,真當哥們在浴室做手藝活呢?

  “好吧,錯怪你了。”徐淺淺滑跪也挺快的,能屈能伸,“我幫你拎東西,你快點進來,別讓人看見了。”

  “怎么跟做賊似的?”江年進了門。

  咔噠門合上,客廳燈火通明。

  徐淺淺剛洗完澡,碎發微濕,貼著臉頰。眉眼干干凈凈,皮膚嫩的像是能掐出水,眼睛帶著一層薄薄的霧氣。

  “你才做賊,我是怕你擾民。”

  “擾民,那你別叫那么大聲就行了。”江年故意遲疑了一瞬,果然下一秒遭到了徐淺淺的暴打。

  “再瞎說,頭給你擰了!”她語氣兇狠。

  江年舉起雙手,以法蘭西軍禮待之。

  “行,不說了。”

  他其實挺怕徐淺淺生氣的,這人有點小氣。口花花到了一定地步,就得把底線收回去,留著下次試探。

  “吃吃吃,再不吃燒烤冷了。”江年撥開一罐雪碧,端起和徐淺淺碰了一下,“前面忘了,后面忘了。”

  “總之,放假爽飛。”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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